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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候哪里话,不是不能请,而是眼下就是春闱大考了,这一番宴请,怕又要被人弹劾,说本官与永乐府学子如何如何?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袁东珠沉吟道:“甚有道理。”
做官也不容易,钱武是个好官,也会被人弹劾,逼得他不得不换地儿当官。
钱武道:“穆南候这是要入宫拜见皇后娘娘?”
“家中的二姑子来了,带了些永乐府的土仪,我陪她同行。”
钱武暗道:大世家的匾额已颁,永乐府只有三家,皆列入《世家谱》,再争也没意思,苏家竟晚了一步。
钱家没成大世家,苏家也没成。
但这,不会是终结,只要他还在,总还有机会。
钱武现在盯上了新的机会,想立功为钱家挣一个爵位。
他恭敬地抱拳,苏家备厚礼让二夫人陈薇拜皇后作甚?世家的事已定,还会是什么事让陈薇急着求见皇后。
苏家真有意思,如果是他钱武有陈薇这样一个儿妇,就直接教陈薇抱紧皇后的大腿,有了好东西就送,这往跟前的露脸的机会多了,同样朝中有好事,总少不了妹妹的婆家。
偏苏家不走最近的道儿,满燕京的蹦跶,还自己花了几百万两银子买了一个荣锦伯的爵位。
结果倒好,没等今次的会试成绩公布,世家的事就定了。
袁东珠跳下马背,抱着陈慧道:“阿薇,当两个孩子下来,我与宫门卫说说话,令下人们将礼物都抬过来接受检查。”
宫里自有宫里的规矩,不是好东西入不了宫。
陈薇对两个儿子道:“一会儿入了宫,可不许哭闹,若你们俩哭闹,回国公府可就没漂亮、好吃的点心了。”
长子听懂了,“阿娘,我好久都没哭闹了,来京城也没哭闹。”
陈薇又对次子道:“小七,你听到没?”
男童的乳母道:“二夫人放心,奴婢哄着他,定不让他在皇后娘娘面前失礼。”
这可是要入宫,看看这大房子,连这墙都高得像座山。
皇宫,远而望之,飞阁重檐,气势恢宏,人行其间,渺小如蚁;纵而观之,金漆红彩,九霄霓虹,云蒸霞蔚,好不气派。
苏五叹道:“阿娘,好漂亮的房子,大姨母就住在这里啊?”
“你大姨母是皇后娘娘,当然得住在这里,一会儿见到大姨母要乖乖行礼问安,可不话问东问西。”
“哦……”
袁东珠抱着女儿,看宫门卫检查礼物,知是送给皇后的,检查了一遍就放行了。
进了朱雀门,门内有肩舆,袁东珠道:“阿薇,你带两个孩子坐肩舆罢!宫里的内侍会抬着,记得给赏钱。”
陈薇与侍女使了个眼色,昨儿莫大夫人特意过府,与她说了好些宫里的规矩,还让练了半日,就怕出了错,惹了笑话。
侍女拿出两个荷包,“有劳公公送我家夫人去皇后宫。”
“好嘞!”
内门处一直有太监、内侍、宫人,遇有人需搬东西,他们就挣些辛苦钱,多是不当差的宫人。
见有人送了礼物,立时排成了长队开始抬。
袁东珠怀里的陈慧,嚅嚅地问:“娘亲,我能看到妹妹?”
