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况阿修置身朝堂,他们家早就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平静。
若是知夏真能在仕途上有所建树,给阿修添一份助力也好。
柳老爷子拍板,“去吧,好好考,既然你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就倾尽全力,不管成不成,家总在这里。”
“我会的,爷爷。”柳知夏笑道,心头暗压着的沉重悄然退去。
他知道,无论他的前路是风光无限还是波诡重重,家人都会站在他身后。
对于柳知夏要参加科举,钱万金没有柳家人的诸多顾虑,只觉高兴,拍着柳知夏的肩膀,“知夏,好好考,以后你若去了京城,我罩着你。”
“行啊,若真能去京城,我便找你做靠山。”
“没问题!”
风墨晗在旁暗暗撇嘴。
真要找靠山,也应该找他才对。
钱万金能罩什么?罩柳知夏吃香喝辣吗?
混官场的人还怕没吃没喝?
真是脑子简单。
可是他人眼里的脑子简单,在石纤柔眼里,却是难得珍贵的赤诚。
只这份赤诚,便让她想要宠着那个傻子。
饭后,一大家子坐着唠嗑了一会儿,便各自洗漱睡去。
风青柏坐在房间,将有些暗淡的油灯挑亮,静静等待。
未几,虚掩的房门便被人推开,发出咿呀声响。
风青柏朝来人看去,“来了。”
“嗯。”
柳知夏走过去,坐在风青柏对面。
没有过多对话,风青柏知道他会来,他也知道风青柏会等他来。
他们之间有很多事情可以谈,也必须谈。
上次在书院门口,很多事情不方便细问,这段时间在书院里,他心情一直不能平静。
想了许许多多,这次回来,便打定主意把事情跟风青柏问清楚。
不管哪一方面,他都不希望自己受到隐瞒,尤其是,事关囡囡那一部分。
“你跟囡囡,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柳知夏直接问。
眼睛紧凝着对方,不容漏过一丝一毫。
风青柏坦然回视,“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这个混蛋,你打我们家囡囡主意已经很久了吧!”柳知夏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怒火上涌,举起拳头便朝那张俊脸挥去,被男子抬手挡下。
“你若要揍我,别打脸,其他地方随意。脸上有伤,被笙笙看到了,她会担心,也会为难。”
柳知夏顿了下,恨恨抽回手,深呼吸,良久,才平复心绪。
“囡囡不适合那样的生活。你的环境太复杂,你要是真心爱惜囡囡,就不该把她拉到水深火热中去!”
“我不会强要笙笙去适应那种环境,我会将环境改造得适合她生存。但你不能以此为由让我放弃她,不可能。”
“改造环境?话说的轻巧,做起来却绝非易事,你做不到的话就不要信口开河。”柳知夏嗤笑着,根本不信。
“你可以拭目以待。知夏,我爱笙笙,我能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给她我的命!我既然对笙笙袒露了自己的感情,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将我跟她分开,包括你们。”
风青柏半步不退,眼里是极为强势的坚决与坚定。
笙笙,他不会放手,她只能是他的。
“你这番话,我且放在心里。但若我发现囡囡跟你在一起不会幸福,我便绝对不会将她交到你手里。誓言若是做不到,便是废话。”
离开前,走到门口,柳知夏回头又问了男子一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风青柏抬眸,“南陵王。”
男子走后,风青柏敲了敲桌面,淡声道,“出来吧。”
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在桌前,跪到地上,“隐卫营魏蓝,叩见主子。”
“我让你跟魏红接头,没让你亲自过来汇报。”
魏蓝埋着头不敢说话。
他确实是私自过来的。
他害怕自己要是一直不在主子面前露面,主子都要不记得他了。
被遗忘的隐卫,那还是隐卫吗?
“说吧。”
好在主子没有追究,魏蓝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这几日查到的事情一一禀报。
“王成滨背后确实有人,主子来到杏花村之后,相爷门生濮廷几乎同时间抵达香山县,曾在王成滨府上短住过几日,后来转住到城中客栈,现今仍然在城中逗留。期间曾不断派出人手想要刺探杏花村情报,不得其门而入后便在王成滨身上着手,卑职恐怕……柳家已经入了他们的眼。”
顿了下,魏蓝道,“主子,可要解决濮廷?”
只要主子一声令下,他立马去将濮廷咔嚓了。
然后,带功回归大本营!
风青柏曲起食指,轻敲桌面,咄咄声萦荡整个房间,不紧不慢。
“不,暂时不能动他。”若所料不错,魏蓝能这么快查到对方,乃是对方故意为之,就等着他们这边动手。
一旦他们有所动作,正好说明对柳家的紧张,正中对方计谋。
第二百一十章 到他身边去
“请主子示下!”
“继续盯着他,若他离开,即时来报。另,三日内查出王成滨所有罪证。”
“是!”
魏蓝离开前,特意往暗处瞟了一眼,颇为得意。
大红那个家伙,不想让他见主子,他岂会上当?
等他将事情办好了,多在主子面前露几次脸,就能回来了!
