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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若在那，她至少不是一个人——”
“少说傻话！”王钦竟然发怒：“不是一个人什么？难道你要陪她死么？都是成年人了，说话还像小丫头片子似的不顾后果！妲己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那人连妲己都能杀，你能是对手？”
韩雨琪第一次见王钦跟她动气，劈头盖脸几句骂下来，已经把她骂的抬不起头。
但这次，王钦却丝毫没心软：“荆轲出事儿的时候苗御娴倒是在旁边，有用么？拦住了么？你看看王兆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好好的高铁坐了一半就下去，拦车回L城，打电话都没心情跟我说几句！苗御娴可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警官，你呢？你就一个小姑娘而已！”
韩雨琪咬着唇瓣不说话，心里却是有气的。
的确。
那人连妲己都能杀，她就算在那，也不过是累赘而已。
她虽然担着妲己一声“姐姐”，可是能做的不过是宠着她、疼着她、生活上的事儿事无巨细的照顾她，真要打起来，她不仅帮不上忙，还是个累赘。
但这又如何？
弱就是认命的理由么？
弱就是心安理得的看妲己枉死的理由么？
不是。
弱，只是变强的理由罢了。
就算螳臂当车，就算不自量力，妲己是她妹妹，是因她生心的妹妹。
妲己再不是那个被人当做棋子的无心人偶了。
她，韩雨琪，从妲己将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娇俏乖巧的吐出那句“请尽情吩咐妲己，主人”的时候，便不再是独女了！
她是韩家的长女，是妲己的姐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她既然给了妲己心，便是妲己的亲姐姐！
妲己不会再悄无声息的泯灭了。
就算世界都忘了、都不介意了，她韩雨琪，是在意的！
“王钦……”
这一声连名带姓的轻唤，让大发雷霆的王钦微微一僵。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唤他的全名了。
“妲己因我而死，无论结果如何，我决不能袖手旁观……”
王钦愤然：“妲己怎么能是因你而死？杀妲己的不是你、拿精粹的也不是你，这件事要怪就要怪那个下手的人，你平白无故的背什么锅？”
“终究是我做的不够好。”
“你太年轻，才会有这种想法！”王钦不耐烦的启动车子，冷冷的盯着前面笔直的道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已经很用心了。这世上总有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如果努力就一定会成功，还要运气干什么！倾尽全力，无怨无悔不就行了？你如果非把妲己的死归罪在自己身上，就是替真凶背锅、替真凶说话，和帮凶有什么区别！”
韩雨琪靠在座位上，盯着外面飞速后移的景物，没再说话。
的确。
她太年轻，且一直不够努力。
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她的英语成绩还没过百，看着明显低于平均水准的分数，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如果我把第七册到第十册的单词也背了，就一定能和全校第一考的一样好。”
可她直到高考也没背完第十册，自然就想当然的把成绩不好归类于当初不够努力、没能背完所有单词。
可是后来，散伙饭的时候，她才知道，其实不仅她们学校的万年老二、前十的同学都早已背完了所有单词。
但依然，没能拿下魁首宝座。
正因连拼命努力都不曾有过，所以才会想当然的以为拼命努力的那一天能得到所有目标。
也正是因为连拼命努力都不曾有过，所以口中所谓的绝望，其实只是遗憾，没为一件事奋不顾身过，便连真正绝望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年，韩雨琪自问足够努力。
但足够努力，和奋不顾身，终究不是一个层次。
如果人生一定要有那么一次哪怕倾尽全力也只能铩羽而归的绝望……那，她的这份真正的绝望，就交给妲己吧。
“无论结局如何……妲己的事情，我不会让步的。”
很轻的声音，很坚定的语气。
本想坚决制止的王钦，却在从后视镜里看到韩雨琪那决绝的目光时，不得不将原本想说的话咽进肚子。
第二十九章。精粹系统
具化APP这个东西，Honor里，除了陈淞和宫筱筱，人手一份。所以荆轲和妲己的死讯，早已全员皆知。
宫筱筱本已召回王兆，但是因为荆轲出事儿，王兆已携高渐离返回L城。
韩雨琪和王钦进屋的时候，洛凝殇已经在里面了，脸色惨白、正紧紧的抱着陈淞的手臂，看来已经知道了她就是王昭君的消息。
见韩雨琪双眼通红的进来，大家都投去担心的目光。
王钦拉着韩雨琪，两人并肩坐到沙发的空位上，望向宫筱筱：“让大家久等了，开始吧。”
宫筱筱担心的看着韩雨琪紧咬唇瓣的模样，关切道：“她那边儿你都安排好了？”
“该处理的我会处理，趁着人全，我们先说正事儿。”
宫筱筱这才点了点头，拿出几张打印出来的A4纸：“这是那几条比较重要的通知。”
洛凝殇没有APP，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张纸上按着顺序放了三条系统通知，用荧光笔特意标红的内容分别为：“死亡之刃*荆轲已于具化状态意外死亡，击杀者：仁德义枪*刘备。”、“死亡之刃*荆轲，确凿死亡，精粹获得者：匿名。收集程度：1/10”、“魅惑之狐*妲己，确凿死亡。击杀者：？？？？*？？，精粹获得者：匿名。收集程度：2/10。”
