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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针对他的。
将两篮子谷子盖上重新放回屋角,借着离开一小会来削弱那种气势带给他的压迫感,安才才又道,“所以我想跟你们打个商量,我觉得应该是水跟土的问题,年后我想让村子里人到杏花村田地里挖些田泥回来,撒在我们村田里,再在你们那边青河边上开条沟渠通到青河上游,把你们用剩的水混进河水里灌溉我们这边田地。这样我们这边的水土就跟杏花村一样了,或许也能种出跟你们那边一样好吃的米、菜来。”
柳老爷子爷仨瞪着安才,好半晌没说话,看怪物似的。
末了柳老爷子才抽着嘴角开口,“老东西,你以前混街头的,大字也没比我们多认识几个,怎么想法一套一套的?”
风青柏微垂下眸子,敛了刚才特意发出来的气势。安才的话也出乎他意料之外。
挖田泥,开渠回流,这种办法甚至能用在朝堂助力解决水利。
怪不得以前杏花村一直被下坡村压制得死死的。
安才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
心狠手狠,还有脑子。柳金福哪里是他的对手。
好在这人虽然阴狠刁钻,却是个一心只为村子的,野心不大。
顷刻间心念电转,无人看透男子在想些什么,那边安才再次开口了,“没事瞎琢磨,就是试试,柳老哥你看如何?你若是同意了,回头我再去跟柳金福谈。”
“活到这把年纪,总算懂点礼数了,”柳老爷子哼哼,要是换做以前,安才哪里会先问上一问?直接带着人动手了,“我没什么意见,你去找柳金福谈吧,咱村还能舍不得那点泥跟水不成。”
从安才家出来,整个下坡村也走完了。
往回走的一路,柳老爷子还在唏嘘,“这个老东西,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还真比一般人聪明。”
风青柏行在最后,嘴角淡淡笑意不散,没有为老爷子解惑。
刚才离开安才家时,安才对他低声说了一句话,“王爷放心,我安才虽然浑,但是不会害自己人。”
的确是个聪明人。
回到家,已经是饭点。
灶房里饭菜做好在锅里温着,就等他们回来了。
喂过仨豆儿,把他们放在摇篮里自己玩,一家人开饭。
席间老爷子把安才的事情说了遍,笑叹,“那个老东西是真会想。看着吧,要是今年下坡村的稻子跟菜地长势真的比往年好,咱杏花村田里的泥估计得被挖空。”
众人忍俊不禁。
别说,还真的会,到时候各个村子还不闻风而动?
虽然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酒坊上工,每个月拿到的银钱足够养活一家温饱有余,但是乡户人家的根还是种田种地。
要是有办法能让地头里的作物长得更好,谁不欢喜?
长辈们笑谈中,风青柏看向柳玉笙,见小姑娘面上笑意盈盈,丝毫没有隐晦的为难或者担忧。
女子察觉到他视线朝他看来,甚至还俏皮的对他眨了下眼睛。
风青柏心头微微一荡,眸色暗了些许,吓得女子立即扭转过头去。
男子眼眸变的那个颜色,她在床上看得最多。
“我跟安才那老东西说,咱杏花村庄稼作物长得好,那是因为咱这里是福地。要是安才那边真成功了,你们说以后会不会有人专门来咱杏花村上香拜神?”哄笑中柳老爷子笑道。
“不是没有可能。咱镇子上那个寺庙,香火一直不绝,不就是因为善男信女多。要是真觉得咱这里是福地,可能真的会过来拜拜。”柳老婆子咂摸。
像她跟老头子,也信神佛。
以前囡囡出生的时候,名字都是他们去寺庙里找老和尚求的字。他们家囡囡打小开始就被叫做福娃娃,说不定就是因为名字带福气。
听爷奶几个长辈越说越玄乎,柳知秋砸砸嘴巴,“什么神佛那些都是虚的,去求神拜佛,还不如让他们来找囡囡,咱囡囡的医术那是有病治病没病帮着调理强身,不比拜个莫须有的神佛鬼怪实际啊?”
