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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又似乎只是一时的恍惚,就好像学生时代面对枯燥的科目和古板的教师,本以为只是发了两分钟的呆,便听到了下课的铃声。
当她终于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了王钦房间的迎宾毯上。
足足八五的大帅哥,蹲在地上,正在给她解鞋带。
向后退了一下,雪白的鞋带在王钦的手中滑动。
“我自己来。”
王钦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强求,站起身退回门外。
换好鞋,在门口等王钦进来。
但是随后进来的却是妲己。
没有太多的言语,也没有太多的动作,今天的妲己,很乖。
毕竟受了惊吓。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三人刚进来,餐厅的工作人员便给他们送来了晚餐。
开门的时候,隐隐听见隔壁传来苏子衿大声争执的声音。
却始终听不到朱颜的回应。
妲己吃饭的时候懒懒的,一反常态的没有像以往一样揪着韩雨琪叽叽喳喳个不停。
似乎是听说了貂蝉的事情,厨房很体贴的没有提供任何与“血”、“肉”有关的东西。
但是绕是如此,这顿饭依旧吃的妲己嗓子发干,总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往上面顶。
胡乱往胃里塞了几口,她便抱着沙发枕不肯动了。
“饱了?”
“嗯……”
“玩去吧。”
妲己抱着沙发枕,可怜巴巴的盯着王钦看。
王钦却巧妙的避开她的目光,转而帮韩雨琪添满了杯里的果汁。
妲己可怜巴巴的瘪了瘪嘴。
韩雨琪解围:“来,到姐姐这。”
妲己蹭过去,一脸委屈。
“怎么了啊?”轻轻的掐着妲己的小脸蛋,韩雨琪柔声。
妲己疑惑的看着她。
那么多血……难道主人一点也不怕嘛?
“怎么懒洋洋的?困了?”
妲己本是不困的。
可是因为貂蝉受伤一事,她的脑子里全是那血腥的一幕,什么也做不了,又枯燥又恐怖,想来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
于是抱着枕头趴到了沙发上。
“一会儿吃完,你也早点睡吧。”听着隔壁苏子衿越来越大的声音,王钦面不改色。
韩雨琪往嘴里塞着烧茄子:“我还好,不是很累,倒是你……一天晚上就在s城和l城跑了个来回,累坏了吧?”
王钦不置可否:“那不如一会儿你把餐桌收拾了?”
韩雨琪当真的点头。
便被他刮了一下鼻尖:“傻。你是客,怎么能让你做这些。”
于是吃完饭,韩雨琪从卧室将被子抱了出来。
“干什么?”王钦收拾餐桌的动作一停。
韩雨琪抱着大大的被子艰难挪动:“睡觉啊。”
“你睡这?”王钦狐疑。
韩雨琪迷茫:“不然……?”
王钦无语。
他一个大男人,哪有自己睡床让女票睡沙发的道理。
别跟他说妲己昨天晚上就睡的沙发,那和他没关系。
“你真是够了。”擦干净手,一把抱住韩雨琪好不容易挪到沙发上的被褥,王钦直接扔回寝室:“要么睡床,要么睡我,你自己选。”
独留韩雨琪一个在风中凌乱。
“……这两者有区别吗?”
王钦阴谋得逞的微微一笑:“可以没有。”
韩雨琪:“……”
真是够了。
却依旧故作天真的仰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那就没有吧……”
王钦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收拾好桌子,出去了。
独留韩雨琪一个人状似天真的在床上诱惑着空气。
餐区。
王钦刚把东西放到指定的位置,便见朱颜皮散着头发端着盘子低头走了过来。
靠着吧台,王钦没动。
朱颜似乎没有看到他,又似乎看到了,却没想打招呼。
“怎么了?”当朱颜路过,王钦一把拉住了她的小臂。
隔着衣服,朱颜也能感觉到他恰到好处的力道。
“和子衿闹别扭了?”
没有回答,朱颜只是摇了摇头。
柔顺的长发,将她精巧的脸蛋儿挡去了大半。
王钦稍微拧了下眉头:“他打你了?”
依旧没有回答,依旧只是摇了摇头。
王钦没再多问,松手。
朱颜回房,王钦去了苏子衿的房间。
很重的烟味儿。
苏子衿不会吸烟,这是大多数人对他的共同印象。
但是王钦知道,他其实是会的。
初二那年,像大多数叛逆期的男生一样,苏子衿学会了抽烟。
但是他只抽了一天。
没有校领导涉入,也没有家长阻拦,他只抽了一天,便一脸嫌弃的扔掉了打火机:“太low。”
其实,只是因为他那跟屁虫似的小师妹当天晚上因为他身上的烟味儿咳的苦不堪言。
抽烟,王钦也会。
但是他已经很久不碰了。
不在有女士的场合吸烟,这是很基本的礼貌。
推门的一瞬,看着浓的堪比保定雾霾的烟,顶着那呛鼻的气味,王钦知道,苏子衿和朱颜的矛盾闹的不小。
他不觉得苏子衿会舍得跟朱颜动手,但看她那故意挡着脸的样子,他应该是惹她流泪了。
“我刚才看到朱颜了。”
苏子衿抽了口烟:“嗯。”
“你俩的事儿按理说我不该插手,但是这个时候闹别扭,十有八九和貂蝉脱不开关系。”
抽了口烟:“嗯。”
“能别让他们的事儿影响你们么?”
