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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懂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夜摇光握着温亭湛的手，冲着他笑道，“其实我并不想做一个特别聪明的人，我挺满足于我现在的样子。
第2398章 革新艰难
不是特别聪明，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不是特别笨，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愚弄。恰到好处，所以她活得比大多数人要快乐，少了些计较，多了些豁达。
“夫人教训的是。”温亭湛唇角溢出笑意，“天色不早，歇息吧，明儿我们去打猎。”
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不论是温叶蓁还是温桃蓁都喜欢打猎这项户外运动，难得两个孩子在某一个地方有了共同点，这个季节也适合游山玩水，若非现在还不是很自由，温亭湛倒是乐意像他和夜摇光读书哪会儿，带着两个孩子畅游于山水之间。
带着他们在野外的好处就是，可以用实物来教他们辨别动物，植物。夜摇光也非常喜欢这一点，现在这个时代和后世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媒体精致的画面和图片，更没有那些彩色的手绘图书，适用于孩子认图的启蒙书，其实画得都比较抽象，哪里有大自然那么直观。
温叶蓁和温桃蓁的见识很明显要超越同龄孩子，就连语言表达能力也是与日递增。就连温亭湛都感慨，若非山林多危险，倒是可以让镇下的书院多带孩子们去走走看看。
“教育一直是最重要的一块，是人才输出之处。是否能够结合地方官员，每年组织学生去郊游一趟，增加课外知识？”夜摇光给温亭湛提意见。
“这个倒是不难。”温亭湛含笑点了点头。
“提出新得教育制度还不难？”夜摇光翻个白眼，朝廷多少人要反驳，古代人的思想有着一种超出想象的执着，这份固执有利也有弊，好处就是老祖宗那些优良传统他们永远不会丢，坏处就是他们完全不能接受革新，会认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疯子，是要扰乱超纲的乱臣贼子，便是诸多提议是好的，也会有很多人站的立场不同而反对。
大刀阔斧的革新，除非是开国帝王，拥有无上的战功和威望，开国之处定下的规矩，手下的人根本无法反驳。其余继承皇位的君王很难上下一致通过，总会千难万阻。
“突然加一条新规矩，自然是会被人反驳劳民伤财。”尤其是这种大型的郊游活动，对于学子们的安全考虑必须十分周到，那就得调动地方军，可地方军每日都是各司其职，不容易轻易调动，“不过一切有据可循，自然就不难。”
太祖陛下开国是很重视农耕，会有农忙长假，为的就是让读书人不要成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纸上谈兵，完全不通庶务的空架子。太祖陛下将这一条贯彻的极好，当时文武百官都上行下效，圣祖也没有落下，但圣祖之后渐渐就成了空谈。
让萧士睿把这件事抓起来，他来影响朝臣，朝臣影响地方官，地方官影响学子，自然就能够层层推进，虽然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就没有什么政策能够立竿见影的覆盖每一寸山河。
“当年帝师令我为他算了一卦——盛世隐忧，亟待革新。”夜摇光心头一叹，“那时候我只当现下就是盛世，不过是朝廷已经开始衰败，需要革新。”说着目光从前方奔跑的儿女身上移开，专注的看着温亭湛，“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并不是为褚帝师，而是为了你。你将大厦扶起来，有了现在渐渐趋于太平盛世的景象，可这天下才是真正开始应验那句话，隐忧才刚刚初现，革新却还未开始……”
温亭湛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走了这八个字的一半，而革新才是最艰难。现如今的温亭湛做什么都是利用时局，他的手段快狠准，看似凌厉却处处留了余地，从不曾将任何势力连根拔起，这才没有引起极大的反弹。可一旦开始革新就必然要雷厉风行，到时候会触及多少人的利益，就会掀出多少反弹的声音。
历来创造太平盛世的忠良都是和帝王一样的孤独。
“这事儿，轮不到我烦恼，交给单久辞他们吧。”温亭湛笑了笑，就举步朝着孩子而去。
可你才是能够做到最好的那个人。
这句话夜摇光终究没有说出来，她没有动，依然站在小路上，看着加入了儿女们，尽量把儿女都调动起来，玩到一块的丈夫。
这时候她不由自问，为何他们一定要走？她不是笃定温亭湛和皇家无关么？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去证明清白，反而要背上这样的罪名避让，向皇权低头？
凭什么呢？
就算是帝王也得讲究证据，承郡王言之凿凿，元奕信誓旦旦，兴华帝盖棺定论，就连温亭湛也突然对明德太子是个怎样的人起了好奇心，可她由始至终都相信着柳氏。
如果没有后来柳氏的难产而死，她或许相信当年柳氏和明德太子真的发生了意外。柳氏就算对明德太子旧情复燃，她的教养都不允许她名义上是温柳氏，背地里却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样的去侮辱温长松。不过有一点，夜摇光始终不明白，为何柳氏那样刚烈的人，会接纳明德太子养病期间的探望？
很多地方，充斥着矛盾。
每次想到这件事，夜摇光就觉得一团乱麻，头疼无比。
静了静神，夜摇光也将这些烦恼的事情抛诸脑后，加入了父子们，一起满随着晴朗的日光，享受属于他们一家人的美好时光。温亭湛还猎到了一头狍子，晚上夜摇光又大显身手，并且宴请了冥祭师徒，两人虽然已经到了不食五谷的境界，不过夜摇光亲自相邀，又亲自动手，他们也赏脸一道吃了一顿。
