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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跟群攻打怪似的,细数某金罪状,最后连长得太嫩太白都成了罪过。
反观钱万金,躺在不远处竹椅上,任由这些人群起攻之,巍峨不动。
他钱小爷什么风浪没见过?被群怼那是从小经历到大的,铜皮铁骨早就练起了,会怕这么点唾沫星子?
柳玉笙跟风青柏姗姗来迟,看到的就是某金舌战群儒。
当然场面不可能赶得上朝堂上的唇枪舌剑那么犀利又含蓄。
在杏花村混迹十几年,钱万金完全把乡下人吵架的精髓学了个十足十。用一个字形容,粗俗。
第一一一零章 找不到对手了
整个院子一群大老爷们给弄得跟菜市场似的,颇为壮观。
路过某金身边时,风青柏轻轻吐出一句,“三个女人一条街,你能抵两条街。”
“两条街怎么了?你半条街都赶不上,这是无能。身为男人无能成这样,你好意思跳我面前蹦跶?哈哈哈!”钱万金反口就怼。
三个女人一条街,福囡囡说过好几次,当他听不懂?
不就是讽刺他比女人还长舌吗?
咋地啦?
长舌这点就把你踩的死死的。
看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男人,柳玉笙回身,翘起大拇指。
钱万金正待高兴,一只骨节修长分明的大手也探过来,把女子拇指翻转,向下。
钱万金脱下鞋子就做出往男子砸的动作,动作完成了,鞋子还在手里。
“哟,怂了?不能啊,咱钱小爷长的是熊胆,咋能服软?”廊檐下薛青莲吐掉漱口水,啧啧称奇。
“你懂毛?这丫太阴险,时时刻刻得防,想干掉他,必须寻找万无一失的机会。小爷有的是耐性,我不着急。”把鞋子重新穿回脚上,钱万金对着薛青莲指点江山。
收获廊檐底下一众拇指向下。
钱万金视而不见。
他脸皮厚他怕谁?
风青柏那货是能轻易招惹的?这事整个大院都知道,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怂。
不说别人,就说薛青莲跟柳知秋俩,在大院那是以无耻混不吝著称的,他们也得时时避开风青柏锋芒。
要说怂,谁也不比谁差。
以他的聪明智慧,他绝对不会去当出头鸟。
这是他跟风青柏斗了多年,用血泪换来的经验。
小辈们斗得乐呵的时候,柳老爷子钱老爷子等辈分大的已经拎着小马扎在灶房门口摆起龙门阵来了。
柳老爷子臭棋篓子一个,偏偏棋瘾不小。之前秦啸来杏花村,老爷子跟他时常战个平手,引以为知己,奈何秦啸待村里的时间太短,人一走,老爷子在村子里就找不到对手了。
这下好容易来了个钱百豪钱老爷子,那也是棋艺不俗的,他哪能放过?趁着早上凉快,还没到太阳暴晒的时候,先杀上两盘。
酒老捧着个酒壶在旁眯眼观棋,时而举起酒壶抿一口,入口是茶。
柳玉笙给几个老家伙明令每天喝酒需定量,他再能耐也抠不出更多酒来,为了解解酒瘾,只能用酒壶装茶,自欺欺人他喝的是酒。时间长了,居然也品出点味儿来,逐渐养成了习惯。
柳大柳二同样臭棋篓子,倒是想在一旁看来着,被老爷子一人一脚踹进了灶房,递柴烧火。
于是院子里除了不停斗嘴的声音,时不时还开始掺杂进老爷子悔棋的无赖辩解。
钱家老爷子被磨得简直没了脾气。
最后生出强烈的孤独感。
整个柳家大院,他觉得只有他一个,是正常人。
