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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表哥几日前便向皇祖母提亲了。”
“什么?”齐娴拍着幼宁,“几日前就提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幼宁幽幽道:“就你这藏不住事的,事情没定下来前,我哪敢跟你说。”
“我什么时候——”想到自己先前确实干过扭头把幼宁卖了的事,齐娴没再辩驳,“你不是说五皇兄不喜欢你吗?”
“这你得去问你五皇兄了,我哪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要娶我了。”
她自己还晕着呢,齐娴也问不出两人到底是怎么两情相悦的,感慨道:“听说五皇兄还当着父皇和皇祖母的面,说只娶你一个。”
幼宁笑着说:“这种话听听就好,当不得真的,昨日陛下来永寿宫时,殿内只有陛下,皇祖母,还有表哥,连我都不在,旁人又如何得知表哥同皇祖母还有陛下说了什么,都是宫人乱编的。”她嘴上这么说,心里犯嘀咕,昨天没有伺候的宫人,齐琮说只娶她一个的话是怎么传出去的?
宣德帝肯定不会宣扬这种事。
不会是齐琮自己传出去的吧,想到这种可能,幼宁心里暖烘烘的。
第102章
“阿琮,这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宣德帝坐在案桌前,齐琮点头,“是儿臣派人传出去的。”
“混账。”宣德帝狠狠的把奏折甩到齐琮脚边,对着齐琮训道:“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传出去。”
齐琮弯身把奏折捡起,放回桌子上,面无表情道:“只娶幼宁一个,是儿臣在皇祖母面前的承诺,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让皇祖母安心。”
“这种话,哄哄老人家就罢了,岂能当真,你是皇子,该为皇嗣着想,如今便这样任意肆为,让父皇如何放心把太子之位交给你。”只娶一个,私底下说说没什么,男人情深意切时,什么山盟海誓说不出来,可过了那个劲头,能坚守誓言的人没几个,可这事传出去就另当别论了,将来齐琮再想纳侧妃,必会受人诟病。
齐琮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拿太子之位威胁自己,他眼睫低垂,声音冰冷,“既是说过的话,定然要遵守,岂有拿诺言当假话的道理,难道父皇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数的吧。”
宣德帝一噎,脸上挂不住了,怒道:“只娶一个妻子这种话,本来就不该说,将来若是由你继承大统,你不纳妃,前朝后宫如何平衡,你以为朝廷每三年选一次秀女,是为了什么,朝堂之上,多少想把家中女儿送入后宫的大臣,你以为你一句只娶一妻,他们就能善罢甘休。”
他说的大义凛然,仿佛充盈后宫,不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只是为了安抚朝臣一般。
齐琮压下唇角嘲意,宣德帝继续摆着君父的谱,“你以为父皇这个位子,是那么容易坐的?你以为父皇想纳那么多妃子在后宫,整日争宠吃醋?”
齐琮拱手道:“父皇是为了江山社稷。”
宣德帝气顺了些,“阿琮,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齐琮虚心受教,“父皇的意思是,治理江山,需要靠女人来平衡,后宫的那些庶母们,父皇纳入宫,都是为了拉拢他们的背后的势力。”
宣德帝:“……”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的父兄想把她们送入后宫,借此受到朝廷重用,父皇将她们收入后宫,重用他们的父兄,这是各取所需。”
“儿臣还有一事不明。”
“说。”
“父皇说与后宫的庶母们都是各取所需,那父皇当初册封贵母妃,又是为了什么?”
