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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的办公室。
苏怀音开门,站着。
眼前,仿佛看到爷爷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拿着那份文件,走大沙发处,一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低头……穿梭在办公室每个角落的身影。
她就那么站着,慢慢模糊了的视线,四周一派寂静。
***
姜时断断续续的话头。
此时,季彦成打开区长办公室门,看到苏怀音站在区长的办公椅旁,一手搭在椅背上,脸色苍白,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进了办公室。
在他停在办公桌前许久,他这才听到苏怀音开口。
“我爷爷现在哪里?”苏怀音没有抬头,垂眼盯着办公桌前的相框,声音沙哑。
“一整个晚上都在这里?”
“我问你,我爷爷呢。”对于季彦成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苏怀音猛地抬眼,神色冰冷地看着季彦成,“季彦成。”
她上前半步,将桌上的相框,握在手心,低头盯着相框,爷爷笑得祥和:“我爷爷,走的时候,有没有很痛苦?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我当初不应该不听他的话,去研究院的,我应该好好地待在他身边的,对不对?”
眼泪遏制不住地留下来,滴落在相框的玻璃片上,她爷爷的脸开始模糊不清,“爷爷对我这么好,如果,如果我乖乖地听他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爷爷!可是都没又如果了,季彦成,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
苏怀音将相框抱在怀里,踉跄着走到季彦成的身前,仰头乞求地望着季彦成。
季彦成伸手捏了捏眉心,伸手轻轻地拍着苏怀音的脑袋,轻叹了口气:“我知道瞒不住你。区长的尸首,现在在医疗院里。”他伸手拉住往外跑的苏怀音,握着苏怀音的手腕,“苏怀音。”
苏怀音见挣脱不开,怒目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放开!为什么要拉着我,为什么?我要见我爷爷……”
季彦成将苏怀音围在他的胸前,知道她此刻的情绪起伏:“等你情绪稳定了,我就会带你去。”
“区长是我在西区发现带回的,在我们发现后,打算带回时,遇上了攻击,区长才为此丧命,这不是你的错。”季彦成的眸色黯了黯,“抱歉没有找到苏部长的身影。”
苏怀音抬眼,愣愣地看向季彦成,吸了吸鼻子,就在下一刻,昏了过去。
***
苏怀音睁开眼,哪里还有爷爷的身影,相框摆放在床头柜上。
原来是一场梦。
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跟你说过什么。”
“彦成,我,即便如此,她也有知道的权利。”
“姜时。”
季彦成的声音冰冷,“区长对她的打击,不是你我能估量的。你完全破坏了事情的进展。”
苏怀音赤脚从床上下来,走至门边,贴着门框,看着背对着她站着的姜时,陌生而熟悉,事情的进展?那又是什么?她的脑子一片混沌。
“醒了?”
季彦成此时站起身,绕过姜时,朝她走来。
苏怀音看着季彦成关切的神色,此时朝她缓缓而来,她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后退了半步。
然而理智不停地在大脑重复告诉她冷静,她点了点头,继而垂头盯着踩在地毯上的脚,脚趾不停地敲起。
“我跟姜主任的话,你听到了?”
他直白的话,却让苏怀音的脸猛地一白,震惊地抬头对上季彦成坦然的脸色。
见她垂着头,轻点了几下,季彦成的嘴角微微扬起:“没有什么想问的?”见她不说话,“换身衣服,带你去医疗院。”
苏怀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季彦成。
季彦成的性格,姜时很清楚。
打从一开始,从直觉,到现在确认了。季彦成对苏怀音确实不太一样。
“为什么?”姜时抬眼看向冷着脸的季彦成,不知从何时起,他习惯架着一副眼镜,来伪装,她对自己的脱口而出而感到懊丧,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耸了耸肩,“当我什么都没说。”
“替你擦破股。”季彦成解开西装的纽扣,此时,站在原地,直到房门再度被打开,“姜时,不要再有下一次。”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通讯器。
“下班前,我都不会在行政楼,有事就让副组应付下。”他顿了顿,抬眼看到苏怀音穿戴整洁地从房间里出来,“如果是宪兵局的人,就不要阻拦了。”
切断通讯后,他转而看向她,率先走出了房门。
姜时跟苏怀音并肩而行,距离季彦成几步远,不时地侧头看向苏怀音。
苏怀音感受到姜时的视线,侧头看向姜时:“谢谢。”
说完,快步走到季彦成身侧,刚刚在卧室换衣服时,从昨天得到消息后无法遏制的悲恸到失去理智,到现在听到季彦成带她去医疗院的消息后,她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爷爷有留下什么话吗?”
季彦成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问题,径自拉开了后车座的车门,示意让她进去,反而苏怀音坐上了副驾驶,季彦成目不改色地进了驾驶座,系安全带时看了眼苏怀音。
“区长的遗言,是让你照顾好自己。”他说话时,已经启动了车子,“我们确实有计划。”
苏怀音却怎么也没有等到他的下文,侧头看向季彦成,他凝视着前方,鸦睫密长,唇角似有若无地勾着:“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站在哪个阵营的吗?”
她看到季彦成鸦睫微微抖动,唇角是真的扬起了,然而,却没有给她任何一个神色,甚至于眼色。
“我的回答,有用吗?”