陈薇的两个儿子看得不眨眼。
陈薇道:“二嫂怎么还让她唤妹妹,那是雪凰公主了,得改口。”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东珠惧皇帝
陈薇道:“二嫂怎么还让她唤妹妹,那是雪凰公主了,得改口。”
袁东珠道:“帝后的恩旨,我们家几个孩子可以照以前的叫法,雪凰现在还叫我娘呢。”
陈薇低咕道:“这运气好,真没办法。母亲怕是又要夸你是福星,打个仗也能捡到公主,如果是我捡到公主,养两年送回去,也能弄个诰命夫人当当……”
二月间,皇宫里花团锦簇,宫娥如花,内侍清秀,每个人行走有素,就连气度、衣着都这样气派,瞧得陈薇眼直。
苏家的仆妇、丫头更是大气不敢出,委实一路过来,有不少威风凛凛的侍卫。
袁东珠近了凤仪宫。
春风吹过,宫殿四角凤形檐上挂的铜铃铿铿作响。
一名内侍立在凤仪宫大殿门外。
袁东珠道:“穆南候携娘娘的妹妹苏陈氏拜见,苏陈氏入京探望娘娘。”
陈蘅正指点两个孩子练字。
白昊一写不好,她就打击道:“神童昊儿,这个字写差了哦,尤其这一笔,真丑!还是晏晏写得好,比你厉害!”
白昊愣了一下,自他上回说了实话,娘亲就各种瞧他不顺眼,做好了不夸,做差了肯定挑惕指责、嫌弃,而妹妹是做坏了看不见,只瞧得妹妹的优点。
雪凰抬眸,笑眼微微,“娘亲,我没哥哥写得好。”
内侍低头进了大殿,“启禀娘娘,穆南候携苏陈氏求见!”
陈蘅道:“你们俩继续写!”对内侍道:“宣!”
袁东珠迈入大殿,眼睛盯着雪凰,雪凰喊了声:“珠珠娘亲!”
上次她来,喊的是“陈家娘亲”,这会子变珠珠娘家了。
袁东珠笑道:“都学会写字了啊?”
“哥哥和娘亲教的。”
陈薇领着两个儿子跪拜,身后跪了几个仆妇、侍女,“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陈蘅道:“起来吧,赐座!”
袁东珠抱着慧儿,看着案前雪凰写字,“晏晏,你写的什么字,你会认吗?”
“会,这个读日、这个读月,这个是天,这个是人、这个是水……”
十几个字,雪凰没说错一个。
陈慧叫嚷道:“娘亲,我也要学,妹妹会写,我也会写。”
白昊道:“小丫头,你会吗?小爷是神童天才,小爷的妹妹也是神童天才。小爷看你笨笨的,可别一会儿弄脏了新衣裙哭鼻子。”
陈慧气得嘟着脸颊,眼里蓄着一汪泪水,却不服输,不愿流下。
陈蘅道:“小马,给慧敏郡主一套笔墨,再摆一张桌案,让她也学着写。”
袁东珠道:“还是阿蘅会教孩子,晏晏回宫才多久,不到一个月,认的字多了,还会写了,不佩服都不行。嘿嘿,蘅妹妹,你两个孩子是教,三个孩子也是教,要不把我家慧敏也给收了,一起教吧?”
陈薇一路跟进来,就没见袁东珠行礼问安,她跑着孩子,跟自己家似的。
陈蘅恼道:“你当本宫是放羊的?”
“我家阿闯、阿贤回永乐府的,阿葳说,要读书还是回永乐府好,家里就剩慧儿一个,没兄长带着玩,整天腻着我,不是要抱,就是要我哄觉觉,跟屁虫似的,快要烦死我了。你瞧晏晏,多乖巧懂事。”
陈薇接过话道:“二嫂的孩子能与长姐的比?”
“所以我说她会教孩子,想让慧敏也入宫来,姐妹两个一道读书,这样多好,太学肯定比永乐府的女学堂还好。”
陈蘅道:“燕京也有女学堂,中午还能在学堂用一顿饭呢。”
“人家只收七岁以上的女童,我家慧敏才多大,看不上。”
远处,传来一声高亢地:“皇帝驾到!”
袁东珠的脸立时笑意全无,整个人跟跳了起来似的,“娘娘忙着,我突然记起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阿薇,一会儿你出宫就回护国公府,车夫晓得路!”
她似逃兵一般,溜得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陈薇一脸不解,“二嫂不是说陪我的,怎么就走了。”
白昊不紧不慢地道:“二舅母见了小爷的父皇,就跟鼠见了猫。”
“二嫂为什么怕陛下?”
