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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成卫紫芙,她要害人,万不会做得如此明显,就算害了人,也让人无法回过神,甚至不会让人怀疑到她身上。
陈蘅道:“也不知阔儿伤得重不重?”
小孩子太娇嫩,大人摔一下许是没事,可这回,陈阔都摔破额头了。
陈蘅当即带了莫春娘、黄莺出门。
陈茉姐妹三人见主人离开了,也不好多留。
陈莉切切地望着楼上。
杜鹃像个门神一般静立在通往楼上的梯口处,一双眼睛满是戒备。
陈茉三人交换了眼神,三人今儿过府,原就想从陈蘅这里得些好东西,被卫紫蓉这么一闹,什么也得不成。
陈莉满是羡慕地看着陈薇怀里抱着的首饰盒。
陈薇交盒子交给身边的银侍女,“你先送回琴韵苑,阔小郎摔伤了,我得去瞧瞧。”
银侍女道:“七娘子,这盒子是放你屋里还是交给李氏保管。”
“先搁从母处,我需用时再找她取。”
她是保不住自己的东西,以往几年,陈茉姐妹三个没少将她的好东西给拿走,说是拿,与明抢也没什么区别,她们能抢她的,却不会去抢李氏手里的东西。
后来,陈薇学精了,有了好东西就搁李氏那儿,待需用时再去拿,可一旦戴在头上,被她们瞧见,又保不住。
因陈蕴的儿子受伤了,原是约好的好友聚会也早早就散了。
谢郎君因着外甥给他送点心摔伤,心里过意不去,留下来想多陪陪陈阔。
莫氏闻讯赶至木樨堂时,问道:“二郎君不是与门仆妇打了招呼,不许卫家的人再入府门,是谁放她进来的?”
陈阔哭得累了,郎中给他包扎了伤口,这会子已经睡熟。
谢氏心疼儿子受伤,不晓得额上那么大一处伤口会不会留疤。
谁不说陈阔生得好,当年陈蘅也生得好,摔一跤就撞到了木桩子上,生生被伤了左颊,这头一天受伤,第二天整个都城都说她破相,好几月陈蘅连镜子都不敢照。
莫春娘答道:“蓉娘子是西府的大娘子、二娘子与四娘子带来的……”
谢氏身边的侍女忙道:“回夫人,她们没走府门,是从月洞小门过来的。”
月洞小门……
可不就是东西府中间高墙处设的通行小门。
人家正门进不来,就从西府绕过来。
就这么兜一圈进来,生生将她的长孙给摔了个头破血流。
说话的侍女是门仆妇的闺女,生怕这事牵连上自家母亲,这才站出来澄清。
陈茉、陈莲、陈莉三人齐齐垂首。
另一边,两个仆妇押着卫紫蓉。
谢氏道:“与大管家说一声,挑两个泥瓦匠,立即把那月洞门给封了。”
人在家中坐,祸事寻上门。
第47章 要胁
大房最恨的就是这种毁人容貌的事。
陈阔生得多周正的孩子,摔了个头破血流,额上那么大一块伤口,也不知会不会毁容。
几年前如此,而今又是如此。
一回便罢,又来一回。
莫氏很是怀疑当年陈蘅在雪地摔倒毁容,会不会是阴谋。她摔倒雪地,怎地雪下就有一截木桩子?
花园梅林下,是有仆妇打理的。
管事仆妇被她一怒之下给发卖了。
仆妇当年离开时,直说她是被人陷害的。
可莫氏因心疼女儿受伤,这事被快速处理。
如果仆妇当年说的是真,陈蘅受伤毁容的事就值得琢磨。
陈茉心下一慌,如果中间堵了,往后她们要过来窜门,就必须得从大门过来,“禀大伯母,这件事与我们西府无干……”
谢氏反问道:“怎与西府无干?蓉女郎不是你们姐妹领过来的?”她凝了一下,“当年三妹妹受伤,也是你们几个在一处玩耍。”
晋人最重容貌,好好的儿子留了这么一个疤,原是尊贵的嫡长子,变得丑陋了,还能不能入仕?