宣德帝给自己树立的光辉形象站不住脚了,低咳一声说:“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扯你贵母妃身上去做什么,只娶一个王妃这种话,当着朕与你皇祖母的面,说过就罢了,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提起。”
“父皇请放心,儿臣不需要靠纳妃来笼络朝臣。”
“混账,朕与你说了这么多,你一点都没听进去。”
“儿臣觉得,娶妻是家事,朝臣不应该插手。”
宣德帝皱眉,“当日说让你娶幼宁,只是为了试探你皇祖母。”
“父皇,现在事实已经试出来了,儿臣与幼宁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百姓也这门婚事不再非议父皇,但人心可畏,为免有人说儿臣与幼宁的婚事是故意作假,为的就是遮掩皇家丑事,儿臣故意传出只娶幼宁一个的消息,如果儿臣与幼宁的婚事是作假,便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这样,方能彻底击退流言。”
宣德帝是个耳根子软的主,齐琮这么一说,他就信了。
“朕也是觉得委屈了你,幼宁那个小丫头哪里配的上你。”
齐琮没再回他。
“如今你只娶幼宁一个的话已经传遍了后宫。”宣德帝沉吟片刻,摆了摆手,“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既已经在你皇祖母面前说了,这几年,肯定是不能纳侧室的。”
齐琮现在说要信守承诺,等以后,开了窍,想必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斩钉截铁的说只娶一个。
“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太监在外面通报,宣德帝看了齐琮一眼,齐琮识趣道:“既然是贵妃来了,那儿臣便告退了。”
齐琮转身刚走了两步,贵妃便笑吟吟的走进来,看着齐琮道:“本宫给宁王道喜了。”
齐琮微微颔首,贵妃冲着宣德帝的方向行礼,宣德帝免了她的礼。
“太后娘娘怎么下旨给宁王和幼宁郡主赐婚了,本宫先前还以为,宁王和英国宫府的小姐青梅竹马,还向陛下进言,要给宁王和傅三小姐赐婚呢。”
她不知道齐琮是主动求娶幼宁,以为是太后宠爱幼宁,才下旨将幼宁许给了齐琮,还传出了宁王只娶一妻的流言。
在她看来这话必然是太后心疼自己的宝贝郡主才故意传出的,齐琮心里肯定对此不满,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不爱美人呢,就是因为太后想把郡主嫁给他,便不许他娶别人,齐琮一个皇子,能不为此感到委屈吗?
她又说是自己向陛下进言给他议亲,一句话,既故意挑拨他与太后的关系,又向他表示自己这个贵妃在宣德帝跟前的话语权,激怒齐琮。
齐琮冷声道:“贵妃娘娘慎言,皇祖母懿旨,本王与幼宁郡主定下婚约,贵妃提起未出阁的女子,传扬出去,对未出阁女子名声不利,本王以为,后妃当为天下女子表率,言行三思。”
这就是说她不配做后妃了。
贵妃眼角撇向宣德帝,“陛下,你看宁王殿下多在乎傅三小姐啊,臣妾不过是随意提起一句,宁王殿下竟然考虑到女子名声,若不是心里在乎,又怎会处处为对方考虑,可惜太后懿旨,宁王殿下只能娶一个。”
齐琮眼眸冰冷的看着贵妃,贵妃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看的一惊,走向宣德帝,挽上他的胳膊,“陛下。”
贵妃过来前惊心打扮了一番,她长相并不算漂亮,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宜,伴君多年,了解宣德帝喜好,举手投足都带着勾引宣德帝的目的。
宣德帝被她一个眼神看的心猿意马,齐琮在这里他也不能做什么,贵妃又说了什么,他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应着。
待齐琮走后,贵妃委屈的趴到宣德帝怀里,“陛下,刚刚宁王那样说臣妾,真是不把臣妾当做她的庶母,臣妾好歹也为陛下育有一子一女,阿婉敬重她五皇兄要是让她听见她五皇兄那样贬低自己的母妃,该如何想她的母妃呀,陛下。”
宣德帝握住她的手说:“爱妃误会了,英国公府的三小姐是阿琮表妹,阿琮已经与幼宁定下婚约,再提傅三小姐与阿琮的事,确实不利于小姑娘的名声。”
傅芷砚言行举止皆是模仿她的两位姑母,有世家贵女的风范,宣德帝对自己两任皇后的侄女还是很满意的,想到元后和继后,他就不想让别人乱传傅芷砚的闲话。
贵妃感慨道:“陛下,之前风言风语的都在说傅三小姐要许给宁王了,现在宁王妃突然间变成了幼宁郡主,都说傅三小姐这么多年不议亲,就是为了等宁王,只怕她的婚事要艰难了。”
宣德帝皱眉,贵妃又道:“傅三小姐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有皇后娘娘做主,倒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只是可怜她一颗芳心都在宁王身上,要是没有传出宁王只娶一妻的流言,倒也还有个盼头,如今这样,可要怎么收场啊。”
宣德帝道:“爱妃这是何意呀。”
“臣妾要说了,陛下可别嫌臣妾多嘴。”
“你说了那么多,不就为了接下来的话吗?”
