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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秋仰头往后缩,“爹,您别瞅我,您跟娘把我生成这样,我也想找您们问问这是为啥。”
柳二,“滚蛋!”
顿了下,想起晌午在酒楼的事,柳二放宽政策,“你要是早点成亲,给你老子跟你娘生个像囡囡一样聪明乖巧的小孙女,我就不嫌弃你了。中午见着李家小姑娘看着还行,你——”
不等他老子说完,柳知秋就跑了。
家里人想他成亲都快走火入魔了吧!
李君月?
嗤!
老爹要是知道自己儿子遇上李君月就没好事,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试探撮合。
这个时辰她该早回到家了吧?
想起打人那时候王锦辉异常肯定打他的人是李君月,柳知秋撇了下嘴角,也不知道她回去后会不会有事,王锦辉醒来会不会找她麻烦。
啧!关他什么事?帮她一回两回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之后她会怎么样跟他无关,是她自己的事情。
李家大厅,李君月咬紧牙关不松口,任由藤条一鞭鞭抽在自己身上。
“祖母,真的不是月儿干的!月儿没做过!”
整个大厅坐满了李家各房人,李老夫人则在上首位置,怒气横生,“王家公子亲自撰写的书信,一口咬定是你所为,你居然还敢狡辩!什么时候你敢在老婆子面前撒谎了!”
“不是月儿,他冤枉我!祖母、明鉴!”李君月咬着牙,身后张嬷嬷挥动藤条的力道又重又急,毫不留情,痛得她脸色发白,冷汗一颗颗往下滑落。
薄薄的中衣裳,已经被渗出的血迹染红。
周围各房人皆冷眼旁观,漠不关己。
族中姐妹瞧着她,掩唇偷笑,幸灾乐祸。
李老夫人根本不听她解释,主持中馈几十年,她岂容一个小辈糊弄。
等到李君月即将昏过去的时候,才着张嬷嬷停手。
“这次小惩大诫,日后再敢说谎,严惩不贷!”冷冷瞧着已然软倒在地的少女,李老夫人哼道,“好在你虽然做下错事,王家公子也既往不咎,在信中再次提及你们的亲事,我已经将事情应下了,回头就着人更换庚帖,这几月你好好呆在府里,哪里也不许去,准备备嫁!”
李君月吃力抬头,对上老夫人冰冷眼神,视线再往旁移,看向她爹娘。
她的爹娘就坐在下首最后的位置,两人皆低着头,闪避她的视线,看都不看她一眼。
手指用力扣住地面,李君月心底陡然滋生了一股强烈恨意。
她不要在这个家!
她不要被人摆布命运!
她李君月,不能一辈子像个傀儡一样活着!
“祖母,月儿有话想单独跟祖母说,答案定然教祖母满意。祖母不妨听了之后再做定夺!”
李老夫人凝了李君月好一会,摆手让厅中一众子弟退下。
“你的话是何意?”厅中只剩下她们两人,李老夫人沉声问道。
“月儿知道祖母与王家结亲,是为了匡扶家族,可是恕月儿直言,王家公子并不是好人选。”以手撑地,李君月跪坐,强忍脑中阵阵晕眩,若是她不能趁现在打动祖母,回头待木已成舟再来寻办法,就晚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不怕她不听话
许是被她的话说得意动,李老夫人再道,“继续说。”
“王家在城中虽然是名门望族,顶级富贵。但是王锦辉只是王家二房长子,上头还有个嫡长哥哥,家产轮不到他手里。加之此人不学无术全城闻名,王老爷子对他早就放弃,只要他不惹事,只管给点银子供他挥霍,家族里的事情却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嫁给这样的人,除了名头好听点,对我李家根本毫无用处。”
“然则?”
“月儿心中有更好的人选。”
“是谁?”
“杏花村柳家,柳知秋。”
“荒唐!那只是个小小农户!毫无家族底蕴!你拿柳家跟王家比?”李老夫人嗤笑。
“祖母且听月儿细细道来。柳家虽然没有家族底蕴,然其前景在整个云州城都无人能及。”李君月呼吸已经急促,仍然咬牙强撑,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不甘心!
“柳家柳玉笙,是县主,品阶等同县令。而柳玉笙跟南陵王的传闻,早就传到云州城,祖母不可能没听过。只这一点,云州城就无人能及。王家只是商贾,自古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柳家,却很有可能晋升官家权贵。未来岂是王家能够比拟的?
便是撇开柳玉笙,柳家还有个柳知夏,云州乡试解元,南陵大儒杨老的弟子,日后科举入仕亦是必然。只要他入仕,柳家地位紧跟水涨船高。
最后一点,柳家搭着南陵第二巨富钱家,杏花村酒能带来的财富无可估量,论财,柳家绝对不会比王家少。柳家已经有一飞冲天之势。
柳知夏入仕,为官者不能营商,柳家的基业他沾不得。柳玉笙是女子,总要嫁人,柳家的东西她同样带不走。那么柳家偌大的家底,只剩一个柳知秋,能名正言顺接手。若我跟他事成,赶在柳家一飞冲天之前与他成亲,便是低嫁,他势必对我伏帖,届时只要月儿稍作引导,还愁他对李家不匡扶带携?”
将这一长串话说完,李君月彻底没了支撑的力气,软软趴倒在地。
“张嬷嬷,扶五小姐起来,另外着丫鬟煎药,给五小姐疗伤。”
“是,老妇人,老奴即刻去吩咐。”
把人扶到李老夫人身边坐下,张嬷嬷退了下去。
李老夫人看着脸色白如金纸的女子,轻叹一声,拉过她的手,“月儿,你别怪祖母罚你罚得狠,你确实做错了事,祖母若不严加教导让你意识到错误,反是害了你。都说溺子如杀子,你可能理解祖母一番苦心?”
