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略迟疑了一番,却瞧到他转过身来望着众人,杜若等人不敢坚持,只得轻轻退了出去。他转眼瞧到绿果仍站在那里,便说道:“你也出去!”
绿果望了心儿一眼,心儿忙挤出些笑来,柔声说:“你下去吧。”
绿果无法,只得退了出去。
见众人都走了出去,心儿便走到他面前,轻声说:“二爷吃了酒。”
杨墨望着她,轻轻笑了笑,说:“我杨墨娶得佳人,自然是要吃酒的。”
心儿听出他口中似乎有些不悦,也不理他,只轻声说:“我来替二爷更衣吧。”
杨墨望着她,也不说话,只直直地站着。心儿上前一步,伸长了手替他去宽腰间的腰带,却不妨他一把将她拉至眼前,说道:“你离我这么远?竟是如此不愿与我亲近?”
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他口中的酒气直直冲到心儿的鼻内,她不由得微微皱了眉。
杨墨瞧到她那浅浅的眉头,心中不知怎的忽腾起一团火来,他用力一推,心儿本就身子朝后倾着,不妨被他这么一推,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脚下忽绊到一个绣墩来,停了下来,可身子却仍往后倒去,她只觉得肋下一痛,忍不住“哎呦”叫出了声,转头一瞧,原来是撞到了屋当中的八仙桌上,她忙伸手想扶着桌案站起身来,却不妨将桌上的五彩盖碗推了下去,只听“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便瞧到那盖碗的碎片四散开来。
心儿半晌才直起身来,肋下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
杨墨不妨自己竟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望着心儿蹙着眉抚着肋下,似乎是伤到了,他一时也有些呆住了。
在外面的绿果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忙问道:“小姐,你可还好?”
心儿听到绿果的声音,抬眼瞧到杨墨呆呆立着不动,便对外面说道:“是我不小心打碎了茶碗,你进来打扫一下吧。”接着,她又说道:“杜若,你也进来吧,二爷恐怕是要去沐浴了。”
说完,她也不看他,只转过身,在绣墩下缓缓坐了下来,肋下的疼痛让她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
她刚坐下来,便听到帘子一动,绿果与杜若便走了进来。二人瞧到二爷杨墨正站在当中,身上还是方才的长袍,只是面上却如同凝了一层霜般。而二奶奶心儿正背对着他坐在绣墩上,面上仍还是那般平静,只是双手却紧紧攥着大红丝帕。
绿果忙走到心儿面前,轻声问:“小姐,可还好?”
心儿勉强笑了笑,说:“我还好,你当心割了手。”绿果点点头,便蹲下身来小心翼翼拣起地砖上星星点点的碎片来。
杨墨仍直直地望着心儿的背影,忽听到耳边传来杜若温柔的声音:“二爷,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二爷去沐浴吧。”
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外面的长袍早已褪去,再抬眼瞧到面前的杜若,眉目含情、面带桃花,比起心儿那湖水般沉静的面容来,倒是多了几分生动来。杨墨瞥了一眼仍呆坐在那里的心儿,便伸手轻轻抚了抚杜若的面颊。
杜若不妨他竟当着新过门二奶奶的面这般,心中不由得又喜又羞,娇嗔地叫了声:“二爷。”
绿果正在拾地上的残片,忽听到杜若那娇羞的声音,不由得抬眼朝她望去,便瞧到二爷杨墨正抚摸着她的脸颊,绿果一时又臊又气,手上一用力,便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她忙低头望向手指,便瞧到一抹殷红的血迹从指尖缓缓渗出。
心儿正望着地砖出神,杜若那无比柔媚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也不愿多想,忽瞧到绿果呆呆望着手指,忙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原来她竟是割了手指。