当然,老狐狸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拿捏的,老狐狸还有个特点,脸皮也很厚。
有句话叫做物极必反,他被磨得没脾气了,他也开始不要脸了。
不是悔棋吗?行啊,大家一起悔。
反正你改我也改,要疯一起疯。
做出这个决定他是算计着来的,身为客人,得给主人面子,老爷子拉着他下棋,看他那路数他不好意思直接说不下了,便决定用同样无耻的招数,逼得柳老爷子自己意兴阑珊知难而退,那他就解脱了。
但是他错估了柳家人的奇葩,老爷子不退,一看他频频悔棋,老爷子居然两眼放光,将他也引为知己。
这才是跟他一个水平的高手,一盘棋能厮杀半天结不了局。
棋逢对手,旗鼓相当啊。
钱老爷子以头抢地,拜服。
当天吃过晌午饭,钱老爷子就开口辞行逃之夭夭,先行一步回京了。
走的时候没忘了带走不争气的儿子。
“哎,好容易找到个对手,结果转眼就走了,可惜啊。”目送马车消失在大院门口小路尽头,柳老爷子惋惜。
“爷爷,我觉得钱老爷是被你吓跑的。”柳玉笙说大实话。
老爷子当即不服,“怎么能是吓跑呢?大家旗鼓相当,我棋艺也不比他高多少。钱老爷肯定是有急事才走的,人做生意能像咱这么清闲?再说小金子那里,纤柔还在京城等着他呢,总得回去报平安不是。”
轻咳一声,老爷子背着手往回走。
真是可惜了,好容易碰到一个甘愿把棋艺降到跟他一个程度,还能跟他一道悔棋的棋友,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这下难办了,找不到对手了。
后头,柳玉笙拉着风青柏默默拐道,飞快闪进后院。
偷偷摸摸的小模样,让风青柏哭笑不得。
“做什么这么谨慎?”
“爷爷真找不到人下棋,肯定得抓你。跟你下棋,他得多伤心。”
“……”这个不能怪他,他是小辈,偏生老爷子在小辈面前,死活不肯丢人,不准他让。
他倒是能悄无声息让老爷子赢,但是老爷子什么人?心里门儿清的老爷们,这样赢,他一点不舒坦。
输了,更不舒坦。
所以风青柏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被老爷子无人可寻时抓去顶包。
怎么下最后憋闷的都是老爷子。
回到堂屋,老爷子尚在感叹杀遍全村无敌手,被柳老婆子怼得一地鸡毛。
就用风青柏举例,堵得老爷子哑口无言。
这件事情在老两口之间内部消化,不外传。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稻谷收割的日子,全村火热。
而收割稻谷最热闹的时间,就是清晨。
赶在太阳没出来前能加紧收割差不多一个时辰,到了太阳出来,那也是一天当中最不晒人的时间。
这时候往青河边上稻田一望,处处是人影,金黄稻田在镰刀飞舞中,一点一点被铲秃,以蚕食的速度在金黄色地图上画出各种形状。
河岸两边,极是热闹。
稻谷丰收了,庄稼人哪个不高兴,高兴不仅表现在脸上,还表现在聊天时扯出的嗓门上。
于是在这里又可以看到一副景象,两个村子隔岸聊天,亲密的跟一家子一样。
第一一一一章 哎哟喂
“你们那边今年怎么样?估计产量能不能比去年的多?”
“那肯定不能少!咱这是什么村?沾了福气的!跟你们说,咱村子今年的大米肯定不会比你们差。”
“扯上大话了还,咱村子大米被疯抢的时候,你们那还在最低谷呢。有啥可比性?脚踏实地点!”
“嘿!你们还不信了!不信咱交换点,比比看谁的大米好吃!”
“得了吧,你就想弄咱大米!”
