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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念慈这才敛敛眉宇。正色道：“我正在想血的替代品。你别伤着自己。”
骨念慈一直记得洛？天交代过要好好照顾云卿芷。不能让她伤及一分。故他一直在思酌处子血的替代品。
云卿芷根本不听劝阻。二话不说便在手腕轻轻划了一下。血落入瓷碗中。
“丑女人……我说的话你没听见？”骨念慈有些慌。他怎么跟洛？天交代？
“我不想欠杨煜旻任何东西。能还给他的我都要还。”云卿芷的神色很坚定。
“那么……洛？天呢？你欠他的怎么还？”骨念慈见杯中的血满了。立即扼住云卿芷的手腕。以极快的速度给她止血、包扎伤口。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云卿芷觉得身子有些难受。“我欠他什么？银子？我早还了……”卿天医馆半年来赚的银子也不少。该还的应该都还清了。而且除了当天穿的衣物，云卿芷没有带走府里的任何物件！连嫁妆都没带走！她真是不知她还欠洛？天什么。
“？天对你的感情呢？”
云卿芷的心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息不得。“感情？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会有什么感情？她昨日派人杀我……要说欠他的，估计也只有恨意。因为我到现在还不恨他！”
“丑女人！看人要用心看！”
“心？我听也听了，看也看了……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洛？天。你何必为洛？天辩解？”云卿芷的眼泪顷刻决堤。“有些事情即使他不想做也不得不做。我知道洛？天也是被逼无奈。可是我就是觉得好恶心……”这些就跟她离开洛？天一样。她明明知道洛？天不想娶正妃。可为了利益他不得不娶！洛？天不愿意又怎样？该发生的照样会发生！
她只不过是他欲望中的陪葬品之一。根本无法阻止洛？天的决定。因为洛？天的欲望，所有的一切都得让步！她也不例外！
只是，她已经一让再让了。为何洛？天还不放过她？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跟？天相处的时日也不短。你为何不能不问缘由的相信他一次？”
云卿芷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这种感觉是由内而外的。“相信他？我一直都很相信他。可结果呢……我是他的妻子。可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南华知道、诗儿知道、洛霖洛安都知道……连你都知道。可我连外人都不如。关于洛？天的一切你们都了如指掌。可我每次都被置身事外。即使你们愿意让我听。我也听不懂。我跟他就想隔了十万八千里。你让我怎么相信他？”
“？天就是这样……他话少，不愿意解释……”
“你看看……你多了解他的性子，就我不知道。求求你别再提他了……这只会让我想起我是多么狼狈的被他从帝都赶出来……”云卿芷泣不成声。
骨念慈有些后悔。若是知道提到洛？天她会这么激动。他定不会往炮口上撞。“回房吧……你失血太多。需要静养。”
云卿芷深呼吸。她怔了一会子。才想起离开。
骨念慈有些不放心云卿芷的情绪。他立即撰文写信，在后山放走一只信鸽。
云卿芷是哭着从宅院跑出去的。
蓝凌霜有些担忧便在她身后跟着。
云卿芷跑到后山，她从袖中拿出碧绿的扳指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它扔远。扳指似乎能带着烦忧一同消失。
可这并不像云卿芷想象的那般……她的心更痛了。
“我送你扳指是因为我们二人成亲一年。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
“没有夫妻不吵架。你再生气也不能扔我送你的东西啊。”
“那你也不能随便就赶我走啊。”
……
