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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银子?这些字画、古籍何其珍贵,是银子就能买来的?如果你有,我愿出钱买。这里头每一件、每一本都是传家宝,我们夫人说了,不要银子,一定要你们退还字画、古籍,若你们还不回来,就用同等真迹抵还……”
邱媪现下也觉得奇怪,当日装箱笼时,他可是盯着的,怎么字画、古籍的几抬嫁妆里头装的就是赝品。
看卫紫芙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不像是她动了手脚。
是谁换走了真迹?
她不能带银票回去,得带孤本、稀本、珍本的字画、书籍回家,才能对夫人的信任有个交代。
卫紫芙将自己仅有的三幅名家字画与书籍拿了出来。
邱媪让莫松验了一番,“能抵三幅。”他看了一眼,“女郎嫁妆是钟鹞所绘《翠柳黄鹂图》换《燕归图》,卫夫人的《经文帖》抵卫夫人的《女戒帖》,大书圣的书法抵大书圣的书法……”
卫紫芙好不肉疼,如果再来一次,她未必会这么做,或者说做得更小心,甚至连陈茉也不会让她知晓实情。
一定是陈茉走漏了消息,她不作第二人想。
卫紫芙想着还有近二十件东西没下落,只得再去书房寻夏候淳,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夏候淳正在看书,冷冷地问道:“怎了?”
“殿下,当铺和钱庄关门了,如果赔不出字画、书籍,他们不肯离开……”她咬了咬下唇,她就赌一回,看看他是不是真心不管,他们是夫妻啊,“这是妾身的陪嫁店铺、田庄和最后的三千两银票,妾身将这些东西押给殿下,想从殿下手里换几幅字画,他日待妾身有了钱,再从字画铺子里买些好的补给殿下……”
要赔那些字画、古籍,就算将她所有的嫁妆都折成银子也未必赔得出来,她的嫁妆拢共也不到五万两银子,父母还是瞧在她要嫁给五皇子,咬着牙、狠着心,几乎将整个家当都赔给了她。
原想着,只要弄到了陈蘅的嫁妆,卖上几件真宝,就出来了,哪里想到会着了人的算计?
夏候淳定定地望着她:她是故意的?字画拿出去易,再要寻回来可就难上加难?这是他用了多久才搜索来的宝贝,就要这样抵赔出去?他很不舍。
卫紫芙也不想赔,可不赔不行,都已经赔了一些,再不赔名声还得坏。
“殿下,陛下恼了你我。若不赔,明儿都城的百姓、朝堂的百官,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
夏候淳移开视线。
不赔,就会丢尽声名,别人会说他是早前不拒婚,就是为了骗荣国府的倾城嫁妆。他担不起这个名声,那么多的东西都还了,不得不还后面的。
他们现下是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必须得认下这事。
夏候淳抬了抬手,侍从接过卫紫芙手中的盒子。
他道:“我来挑选真迹字画、书籍……”
这些可都他的肉血,现在却要忍痛舍去。
卫紫芙以为他不会接盒子,可他接了。
他是她的夫,她不敢多言。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不应该受这些俗物所扰。
夏候淳纠结地挑出字画,一幅又一幅,想早些将邱媪一行瘟神送走,又多挑了几幅。
他的指头拂过一幅幅画轴,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别人的了。
第34章 罚俸禄(二更)
他的指头拂过一幅幅画轴,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别人的了。
卫紫芙道:“淳郎,若有一日你登基为帝,天下所有的名家字画都是你的。”
夏候淳歪头。
他想做储君,想登基为帝,可现下他觉得前路渺茫。
“得让父皇消了怒火……”
晋德帝不喜他,就算他有再大地野心也得不到那位置。
“淳郎,宫里有母妃,父皇最宠爱母妃了,有母妃在,父皇的怒火一定会消。”
她的声音很柔,却说得信心百倍。
夏候淳轻叹一声,“走罢,让本王瞧瞧那些赝品假画。”
他看到赝品字画时,心下怒火乱窜,委实这些赝品的破绽百出,但凡懂行的就能瞧出是假的,这么明显的假物,花三娘昨晚竟动了,如果不曾拆箱笼,亦不会上当。
荣国府有人知道卫紫芙的计划!