心儿忙站起身来,说道:“绿果,你可是割了手?”说着便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将手中的帕子折了几折,替她紧紧扎了起来,说:“叫旁人来收拾吧,你这手可不能再碰这些东西了。”
绿果望着心儿,目光中又是气又是心疼,可瞧到她对二人竟是无动于衷,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低声说:“奴婢知道了。”
☆、归宁
杨墨忽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自己这般,她竟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而她身旁的丫鬟割了手,她却万分紧张。他将手从杜若面颊上拿下; 转过身往里间走去。
待他洗漱过后; 二人便各自歇下了; 一宿无言。心儿只觉得肋下生疼,待他睡熟后轻轻掀起中衣在灯下一瞧,竟是一大片青紫,心儿暗暗叫苦; 却也不想惊动了众人,只自己忍着睡了下去,直到夜深了才浅浅睡去。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起身别过杨家众人,杨老夫人瞧到心儿头上戴着的正是昨日自己送的那副赤金头面; 心中暗想这二奶奶果然是个聪明乖觉的,面上也不说什么,只嘱咐了二人几句,便让二人去了。
到了穆府; 杨墨从马上下来; 他回头望了望后面跟着的马车,又望了望穆家门口候着的下人,略想了想,还是走到心儿的马车旁停了下来。
心儿掀起帘子; 却不妨瞧到杨墨立在车旁等着自己,她不由得望了他一眼,眼中多了一丝感激来。她只求能顺顺利利的度过今日,让祖母放下心来。好在杨墨虽是纨绔子弟,却也并不愚钝,竟会在马车旁等自己下来,祖母若是知道了,心中也能安稳下来。想到这里,她忙对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杨墨不由得一怔,她还是头一次对自己笑,即便是逢场作戏,却也有几分动人之处。他对着她的笑靥,缓缓伸出了手,她一怔,略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冰冷僵硬、他的手温暖柔和,二人肌肤相触碰,都不由得一怔。
杨墨先回过神来,露出一丝笑意,柔声说:“心儿,小心脚下。”
心儿想避开他的目光,却瞧到众人都望着自己,忙也带着笑,轻声说:“有劳二爷了。”
待她从车上下来,候在门口的婆子忙笑盈盈地迎上前,口中说道:“姑爷和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昨日便念叨着了。”
心儿忙想随着婆子们进去,却不妨手仍被杨墨攥在手里,她转脸去瞧杨墨,却见他仍带着笑意,说:“心儿别急,我们一同去见祖母。”
一旁的嬷嬷都笑了起来,心儿便垂下头,跟在他身旁缓缓走了进去。
到了内厅,便见到穆家众人都已经在等着了,二人行了礼,一一见过众人才坐了下来。穆老夫人瞧到二人进来时仍挽着手,便略放下心来,又瞧到杨家二爷果真是温文尔雅,待心儿也算细致,心中便又安稳了几分,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些,与他二人说了一番话,又问了杨家众人好,才让杨墨随着大老爷穆齐、大爷穆锦言去见众人了。
穆老夫人瞧到众人出去了,伸手将心儿拉在眼前,问:“心儿,在杨家可还好?”
心儿笑笑,说:“祖母放心,心儿在杨家一切都好。”
穆老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瞧到她神色无异,便说道:“祖母这几日睡不安稳,只恐你在杨家受那老婆子的气,今日瞧到你与杨家二爷,我这心才略宽慰些。”
心儿忙说道:“祖母只管放心便是了,心儿头上这套头面,便是昨日老夫人给的见面礼。”
穆老夫人瞧着她头上华贵的头面,不知怎的,配着她清秀沉静的面容来,却有种说不出的不相称。穆老夫人说道:“心儿往日素净惯了,今日这么华贵的妆扮,倒是看着有点不习惯了。”
一旁的烟紫闻言,忙说道:“祖母,心儿今日归宁,自然要好生妆扮一番,这样才是新娘子的模样啊。”
穆老夫人笑了笑,说:“也对,究竟是你们年纪轻,怎么妆扮都好看。”众人都笑了起来,心儿趁机松了口气,也笑着望着众人。
不多时便有亲朋陆续前来,心儿见过众人后,便躲在大奶奶秋露的济生坞内。秋露将茶送到心儿手上,说道:“从前只听大爷提到杨家二爷玉树临风、温文尔雅,今日瞧到了,竟果真是无人能比得上。”她瞧到心儿垂下头去,便接着说道:“不知杨家二爷待心儿可还好?”
