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弘历冷冷瞅了他一眼道:“既是如此,二哥更应该知足,不要再提非份之想?”
“非份?”弘时忽地笑了起来,许久方道:“真正有非份之想的是你与你额娘,你们母子都希望我皇额娘被废,因为只有这样,你额娘才有可能登上皇后宝座,可惜啊,这个算盘虽然打得响,却打在了空处,你额娘始终没资格住在坤宁宫。”
弘历也不插嘴,一直等他说完之后,方才起身道:“二哥特意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若是的话,那么我已经听完了。”
弘时拉着他坐下道:“哎,好不容易来一趟,急什么,再说我把你叫过来,最主要的也不是为这事,而是想……谢谢你!”
“谢我?”弘历不解地道:“二哥为何要谢我?”
弘时自顾自地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道:“若非四弟对我赶尽杀绝,让我连贝勒都做不成,我又怎会幡然醒悟呢,所以,说起来,四弟还是我的恩人。”
“我对你赶尽杀绝?”弘历犹如在听天方夜谭,觉得荒谬不已,不过在细细思索了一阵后,顿时明白过来,道:“二哥可是指倚香院的事?”
弘时微微一笑,再次替自己倒满酒后,道:“这种事,四弟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不等弘历开口,他又道:“又或许这件事是熹贵妃一手所为,四弟并不清楚?”
“我想二哥你弄错了,倚香院的事与我和额娘没有半点关系,倒是与你的皇额娘有着莫大的关系。”弘历话音刚落,弘时便冷笑道:“怎么,又想挑拨我与皇额娘之间的关系?弘历,这种伎俩,用一次两次还会有人相信,但若三次四次,就只有鬼才会信你了。”
“这不是挑拨,而是事实。你自己试想一下,我若要害你,怎会由着你从顺天府出来,不加阻止,既然做了,必然就要做绝。可事实是,你不仅没事,还再次成了定亲王。二哥以为,我会犯这样的错误?”弘历顿一顿,再次道:“相反,皇后娘娘为了与你重修旧好,设下这么一局,是很有可能的事,你小心被她控制而不知。”
弘时闻言仰头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手道:“好一个四阿哥,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想出如此一番话来,真是能耐,不过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不会相信你的,弘历,哪怕你能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信你一个字!”歇了一会儿,他又道:“再说了,我出事的时候,皇额娘都已经被禁足在坤宁宫了,不得出入,如何还能设局,弘历啊弘历,你就算要编也编得像样一些,譬如说是我舅舅设的局,那我还会相信几分。”
“你不信由得你。”如此说着,弘历站起身来,冷声道:“不过我真替二哥感到悲哀,二十来年,一直是皇后手中的一颗棋子,偏偏你自己还不为所知,将仇人当成恩人一般看待。”
“仇人?恩人?”弘时冷笑一声,站起来对他四目对视,“我只知道我的仇人是你与熹贵妃,只要你死了,一切的麻烦都都会迎刃而解。”
弘历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的道:“那二哥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我与我额娘都会好好的活着,然后看着你们机关算尽,却难逃失败的下场!”
听得这话,弘时突然笑了起来,“真不知你哪来的信心,你以为如今还是你一枝独秀的时候吗?错了,我会比你做的更好,更适合成为皇位的继承人。”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说到这个份上,已是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弘历端起一直未曾动过的酒水,一口饮尽,在醇厚之中带着一丝辛辣的酒水滑过喉咙时,他道:“多谢二哥设宴款待,如今酒已经喝过了,就不再叨扰二哥,改日我在府中宴请二哥,到时候二哥可一定要赴宴。”
弘时笑道:“四弟相邀,我自不会拒绝,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在四弟临走之前想问问清楚。”在弘历的注视中,他嘴角含了一丝凉意道:“到了这个时候,四弟还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熹贵妃的盛宠还是……弘昼?”
弘历不动声色地低头放下酒杯,道:“二哥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告辞!”