此念一闪,夏候淳觉得自己似掉到一个陷阱里,却又抓不到头绪。
二更时分,最后一车的嫁妆出了五皇子府,一百多个护卫、家丁护着两辆车回返相隔一条街的荣国府。
夏候淳久久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下疑云顿起。
卫紫芙浑身乏力,看着屋里的一堆名家字画:“钟鹞的花鸟、王羲之的字,怎么就成了赝品?”
这可是价值不菲之物,邱媪的儿子莫松能辩字画、古物、珠宝,如果他说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卫紫芙赔着的三幅字画,还是卫长寿在地方任知州时,从三流士族手里收刮来。
都是真迹!
一批假画、书籍换走了他们的真迹,偏邱媪与莫春娘一行还不满意,说什么“到底是亲戚,不好闹得太大。”一副他们吃了大亏的模样。
卫紫芙没怀疑过陈家给陈蘅的嫁妆里头有假货,此刻想的第一件事,“昨晚搬东西,会不会有人趁机动了这些假画?”
“皇子妃,老奴在这里,挑好了东西就令了侍女送到那边,偏院库房是喜儿在看守,以喜儿的忠心,当做不出这种事。”
“原是名家真迹,怎么就变成了赝品仿品?”
她的真迹字画,虽非钟鹞、王羲之的墨宝,可里头有卫夫人的真迹,还有一幅晋高宗皇帝的蝶戏牡丹,光这两幅,一幅就不下三千两银子。
*
邱媪回到荣国府时,天色已经漆黑。
她将拿过来的贵重物件放回瑞华堂的库房。
左仆射陈朝刚听说了大房的事,他不想知道也不成,委实今儿早朝时晋德帝发了一通脾气,将祠部上下训骂一通,说祠部行事不周,纵容五皇子夏候淳干出如此丢脸的事。
祠部是预备皇子大婚的,夏候淳要拒婚,他们怎会不知道?
分明就是祠部在包庇夏候淳。
晋帝骂完之后,将祠部上下的所有官员,从二品的尚书到九品的编修,全罚了半年的俸禄。
这不是一个月、两个月,是半年。
祠部曹尚书、左右侍郎还好,自有下头人孝敬。
可怜了下头的其他官员,尤其是小吏可指望俸禄过日子。因夏候淳行事没轻重,他们半年的俸禄没了,这一家得喝西北风去。
晋德帝哪里是骂祠部,分明是在骂卫长寿。这一回,卫长寿上头的尚书、左右侍郎因他家的臭事被连带着骂了一通,祠部从尚书到下头的九品小吏没一个有好脸色。
小吏们暗骂:这是要饿死一家呀!
祠部的三位上司暗骂卫长寿多事,小吏们则是恨卫长寿闹没了他们的俸禄。
(为了写这文,浣浣可一直在查阅资料,虽言语小白,但里头的官职、民风尽量与魏晋靠拢,盼亲们支持哦!)
第35章 补偿
晋帝这边骂完,二皇子弹劾五皇子行事张狂,公然抗旨,不尊晋帝;再弹劾六皇子不知轻重,行事狂妄,羞辱荣国公陈安嫡女,逼得陈安嫡女跳湖自尽;这二人委实目中无人,有违皇家礼仪,皆失风度。
陈安一脸恭谨,眼露孺慕之情,切切地望着晋帝。
晋德帝瞧得心疼不已:陈安是个厚道人。他是皇帝,不能看厚道人被这般欺负,他必须帮陈安一把。
晋德帝觉得心里很乱,都是被那混账给闹得,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在大婚之日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扇得啪啪直响。
四皇子附议二皇子,这兄弟俩是难得的意见相合。
陈安立在众臣队列里,扭头抹眼泪。
其实,他并没有哭。
可,晋德帝就喜欢看臣子服软:俊美儿郎,如雨打梨花,尤其是像陈安这样风姿绰绝的美男子,这一哭、一委屈很让人心疼。晋德帝越发觉得对不住表弟,不到三岁,亲娘出征在外,只得将他交给太后照顾。虽比他小几岁,却有手足之情,他是当成自家弟弟待的。
五皇子、六皇子怎么能欺到陈安身上,不仅打他的脸,也打了陈安的脸啊,他必须严惩。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这样欺荣国府,还不是以为他这个皇帝是泥捏的?