河两岸,这么扯着嗓子吆喝,伴着河水潺潺,伴着太阳越升越高,嗓门哑了依旧压不下大家伙的热情。
这十几年近二十年的时间,杏花村大米的质量就没下降过,产量也一直保持比别的村子多出一两成的亩产。每年稻谷丰收的时候,就是杏花村全年最热闹的时候,这种热闹,甚至超过了酒坊每年发年节福利那会。
土地,是庄稼人的根,亲手种出来的作物收获时候那种喜悦,是任何其他收获都比不上的。
河对岸下坡村这几年日子也开始渐渐跟杏花村并齐。
从杏花村酒坊延开分坊,他们下坡村人也拿到了入酒坊名额开始,下坡村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发生变化。
领月钱,改善生活。存银钱,翻建房屋。日子越过越有奔头,有了奔头干活便越认真越有劲。下坡村人依旧没改变混混的本质,也依旧无赖没下限,但是他们对生活的态度,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两个村子之间,也因着频繁接触,变得越来越融洽。
柳家人此时也是增添热闹的一员。
柳家老少爷们跟女眷们此时全在,家里最懒的薛青莲也没能躲了清闲,身上穿着短褂子,挽着裤管,手里抓着把镰刀挥汗如雨,一脸苦逼。
风青柏身上的锦袍也褪下了,换上了适合干粗活的粗布衣裳,倒是没有薛青莲那么豪放的把裤管挽到膝盖上,长袖也盖着手腕,在地里头忙活的时候,身上贵族气质丝毫不减,像是闯错了地方的贵公子,偏生跟周围融合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丝毫不见违和。
两个壮劳力在,虽然干起农活没有庄稼汉子那么熟练,但是胜在年轻有劲,加快了不少进度。
农忙农忙,忙的就是抢收,越快越好。
柳玉笙农忙期间负责的是给田里人送水,算是最轻省的,而且这活是跟着千漪、慕秋一块干,轻松得不行。
三个年轻女子倒是想帮更多忙,不获批准。
违背柳家家规。
坐在路边阴凉处,抬头看看头顶渐渐升高开始热烈起来的日头,再看看地头上忙得热火朝天脑门上皆挂着亮晶汗珠的老少爷们,柳玉笙拿起竹篮子里的汗巾,带着一袋子水走过去,“爷奶,爹娘,二叔二婶,先歇会,擦擦汗喝口水,日头老高了,再过会先回家吃饭。”
“不忙,早上没那么晒,还可以多干会,中午日头最烈的时候就不出来了。”老爷子笑呵呵的,捞起脖子上挂着的汗巾随意在脸上抹了抹,接过小孙女递来的水袋子,仰头就灌上几口。
喝完了,把水袋子递给身边人,挨个喝。
家里人喝水的时候,柳玉笙走到风青柏身边,亲自给他擦掉额上的汗,“你也歇会,实在累了就到旁边田埂上坐坐。”
“嗯。”风青柏应。割稻子要蹲着,就着这个姿势抬头,任由女子为他拭汗,狭长眸子微抬,凝着女子认真擦汗的样子,眸底尽是细碎金光。
像纳了天上洒落的金阳,过滤掉了那层热烈,再折射出来的,全是和煦温柔。
他眸心金光包裹的,是她的身影。柳玉笙自上而下,直直望进男子眼底,不自觉的,眼角就溢出笑来。
趁人不备,他抬手拂额,手从她手背拂过。
众目睽睽的,吃她豆腐。
柳玉笙小脸晕开两抹红霞,却不舍得转身走人,汗巾下意识的,在男子脸上停留更久。
“一转眼,囡囡都是两个孩子娘了,想当年第一次跟着家里下田给咱送水的时候,才多大点,六岁吧?”
旁边田地里传来村里婆娘的感叹,柳玉笙像被惊醒一样,飞快收回手,红着脸走回路边,“婶娘,我就是两个孩儿娘了,也一样给你们送水。谁要喝的吆喝一声啊。”
田地里立即响起哄笑声,“哈哈哈,对,囡囡从小到大都没变。变得最多的还是阿修,小时候最不爱搭理人,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只要他在,啥时候去柳家大院喝酒,他都陪咱喝。”
“就你们那点酒量,不够我们家阿修灌的,晚上都上我家来,准你们轮番上阵,我家就出阿修跟青莲还有知秋,摆龙门阵,敢不敢!”柳二吆喝。
“龙门阵就龙门阵,怕你不成!”旁边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