心儿忙笑笑,说:“嫂嫂今日也瞧到了,二爷他待心儿甚是用心。”
秋露抬眼望向绿果,笑着问:“你家二奶奶说的可是真的?”
绿果望了心儿一眼,忙笑了笑,脆生生地答道:“小姐说的自然是真的了。”
一旁的烟紫笑笑,问:“那你倒是说说,杨家二爷待心儿是如何用心的?”
绿果不妨她这么问,一时有些呆了呆。
心儿忙说道:“好了,嫂嫂、三姐姐,绿果难得回来一趟,还没去见过高妈妈,倒是被你们围着问东问西。”
秋露与烟紫都笑了起来,心儿忙给绿果使了个眼色,绿果会意,便别了她三人去寻了她的娘高嬷嬷去说话了。
心儿抬眼瞧到秋露满是笑意,便问道:“嫂嫂今日瞧上去眉眼间都是笑,可是有什么事情?”
秋露笑笑,说:“终究是心儿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
烟紫也笑了笑,挽了心儿的手坐在她身旁说:“日后嫂嫂有亲妹妹,可没空搭理我们二人了。”
“哦?”心儿不由得眼睛一亮,问道,“可是鸣儿姐姐要来了?”
秋露点了点头,说:“我前两日已经同大爷商量过了,大爷说愿意花钱将鸣儿从林府赎了出来。大爷也去求了幸郡王,想请王爷转告林家。没曾想王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只说是小事情,过几日便将鸣儿送到穆府来。”
心儿闻言,心中也替她高兴,说:“难怪嫂嫂眉开眼笑,原来是日后便能有鸣儿姐姐相伴左右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番,秋露便起身去了正厅瞧着婆子们准备筵席。
烟紫瞧她走了,敛了笑,只拉了心儿的手,问:“心儿,你实话告诉我,杨家二爷待你可好?”
心儿笑笑,说:“怎么问来问去,还只是这句话?”
烟紫也笑了,说:“你嫁出去这几日,祖母整天沉着脸,打不起精神来,我们也都不敢说笑,只恐让祖母心烦。每到吃饭时,祖母便问我们,不知心儿在杨家可用过了?不知杨家的饭菜可还合心儿的胃口?”
心儿闻言,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她忙用帕子拭了眼角涌上的泪,说道:“是祖母太过忧心了,杨家也没那么不堪,尤其是公公婆婆,倒都是和善的人。”
烟紫望着心儿,说:“那杨家二爷呢?”
心儿不妨她这么问,忙垂下头,半晌才说道:“杨家二爷温和有礼,姐姐也瞧到了。”
“瞧到?”烟紫摇摇头,说:“瞧到的未必是真的,这其中的苦乐,恐怕只有你一人知晓。”
心儿刚拭净的眼角忽又湿润了起来,她忙说道:“姐姐说的是,成亲本就是二人的事,其中苦乐也只有二人才知,想来再过几个月,姐姐也便知道了。”
烟紫不妨她反而打趣起自己来,只避开她的目光,朝她腋下挠去,口中说道:“心儿愈发坏了,只会取笑人,看我不挠你。”
心儿正欲避开她的手,却不妨她的手臂正碰到她的肋下,她忍不住“哎呦”倒吸了口气。
烟紫忙松了手,问道:“心儿,可是碰疼了?”
心儿忙挤出些笑来,说:“无妨,不过是一时碰到了而已。”
烟紫瞧了瞧她,说道:“瞧你的样子,倒不像是这么轻巧的,恐怕是我碰疼你了,要不请父亲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