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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双颜乱-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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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到麦琪山的营地。
  然后,他们把中军大营布置成临时的灵堂。
  我一直在灵堂守护着爹爹,一整夜没睡的我,终于支持不住,趴在爹爹的灵床之畔睡着了。
  我梦见爹爹带我去骑马,我骑着爹爹和查何烈打架挣来的那匹小流星騧,爹爹骑着他的奔虹。我的速度不如爹爹,他总是跑几步又勒马等我。
  蔚蓝的天空下,是无边无际的草原,像迎着阳光抖开的绿色绸缎。风吹起一道道草Lang,绿色的海洋绵延到遥远的天边。色彩斑斓的野花像星星般纷飞飘散。牧民吹着芦笛,赶着羊群。雪白的羊群在青草间时隐时现,像白色的云朵舒卷。
  我和爹爹有时候会骑马一整天,我告诉爹爹,我不想回去,回去娘亲就要考问我那些枯燥的典籍。
  于是爹爹宠溺地说,好,那我们就不回去,我带你到萨尔家去吃炖羊羹,萨尔的媳妇做的比咱们府里的好吃多了。
  醒来的时候,灵前昏灯摇曳,香烟寂寂,我的脸已经被泪水濡湿了。
  爹爹仿佛是睡熟了,烛火浅浅的光晕给他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我突然感到一阵无法忍受的悲伤,悲伤得几乎不能呼吸,心口像堵着什么,想要大喊、大哭、大骂。
  这时,爹爹的副将坤沙叔叔走进来,他的眼睛也是红肿的。
  他说带我去看看娘亲。
  我这才想起来,娘亲也中箭了。
  不知为什么,我竟不是很在意娘亲的安危。
  失去父亲的悲伤,已经湮没了其余所有的感觉。
  我近乎麻木地跟在坤沙叔叔身后,来到爹爹原来的寝帐。
  娘亲躺在榻上,胸口绑着绷带,昏迷未醒。
  萧辰守护在旁,紧紧握着娘亲的手,身形凝固一般,在我走进之后,也一直纹丝不动。
  看见他,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恨意。
  如果不是他,爹爹不会跟娘亲吵架,我也就不会被抓走。
  明明娘亲是我爹的妻,萧辰却要说娘亲是他的女人。
  这股恨意连带着泼向静静躺在榻上的娘亲。
  昨夜之前,我一直以为爹爹与娘亲恩爱情浓,我一直以为娘亲爱爹爹,就像爹爹爱娘亲,都是彼此的唯一,都是彼此的最爱。
  没想到,娘亲心中还有另一个男人。
  娘亲我心中的形象已经崩塌了。
  “娘亲还会醒来吗?”我冷冷的声音响起。
  萧辰吓了一跳似的回过头。
  他的眼窝深深陷下去,深得几乎看不见目光,唯余一片浓重的暗影。
  “她会醒过来的,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他说,声音低沉嘶哑,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
  “娘亲与爹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异常残酷,异常冷静地告诉萧辰,“有一年七夕,他们一起在庭院里焚香祝祷,发下誓愿,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爹爹已经死了,娘亲会去陪伴爹爹的。”
  我的话语仿佛是一把烧红的刀子,一刀刀地切割着萧辰。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绝望,曾经威严坚毅的眼睛,变得像两道深深的伤口。
  那一刻,他的灵魂从双眼透了出来,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整个灵魂,都被痛苦的烈焰,一点一点彻底烧成灰烬。
  于是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同样爱着母亲,他对母亲的爱,一点都不比爹爹少。
  我望向静静沉睡的娘亲,苍白的脸色让她美得有些不真实,像是千百年前冻在冰雪中的美人。
  我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什么也不再说,转身走出大帐。
  帐门落下的时候,我仿佛听见萧辰在娘亲耳畔低语:
  “舒雅,如果你更爱他,就跟他一起走。如果你更爱我,就为我醒过来,为我活下来!”

☆、番外之语晖(6)

  “扶日可汗十六岁射死康多,受命于神。是天命所定、日月所置的至高无上的王!