事关重大，向来迷迷糊糊睡不醒的吴晴今天竟然睁开了眼睛，清朗的少年音恰到好处的响起：“我刚刚紧急破解了一下APP现在的应用状况。从数据来看，之前崩溃的模块已经因为系统升级被全面修复，而这个精粹系统，则是我们目前进入王者大陆的唯一途径。”
韩雨琪对进步进入王者大陆不感兴趣，她关心的是：“这个精粹是干什么用的？是英雄的命么？”
吴晴用平板调出了一些数据作为佐证，当然，韩雨琪是不可能看得懂的，他只是习惯用证据说话而已：“正常情况下，精粹存在于英雄体内。获取途径又两种：第一种，击杀英雄。当英雄死亡，实体将于两分钟内虚化消失、但精粹会留在原地。与此同时，除英雄与APP的持有者将遗失与死亡英雄相关的所有记忆。第二种，英雄自动献出，但失去精粹的英雄同样会在两分钟内虚化消失，清楚记忆。不过，自愿献出精粹的英雄会在王者大陆的泉水中重生。”
“那被击杀的呢？”
吴晴为难的看了眼王钦，见王钦点头，才无奈道：“死了就是死了，精粹的作用相当于从王者大陆到现实世界的高铁，哪有死人坐高铁坐到目的地又活过来的道理？”
韩雨琪还不死心：“可是你刚说过，王者大陆有泉水啊！”
吴晴打了个哈欠，似乎精力透支又要睡过去了：“以目前的进度，我只能破译到这个程度，啊——我要睡觉了。”
韩雨琪焦急。
但吴晴转瞬便趴回桌子上睡了过去，她急也没办法。
反倒是吴怡给出了一条重要的思路：“精粹系统刚启动，就有人杀害妲己取走了精粹。总感觉那凶手似乎对精粹系统早有研究，泉水究竟有没有复活的功效，或许凶手会知道？”
提到凶手，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韩雨琪第一次来Honor的时候，妲己也跟着过来小住了几日。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娇俏可爱的小狐狸，骤然得知死讯，没有不伤心的。
当着王钦的面，陈淞挑明了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王兆那边，用不用叮嘱他看住苗御娴？”
精粹系统是因为荆轲的死亡而开启，且开启后获得精粹的那个神秘人的精粹收集情况显示的是1/10，随后不到半分钟，妲己出事儿，精粹收集情况的显示变成了2/10，如果一个英雄持有一块精粹，那么就是说，荆轲的精粹和妲己的精粹在同一个人手里。
荆轲出事儿的时候，正在和苗御娴出任务，精粹很有可能在她手上，而苗御娴又是特种兵出身的警官，陈淞尚能凭一己之力揍跪后羿，谁又能保证苗御娴杀不掉妲己？
不等王钦说话，韩雨琪便开口道：“别了。荆轲和苗御娴在一起，荆轲出事儿，王兆肯定担心苗御娴的安危。这个时候让王兆监视苗御娴，不是逼他跟我们翻脸么？”
王钦知道韩雨琪已经完全领悟了陈淞的意思，且她想的也在理，但她毕竟还是小，说的不周全，所以他就帮忙补充了几句：“让王兆和高渐离寸步不离的好好照顾苗御娴就行。别让苗御娴落单，也别让王兆和高渐离分开。”
宫筱筱点头：“王钦说的对，出了这样的事儿，苗御娴也的确需要照顾。”
至于究竟是真照顾还是顺便照顾，只要是王兆在做，表面上看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
“王钦，你之前不是怀疑妍姐被困在那边儿了么？现在这精粹系统，正是去核实的机会。只要拿到十块，你便能自由出入两边了。”宫筱筱说着，拿出一张车票来：“凶手或许还在L城，他身上有两块精粹，你现在过去，或许还来得及。”
王钦刚要伸手，韩雨琪已经一把按住车票：“我去吧。”
“雨琪！”
“我去！”韩雨琪竟格外坚定的顶撞了王钦一次：“妲己的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条命，这很危险，这不是儿戏！”
“可这些都不能成为我冷眼旁观的理由。”
王钦无奈的叹了口气。
翅膀硬了。
不听话了。
她的倔脾气一上来，可不是他压得住的。
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杀目标的洛凝殇缩在陈淞身边，柔声道：“你们一起吧？”
王钦望向宫筱筱。
宫筱筱只得交出第二张车票。
此行，她本来是打算让那个人和王钦一起的。
但如果换成韩雨琪，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宫筱筱刚想叮嘱韩雨琪几句，房内却突兀的响起了门铃声。
因为APP的缘故，俱乐部的无关人员已经被遣走，连青岚战队都暂时放假。洛凝殇和韩雨琪都算是客，所以是年龄最小的吴怡去看。
只是，还没过去开门，只是通过室内的屏幕看到敲门人的模样，韩雨琪便明显得感觉到了吴怡身上散发出的火药味儿。
“稚笙？”拿起电话，吴怡微微皱着眉毛：“你来干什么！”
第三十章。收集程度：3/10
虽然两个姑娘被圈里人并称ADC双碧，但打电竞的，哪个不想当第一？
有个人和自己并肩什么的……总感觉有点宿敌的味道。
稚笙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阳光的笑：“听说新出了精粹系统，所以我来看看你们。”
吴怡回头用目光询问宫筱筱。
宫筱筱轻轻皱眉。
妲己出事儿，除了身处L城的苗御娴，楚天国际旗下的天秤战队也有很大嫌疑。
且不说Honor和天秤在赛场上斗了这么多年，一直合不来，单单APP的管理权，王钦和姜莫邪一人一半这个情况，就让两边在精粹系统上也不得不争。
偏偏姜莫邪比王钦的优势大：他有武则天。
王钦要查王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