袁东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她怎么就怕陛下了。
“人,哪有没有畏惧的,就说小爷,不也怕娘,不仅小爷怕,父皇也怕。娘亲拧起耳朵,能让人痛到心窝里……”
陈蘅轻喝道:“写你的字,三百个大字写完了再玩。”
她又道:“二妹别见怪,我给他立的规矩,写字学习的时候,中途不能断。”
陈薇笑了笑,这两孩子比她家的孩子一般大小,可人家就会读书识字了,待她回去,也教孩子读书。
陈蘅似看出她的心思,“每个孩子不同,你不必太过刻意,昊儿是太活泛,没人管着,就能上房揭瓦,你瞧他现在像模像样,皮的时候能把人气个半死。”
陈薇笑道:“此次入京,就是来恭贺二兄、探望长姐。哪曾想,入了燕京才听说二兄与传旨回了永乐府。今儿带来的薄礼,都是我亲自预备的,还望长姐能喜欢……”
“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外道。”
陈薇的长子对写字的三个好奇,想去看,却又被乳母拽着。
陈蘅道:“绿绮,带两位苏公子到外头赏花去,带些点心吃食上。”
“诺——”
陈薇与乳母说了两句,有些不放心,只留两个心腹侍女,将其他侍女随乳母一起去看孩子、赏花。
她们第一次入宫,只是乐意的,跟着都去了。
“长姐,我真有些懊悔了,当初该听母亲的,苏家是有钱,可也太不拿人当回事。年节前,备了十几车礼物入京,我还忙碌碌地给长姐预备两车,哪曾想,最后这礼物竟被大伯兄当成家里预备的,不晓得送哪儿去了。
翁爹、婆母偏心,因着大伯兄有读书天赋,高中入仕,就当成了眼珠子,即便长嫂是商贾女,也捧成了宝贝。
我家夫主人不如他聪明,而我也不会像长嫂那样说甜言蜜语,我家的亲戚就不当亲戚,只拿大伯兄家的亲友当成贵亲贵友……”
陈薇觉得伤心,同样是做儿妇的,她娘家还高贵些,偏送的年节礼表面光鲜,内里还不如长嫂娘家的。
那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滚,哭得失声抽泣。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哭诉
那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滚,哭得失声抽泣。
“到了年节后,我这才知道,他们将我给预备的节礼给用了,长嫂还说气话,问我值多少银子,只要我说,赔银子给我。
这是银子的事吗?好歹是我用心备的礼,不在乎贵贱,这可是我的一片心。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他们家时不时就骂我清高,说我学了长兄的古怪性子,又说我原就是个庶女,处处摆着嫡女的谱儿……
长姐自是了晓的,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和母亲带大的,哪里有甚古怪性子?
婆母看不顺眼,天天挑我的不是。长嫂为了获宠,生怕家里偏了我们,背里挑驳,还骂我嫁妆薄……”
陈蘅静静地听着,眉宇微蹙。
白昊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心里权衡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姨母言语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他瞧出母亲是动了恻隐之心,也有心疼的意思。
“当初长辈定下这亲事,直说他家是商贾,我是庶女,嫁过去不会受欺辱,哪曾想,一家子人,婆母、长嫂全是势力眼。
族里的三姑六婆,又笑话我清高,不会奉迎巴结人,有个当皇后的长姐,不知道讨好。我给长姐备了节礼,被他们给送了旁人,我要找他们评理,又骂我是个假清高……
我在婆家,左不是,右也不是。
苏绩呢,又是个绵软性子,处处听他爹娘的,只会让我忍,说我到底是给人当儿妇的,得孝顺公婆。
可这欺负人也太甚了,哪里能忍。
我忍忍就行,难不成让我的孩子也跟着受气。
年节前,苏家送十几车节礼,说是花了十几万银子备的,我便说了句‘做官还是堂堂正正的好’,就被长嫂、婆母好一顿臭骂,直说我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