一年前的人。一年前的场景、一年前的话居然那么清晰的在云卿芷脑海出现。她好恨自己，为什么她还能想起这些？洛？天就是个混蛋！说什么以后每年会送她礼物、不赶她走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可是心里更难受了……
云卿芷猛地嚎啕大哭。她又上前到处找扳指。
蓝凌霜有些懵！若是说杨煜旻方才‘傻’了！云卿芷这算不算是疯了？在一片花海中找扳指跟海底捞针有区别吗？
尽管蓝凌霜并没有躲起来。但云卿芷根本没察觉到身后有人。她边哭俯身找扳指，像极了小孩子。
云卿芷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无法自拔……她只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找扳指……
久而久之蓝凌霜不寒而栗起来。云卿芷口中居然一直念念有词。蓝凌霜很想上前去阻止云卿芷。但思虑了一番后。还是决定看机行事。
云卿芷的身子越来越接近陡崖。但她仍认真找寻扳指。身子一点点往崖边靠近。
蓝凌霜惊讶不已。云卿芷不可能没看见悬崖……莫非她……
蓝凌霜疾速冲到云卿芷身边把她拽到安全的地方。“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他要娶正妃……他要娶正妃……”云卿芷喃喃念着这几句话。眼眸呆滞。
她的记忆才停留在这里？
蓝凌霜心里咯噔一响。她心中的猜测貌似应验了。“云卿芷……”她推搡了下云卿芷的肩膀想要她清醒。可是云卿芷根本不理会她。
“扳指有可能被扔到山崖下面了。明日我派人帮你找。”蓝凌霜大声说道。她试图让云卿芷听到她的话。
云卿芷渐渐回过神来。看到蓝凌霜她有些诧异。似乎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你……”
“你方才在做什么？”蓝凌霜想要试探一下云卿芷。她真心不希望云卿芷患上失心疯。
“没什么……我就想独自呆一会。杨煜旻怎么样了？”云卿芷眼睛红红的。着实让人心疼。
云卿芷的话锋把蓝凌霜震惊了。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呵……你回房休息吧。我照顾他就好。”说着蓝凌霜把云卿芷往回拽。
云卿芷有些不高兴。她不明白蓝凌霜为何这样。但蓝凌霜的脾气不好。她可不愿意吃亏。
把云卿芷送回房后，蓝凌霜才舒了口气。她思酌一下，赶忙派人到山下找扳指。
她本想跟杨煜旻谈论此事。但杨煜旻才睡下。她不愿打扰。便只好前去找骨念慈。
骨念慈跟蓝凌霜在房中谈了两个时辰。蓝凌霜从房中出来后，脸色便无比凝重。骨念慈如是。
时间不够了……又没码够……明天加油！！
第199章 祈求
蓝凌霜担忧云卿芷的抑症，第二日一早便借着送早膳之由前去探望。可还未进屋便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蓝凌霜没牛厦ν瓶棵挪榭础�
屋内一片狼藉。就跟遭了贼偷一般。蓝凌霜赶忙放下早膳，拦住云卿芷。“你可在找东西？”
云卿芷淡然一笑。“我……我在找一枚扳指。”
扳指？扳指明明昨日就被她亲手扔掉了！她一点点映象都没有？“你看看你。寝房都乱成什么样了！先别找了。等会我派人来收拾一下。找到扳指了就还给你。”蓝凌霜有些担心云卿芷。
云卿芷微怔一瞬。蓝凌霜怎会无事献殷勤？她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不不……不用了。我的私物我自己打点就好。我向来不爱收拾。就算派人打理。怕也是糟蹋心意。”
蓝凌霜听出云卿芷的疏离。她也不敢逼她。只好应允。
……
蓝凌霜透过杨煜旻的门窗看去，杨煜旻一对桃花眼紧闭，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他安详的平躺着。睡姿十分雅贵。从蓝凌霜的角度看过去杨煜旻像极了一副画。蓝凌霜怎忍心扰醒他？再放放吧……
……
骨念慈因蓝凌霜昨日的话被扰得心神不宁。他忍到晌午，跟蓝凌霜错开时间。才敢去找云卿芷。
此时云卿芷跟往常一样。才用完午膳，正在案前翻看医书。骨念慈拿着几本古籍，刻意装作跟平日一般。把它们扔在云卿芷面前。案前的墨汁差点都要溅到云卿芷身上。
云卿芷紧咬红唇。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丑女人！”骨念慈找了处有阳光的坐榻上坐下。
