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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孤的承诺吗?”
姜翊生笑声出口,呵呵的声音,犹如野兽一样,“她是我的命,她不待在我身边,跟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与其这样,别人要了我的命,还不如我自己亲手去了解!”
“那孤现在就要你的命!”南行之挥手而下,冷文颢上前递了一把长剑,剑指姜翊生:“谁也不能勉强她,这是孤对她的承诺!”
姜翊生视线瞥了我一眼。以前的剑尖,伸手之间,一柄剑落在他的手心之中,剑身慢慢地竖了起来,双手握在会柄之上……
锵一声,剑身相撞发出巨大的火花,两个人的眼中,都有置对方为死地的翻涌情绪……
泪水迷糊了眼,他们却是招招毙命,剑剑往对方身体要害处去,楚珑果连忙过来扶起我,着急万分道:“殿下,你快去阻止啊,姜国皇上一看就是练家子。南疆王拳脚功夫也就三脚猫,打不过的!”
两个人都不要命似的,你一剑,我一剑,身体也不多躲闪,南行之漠然道:“大皇子,就不是一个大丈夫!”
姜翊生冷言道:“大丈夫得不到所爱,变成小人又如何?至少我爱的光明正大,我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心!”
噗…一声,皮肉开裂的声音,姜翊生一剑从南行之颈脖而过,剑划过,削下了一片肉来,南行之对准他的心房。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我不由自主的瞪大的眼睛,推开楚珑果,一下子扑了过去,抱住了姜翊生,南行之的剑一下穿过我的肩头,剑尖碰到姜翊生的胸口,没有刺进去……
姜翊生愣在当场,幽黑的眸子,全是震惊,手中的长剑,砰的一声扔在地上,伸手要来触碰我,我却后退……后退扭头对着南行之道:“王上,把剑拔出来。我不疼!”
南行之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手上用劲,剑带着皮肉的声音,离开了我的身体,羌青扔给南行之一瓶药,南行之上前把药倒在我的伤口之上……
嗤啦啦的声音,像被盐巴搓子的疼痛,姜翊生眼帘微垂,睫毛轻颤:“姜了,你不愿意让我死,谁愿意跟我回去了吗?”他问的,既可怜,又悲伤,又让人难过……
我强忍着疼痛。强忍着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疼,摇了摇头:“我不愿意让你死,所以这一剑,算是你的命,是我的了,好好活着,我们两个不会在交汇,只能各走各路!”
“为什么?”姜翊生艰难的问话道:“你明明是爱我的,你明明对我是对他人不同的,你可以原谅我的,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待在我身边,目道所及之处我能看见你,我也心满意足!”
“太迟了!”我微微一笑。后退,仿佛他就是那毒蛇虫蚁:“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你可以算计我,只要知会我一声没有关系。你可以伤害我,只要告知我原因也没有关系,可是你没有,无论你算计,无论你伤害,你从未跟我说过一声,在你的眼中,没有什么不可以,牺牲我也无所谓!”
“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姜翊生一双黑色的眸子,染了红色,上前对我伸手:“姜了,我只想你待在我身边,我做你一生的依靠,我是你的翊生,我是你的一生啊!”
“你已经不是我的翊生了!”心中被酸涩掩盖,被疼痛覆盖,无味杂全交织在一起,但我品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我一直后退,后退到羌青身边,伸手接过孩子……
一个多月,原本皱巴巴红彤彤的孩子,真的像祈九翎口中所说变得粉雕玉琢,白白净净可爱……
羌青把孩子放在我的臂弯上,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平静的响起:“去吧,他终究和你没缘,这样也好,省得相处久了,更难割舍!”
心痛快要窒息了那又怎样,没有真正的死去,就得承受着,满眼泪水,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把孩子放在姜翊生手中,眼底里藏着不舍:“他是你的孩子,是生是死从来都是你说了算。纵使我觉得他不该出生,他不期而来,纵使我想他一直跟在我身边,你不愿,那么,生……死……你把他带到我的身边,你让他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这一切由你自己抉择,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若你执意,带我的尸体回去吧!”
姜翊生全身颤了起来,伸出手,放在孩子的脖子上,阴冷至极:“姜了,我会当着你的面把他给杀了,你不愿意和我回去……”
我微微低下身体,用我那满是泪水的脸颊,噌了噌孩子光滑的脸,哭着笑道:“你的孩子,你说了算!”
说完转身离去,狠狠地咬着嘴角,在琼花外的径路上奔跑,泪水被风吹……阴霾的天空,飘起蒙蒙细雨,细雨薄雾一般迷幻……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姜了,我恨你!”
我恨你,姜了……
我恨你……姜了……
这五个字,回荡在我的耳边,变成了永恒的旋律,一直在我脑子里回荡。回荡着,姜了,我恨你……姜了,我恨你……
再也跑不下去,摔倒在地,泥土的芬芳,青草的清香,我趴在地下,泪湿了一地……再也不想爬起来,泥土之下,是最终的归墟,我不想起来,我也起不来了。
孩子,姜翊生………
我迈不过那道坎,我过不去啊………
拼命捶打着草地上,我又卡在一道坎上,过不去了……
上一次,羌青对我伸手道:“姜了,你说过你不爱他,既然不爱他,他的死就跟你毫无关系,你必须自己站起来,没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站起来明白吗?”