谢郎君脸上不好看,但因这是陈家的家务事,虽伤的是他亲外甥,他也不好多说话。
卫紫蓉一阵后怕,她是从七品官员之女,荣国公却是超品爵位,身份有天壤之别。若莫氏打杀了她,她连说理的地儿都没有。当时她就是看到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孩子怒火乱窜,又想到陈蕴拒绝帮她父亲,一股恨意在胸,不曾多想,她就做了。
一做完,本想着快些脱身。
没想,陈阔身后跟来的乳母、侍女却瞧见了。
她虽不否认,可崔郎君也说他瞧见卫紫蓉用脚拌陈阔。
有了崔郎君的证言,容不得旁人不信。
仆妇、侍女的话不作数,崔郎君出生士族名门,没必要坏一个小侍女的名声。他的话说出来,都城一百人,就会有九十人信。
卫紫蓉灵机一动,她不要被治罪,更不要被打骂,“大表姐、二表姐,我……我当时只是气糊涂了,你们帮我求求大舅母,我错了!我错了……”
陈莲道:“你做错这么大的事,要我如何帮你求情?”
她凭什么在莫氏、谢氏面前说话。
陈茉不语。
卫紫蓉咬咬唇,“当年,蘅表姐毁容那件事……你们……”
她说得很慢,尤其在后面顿了一下,又说了“你们”二字,眼睛在陈茉、陈莲三人身上瞟过。
如果她们不帮自己,她就将她们当年害人的事给抖出来。
陈茉大骂“蠢货”,这会是要将她们给拉下水。
可以暗示,但像卫紫蓉这般说得明显的真是少见。
陈莲面容巨变,身子僵硬。
莫氏母子都是出名的护内、护短,这会子这么一句,不是说那件事与她们有关。
莫氏一掌拍在桌上,“这么说,当年阿蘅左脸受伤的事与你们有关了?”
陈莉一慌,忙忙摆手,“不!不!大伯母,蓉表姐说的是……”
不等她说完,陈茉气定神闲地道:“是我们几个在上元佳节女扮男装逛灯会的事。”
陈蘅对这事有些印象,前世她做了皇后才知晓,当时西府来了一个少年,要杀陈宁与二夫人孙氏。祖父勃然大怒,这是陈家嫡支以来,第一次见陈朝刚生这么大的火。
刺客少年正是陈朝刚的庶幼子、陈家的四郎主陈定,与陈蘅同岁,只比陈蘅在出生长三个月。
第48章 秘密(二更)
陈蘅凝了一下,“是定四叔失踪的那日?”
定四郎主失踪的内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陈茉面上仿佛见了鬼,是惊讶,是恐惧。
屋子里一边静寂,落针可闻。
陈蕴问道:“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因养伤,连珠蕊阁的院门都不想出。可乳母和几个侍女总是变着方儿地哄我高兴,常与我说起家里的事,是身边哪个侍女从旁人处听来的,我不大记得了,却还记得她当成新鲜说的每一句话。”
她难道要说,是自己前世知道的家族隐秘。
陈茉绞紧了丝帕,似要将帕子揉碎一般。
这件事,是她们心头共同的秘密。
陈莲很是不安,绕着胸中的一缕丝络玩,不敢看人,生怕被人瞧出自己的慌乱。
陈蘅一直不明白,明明都是小人,皆有私心,可她们几个却能这样好,原来她们有共同的秘密。
秘密的存在,秘密的共守,着实能拉近她们的距离。
但利用他人不晓的秘密进行突破口,也能瓦解他们之间的距离与信任。
“两年前的上元佳节,定四叔失踪。我听说当时与定四叔一道出门的,还有几个少年郎。思来想去,西府也只三兄与定四叔年纪相仿。三兄是二房的长子,二叔自来盯得紧,二叔母更是日日督促他读书,他哪有出门玩耍的时间?”