想压制他?没门!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窗外,只有一轮弯月静静挂在天空,散着朦胧月华。
风青柏又坐了一会,起身往内院走去。
从窗户跃入柳玉笙房中,女子早已经睡下了,静谧中,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轻缓绵长。
她睡得很沉,也或许是他的气息,她未加防备,所以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
走过去,在床边轻轻坐下,抬手隔空虚抚女子秀气的眉眼,描绘她柔美轮廓,风青柏手指隐约颤抖。
凝着女子睡颜的眸光幽深沉暗,流动着极为浓烈的压抑与不舍。
笙笙……
柳玉笙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
抬手浮上眉骨,视线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总觉得有人来过。
想到什么,心头重重一跳,柳玉笙掀了被子下床,连鞋都顾不得穿,打开房门便跑了出去。
刚跑两步,又陡然停下。
青竹下,石桌旁,锦衣男子单手执书卷,狭长眸子正朝她看过来,笑意清浅。
晨曦的光打在他身上,晕出一层柔柔的光晕。
柳玉笙忽地就松了一口气。
他还在。
而男子视线在她足下顿住,笑意敛了下去,起身朝她走来。
“怎的不穿鞋就出来了。”他斥着,打横将她抱起,回到房中。
将她放在床边,继而蹲下身子,将她玉白美足握在掌心,取鞋为她穿上。
柳玉笙安静坐着,看着细心为她着上白袜,套上绣花鞋的男子,咬唇,“我以为你走了。”
就像九年前,她一觉醒来,再寻不到他的身影。
男子动作一顿,没有抬头,“笙笙,我不会再不告而别。”
他这个回答,她该开心的,可是她没有,反而心底涌上一股涩意。
他不会不告而别,可是他终究要走。
风青柏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会泄露眼底情绪,泄露他……即将要走的讯息。
京城那边不断探出来的触角,昭示着他能逗留的时间已经不多。
这段短短时光,于他而言,已是偷来的。
两人之间,一时竟然沉默下来。
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们还会分开。
只是从徐州一路行来,谁都没有先开口谈过这个问题。
都在刻意逃避。
柳玉笙很清楚,他能在这里呆上那么久,已经极为难得。
他不是寻常人,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自风墨晗身上的毒解了之后,她就知道,他们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昨晚是他来过吧,在她身边呆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从梦中醒来,还能从空气中依稀感受到他的气息。
他一定很煎熬,煎熬了一个晚上,都没能想出办法,该如何同她开口。
说他就要离开。
“风青柏。”
“嗯。”他应,轻轻的。
脖子忽然被一双纤细手臂抱住,她倾身靠进了他怀里。
“风青柏,我等你回来。”
眸光剧颤,风青柏动着唇角,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喉咙堵塞得厉害。
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捏住,闷得发痛。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的笙笙,是极聪慧的。
而他,却连承诺都不敢给她!
他不敢信誓旦旦的说,他什么时候,一定会回来。
许下誓言倘若做不到,比什么都没说更伤人!
“好。”最终,私心仍然占了上风,他环住她,“笙笙,若我很久都没办法回来……”
“那我就去找你。”
他回不了,她去找他便是。
她到他身边去。
风青柏将手臂收得紧紧的,几乎要将少女整个揉进骨血的力道。
这样,才能稍稍抵抗他内心骤起的震荡!
教他如何,不爱她?
身子被勒得生疼,柳玉笙没有挣扎,反将自己更贴近男子。
两颗心,挨靠出最近的距离。
呼应着剧烈跳动。
门外,柳知夏悄然后退。
走到内院中央,才开口唤人,“囡囡,起来了没有?”
房内隐约传来一声呼痛声,紧接着少女声音出来,“大哥,等等,我就出来!”
柳知夏在石桌坐下,头痛扶额,不用看都能猜出,因着他的突然打扰,房内怕是兵荒马乱。
确实是。
被吓得,柳玉笙当时就整个人弹起,偏生还被男子紧紧禁锢在怀,抬头太用力,脑门磕上了男子下巴,痛得她龇牙咧嘴。
便是这样,都不忘赶男子离开,连推带撵的,“快走,从窗户出去,别让我哥看见!”
风青柏,“……”他更想撵柳知夏离开。
闹出这番,他还在激荡的心绪唰的一下,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凉透了。
哪还寻得出一丝伤感来?
柳知夏没等多久,便见自家囡囡衣装整齐走了出来,若是忽略她脸上还未褪干净的薄红,几乎看不出异样。
而那个本应在房内的男子,也紧随囡囡之后,从内院门口镇定自若走进来。
那么快的速度从房内出到院外再绕回来,可真是难为他了。
“哥,怎么不多睡会。”看到几乎跟她同时到达院内的男子,柳玉笙眼皮子跳了跳。
“惯了早起,倒是你,家里没什么事情,起那么早作甚。”
柳玉笙干笑,“也不早了,天都大亮了。”自打嘴巴。
风青柏已然走到桌边,自然的在柳玉笙身边位置坐下,好在,不是前日他拨过来的那张。
“真决定了要走科举的路子?”风青柏看向柳知夏。
少女心虚已经写在脸上了,茫然不知座上男子早就心知肚明。他只能说话来缓解她的紧张。
“决定了。”柳知夏点头,“能上则上,不能上就退,放手一搏。”
“那你好好考,我在京中等你。”
“我想看看以自己的本事能走到哪一步。”
风青柏凝眸,对上对方视线。
九年时间,当年跟柳知秋一道嘻嘻哈哈的少年,已经褪去了一身浮躁,变得沉稳内敛,眉眼清正。
在他身上,能看见傲骨。
第二百一十一章 倒台
他说这句话,是在告知,他不需要多余的助力。
也即不需要自己插手。
风青柏笑开来,“我朝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