酒老在旁摇头晃脑,“说的对,与其求神拜佛,不如喝一坛杏花村酒,那是神佛都给不了的好处。一群没眼力见的凡夫俗子啊……”
席间再次传出哄笑声。
别看酒老话说得神神道道,还真是那个理。
柳玉笙嫁人后的这两年,酒坊已经开到了南陵各大州城,杏花村酒的名声也早就传遍南陵国朝内外。
当初跟北仓黎家达成合作关系,杏花村养生茶酒由黎家在北仓推广销售,两年多的功夫,将黎家稳稳推上了北仓第一商。
可见杏花村酒风靡到什么程度。
用酒老的话来说,强身健体,益寿延年,谁喝谁知道。
因着是大年初一,乡下习俗这一天不往别人家串门子,是以饭后一家子围着火盆烤烤火后,雷打不动的午休。
柳玉笙跟风青柏回到内院,哄睡了俩娃儿后,才就着安才的事情说起悄悄话。
“对你可会有影响?”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知道空间的人,早就猜测出杏花村的不同寻常跟笙笙有关。
柳玉笙笑着摇头,“不会有什么影响,咱杏花村是福地,村口还有古树纳福,我能出生在这里,也是托了福的。”
第九百六十四章 唯有皇奶奶贤淑良德
风青柏凝着俏皮玩笑的女子,翘唇戏谑。
“不知笙笙是托了哪路神明的福,改日我也去拜上一拜,多谢他把你带到这里来。”
“或许是托了你的福呢,”女子煞有介事,“因为你在这个时空,所以上天把我送来了。命中注定的,你说呢?”
看了眼在床边摇篮里睡得香甜的俩娃儿,风青柏挥手将帷帐落下,“我觉得,你说的对。”
放轻了的语调,带着撩人的暧昧,里面女子再没能发出声音。
命中注定。
疯狂中男子眸色深暗,眸心深处的火光炫目得迫人。
他喜欢这四个字。
……
杏花村的新年,过得温馨热闹,京城那边风墨晗就过得不太高兴了。
皇叔前脚回杏花村,朝堂上后脚就有朝臣趁着放年假之前递上折子,催促他尽早立后。
用的都是老生常谈的理由,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气得风墨晗大年初一都挤不出笑脸来。
风青柏不在,风墨晗就跑去养心殿跟皇太后诉苦。
“一个个都藏着小心思。当初梅妃还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提?不就是担心梅妃怀了龙嗣会占尽先机。”瘫在圈椅上,风墨晗冷哼,“现在皇叔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上折子,皇奶奶,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欺我年幼?”
皇太后本不想理他的。
一大早跑到她这儿来大吐苦水,吵得人一刻不能清静,赶又赶不走,她干脆不理会,让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估摸等他说完了,舒坦了,自个就走了。
可惜她低估了小皇帝唠叨的能力。
“现在后宫里这个妃那个嫔的,我连她们的脸都记不住,立谁为后?哪个当得起?”
“其实立不立皇后我根本不在乎,对我而言没什么差别,但是我肯定不能找个给我拖后腿的。”
“真要立后,至少也得是皇奶奶这样才德容工皆备的才行。可惜翻遍整个后宫都找不着啊。”
皇太后脸绷不住了。
要风墨晗是拍马屁故意奉承,她肯定不理他,但是偏生他说那话的时候能听出来是真心的。
她就奇了怪了,“哀家成为皇太后的时候皇上才两岁,你怎么知道哀家才德容工皆备了?”
