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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朕看到你涂药就害怕。”
至于么陛下!
清尘看她是伤患的份上,妥协道,“那奴婢去找别的宫人来。”
“不用不用,朕不放心。这次来行宫要处处谨慎,寻常宫人一概不可近朕的身。”
“那找太医院的人来?”
“万万不可,万一他们探到朕的脉象怎么行。”
“那就药拿来陛下自己涂?”
“不用了,朕就这样吧。”
清尘想掀桌,丫的还伺候不好了!
“可是安相吩咐了要涂药的。”
“朕是皇上,听朕的。”段蕴放大声音说了一句,有点粗鲁地捋起自己袖子,露出骨肉均匀白藕似的一节小臂,那手背上的红肿就显得很是招人怜惜。
“要涂他自己怎么不涂。”
清尘了然,这是傲娇了。
不过陛下您和丞相大人卖萌闹小脾气就闹呗,干啥扯上我手笨脚笨啊,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真的大丈夫么?
。*。*。
段蕴裸着半截小臂傲娇了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随后便被她九皇叔打断了。
原先为了保密着想,殿里没几个宫人,然后何弃疗快马加鞭去找杜太医了,殿门口就没了守门的。
段清晏左看右看没有人,便懒得管了,风度翩翩带着一阵春风地就走进殿去。
结果就看到陛下白生生的小胳膊和肿起来的手背。
他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被闪到。
“皇叔?”还是段蕴先唤的他。
“侄儿。”段清晏将视线从那小臂上移开,只堪堪和段蕴对了个眼,就又移回去,“侄儿的手是怎么了?”
“不小心撞到了。”
“方才?”
“是。”
段清晏接着就道,“叔叔那里有药酒,是太妃从高索国带来的,疗效甚佳。这就差韩易送来可好?”
“嗯……”段蕴默默把自己的袖口一点点拉下去,思量片刻也没找出有什么理由能拒绝这好意,于是慢吞吞道,“好吧。有劳皇叔了。”
段清晏点头,快步走到殿外吩咐去了。
清尘瞅了眼皇上放下的衣袖,忍不住带点揶揄意味地说了一句,“不是要安相涂么?”
段蕴:“清尘心灵手巧,你什么都没有听见对不对?”
“简直对极了。”
于是,主仆尽欢。
。*。*。
片刻后,段清晏拿来药酒,很是自然地拉着段蕴坐到一处,便开始给她上药。
皇叔动作稳妥,不紧不慢,上药这种事简单得不值一提,但是段蕴仍觉得他从容中带着些娴熟。
“皇叔莫非为人涂药,不止一两次?”
段清晏动作未停,简单答了一个字,“是。”
“唔……”他药酒涂得轻柔,段蕴几乎感受不到力度,就觉得有凉丝丝的东西敷在了患处。她边享受边好奇追问,“是什么样的情况需要皇叔亲自上药?”
“给自己。”
段蕴不信,“这么温柔,难道不是为女孩子?”
段清晏的手指温热,同药酒凉凉的触感相较显得很暖很舒服。此时那指腹隔着薄薄一层纱布正要触到她的腕上。
段蕴眼疾手快,灵巧地一抽手,就差那一瞬,恰恰避开。
“皇叔就回答朕一下嘛。”她将胳膊放远了些,接着上一句话道,“朕也很想学学,怎么照顾女孩子。”
段清晏的眼神还停留在她的腕上,指尖向前微伸,犹豫了一下又弯回去。
“为女孩子,倒也有过一两次。”
他专门抬起头看着段蕴回答,面上却不是十分的认真。
“不知哪家女儿有此殊荣,竟能得皇叔照顾?”
“就是那个,萧丞相的小孙女。”
“哦?”八卦心顿起,段蕴忙道,“据传闻,萧氏小姐对九皇叔一见倾心。”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段清晏回答得有些不痛不痒。
“据传闻,萧小姐年已双十,为皇叔辜负四年韶华,守身如玉。”
“好像,是个事实。”依旧不痛不痒的语气,只是回答的时候比之前慢了那么一瞬。
段蕴忍不住挑眉,“据传闻,皇叔这次提前回明安,便与萧小姐有关。”
“这个事情,是有。”回答又慢了一分。
“那皇叔什么时候去萧府提亲啊?”
“唉这个……”段清晏眉梢轻蹙,显得有些为难,“叔叔也不是,就要娶她。”
“皇叔不是和安相说,来明安是为了婚事么?”
段清晏叹了口气,默默将桌上的纱布和药酒收好,对她道,“萧氏的姑娘,确实与我相识。萧小姐似乎也对叔叔有着一些感情……”
人家姑娘都为你这样了能没感情嘛。
接下来该说“可是”了,段蕴这么想着,也不接话,坐等他下文。
果然,段清晏忧伤地又道,“可是,叔叔对不住她啊。”
“皇叔你……”
“叔叔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段清晏越说越伤感。
阅尽众多话本的段蕴脑洞立刻大开,就这几句台词脑补出一桩“段世美”的好戏,不会是她皇叔哪次宴会喝高了,酒后遇到清纯如水的萧姑娘,迷迷糊糊中就一夜春风,然后……
再没然后了。
段蕴沉浸自己的脑洞不能自拔,片刻后又被自己吓到。
不对!朕的皇叔不可能这么渣!
“皇叔你对萧姑娘做了什么?”皇上问问题一向都很直白。
“没做什么啊。”
“你们一起干过嘛?”
心思猥琐的清尘秒懂,哎呦喂,陛下注意你的节操啊!
