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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也不能深究此事了。”
说到这里,秋露又落下泪来,道:“正因如此,我这心里才更难过,终究还是为鸣儿不值。她在林府忍气吞声,不过是为了能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可孩子生了下来,她只瞧过一眼,便撒手人寰了。”
心儿想她姐妹二人本就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对方,却又阴阳相隔。也不免替她姐妹惋惜。
过了半晌,秋露才止了泪,说道:“如今鸣儿这孩子养在世子夫人名下,这孩子长大了,恐怕连生母是谁都无从知晓了。”
心儿拉了她的手,宽慰道:“听闻世子夫人只有两个女儿,想必会好生待鸣儿姐姐的孩子。”
秋露轻叹了口气,没有开口。姑嫂二人便在这房内静静坐着,半晌,秋露忽想到了什么,对心儿说道:“心儿,你可还记得凤来绣坊?”
心儿点了点头,说道:“可是从前嫂嫂家的绣坊?”
秋露缓缓说道:“那日我特意去了这绣坊一次,这绣坊如今冷冷清清,已经快经营不下去了,不像从前父亲在世时那么热闹了。”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只等她接着说下去。
秋露抬眼望着心儿,缓缓说道:“鸣儿在世时,曾想着将这绣坊盘下来,也算是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如今鸣儿没了,我便想着、想着将这绣坊盘下来,也好成全了鸣儿的心愿。”
心儿不妨她有如此打算,便问道:“若说是花银子将这铺子盘下来,倒并非难事,可盘下来之后又该如何,嫂嫂可曾想过?”
秋露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想清楚,心里只想着将这铺子盘下来。”
心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这是鸣儿姐姐的心愿,嫂嫂若是少银子,心儿这里倒是有不少,兴许能帮得了嫂嫂。”
秋露望着她,问道:“你如何会有银子?”
心儿淡淡笑了笑,说道:“嫂嫂你可别忘了,心儿还有一副妆奁,想必日后也不会再用得到了,与其闲置在那里,还不如将这银子用了。”
秋露忙说道:“心儿,你万万可不要这么说,你的妆奁,我如何能用?”
心儿拉了她的手,说道:“嫂嫂,日后如何谁也不知,可眼下要将这绣坊盘下来,圆了鸣儿姐姐的心愿,倒是当紧的。”
秋露还想说什么,心儿忙说道:“待日后嫂嫂有了银子,再还给我便是了。”
秋露想了想,便说道:“那我便先请你哥哥去问问,若是缺银子,便再从你这里借了来。”
心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想必哥哥也是应允的?”
秋露垂下头,轻声说道:“你哥哥也知道我的心思,他也点头答应我,要将这绣坊盘了来。”
心儿为她感到欣慰,说道:“哥哥待嫂嫂果真是用心的。”
秋露垂下头,忽又有些伤感起来,轻声说道:“你哥哥虽话不多,可事事都为我着想,我知道他也喜欢孩子,次次瞧到苓儿,都忍不住要抱起来亲亲。可我这肚子,仍还是没动静。”
心儿知她一心想着为穆家生下一儿半女,便宽慰她道:“嫂嫂的身子比从前好了许多,想必再过些时日,定能如愿。”
秋露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哥哥也常这么说,可,可我想他定为了让我宽心才这么说的。”
心儿笑笑,说道:“哥哥的性子难道嫂嫂还不明白?他可不是会说谎的人。”
秋露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垂着头不说话。
心儿便说道:“嫂嫂不要急,祖母与伯母都是明理之人,她们也不会因此苛责你。”说到这里,她忽想到自己从前在杨府时,杨老夫人以此为由将香兰给了杨墨,才惹出日后种种,不由得有些感慨,只望着窗外出神。
秋露瞧到她的神情,知她又想到了在杨府的事情,忙说道:“心儿,明日我要随着祖母去济慈寺去,你可要同去?”
☆、寿宴
心儿回过神来; 问道:“嫂嫂去济慈寺里做什么?”
秋露有些羞怯起来,只低了头,轻声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听闻那里法运昌隆; 特意去佛前求子而已。”
心儿笑了笑; 说道:“这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只是没想到祖母如今倒肯信这个了?”
秋露也抿嘴笑了起来; 说道:“你有所不知,去年岳老夫人寿辰,济慈寺里的慧觉大师亲自来为老夫人诵经。祖母也便见过了慧觉大师,二人倒颇能谈得来; 祖母觉得大师参解的经文与旁人不同,似乎分外清明些。后来,祖母又听岳老夫人说岳家四奶奶正是去济慈寺求过后才有了身孕,便才要同我一道去呢。”
心儿笑笑,说:“既然如此; 那嫂嫂同祖母去便是了。”
秋露忙说道:“你也一同去吧,你回来这些日子,整日都闷闷的,也该出去瞧瞧了。”
心儿摇了摇头; 说道:“嫂嫂瞧着我闷; 可我在这府里待着却觉得比从前都更安心些,再者,我如今也不想出这门去。”
秋露不妨她这么说,忙说道:“可你总不能日日待在闺中不去见人; 下个月祖母寿辰,你免不了要见见众人。”
心儿笑笑,说道:“兴许到了下个月便好些,可如今,心里却有些怯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旁人。”
秋露握了她的手,缓缓说道:“心儿,我知道你心结难解,可事情总是会过去的,旁人也未必像你想的那般瞧你。前面的路还长着呢,等着你一步步好好走下去。”
心儿垂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轻声说道:“嫂嫂,前面可当真还有路等着心儿去走?”