陈宏不服气,觉得他处处都不比陈安弱,甚至比陈安更像个男人,偏生陈安才是陈家最骄傲的儿子。在儿子的教养上,陈宏更用心,请了颇有名气的先生教导,几乎日日都考校一回学问。
“定四叔出门却有几个少年郎相伴,莫非同行的是大姐姐、二姐姐几个拌成了少年郎?”
定四郎主的生母是西府云夫人。这位云夫人是底下官员献给陈朝刚的,陈朝刚年逾中年得了位绝色美人,自是宠爱得紧,且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据说云氏早前是书快论坛的女郎,全家在战乱中失散,最后被一位官夫人收成义女养在膝下。
云夫人不同寻常侍妾,她一进门就是侧夫人,她有嫁妆,虽然是一处八十亩的田庄、一家杂货铺子,但云夫人会打理,过门没几年,八十亩的小田庄没变成了五百亩的大田庄,一家杂货铺变成了三家杂货铺。
她生下定四郎主后,陈氏大房的家主陈朝刚拿她当如夫人对待的,这种身份比侧夫人还尊贵一些。
西府的大妾柳氏也是侧夫人位分,是陈留太主仙逝后,陈朝刚抬她做了侧夫人。
就算如此,柳氏依旧不甘心。想她与陈相青梅竹马,又在陈家待了几十年,输给太主便罢,还要输给一个新进门的侧夫人。柳氏得宠惯了,甫一杀出个云夫人,哪里肯服气,又怕陈朝刚一时糊涂,将更多的家业留给定四郎主,一直愁绪难舒。
陈宏幼时,柳氏时时与他念叨:我才是你父亲最钟情的女人,嫡妻之位原该是我的,我争不过公主啊。
所以,在陈宏的认知里,嫡妻之位就该是柳氏的,甚至于陈家的家业也该是他的。
柳氏灌输了这样的想法给陈宏,陈宏又教给陈茉、陈茂、陈莉三姐弟。
他们恨荣国府!
认为荣国府的人是强盗,抢走了属于他们的嫡出身份,抢走了属于他们的尊贵。
陈蘅歪着脑袋:“真是奇了!大姐姐几个扮成的少年郎比定四叔好看多了,拐子眼瞎了不成,端端挑了你们同行里头容貌最平常的拐?”
第49章 当真问心无愧?
两年前,陈定已有十三岁。
哪个拐子会拐这么大的孩子去?就算要拐,那也是拐了相貌绝/色的漂亮男子。陈定的容貌虽不丑,但离绝/色二字相差甚远。
陈蘅顿了一下,陈茉是她前世的仇人,是害死她女儿、剜她心,看她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的恶人,抓住了机会,不好好利用可不是她的风格。
“大姐姐,我听说在定四叔走丢之前你时常出府,西府还采买过两回下人。”她笑得意味深长,在陈茉被陈蘅的话搅乱心神之时,丢了一句:“大姐姐可真是柳从祖母的孝顺孙女!”
陈莉到底年幼几岁,现下当即大喝出口:“你不要血口喷人,定四叔被拐卖与我们无干。”
陈茉瞪了一眼。
又来一个蠢货!
陈莉这么一吼,不就是说陈定走丢与她们有关。
没人说与她们有关,陈莉却急着说出来。
云夫人自儿子丢了后,一直缠绵病榻,她病了,陈相这才重视柳夫人。
柳夫人是她们嫡亲的祖母,人前,她们唤“从祖母”,背后唤着“祖母”。
“昔日同行五六人,端端丢了定四叔一个,不由得人不多想。”
陈茉不知陈蘅是如何知道的,可这事对她极为不利。“人在做,天在看,我问心无愧!”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也只有陈茉才可以大言不惭,这一点陈蘅还真是佩服。
以她对陈茉的了解,不到最后时间,她不会承认自己干过的坏事,若将对手踩在泥下,再无翻身之力,她不会说出真相。
“当年我们几人出门逛灯会,我自是盯着年幼的阿莉。芙表妹与蓉表妹一直手拉着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