酒饱饭足之后只是稍稍歇息了一个时辰，温亭湛他们就去了后山冥祭布置好的法坛，很简单，并没有道家的案桌符纸之类，只是在地上画了复杂的图案，四周插上了奇异的兵刃。
“这不是喻氏的兵器么？”夜摇光走到制定的位置，看到她的位置上有一把竖立的三叉双刃长刀，这柄大刀夜摇光和温亭湛在喻氏的兵器库里看到过。
第2399章 远古战场
“我们要经历远古神魔战场，虽然只是一个看客，在时空流之间被隔绝在外。”冥祭解释道，“可远古杀伐之气太重，神魔撞击的力量也是无可比拟，这把兵刃恰好震煞极强，放在这里也算是以防万一。”
冥祭本身也是没有经历过远古时期，虽然他们这些修炼者对于远古神魔时代万分向往，翻阅了无数典籍，通过各种各样的法子对神魔时期加以了解和瞻仰，可真实的身临其境谁也没有过，到底会出现哪些变故也是一无所知，只能根据自己已有的思虑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不过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护你周全。”冥祭最后保证道。
其实不需要他任何保证，夜摇光现在肚子里有麒麟转世，就算有个什么万一，也不会伤及到性命。夜摇光也相信冥祭，虽然她可以直接请冥祭将时间尽量控制五六百年前，可冥祭会这么费尽心力的帮忙，就是想要这一点好处。而且一同经历远古，受惠的也不止冥祭，她本身也是修炼者。
盘膝坐在圈出来的位置，夜摇光将思想放空，身心放松。冥祭坐在她的正对面，冥祭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如海水般涌出，萦绕在他的周身，两人身下的图案宛如入注了星光，顺着纹路一点点亮起来，夜摇光觉得一股力量将她给包裹。
她的脑海有什么片段像失忆的人突然恢复了一些一闪而过，不断的闪动着，她根本看不清，但她也不着急，这股力量越来越明显，宛如汇聚在她的脑海，形成了一个风暴般的旋涡。让她感受到了一点威胁之力，她谨记着冥祭的嘱咐，克制住自己本能的想要抗拒，全身心的信任，有着冥祭的力量冲入她的脑海里。
像刚猛的野兽，一口将她的神识全部吞噬，旋即一股沉沉的下坠的感袭来，仿佛没有底部的深渊，夜摇光就觉得自己在黑暗之中一寸寸的下沉，不知道沉了多久，眼前突然袭来了光，耳边是一种十分可怖的嘶吼，夜摇光睁开眼，就看到一头壮硕恰似一座小山般，满目恐怖的不知名野兽，身上挂着血朝着她冲过来。
她要闪躲已经来不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头闻所未闻的妖兽从她身体穿过去，然而她却没有半点不适，她转过头看到是激烈交战的双方。
“这是远古的战场。”冥祭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冥祭通过神识传音给夜摇光，“其实我们只是顺着麒麟的记忆，观看它的一生，与你们修炼之人翻阅寻常人的神魂记忆异曲同工。”
夜摇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远古时代的战场，绝对是烽火燎原无法形容，这些神魔的杀伐，让空气之中都漂浮着血色，地下更是一片尸骸，修为高深的神，体型庞大的魔，诡异狡诈的妖，怒目咆哮的神兽……
夜摇光缓缓的迈过这些尸骨，一路向着战场而去，她不敢靠得太近，终于她看到了那一头梦中的麒麟，在这个因为杀伐天地都阴暗了无数的地方，它通体银白散发着光芒，是那样的引人注目，不过它并没有受伤，却似乎气息很孱弱跪伏在一旁。
“这不是它，它即将降生。”冥祭的声音又在脑海之中响起。
夜摇光这才看到这头跪着的麒麟腹部极大，这个时候正邪大战正是如火如荼，四处都是厮杀和惨叫，它在一片尸骨之中显得那么安宁，所有地方都在死亡，而唯有它在创造新生。到处都是一片暗黑，独独它这里尚且有一丝光明。
这样强烈鲜明的对比，让这样的画面深深的印刻在了夜摇光的脑海里。
夜摇光已经看到了小麒麟的脚，麒麟产子很是费力，慢慢的小麒麟就要脱离母体的时候，一簇簇火焰像是流星雨一般飘飞下来，旋即地面一睁，夜摇光自然是感觉不到震动，她只是看到躺在地上的尸骨都上抛了抛，一只浑身是火焰，身子像赤色豹子一般，面目极其狰狞的凶兽落在了麒麟母亲的面前。
它的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似乎要将母麒麟和小麒麟当做美餐，他所过之处都会抖落火苗，那些已经死去的尸骨触碰到了它的火苗几个呼吸间就烧成了灰烬，令夜摇光看得心惊不已。
“咦，这是何物？”冥祭一时间竟然没有认出来。
“狰。”夜摇光却知道它是什么，并不是以前翻阅过相关的记载，而是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冒出来，她出口之后自己也感觉到诧异，“一种远古穷凶极恶之兽，其能不再四大神兽之下，以**元为食。”
根据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信息，这东西可比镇压在蜀山派的九婴要强悍百倍。
母麒麟似乎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它拼尽全力将小麒麟生下来，那么小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麒麟被它狠下心远远的朝着战场上神族的那一方抛过去。
最后母麒麟虽然重创狰，却沦为了狰的盘中餐，它就这样消散于天地间，夜摇光追着小麒麟回过头远远的看着它死亡，这样的死亡是不可能再有轮回和来生。
小麒麟被救下来，神魔大战双方伤亡惨重，几乎所有神位都陨落，不是渡劫不是轮回，而是彻底的陨落，同样的无数妖魔也灭绝，天地间的光照射下来，那些暗沉的血色在一点点褪去，小麒麟并没有进入神的领域，因为它还不够强大，
它努力的成长，它安静温顺又聪明勤奋，修炼起来很快，山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等它彻底的长大，即将化神的关键时期，它竟然遇上了杀母仇人，凶兽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