怎么可以这么直白地问九王爷的私生活呢!清尘其实好想知道答案,若是真的有过什么,九王爷大概就必须要对人家负责了吧。
可是听到这句淫/荡至极的话后,段清晏的神色还是无比正常,“萧小姐和微臣一起,出游过一二次,小桥流水看了一看,夜间河灯放了一放,明安郊外多有流萤,也曾观过那景致。”
哦漏,清尘自己羞愧得要命,段蕴问的明明就是“你们一起干过什么事情”,她刚刚是什么淫/秽/色/情的东西乱入了。
流萤是美,不过于萧姑娘而言,似乎“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这样的场面更多些。
这么说萧氏小姐就是自己一厢情愿?
“虽然叔叔也觉得,有时候没有缘分就不要勉强自己。”段清晏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接着道,“可是萧小姐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姑娘,若能做王妃,也是叔叔的福气。”
☆、第10章 段阿斗安孔明
“所以说,”段蕴帮他总结道,“皇叔你对萧小姐,并没有什么感情?”
“似乎也,可以这么认为吧。”
“那你会娶她么?”
段清晏为难,“这个说不准。”
“没关系,皇叔你想娶谁就和侄儿说,朕帮你赐婚办仪式。”段蕴颇仗义地承诺。
“叔叔谢过侄儿好意。”段清晏不甚走心地接了句话,另提了一事,“前几日叔叔的帕子,落在了侄儿的车上,不知道侄儿可还记得?”
“哦哦,朕记得。”
“不知能否……”
他话未说完,段蕴就大致明白了,她点头好几下,又示意清尘过来。
清尘中规中矩地向段清晏行了个礼,目光淡淡向下,拿出折得平整的帕子递上前。
段清晏伸手接过的时候,她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绝色姿容的九王爷对她微微一笑,清尘感觉心跳快要停止。
“叔叔今日来侄儿这里,其实也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段清晏笑笑说,“这帕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可也跟随叔叔良久,真是失了略有不舍,于是便来侄儿这里打扰了。”
“无碍的。”
段清晏客气道,“叔叔拿了帕子,这便回去了。”
陛下是向来不跟人客套的,她爽快地点点头,去吧去吧,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段清晏起身,动动手指了下桌上,“对了侄儿,这药酒……”
“不如皇叔就留在朕这吧,朕自己也可以涂,不用总是麻烦皇叔了。”
“也好。”
段清晏这厢走出大殿,正巧碰上安正则从殿门外进来。
两人之前交集甚少,彼此也不熟悉,只是相互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就各走各的了。
安正则脚步略微加快,径直进到殿里。
倒是段清晏放缓了步子,转身看了一眼丞相大人挺拔不输于他的背影,眸色微深,唇角略勾,笑笑走了。
。*。*。
安正则方才出去安排王爷们的食宿,因为事先准备充分,实施起来很快。他心里又惦念着段蕴,这会儿她身边只有一个清尘可用,自是放心不下的。
丞相大人揣着满怀的不放心,三步并作两步去瞧他家陛下。
段蕴低垂着脑袋,左手捧着右手,右手上覆了一层纱布,还包得很是平整。
“陛下。”
段蕴抬起头来看他。
“陛下涂过药酒了?”
“涂过了。”
“那就好。”安正则语气放松下来。
“安相还有什么事不?”段蕴问得颇有些高贵冷艳。
“没……”
“安相没事来朕这作甚?”
“何公公不在,只有清尘一人不足以保你安全。”
就是说不放心朕嘛。
段蕴和他眼神交流了一下,随手拿起本书开始读。
他们二人之前师生数载,彼此不说话静坐着也没有很尴尬。
安正则拿了纸笔在一旁记着些东西,段蕴出于好奇瞄了一眼,大致就是工作备忘之类的,便没有兴趣了。
。*。*。
就这样一直坐到中午。
这个时辰有一个不太正式的家宴,大概就是皇叔们和段蕴好久没见了,大家先熟悉熟悉之类的。
安正则果然很是守信,说了要跟紧段蕴,果真是寸步不离。
家宴地点安排在行宫的北部的麟德殿,要从段蕴的寝殿出去,经过后面那个花园再走上一小段路。
其实原本说了是家宴,并且非正式,段蕴是想在自己殿里摆一桌吃吃喝喝就完事了的。但是安正则面无表情地抬了下手,就那么拍死了这个提议。
“王爷们进入陛下的寝殿,多有不妥。”
哪里不妥呀?段蕴丝毫没觉得不妥。不过看着近来丞相大人甚是辛苦,她也就挺是体贴地没有异议,就这么办在别处了。
两人一道前往麟德殿赴宴,路过花园那片地方,馨香馥郁醉人。大理国地处南方,春天的气息一向浓厚。
风暖鸟声碎,日高花影重,让人直想驻足。段蕴扫了一眼这景致,又忍不住扫了第二眼。
时间恰在清明时节,花香在洁净的小路上漂浮。和煦的太阳光从绿叶丛中射出来,段蕴迎着阳光去看走在他前方的丞相大人,他今日穿了件深褐色的衣衫,那下摆似乎已被阳光浸透了。(1)
一路无话走过花园,安正则渐渐放慢了脚步,等着段蕴从后面跟上来。
小皇帝走到他身边时,丞相大人忽地开口道,“今日的花香,甚是醉人。”
“是啊,似乎比昨晚的时候要更浓郁。”
“真的是好香。”安正则又说了句。
他语气如常,就和每次在朝堂上汇报国库又空虚了一样。这样的语气发出这种感叹,段蕴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有什么问题么?”她问。
安正则看了她一眼,眼神略有飘忽,“没有。”
大约只是草熏风暖,过于醉人吧。安正则这么宽慰自己。
他正要恢复之前走路的节奏,再次走到段蕴前面去,却被小皇帝拉住了袖子。
安正则低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