陈仆射看着自家长子那抹泪模样,气得胸前快炸。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又不是女子,怎么当朝就抹泪了,虽未哭出声,可满朝文武谁没见他抹泪。
陈宏、陈宽兄弟俩皆在朝为官,陈宏是客曹(有点像后世的外事部门)左侍郎,正四品官职;陈宽是度支曹(后世的户部)郎中,正五品官员。南晋朝廷有明文规定,在京正五品以上(含正五品)官员可在每月一次的大朝会时入朝议事。
兄弟俩见陈安如此懦弱如妇人的模样,心下颇有些鄙夷。
晋帝一心疼,额门一热,“陈安陈爱卿!”
“陛下,微臣在!”
陈安跨出队例。
晋德帝笑微微又心疼地道:“陈爱卿,朕许你一个心愿。”
“启禀陛下,雷霆雨露皆君恩,臣是为陛下难受。陛下乃是慈父,没想两位皇子却这般不解陛下的一片慈父之心……”
不是为他家女儿哭的,人家是为他难受得哭。
晋德帝立时大为感动,也不待他说什么心愿,“陈安次子陈葳文武兼备,乃难得一见的人才,朕封他为金吾卫副指挥使,明日一早到金吾卫赴任。”
陈安心下大喜,脸上不露,当即重重一跪:“臣待犬子叩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
“朕知爱卿最是忠心,此次之事是五皇子、六皇子对不住阿蘅。中书省王爱卿!”
“臣在!”
“拟旨,赐封荣国公陈安嫡女陈蘅为郡主,照王府嫡郡主之例,这封号……”
得取个吉祥好听的。
都到大婚了,还被五皇子那混账给拒婚,居然说什么给人家贵妾位分。
就算陈家应了,他和太后的脸面要不要?
他也会觉得自己对不住陈留姑母。
晋德帝想到自己的公主,但凡喜欢的都照了“德”这个字来定封号,而不大讨喜的,就遵了“成”字定封号,大公主德容、九公主德淑,这二位皆是嫡公主,又有淑妃所出的六公主封号德馨。
陈安似瞧出晋帝有意定一个德字开头的封号,如果真定了德字开头的,自家女儿还不得太过出挑,那些不得宠的公主定然将陈蘅视若眼中钉,便是得宠的也会觉得不快。
谢、陈两家是姻亲,陈安的儿妇是他的闺女,谢大人为了避嫌,只在客曹任从二品尚书一职,手头虽无甚实权,但却与各国驿馆、各国使臣接触。“启禀陛下,封号定为璎珞如何?”
第36章 永乐郡主(二更)
谢大人说的是璎珞,晋德帝听成“永乐”。“永乐,这封号甚好,快乐久长,是个好兆头,赐封陈氏阿蘅为永乐郡主,赏广陵所辖长桥县为永乐郡主沐食邑。”
陈安愣在一侧。
大公主出嫁前,晋帝方赏了一县作为她的沐食邑,自己的女儿只是郡主怎能得一县封地?
六公主德馨是及笄之时方得一县为沐食邑。
因有了沐食邑,也显得与其他公主不可同日而语,更是引得其他郡主艳羡不已。
陈安当即大呼一声:“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可江南富庶,一县税赋不是一笔小数目,朕奏请陛下将他处之地赐给臣女。”
晋帝心下更为感动,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