“月儿明白。”李君月虚弱一笑,似即将凋零的花儿,惹人堪怜。
李老夫人欣慰的拍拍她手背,“你能明白就好。你刚才的话,说的很好,看得比祖母还要透彻,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见解跟洞悉力,祖母很高兴。王家那边,你既然不想嫁,祖母就给回了,好在还未交换庚帖,也没有收过聘礼,口头约定尚能更改。日后你心里有话,就同祖母好好说,总憋在心里,你纵有诸多想法,祖母也不知道,容易造成误会。”
“月儿知错,日后定然改正。”
“嗯,待会喝了药回去好好歇着,祖母给你两个月时间,若你跟柳家公子的事情能成,祖母亲自为你备上嫁妆。若是不能成,也再拖不得了,到时候祖母再为你寻好人家。”
“月儿都听祖母的。”
李君月颤着长睫。
两个月,正好是今年春闱。
祖母是要看柳知夏能不能顺利入仕,若能,柳家就有了又一块基石。那么亲事,还可再议。
给李君月喝了伤药,着丫鬟把人扶下去,李老夫人坐在主位慢慢笑开来,意味深长,“没想到啊,三房居然出了个不能小觑的丫头。”
“老夫人,”张嬷嬷皱眉,“如今看来五小姐以前一直在隐藏,怕是个有野心的,要是真将她放出去,让她如愿嫁到柳家,以后她还会再乖乖听话?”
“再有野心,也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只要这李家还有她牵念的地方,她就逃不出我手掌心。”老夫人眉眼冷诮,“耀儿还没下学吧,等他从书院回来,着他来主院,该跟他好好笼络下感情了。”
“老奴晓得了。”
三房三老爷跟三夫人,都是不当用的。要说五小姐心里对三房还有点挂念,也只有这个对她尚可的弟弟。
老夫人抓着这个软肋,五小姐飞得再高再远,也不怕她不听话。
村庄的夜晚,很早就开始安静下来。
回到房中,坐在窗前,柳玉笙拿出了钱万金转交的那沓银票。
万两面额的银票她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有。
纸质中间写着方方正正的楷体,盖着大印,并没有什么特别。
然这上面带了某个人的气息,在她眼里,便变得不一样。
这段时间忙得连轴转,想起他的时间很少。
可是只要一闲下来,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便如潮水涌来。
分别已有三月,不知他在京中形势如何。
只怕是比她更忙吧。
“囡囡,该睡了,很晚了。”窗外传来魏红提醒。
内进院里没有贵客的时候,她就会住在这里,近身陪伴保护柳玉笙。
还要多加一个任务,就是每晚帮家里长辈盯着她,不让她晚睡。
全因柳玉笙时常在房中炼药,一投入就会忘记时辰,忙活到三更半夜是常事。
柳家长辈才会下了禁令。
禁止她超过子时才睡。
“红姨,京中可有来信?”
“没有,昨天不是刚给你递了信吗?”还想天天收信?她没有办法理解,寥寥几个字,说的还不是正事,有什么好盼的。
柳玉笙脸颊微惹,轻咳,“我马上就睡了,红姨你也早点休息。”
把银票收好,爬回床上,从枕头下面掏出压得平平整整的几张小信笺,把上面写的东西又一个字一个字看了遍,柳玉笙才熄了灯,捂脸睡觉。
这边的事情已经基本忙完,只等新酒坊酿出第一批酒,她亲自检验合格过后,一切就能步上正轨。
到时候,她便会启程上京,陪大哥春闱。
便能相见了。他说思之如狂,那样炽烈的情感,她亦有。
第三百九十二章 李君月求医
同样的夜,南陵王府有人辗转难眠。
走出睡房,进入隔壁的笙箫院,暗夜中,脚步缓缓,走遍整个院落每一处。
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每个角落,都能感觉到她生活过的气息。
京都冬末的夜,还带着刺骨寒意。
他亦不觉冷。
最后推开她睡房的门,习惯性在门口稍站一会,散去身上挟带的寒气,才慢慢往里走去。
躺上她的床铺,拉过她的被子,盖在身上。
属于她的气息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
那种烧得他整颗心快要化成灰的思念,才稍稍得以缓解。
笙笙——
微凉薄唇覆上她,辗转捻吮。
大掌攀袭而上,指尖似带着火焰,在她身上一路点起火花。
柳玉笙醒来的时候,脸红得几近冒烟,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很久没动弹。
她怎么会做那种梦。
听到他在她耳边缱绻眷恋的唤她,笙笙。
梦到他……
飞快掀开了被子往外冲,她不能再呆在房里。
梦里旖旎太真实了,就连她的睡房好像都晕染了那种味道。
“囡囡,起来了?正好有人找。”
刚出到院子,就听奶奶笑呵呵的,声音里都带着高兴。
柳玉笙疑惑,”奶奶,谁找我呀?“
这一大早的,除了前来求医的,她想不出有谁会来找她,让奶奶那么高兴。
若说朋友,除了钱万金、石纤柔跟傅玉筝,她没有别的朋友。
正自疑惑间,就见灶房里走出个人来。
“柳姑娘,你起来了?”
“李姑娘?”是李君月,怪道奶奶那么高兴,二哥又得遭殃了。
李君月点头,走过来,脸上蒙着一方纱巾,“我来得早了些,你还没起身,就没去打扰你。柳姑娘,我是来求医的。”
柳玉笙皱了下眉头,把人带到小诊室,“昨儿李姑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来求医。”
李君月将脸上纱巾缓缓揭开,露出来的一张脸赫然布满一块块的红疙瘩,煞是渗人,“昨天确实还好好的,回去以后也没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