  右丁零王查何烈及其亲族,已经伏诛。只剩乌合之众、蚁聚之徒,迟早被大可汗的天兵神将,踏成肉泥。
  我夫君左律王向你们收取的,是整个大漠上最低的赋税。此战若能平定四部谋反,我将再次减免你们的赋税!
  如果你们跟我一起作战,敌人的牧场、牛羊、包括他们的女人,都将是你们的!
  拔野部的草原地势辽阔,水草丰美,难道你们不想到那里去牧马放羊吗?
  撒温部的女人最美,皮肤最嫩。难道你们不想抢几个撒温女人来暖床吗?
  那就拿起武器,跟我一起作战吧!我将与你们同挡矢石,共担甘苦,绝不辜负你们!
  让我们以太阳神的名义,歃血起誓吧!”
  母亲高挑的身形立于草原上临时垒就的土台,艳红的连衣裙在狂风里飞卷,紧紧绞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
  她的背后是大片大片飞速移动的乌云,乌黑的背景衬着她火红翻飞的长裙,她就像是太阳女神,照耀着台下成千上万聆听她讲演的牧民。
  牧民们被她高亢悦耳的声音所煽动,各种颜色的眼睛里,都燃起了振奋而激昂的火焰。
  “当年朕攻破牧京,在德胜门广场,你母亲就是用这种气势,对朕步步紧逼。”
  旁边响起一个深沉的声音,我转头看去。
  萧辰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缓缓浮现出相对而立的两骑马。
  紫马上的女子桀骜不羁、高傲冷艳,声调高亢、神情激昂:
  “萧辰,你觉得你对得起你哥哥吗!你难道就没有被他感动过?皇位、权力,在你心中,远比兄弟、情义、良心更重要吗?
  你们这些人,为这种连救过自己性命的兄弟都可以背叛的人效命,难道就不担心有一天兔死狐烹、鸟尽弓藏吗!”
  白马上的男子高峻秀伟、英气凌云,神情冷定、气势威严:
  “辰以江山社稷为重,兄弟情义为次。辰若不兴师入境,我们卫国就要被你卖给色目人了。”
  萧辰慢慢回忆这一幕的时候,眼底漾开大海般浩瀚无际的深情,“你母亲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注定了没有男人可以绊住她……”
  这话让我很不舒服,于是冷冷打断他,“没有爹爹为她打下基础,她真的能够动员这些牧民吗?我爹在世的时候,跟治下的牧民关系极好。爹爹经常带我到牧民的帐篷里与他们同乐。爹爹风趣幽默,牧民们都喜欢他。”
  萧辰没有再说话,我在他眼中看见了一抹哀思。
  我心头陡然恨意如炽:谁要你假惺惺地悲哀!
  爹爹的灵柩运走之前的那天,萧辰突然来到灵堂。
  之前他一直守护在娘亲床畔,亲侍汤药,寸步不离。
  他突然出现,让我和坤沙叔叔都有些紧张。
  经过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坤沙叔叔也知道了爹爹和萧辰的恩怨。
  萧辰在爹爹灵前跪下,上了一柱香,磕了一个头,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去。
  他的神情深沉得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在眼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
  好假的悲伤!
  他刚走,我就把那柱香拔出来,扔出去。
  我想爹爹根本不想要他上的香。
  其实萧辰也不想给爹爹上香。
  多年以后,他告诉我,他磕那个头,是感谢爹爹为救我而死。
  除此之外,萧辰认为他根本不欠爹爹。
  娘亲醒来后,萧辰怕她箭伤加重,对她隐瞒了噩耗。只说爹爹和我都还未找到,以此让娘亲存着一线希望,好好养病。
  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没有见到娘亲。
  我只知道,是萧辰一直在娘亲帐中伺候,亲手给娘亲上药、擦洗、端屎倒尿。
  有一次我远远看见萧辰端着屎盆走出娘亲的帐篷,交给女奴。
  那个画面不知为何,让我久久难忘。
  萧辰身形高大威严,穿着中原皇帝的龙袍,手里却端着屎盆。
  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涌动。
  但我很快压下这种感觉,恨恨地想,那是我的娘亲,凭什么要你来伺候,真讨厌,你还不赶紧滚回中原去!