“我皇叔说的。他那个人皇奶奶肯定知道,律人律己,极为严厉,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称赞是非常难的。皇叔能亲口夸皇奶奶,那说明皇奶奶肯定是他夸的那样,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皇太后表情有瞬间不自然,轻哼,“只怕你皇叔也是道听途说,以前他跟哀家可没多少交集,连面都不多见,他晓得什么。堂堂摄政王,倒跟小孩子说起这些闲话来了。”
不成体统。
风墨晗立即反驳,“我皇叔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赞皇奶奶肯定是因为皇奶奶好。就连秦将军都常说,历朝以来唯有皇奶奶当得贤淑良德,其他的都善妒。”
话说完了,看到皇太后突然涨红的脸色,风墨晗方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话,咧嘴干笑。
尴尬成这样了都不肯走人。
瞪了少年好一会,皇太后才压下气性跟不自在,“你是皇上,不管任何时候都要谨言慎行,不能让大臣们觉得你德不配位。你皇叔不可能在你身边看着你一辈子,皇室如今看似表面平和,你焉知有些人不是在韬光养晦?想要安安稳稳坐在位置上,首先你自己要足够出色。你皇叔这些年对你的教导,你当时刻谨记在心。”
“知道了皇奶奶。”风墨晗敛了神情,低声应。
要是以前,皇太后说这番话他肯定会以为她又在挑拨离间。但是现在改变了态度之后再听,却知道太后是真正在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教导后辈。
哪怕她多不喜欢这个困着她的地方,她依旧认真履行着皇太后该尽的责任,为皇室,为南陵。
贤淑良德的称赞她受得起。
她也当得让他尊敬。
起身蹭过去,头一次他觉得跟皇太后撒娇,原来跟同皇叔撒娇一样,可以这么自然。
“皇奶奶,要是有人欺负我,你可要护着我,你也说了,我还是个孩子呢。”
“……”皇太后脸色数变,瞪着站起来比她高上一个头还多的少年,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刚才实在不该一时别扭说出他是个孩子的话,让小皇帝有了打蛇随棍上的机会。
“还有立后的事情,我知道皇叔回来以后肯定会给我想办法,但是我不想总是麻烦皇叔,这件事情关系后宫,皇叔插手会遭人诟病。”风墨晗摇晃皇太后手臂,讨好,“皇奶奶,您帮我想想办法?”
“……”便连站在后头的老嬷嬷,都有些看不下去皇上此刻言行。
哪还有丁点皇上的样子?以前那个背地里开口闭口老太婆的少年,真是眼前这个满脸谄媚的人?
老妇人黑脸不说话,风墨晗再晃,“皇奶奶,您就帮我出个主意嘛。”
他真个牛皮糖起来,连皇叔都偶有对他妥协的时候,他不信,他还搞不定刀子嘴豆腐心的皇太后。
“……你刚刚洗礼一年多,十七都还没到,急什么立后?皇后乃一国之母,才德容工皆需顶尖才配得上那个位置,没找到合适人选之前,宁可后位空悬,也不可滥竽充数。”
风墨晗立即点头,“皇奶奶说得对极!”
“后宫现今册了封号的妃子,暂时没有当得大任的。年后待哀家精神头好些,亲自开个宴会,邀京中各家出色的世家贵女入宫赴宴,从中为你挑选合适人选。”
“……皇奶奶,咱不急行不行?”
皇太后挑起眼尾瞥了他一眼,哼道,“哀家既是太后,在没有立后之前就有责任打理后宫,为皇上分忧。挑选皇后这事情本来也需要哀家掌眼,不过,确实不能急,咱慢慢挑,一年两年的,又或者挑上个几年也未定。”
“哎哟!皇奶奶您真是太贤德了!”风墨晗激动的搂住老妇人手臂,两眼冒星星,“那这事情我就全交由您老打点了,您慢慢挑,挑仔细了,我一点不着急!”
第九百六十五章 谁特么诚意相邀了
皇太后不惯这样的亲昵,用力将手抽回来,一脸别扭。
小皇帝跟看不懂她的嫌弃似的,又蹭上去,“皇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