“陛下。”贵妃手指在宣德帝腰间挠了挠,“臣妾就是觉得,宁王与傅三小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何必要委屈了宁王,两个都娶进府不就行了。”
宣德帝哼了一声说:“馊主意,英国公府的小姐岂能做妾。”
他心里还是因为皇后,觉得傅家的姑娘都该高人一等。
贵妃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陛下是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思,傅三小姐心悦宁王,就是让她做妾她也愿意的。”
宣德帝松开她的手,问道:“阿琮的婚事,自有皇后操持,母后才刚给幼宁和阿琮赐婚,你那么着急的跑过来让朕把傅三小姐也赐到宁王府,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他转身走向案桌,贵妃脸色一僵,随即勾起笑容,撩了下裙子,跟上去。
“陛下说的是哪里话,宁王的事,臣妾原不该管,不过是可怜那傅三小姐罢了,臣妾今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恰好遇到傅三小姐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那眼睛,哭的跟个核桃似的,臣妾也是女人,能不理解她的心思吗?说到底臣妾不也是陛下的妾室吗?可臣妾爱陛下,做妾也不觉得委屈,臣妾依稀记得臣妾还是永寿宫宫女的时候,每每陛下来永寿宫,臣妾都只能远远的瞧上一眼,那时候只想着,臣妾若能伺候陛下一夜,哪怕是被太后娘娘发现了,太后娘娘嫌弃臣妾出身低微,把臣妾撵出宫去,臣妾也知足了,哪里想到,会有今日的福份。”
她坐过去,再次搂住宣德帝胳膊,男人都爱面子,贵妃把他奉如神祗,他心情自然舒畅,不再防备贵妃,任由她搂着。
“臣妾看皇后娘娘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
“皇后怎么了?”
一听贵妃说皇后脸色不好,宣德帝面露担心。
贵妃心里暗骂一声皇后不要脸,狐狸精,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提她,陛下的魂都没了,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鸡罢了。
她当然不知道皇后嫁入皇宫多年,皇帝至今都没有得手。
“皇后娘娘心情似乎不太好,按理说,宁王婚事刚定,皇后娘娘该开心才是,不过臣妾要是皇后娘娘,这会也该为难了,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一心要嫁给自己的儿子,做姑母的怎么忍心不帮呢,何况即便不为了侄女,英国公夫人也想让傅小姐嫁入宁王府,英国公夫人一向强势,肯定会因此求到皇后娘娘那里去,皇后娘娘能不为难吗?”
宣德帝想到当年英国公夫人跪在永寿宫中,求太后同意皇后入宫的场景,连太后都招架不住,宣德帝额角突跳,“这事便让阿琮自己去解决,他要娶幼宁,不娶傅三,那是他自己的外祖母,该他自己去解决。”
贵妃吃了一惊,“是宁王自己要娶幼宁郡主的,不是太后要他娶的吗?”
宣德帝没空搭理她,他虽然宠贵妃,到底皇后那边是他得不到的,得不到的,总比吃到嘴里的好。
他吩咐李成去宫门传旨,从现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