仍是抽烟:“嗯。”
“服个软吧,就当哄她。”
继续抽烟:“嗯。”
“走啊。”
抽烟:“嗯。”
“动啊你。”
抽烟:“嗯。”
王钦的胸口微微一闷。
“嗯嗯嗯嗯,你就会嗯,你那个烟能不能不抽了,像个爷们行不行!”
这一次,苏子衿深深的吸了口烟,没有“嗯”。
良久。
缓缓的呼出满肺的烟。
转过身来,他看着王钦,双眼通红:“你他妈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沉默了一下,王钦转身就走。
却听见陶瓷花瓶被用力摔碎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想么?你以为我想么?可是颜儿把我当什么?她现在把我当什么!”
王钦回过身去,恰见苏子衿大步走来。
一把拎住王钦的衣领,苏子衿自己都弄不清楚他究竟在和谁过不去:“你这种天天和爱人腻在一起的人,怎么会明白我的煎熬?如果早知她那么客气,我宁可没和她在一起!”
第四十四章。
貂蝉并没有昏迷很久。
当日半夜,月光凉的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冻结。
从模糊的光影、到清晰的影像,貂蝉,终于清醒。
已经是凌晨两点。
满是老茧的大手小心的将她无力的手指捧在掌心,借着窗外冷冽的月光,貂蝉看见了那个伏在她床边的人。
心疼。
而且心疼。
不仅仅是血肉带来的痛楚,更有源自心底的无奈。
将军……
为何偏偏那么傻呢?
在那并不很长的混沌里,在血液离开身体、意识变得模糊的时间里,貂蝉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只知道,醒来后,心如死灰。
曾经,她拼尽了一切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为了她的影,她必须活下去。
后来,她依旧拼劲了一切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为了虚无缥缈的重逢,她依旧逼着自己活下去。
寻找又寻找。
等待又等待。
子龙哥哥……那个生命里唯一的渴求、那个黑暗中仅存的灯塔。
因为有他,她才有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现在,那个理由破灭了。
当他无视她的存在,向那个与她的子龙哥哥有着同样容颜的警官走去,貂蝉就知道,她活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在了。
有些时候,没有消息,的确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哪怕是自欺欺人,依旧可以骗下去。
她已经醒了很久,却一动不动。
不想动。
也没有丝毫的力气来动。
所以哪怕吕布就睡在床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她醒了,无人知晓。
就像《三国演义》里那叱咤风云的貂蝉,除掉董卓,便被作者永远的抛弃,哪怕最终的结局,也只能由读者自行脑补上只言片语。
胸口的伤,撕裂般的疼。
很久了。
已经很久都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是疼了。
自从进了吕布的军帐,她就再没受过半点的委屈。
逃出少女时代留下来的情愫,她终于发现,那个人,那个她曾经一心杀死,后来一直躲避的人,竟然给了她这一生中最为娇惯的时光。
明明只是个被献给他寻欢作乐的玩物,却硬是宠成了汉室皇女都无比嫉妒的公主。
这一晚,她有点慌。
那样毫无理由的宠溺、那样毫不掩饰的温柔。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存在无缘无故的好么?
她总觉得这世间的事,必然是有因才有果的,她想不出吕布对她如此包容的原因,便将一切都归功于她那张举世无双的脸。
那是怎样动人的一张脸啊……
闭月。
真真正正的闭月。
连月中嫦娥都自愧不如。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那张脸,当她的子龙哥哥对她视而不见,当她狼狈不堪、满面泪痕,她身上那值得他为之癫狂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忽然有些看不清了。
已经是凌晨,却依旧有人拜访。
是个姑娘。
honor那走了又回,回了又走的姑娘。
“朱颜……”她艰难的唤出了来人的名字。
朱颜向耳后拢了拢头发,温婉的笑了。
一如既往。
只是肿了眼眶。
“你不怕吗?”
“怕他吗?”
貂蝉微笑。
难道不该吗?
魔神吕布,难道不该被敬畏吗?
“你在,我便不怕。”朱颜的声音很轻,轻的甚至没有把吕布惊醒。
亦或者,他实在太累,以至于无论是多大的声音都无法将他推出梦境。
“说起来……或许难以置信。”很自然的坐在貂蝉的床边,身子,距离吕布近的连距离都很难估算:“我觉得,我是懂他的。”略一顿:“我和他,在某种意义上,或许是一类人。”
貂蝉苦笑:“你是子衿的说客吗……不必说了。”
朱颜没理,低着头,玩弄着手指,自顾自的往下说着:“曾经,我很爱子衿。爱的很深、也很久,久得变成了习惯,以至于我现在已经说不清自己爱他那里,那种毫无理由的感情,热烈的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朱颜。”
话还没说完,却被貂蝉轻声打断。
绕是悲痛至此,貂蝉依旧敏感的捕捉到了朱颜言辞间的漏洞:“你说曾经,是什么意思?”
难道现在,到手的爱情,你反而不想要了?
苦笑。
朱颜苦笑。
“是啊……曾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当初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