  娘亲伤重难行,所以我们一直扎营在麦琪山。
  直到有一天,王城的使者来到,说查何烈妻族所在的撒温部,联合查何烈治下其他几个部族谋反。
  外公年高多病,让右律王带兵征讨。
  萧辰得到这个消息,立刻作出决定,“可以将凶信告诉舒雅了。”
  那晚,他将我带到娘亲的寝帐。
  他先把色目国内目前的危情告诉娘亲。
  娘亲顿时忧心如焚,要求立刻启程,帮助外公平叛。
  接着,萧辰说出了爹爹的死讯。
  长大以后,我才明白了萧辰这样做的用意。
  但是当时,我只觉得娘亲无情。
  死了夫君,居然能那么快地振作起来,带着箭伤,开始奔走于各个牧场,动员我爹治下的那些部族起兵。
  今天在浑脱草场的动员演讲,娘亲一如既往地大获成功。
  牧民们呼声震天,响应如雷。
  一匹白马牵上来,娘亲拔出腰刀,挥刀划过一道凌厉的圆弧,落日红光般的鲜血,从马匹断掉的大动脉,喷涌而出。
  哈吉在旁边用铜盆接了马血,将咕嘟咕嘟冒着血泡的马血,端到娘亲面前。
  娘亲伸手浸进满满一盆马血中,将冒着热气的鲜血,涂抹在嘴唇上。
  她的双唇顿时鲜艳如火,映衬着嫣红的长裙,整个人变得像盛开的曼殊沙华,绝美、妖异、凄艳,动人心魄。
  牧民们都被这样的美所震慑,纷纷表示拥护。哈吉端着铜盆走下来,但凡可以从军的青壮年们,都在自己的唇上涂上马血。
  动员大会结束之后,娘亲才慢慢地走向我们。
  在我和萧辰之间坐下,她的侧脸衬在乌云滚滚的背景里,马血在她唇上凝了一层浓艳。
  “你……离开朝中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娘亲问萧辰。
  “不会有事,朕帮你平乱之后再回去。”萧辰说,淡淡的语气,却让娘亲眼底涌上一层水雾。
  这时,刚才堆积在天边的乌云,逐渐往苍穹顶上翻滚,慢慢地,黑沉沉的乌云覆盖了整个草原。
  狂风大作,夹着沙土呼啸着扑向一顶顶的帐篷。
  天上电闪雷鸣,牧民们慌乱地将牛羊赶进牲口圈。
  女人们拉开毡房的门,召唤着草原上奔跑玩耍的孩子。
  然而,坐在我左右两边的父母,却没有要站起身躲雨的意思。
  他们不动,我也不敢动。
  气氛很怪异。
  豆大的雨点终于噼啪噼啪打下来。
  娘亲这才开口说话,“你先带晖儿去躲雨,我想一个人再坐一会。”
  萧辰沉默片刻,拉着我起身,离开之前,他回头低沉地说,“不管怎样,舒雅,生辰快乐!记住,你还有儿子,父汗,和……我。”
  我顿时恍然大悟,今日是娘亲与爹爹共同的生辰!
  难怪,难怪!
  萧辰想给娘亲生辰祝福,但是又怕勾起娘亲的痛苦。
  娘亲埋头在裙幅里,没有搭理萧辰。
  萧辰也不再多说,带着我走下草坡。
  豆大的雨点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萧辰抱起我,飞奔跑入我们的帐篷。
  帐篷里一片昏暗,油灯在狂风中拼命摇晃,缭乱的光影在帐中如黑色的蛇乱舞。
  我在女奴伺候下换掉湿透的衣衫,然后我走到帐篷门口。
  外面变得像夜晚一样漆黑,大雨在空旷的大草原上打起一阵阵白雾。成百上千条细小的水流,正疾速往低处流去。
  每当闪电掠过,远处的草坡上,娘亲独坐的身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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