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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心里,等陛下厌弃皇后之后,废后是早晚的事情,他们解了陛下从前立誓的尴尬,必然能得陛下重用,还有些利益相关,想把家中姑娘往后宫送的,更不甘心陛下的后宫只有一人。
传着传着,便变成了陛下有意废后。
如此流言,幼宁早有耳闻。
幼宁靠在迎枕上,“倒不是为了朝中之事,这永宁宫的事我都操心不过来。”她叹了口气,“我还这么年轻,入宫的命妇们多数比我年长,与我说些趣事,我也不觉得有趣。”
齐娴道:“你搭理她们做什么,她们这些人都是闲着没事做,说说话打发日子,你是皇后,该有的威仪还是要拿出来的,我怎么听说你前几日又给忠毅侯府的二公子赐婚了?”
幼宁漫声道:“忠毅侯府的老夫人亲自求到我跟前,她家的大公子战死沙场,老二不如他大哥,文不成武不就,订婚的苏家有些瞧不上他家的二公子,老夫人便想给孙子求一份尊荣,我也不好不答应。”
齐娴叹了口气,“你这都第几回了赐婚了,你可是皇后,又不是红娘,下回这样的你就别见了吧,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你管。”
“不管不成啊,如今你皇兄才刚登基,你我虽然知道你皇兄脾气温和,待人友善,但外人似乎对你皇兄有些误解,难不成你想让我步你皇兄后尘。”
“咳——咳。”
“怎么了?”幼宁看了季钦兰一眼。
季钦兰放下手中杯盏说:“没什么,喝茶呛着了。”也就皇后娘娘觉得陛下脾气温和了。
幼宁继续道:“你皇兄是帝王,初登皇位,御下自然要严苛些,容易让朝臣心生不满,我这边若是再给命妇们摆脸子,这外头人得怎么看我们夫妻俩。”
“娘娘。”良辰从外头进来,躬身道:“今日陛下下旨,杖责了陈大人。”
“哪个陈大人?”
“礼部的陈大人。”
“陛下为何要杖责他?”必是与自己有关,不然良辰不会报给自己。
“陈大人奏请陛下立妃。”
“只是如此?”
朝堂上上奏让齐琮广纳后妃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齐琮会训斥,但不至于为了这事杖责朝廷命官。
良辰如实道:“陈大人还说娘娘与陛下完婚已有一年,至今未孕。”
怪不得会被打,简直是讨打。
幼宁翘起唇角,对齐娴等人说:“你们看,人家陈大人为了皇嗣着想,本是好意,但这毕竟是后宫之事,若朝堂之上,人人都对陛下‘好言相劝',插手皇家的家事,大齐岂不是乱了套,先例不能开,陛下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杖责这个陈大人,不过陈大人是朝廷命官,这么被打确实有失颜面,还得本宫这个做皇后的安抚一二。”
幼宁吩咐李嬷嬷派人赐陈家女眷锦缎珠宝,送子观音,以示安抚。
齐娴等人忍不住腹诽,陈大人被打了板子,不送药,送陈家女眷锦缎珠宝,还送子观音,这哪里是安抚,分明是去打陈大人的脸。
“好了,我今天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齐娴没好气道:“打发我们倒是爽快。”
幼宁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宫可是皇后,想要挨板子吗?”
齐娴配合的行礼,“是,臣妹知道错了,请皇嫂恕罪。”
幼宁笑着让齐娴滚。
齐娴等人才走没多久,齐琮便来了,他的唇角带着笑,幼宁站起身,恭敬的给他行礼,齐琮拉住她的手,扶她起身,把众人都遣了下去。
“听说陛下今日打人了?”
这种事能传到幼宁耳朵里,都是齐琮默许了的。
齐琮坐到榻上,把她拉到怀里,“皇后娘娘还听说什么了?”
幼宁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想起来自己凤冠这会没戴,凉凉的说:“臣妾还听说臣妾的凤冠戴不稳了,摇摇欲坠。”
齐琮拍了拍她的脑袋,“那顶凤冠确实重了些,回头为夫让人重新给你打一顶好的。”
幼宁扑哧一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便要撤,齐琮按住她的脑袋,同她厮磨一番。
“瘦了好多,早膳用了多少?”
齐琮摸着幼宁的下巴皱眉。
幼宁伸出一根指头,“喝了一碗粥。”
“不陪着你,你就不肯好好吃饭是不是?”齐琮要上早朝,幼宁起不了那么早。
“哪有,我这两天胃口不好,看见什么都没食欲。”
“胃口不好?”齐琮眼神有些怪异,幼宁抱住他的胳膊问,“怎么了?”