“他死了,是他的一辈子,不是你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还活着,你不能把你的一辈子跟他死去的一辈子交织在一起!”
他说,“你这一辈子还很长,你不能和他失去的一辈子绑在一起,你不是说你还要等姜国的大皇子来接你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接你?”
南霁云死了……我摔倒在地,起不来,羌青硬生生的用姜翊生这三个字,把我拉了起来……
现在我与姜翊生决裂,谁有能拉我起来?什么都没有了,生?死?期望……一无所有……
土地上染了鲜血了,我不知疼痛地狠狠捶着,手掌血肉模糊……天空的朦胧细雨,变成了雨滴,大颗大颗落下来,跟我的眼泪似的,一粒一粒的珠帘般落下晃动着。
蓦然间,身子一轻,南行之把我从地上抱起来,目视前方,抱着我就走:“站不起来没关系,孤可以当你的两条腿,可以抱着你,一直向前走,孤不会丢下你的!”
他不会丢下我……这世界上,有谁真正的不会丢下我,羌青说那孩子跟我缘分尚浅,是因为他太了解了姜翊生了……
虎毒不食子,姜翊生当着我的面,能伸手掐着孩子的脖子上,我………
我泣不成声的说道:“王上,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我不需要任何人抱着,也不需要任何人带我向前,我自己能走……”
南行之迟疑了一下,羌青跟在背后凉凉的说道:“把她放下来,她总归要为自己活一回,既然为自己活着,接下来的路,她就该自己站着,该自己走!”
“为什么要自己走?有人抱着有捷径干嘛不走?”楚珑果极其不赞同羌青的话,“咱们要学会有山靠山有水靠水,山穷水尽靠自己,这才是人生的极致不是吗?”
“你闭嘴!”羌青训斥一声:“没事滚回无量阁。靠你的山水,看什么时候山穷水尽!”
楚珑果哼了一声:“能不能不要属狗的逮谁咬谁?我是好意提醒,这世界上有很多条路,在你们男人眼里,尤其是在你这样男人眼里,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摔倒在地,也得自己爬起来,可你想过没有,这些所谓的路,本来就是你……你们给她设下的。”
“一个女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那样的,也不是所有男人拍是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那样,就算谋划,也不会伤她分毫,你想复制他们的爱情传说,你在做梦吗?楚羌青,天下最自私的人就是你!”
“爱你的你不要,本该属于你的你不要,你所有的责任,你都不去承担,既然承担不了当初你就不要答应,答应了做不到,让别人自己站起来,痛苦的不是你,你在这里动动嘴皮子,感同身受了吗?”
雨落在羌青头上,变成了晶莹剔透的雨珠。顺着他的青丝乱想,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眼中的眸光,闪烁两下,归了平静,略微带了自嘲:“这是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圈子走不出来。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羌青说着走了过来,声音如晨钟般混厚,“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走!”
南行之垂下眼眸,看了我片刻,我道:“我自己能走的,不需要任何人搀扶。不需要任何人拥抱,也不需要任何人再来拉一把!”
必须要学会坚强,不是吗?必须要学会一个人自己走下去,不是吗?
这天下里,谁能成为你的依靠?谁能让你依靠一辈子?都得靠自己……别人的一生,不是你自己的一生……
南行之慢慢的把我放下,脚踏在地上,雨水落在身上,冰凉冰凉也没有心来的凉……
我自己慢慢走着……一步一步的挪着,可笑的是,原来经历了这么多,伤了这么多,才知道……所谓能靠的这天下不会背叛自己的也只有自己了。
多年之后,琼花雨下。在我心中变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使我不愿意回想今日的场景。
楚珑果没有听羌青的话,回什么无量阁,也没有回西凉,皮没有回楚家。
她与我一辆马车同行,马车缓缓的行走,我身上的伤口已处理妥当,只有微微的撕裂痛,神医门的二弟子,又怎么会让我疼痛不安呢?
楚珑果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为何要固执?至少我行走江湖多年,听了很多故事,送了很多口脂,姜国皇上。姜翊生让我很动容,动容的恨不得陪他去哭!”
我靠着嘴里啃着自己的指甲,喃喃的说道:“因为听多了,看多了,看都不一样的,就会觉得不一样了!”
楚珑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去年,无量阁的口脂亲吻,是我送给姜国大皇子的……很久以前……很久以前……楚羌青游历蛮荒……害怕你在南疆没有人照顾,派我来暗中照顾,南霁云快死了,我把他召唤来……他待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不倒下……”
“南霁云死后,我就隐藏在送葬的队伍里,然而我在送葬的队伍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那小小的身影是谁,你的弟弟,姜国大皇子!”
漠然也是霎那间形成,心灰意冷,也是霎那间变得铁石心肠,“他从未告诉我,他做什么事情,从来不告诉我,我是一个人,我不喜欢算来算去的感情!”
楚珑果眸光有些黯然,气势一下凌厉了起来:“当初他的眼睛恨不得粘在你身上,那是一个小小的孩童才八岁。可是他的眼神却像二十八岁,我就好奇那是什么样的人……南霁云下葬之后,你的世界没了笑容……他的世界多了一份恨意!”
“我便一直暗中留意他,所以在他长大之后,我留给他一盒口脂……因为我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孩童八岁,眼底就蕴藏着苦恋,我想证明,他八岁时的看你的目光是假的……”
“很显然这个赌我输了,他从八岁到现在看你的目光从来没有变过,他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