云卿芷在心里啐了骨念慈一口。骨念慈不就是长得稍微妖媚一点点吗？至于成日侮辱她丑吗？“你有什么话说？”云卿芷开门见山问道。凭她对骨念慈的了解。若是无事。他定会派阿虎送书过来。而不是亲自送过来。
“你昨日失了那么多血。身子有没有不舒服？”骨念慈瞟了一眼云卿芷。但神色很是不屑。
云卿芷有些懵。她不太记得她为何失血。她掀开左手衣袖才发现包扎的伤口。对……她昨日为了杨煜旻的的确确把手腕割破了。“没有。我身子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差。”
骨念慈有些疑惑云卿芷过于迟钝的反应。莫非这个女人开始健忘了？
他深邃睨着云卿芷，试探道：“那上次淋了一小会儿雨，就立即晕倒发温病的是谁？”
云卿芷白了骨念慈一眼。为什么骨念慈说话这么可气呢？“上次是我魔怔了……”
这次云卿芷的反应快了很多。
“昨日看的医书还记得多少？说给我听听。”骨念慈戏谑的笑着。
云卿芷脸色一暗。她昨日看医书了吗？好像是看了……可她为什么一丁点映象都没有？
骨念慈把脸色沉下来。“没事……记得多少说多少就好。”
“可我……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云卿芷的神色很认真。
什么？丑女人居然……
若是照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丑女人。你在山上呆久了，貌似人事不通了！有没有想过下山？”骨念慈话锋一转。这着实让云卿芷摸不着头脑。
云卿芷倒不担心这个！她并不懂得如何跟外人相处。她去山下也是招人嫌！“我觉得山上挺好的。”
“可是……有一件你最关心的事，你貌似不知道。”骨念慈故弄玄虚。
云卿芷大抵知道骨念慈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拥护那个人的好话。“……”
“一年了……洛？天没有娶正妃。”其实这件事骨念慈早就想说了。可洛？天一直警告他。他一直没敢说。
云卿芷眼眸猛地瞪大。但很快她便恢复恹恹神色。“一年又如何？他只是暂时用不到正妃而已。等他需要了，他自然会娶。”
骨念慈一直观察着云卿芷的神色变换。他完全可以断定云卿芷是得了臆症！“你多休养几日。”骨念慈猛地起身。推门而去。
云卿芷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为什么她觉得所有人都在欺瞒她呢？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
蓝凌霜一直在榻边守着杨煜旻。直到天黑杨煜旻才醒过来。蓝凌霜喜不自胜。
“咳咳……”
蓝凌霜趁着昏暗的烛光给杨煜旻倒了杯茶水。水杯才放在杨煜旻嘴边，杨煜旻居然打掉。他在半昏半醒下紧紧扼住蓝凌霜的手腕。“卿儿、卿儿……”
蓝凌霜眼眸里出现湿意。“我在……”
“卿儿……”
蓝凌霜一遍一遍温柔应着杨煜旻。她轻轻扳开他的禁锢。把他的手放在脸颊上。“杨煜旻。你睡吧……睡醒就好。一切我都会帮你办好的。”她的温热的泪落在他的手上。杨煜旻的手心感到一阵湿热。
杨煜旻似乎听懂了蓝凌霜的话。少顷。他身上的气力渐渐放松，又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睨着杨煜旻祥和的脸，蓝凌霜的目光由坚毅渐渐转向温柔。她拧了把温热的帕子给杨煜旻擦拭了下脸便蹑手蹑脚的出门。
月华铺在青石板上。夜间偶尔还能听见夜虫低吟。清风飒飒，树舞夜影。云卿芷这几日脑袋不太清明。当然，她自己也意识到了。但她无法控制自己。
蓝凌霜夜半轻轻敲了下门。云卿芷立即开门。还来不及问候半句，蓝凌霜便跨进房门并且娴熟的将门锁上。
“有什么事吗？”云卿芷发觉蓝凌霜的眼圈发红，心下生了一丝慌乱。像蓝凌霜那么刚强的女子也会落泪吗？
蓝凌霜冷着眸子。她怒气冲冲睨着云卿芷。这叫云卿芷有些虚。
“求你了！云姑娘！”蓝凌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她面无表情。
云卿芷想拉蓝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