齐琮道:“让太医过来看看。”说着就要吩咐人去叫太医,幼宁道:“不用叫太医,让皇祖母知道会担心的。”
“胡闹,若是没什么,太医看看也没什么,你去给皇祖母请安时便能解释,若真有事,太医没来看,岂不是要出乱子。”
“能有什么事啊。”幼宁幽幽的说:“你看你又用这种训孩子的语气说我,我跟你说你别总是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喂,我同你说话,你总看我肚子做什么。”
对,肚子。
幼宁心里咯噔一下,抱住肚子说:“你总看我肚子,不会觉得——”觉得她有孕了吧。
齐琮淡淡道:“是不是,太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这不是齐琮的正常表情,但他担心自己表现出开心,等会太医来了幼宁没怀孕,她心里会多想。
只是他这么一点表情也没有,幼宁还是觉得不对劲。
“应该不会吧,我没什么感觉。”幼宁很难想象自己怀孕是什么样子,不过齐琮怎么一脸别人来讨债的样子。
“你干嘛好像不高兴的,是不是朝堂上有人以我无子为由让你纳妃,你面上不赞同,心里也是想的,你说过只娶我一个,我如果怀孕了,你便没了借口纳妃了。”
齐琮:“……”
幼宁的想法让他很不开心,但他还是扯了一个笑容,咧着嘴说:“你如果有孕了,这是我们俩的孩子,我当然会开心,但是没有,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事顺其自然便好。”
“我说的是纳妃的事,你不要避重就轻。”
齐琮瞪她一眼,捏住她的鼻子,“什么话都说。”
“哎呦,你别捏我鼻子,真是,说好了听我话的。”
齐琮放下手,转而捏她的耳朵,说:“听你话,不捏你鼻子了。”
这是什么听话,幼宁深感当初齐琮说什么都听她的这话掺了水,气鼓鼓的在他侧脸咬了一下。
第126章
太医到永宁宫之前,幼宁和齐琮都对要做父母这件事没什么感觉,便是齐琮怀疑幼宁有孕,也没真切感觉自己即将为人父。
幼宁更觉得自己不可能怀孕,她这阵子事情多,不像从前那般悠闲,没事做的时候就吃东西,如今一天中大半时间都在处理宫务,接见命妇,等人都散了只想躺在榻上休息,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胃口不好,日渐消瘦,是因为事情多,怀孕了该胃口好才是。
但她也不想跟齐琮说自己是累的,以他的行事作风,跟他说了这事,他肯定直接下令所有外命妇都不许去永宁宫。
幼宁低着头说:“肯定不会怀孕,不过你是想让我怀,还是不想让我怀?”
齐琮握着她的手,担心近来外面的流言让她多想,谨慎道:“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你更重要,女子怀孕艰辛,这种事,怎么能问我的意思,不能因为我想要孩子,就让你遭罪,亦不能因为我不想要孩子,就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
不得不说,齐琮身为一个帝王,思想觉悟高的可怕,幼宁想挑刺找事都挑不出来。
太医很快便到了,跪到地上给幼宁诊脉,幼宁看到太医在摸胡子,猜测太医现在肯定在想着说辞,宫里面的贵人都娇贵,装病争宠的戏码也不再少数,在宫里待久的太医都是人精,给后妃诊脉,若有皇帝在旁陪着,没病也会胡诌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诸如劳累过度,需要静养一类的话。
她正这么想着,就见太医拂袖行大礼,“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
幼宁惊讶的看向齐琮,茫然的说:“什么——什么意思,我真的有孕了?”
齐琮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上有人以幼宁无子为由奏请纳妃,才会一听幼宁说没胃口,第一反应是她会不会怀孕了,没想到幼宁真的怀孕了。
一时之间,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医说是。”
幼宁把胳膊伸过去,“你再诊一下,别是诊错了吧。”
被当面质疑医术,任何太医都不会高兴,奈何对面是皇后娘娘,太医哪敢生气,毕恭毕敬的给她诊了脉,确认她怀孕已经有一个月了。
永宁宫里的宫人齐齐跪下贺喜,幼宁和齐琮对视,都有点愣。
“我怀孕了,我要做娘了。”
幼宁拉着齐琮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齐琮本来没什么感觉,手掌覆上幼宁小腹的那一刻,掌心暖流汇入全身,他大笑着把幼宁抱起来举高,“朕要做父皇了。”
这对齐琮和幼宁来说都是意外之喜,因为才刚怀上,没有对外昭告,只永宁宫里的人给了赏,又通知了太皇太后和太后。
至此,幼宁尽心尽力扮演的‘贤后’角色告一段落,齐琮说什么都不许她再像之前一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管,幼宁自然也不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除了外命妇入宫拜见的大日子,其余日子一概不见。
没有了外命妇的叨扰,幼宁食欲又恢复了,整日待在永宁宫养胎,能吃能睡,宫务交到了太后手里,她什么都不用管,闲来无事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两位长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自不会有什么婆媳不和。
只是孕中的女人难免多思,幼宁虽然不担心自己会失宠,但皇家的父子之情似乎天生就要比寻常百姓家里薄弱,幼宁听说过不少齐琮幼时日子艰难的事,担心自己的孩子以后和齐琮关系不睦。
幼宁和齐琮聊起孩子的未来,齐琮说,如果是公主,就要为女儿重新建一座宫殿,把国库里的奇珍异宝都搬到女儿的寝殿去,他说这话时,唇角止不住上扬,按捺不住自己一颗慈父心肠,孩子都是母亲的宝,幼宁也忍不住加入慈爱队伍,要亲自给女儿做衣服,做鞋子。
偌大的宫殿因为即将到来的小公主,温暖和煦。
幼宁突然问齐琮,“如果肚子里是个男孩呢。”
齐琮怔愣片刻,伸手摸着幼宁的肚子,“如果是男孩,他便是皇长子,大齐的皇太子。”
然后,等他三岁以后,便把他丢到章华殿,请太傅教他治国之道。
齐琮对于儿子女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养法,公主就是要顶在脖子上养,皇子就要用最严厉的方式,养出一个可以铜墙铁壁。
幼宁很为自己未来的长子打抱不平,她的长子出生便会是最尊贵的皇太子,但同时,也代表着他肩上的重任,这是从他还未出生,就注定好了的。
而看齐琮提起皇长子时眉梢的严厉,幼宁很心疼还没出生的儿子,推着齐琮的肩膀对他发脾气,“你一点都不爱我们的儿子。”
她情绪上来了,说掉眼泪就掉眼泪,齐琮手足无措的哄她,再三表示,他很爱她们的孩子。
只是对于儿子和女儿爱的方式不同罢了。
他觉得这世上除了他父皇那种人,不会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他也想象不出如果幼宁生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要多狠心才能不爱,在幼宁肚子里生长出来的小家伙,一定是天底下最乖巧懂事的小公主,他已经不自觉的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