车子猛地提速。
坐在后座的姜时此时紧握着双拳,眉眼紧紧地注视着季彦成。
“姜主任,你来了。”
从大厅穿过,不少人跟姜时打招呼。
医疗院研究基地,姜时用虹膜解锁后,站在大门,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两人,最后将视线落在苏怀音的身上。
“苏小姐,区长的尸首,我们是经过特殊处理过,所以,可能跟一般的会不一样。”
苏怀音听到这话时,心头似乎是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喘气都有些费力,带着哭腔的语调,哽在后喉间:“嗯。”
三人走进实验室。
姜时从铁墙面抽出一个格子,苏华的头部率先出现在苏怀音的眼前,他满头华发,了无生机的苍白皮肤,苏怀音张嘴,却发不出半个音节,白布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即使不掀开白布,她都能看到她爷爷身体的残缺。
脚步挪不动一毫米的苏怀音,看着姜时将她爷爷的尸体摆在台上,继而目光看向苏怀音。
“苏小姐。”姜时看到苏怀音眼睛眨了下,这才继续开口,“我怀疑有人利用区长进行了某种试验,对身体具有一定的损坏,我们对部分□□进行了检查,很遗憾的是,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什么。西区的疫情,秘书长是带了病患过来,普通增强的H型流感病毒,目前判断跟区长身上的并不符合。”
“所以呢?”苏怀音喑哑地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看着眼前双眸紧闭的老人,原本看着姜时的她,快步走到苏华身前,从操作台上,拿了一副手套,利索得套上,不可置信,难道是幻觉,就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她爷爷眼皮上的青涩血管处有一抹红色划过,她单手撑开苏华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异常,幻觉吗?
“有什么异常之处吗?”套着手套的苏怀音此时抬眼看向季彦成跟姜时,“你们当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吗?”
“我经过排查,并不是H型病毒感染,但是,在区长的四肢处发现了几处针眼,应该似乎被注射过什么。”
姜时的话,让苏怀音浑身一震。
而此时苏怀音将目光落在季彦成身上:“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季彦成抚了抚额头,几秒后睁开眼,那副眼镜被他捏在手里,神色几近冰冷地看向苏怀音:“有。”
“皮肤上的血管暴起,血液流速以肉眼的速度快速流动,气喘,失明……”
季彦成听着苏怀音的回答时,冰冷的眼色,慢慢地转化成震惊,直到苏怀音描述完,他已经是双眉紧蹙:“你知道了。”
“东区的疫情,就是这个。”苏怀音蹙紧了眉头,脑袋里似乎有一根线突然断了,感觉她能够回想起什么。然而,她凝神想了几秒后,并没有,“你记得当时前往东区的那群人吗?”
季彦成并没有出声打断苏怀音的话头。
“张维失踪,我很奇怪为什么,他当时没有人认出他的下属,其实不是冯东。所以,这也是你的计划吗?季,彦,成。”苏怀音冷着声调,低头瞧着躺在铁板上的苏华,“那么,你能告诉我,你的计划成功了吗?或者说,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谁才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第23章 医疗院的尸体(二更)
秘书团副组打断了苏怀音的质问。
“秘书长,宪兵局的人在办公室不走了。而且说; 必须要见到你; 不然一直等着。”
“嗯,你好好招待他们。”
季彦成举着通讯器,视线从苏怀音身上掠过; 落在姜时身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跟阿胜他们加快步伐。”
“好。”姜时点头; 看了眼躺着的苏华; 继而看向苏怀音,见苏怀音紧蹙着眉头,“苏小姐,我会尽可能地将苏区长交还给你。”
苏怀音低应了一声,明眸皓齿,此时目光紧紧地锁在季彦成的身上:“季秘书长,你难道没什么话要跟我说,或者; 我可以现在回去; 问问宪兵局他们。”
季彦成不怒反笑,伸手将眼镜架在鼻梁上:“威胁我。嗯?”尾音上扬; 却没有一丝的怒气,“当然,你也许可以问问路之言,十年前的事。”
“人类战胜异种的事。”
季彦成扬了扬眉眼,嘴角抿着的诡异角度; 也不等苏怀音反应过来,“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个事情跟你爷爷没什么关系,你还要知道?”
她听得出季彦成语气中的调侃,也在这一瞬间,她确实感受到自己心理上的抵触,危险,她不害怕,但是如果这份危险跟她爷爷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她怎么衡量,都不应该知晓,加入他们所处的漩涡中。
然而,季彦成似乎读懂了她的迟疑。
“可惜了,苏小姐,你已经踏进了,只怕身不由你了。”季彦成取下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处,率先迈出实验室,“路之言可是在行政楼等你。”
苏怀音不明白,宪兵局为何回来找她?而季彦成似乎并不意外。
两人上车后,她看着开车的季彦成。
“还没看够?看出点什么了?”他蓦然侧头,对上苏怀音仓皇的神色,心情颇好,搁在方向盘上的食指,有节奏地叩着。
苏怀音突然想到昨天卧室的那一幕,不由得看向车窗外,深呼吸几次,这才压下尴尬的情绪,却怎么也不敢在对上季彦成的脸。
“隐秘机动部跟宪兵局似乎不对盘?”
“嗯。”
“我个失踪了,现在是你在领导了?”见他点头,苏怀音蹙着眉头,“为什么?”
“实力。”季彦成说这话时,带着十二分的笑意,八分的得瑟,原本微翘的眉尾稍稍下压。
“宪兵局肯定是发现了点什么,你不想知道吗?”苏怀音末尾立马又加了一句话,“你好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