秋露忙握了她的手,动情说道:“从前我在沈府的浣衣坊内苟且偷生,心中早已万念俱灰,从未想到过日后还能治好了病、嫁到穆家这样的人家、遇到你哥哥这样知冷知热的人。心儿,如今的你要比从前的我好许多,你可万万不能心灰意冷。”
心儿抬起头,瞧着她期待的眼神,便冲她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拭了眼角的泪,说道:“嫂嫂说得没错。”
秋露听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只说道:“明日济慈寺不去也罢,待过些日子你心里好受些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心儿点了点头,忽想到了什么,便说道:“可巧这些日子心儿抄好了两本经书,嫂嫂若是不弃,便送至佛前,也算是心儿对嫂嫂的一点心意。若是真的能如愿,心儿愿意常送经书过去。”
秋露望着她,眼前不禁婆娑起来,姑嫂紧握着彼此的手,心中都踏实起来。
转眼到了六月底,正是穆老夫人的寿辰,穆府内早早便忙了起来。穆家一向不喜奢靡铺张,此次虽是老夫人整寿,可除了本族众人和几家姻亲之外,也只请了沈、岳、林等几家往来较多的人家。
一早,便有人陆陆续续前来贺寿,穆老夫人正同女眷们说着话,便见有婆子来禀,只说沈家、岳家几位小辈来了。
众人听闻有外男来,便避在了里间,不多时,便见沈仲彦、沈伯彦、沈叔彦与岳明屹大步走了进来。
穆老夫人见到众人,心中欢喜,忙扶了几人起来,赏了寿茶、寿饼,只同几人说着话。
岳明屹一面听众人说话,一面抬眼望向屏风后,眼前便影影绰绰出现了心儿那秀美的面庞,她可藏在这屏风后?她脸上可还会带着两抹淡淡的桃红?他正出神,便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忙回过神来,望向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笑盈盈地问道:“明屹,成亲的日子可定了下来?”
岳明屹笑笑,摇了摇头,说道:“有劳老夫人记挂,还没定下来。”
穆老夫人慈爱地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也该是成亲的时候了,如今选好了人家,我那老姐姐也放下心来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还是笑笑,只轻轻点了点头。一旁的沈仲彦瞧了他一眼,便四下瞧了瞧,问道:“老夫人,四小姐近来可好?”
穆老夫人笑盈盈地点了点头,说道:“在穆府上,自然比在旁的府上要自在些。”
沈仲彦轻轻点了点头,抬眼瞧着岳明屹仍望着那屏风,便说道:“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众人正说着,便听到有人来禀,说是幸郡王来了,众人也不多留,便起身告辞出来了。
到了门口,岳明屹轻轻回头瞧了眼那屏风,只见那屏风后空无一人,他忽有些失落起来。
沈仲彦瞧到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便轻声说道:“仲彦,今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心儿见我一面。”
沈仲彦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三哥的心思小弟明白,只是如今心儿她未必肯见人,若是我今日能瞧到她,定会替三哥问上一声。”
岳明屹便不再言语,只锁了眉头,抬眼瞧到幸郡王正走了来,便忙随着众人作了揖,寒暄了几句,便瞧着他往里去了。
穆老夫人瞧到幸郡王来了,心中愈发欢喜起来,忙伸手拉了他的手,说道:“多日未见王爷,王爷又清减了。”
幸郡王望着她疼爱的目光,心中一暖,忙说道:“有劳外祖母挂念了,这一向外出办差,倒没来瞧外祖母。”
穆老夫人笑笑,说道:“今日王爷能来,老身便知足了。”
祖孙二人又说了一番,幸郡王才说道:“听闻四表妹回来了,她这向可还好?”
穆老夫人不妨他问到心儿,抬眼瞧了瞧他,才缓缓说道:“王爷也听说了?心儿她如今在老身身旁,倒也清净。”
幸郡王点了点头,说道:“四表妹柔善,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只是不想杨家竟如此不堪。”
穆老夫人轻叹了口气,说道:“外祖母老了,不求旁的,只求你们兄妹几人能安安稳稳,如今心儿能离了杨家那是非之地,老身这心里倒也安稳了几分。”
幸郡王抬眼望着她,轻声问道:“外祖母是想将表妹日后都留在身旁?”
穆老夫人望着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心儿才多大,这辈子还长着呢,如何能一直留在老身这将死之人身边?即便她肯,老身也不肯。”
幸郡王想了想,终说道:“那外祖母瞧着若是日后由彛樟纤谋砻茫珊茫俊
穆老夫人不妨他这么说,呆了呆,半晌才问道:“王爷是说要纳心儿为妾?”
幸郡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彛胨谋砻帽揪褪潜硇置茫瑥|儿定会照料好她,外祖母也可放心了。”
穆老夫人想了想,才说道:“王爷的心意,老身明白,可老身瞧着心儿已是心灰意冷,即便是去王府,她未必会动心思,此事,老身也不能擅自替她拿了主意,还要去问问她的意思。”
幸郡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彛靼淄庾婺傅囊馑迹潜阌欣屯庾婺噶恕!
这一日,穆老夫人心中都在想着幸郡王的话,如今心儿的境遇,日后若说是寻得到称心如意之人,恐怕并非易事。若是郡王爷能真心待心儿,虽说是做妾,可有他照料,终究还是好过于旁人。可不知心儿她又愿不愿去王府呢?
穆老夫人一面心中琢磨着,一面同林老夫人、岳老夫人等一众女眷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便听岳老夫人便问林老夫人道:“听闻太后娘娘凤体欠安,近日可好些?”
林老夫人抿了口茶,对众人说道:“恐怕两位老姐姐也听说了,太后娘娘正是为了淳安长公主的婚事才急病的,长公主骄纵倔犟,闹得太后娘娘不得安心。好在圣上仁孝,体恤太后娘娘,前日才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