说罢,他不再给弘时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带着小郑子离开了花厅,而弘时在他走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刚才他突然提到弘昼,是想试弘历的反应,若他与弘昼假意反目,设计弘昼投靠英格的话,倏然听闻这话,应该会因为惊慌而露出些许马脚,可是没有,刚才他什么都没从弘历脸上看出来,难道他并没有暗中捣鬼,而是自己多心了?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徐常在
且不说弘时在那里猜测弘昼投靠英格一事的真假,弘历一路离开定亲王府,直至乘上马车方轻舒了一口气,“好险!”
小郑子跟着他一道坐在马车里,听得这话,一脸紧张地道:“四阿哥,难不成刚才二阿哥真的想要害你吗?”
弘历掀开车帘,回头看着在视线中越离远的定亲王府,沉声道:“不是,我说的险,是指他最后问的那句话,我若没猜错的话,他已是开始怀疑我与弘昼是假反目,亏得我刚才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小郑子咂舌道:“连英格大人都没有怀疑,二阿哥才回来没几天便瞧出端倪了?会不会是四阿哥您想多了?”
弘历放下帘子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但这次再看到弘时,感觉他与以前完全不一样,整个人犹如一柄回炉重铸的剑,去了杂质与锈铁,变得锋利无比,让人不得不防。”
小郑子有些慌张地道:“那……那可如何是好?万一再让他求皇上释了皇后娘娘,那岂非更如虎添翼,难以对付?”
弘历摇头道:“上次他以在河南立下的功绩要为皇后开释,已是被我破坏,这一时半会儿间,应该是没办法将皇后放出坤宁宫的,我只是担心弘昼,以后与他联系得更小心谨慎才行。”
说完这句话,弘历闭起双目不再言语,而小郑子也知趣的闭了嘴巴坐在角落里。
马车载着两人在夜色中飞驰,留下一连串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这沉沉静夜中听来,格外明显,似乎随时会惊醒在黑夜中沉睡的巨兽……
前朝的格局已经因为弘时的回来而打破,而后宫之中的格局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清晨,徐常在忐忑不安的来到咸福宫,今儿个一早她便接到咸福宫的传话,说是谨妃娘娘要见她。自入宫之后,徐常在虽也见过瓜尔佳氏几面,但并不曾多说,不知为何她突然要见自己。
在这样的不安中,她看到了正在院中赏花的瓜尔佳氏,不等行礼,瓜尔佳氏便扶住她,温和地道:“徐常在不必多礼。”
徐常在站直了身子后嗫嗫地道:“不知娘娘唤臣妾前来,有何事吩咐?”
看着她柔弱无依的样子,瓜尔佳氏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事,前几日内务府送来一盆十八学士,原本要等到三月才会开,哪知道今儿个一早起来,就发现所有花苞一夜之间都开了,本宫看着喜欢,便想叫徐常在一道来欣赏,徐常在不会怪本宫冒昧吧?”
“臣妾岂敢。”徐常在慌忙说了一句后,方才小心地将目光转向那株以花瓣轮数多为十八轮而得名的十八学士,道:“此株所开的花朵皆为粉色,无一丝杂色,而且花形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不愧为茶花中的珍品。”
听得她这话,瓜尔佳氏微一挑眉道:“哦?听徐常在这话,似乎对花卉颇有了解?”
“回娘娘的话,臣妾打小就颇为喜爱花朵,所以对各季各种的花都了解一些,不过十八学士臣妾也是头一回见,平常只在书中见过,若有不对之外,还望娘娘见谅。”
“你刚才一句都没有说错,哪里需要本宫见谅。”这般说着,瓜尔佳氏话锋一转道:“本宫记得徐常在的父亲是绍兴府的知府对不对?”
徐常在对于瓜尔佳氏会知道自己的事,甚是奇怪,但仍是如实道:“是,家父原是山阴的知县,得蒙皇上器重,委以知府之任,臣妾在家时,家父一直说要报效皇恩,不负皇上所望。”
瓜尔佳氏素手抚过粉色的花卉,手指一用力,花茎应手而断,流出透明的汁水,沾染在其透明的指甲上,抬手将茶花插在徐常在发髻上,后者慌声道:“这花如此名贵,娘娘……”
“再名贵也只是一株花罢了,除了供人欣赏之外,也只有这些用处了。”说着瓜尔佳氏退出几步打量了徐常在一眼,满意地道:“嗯,不错,瞧着更加娇艳可人了。”
她这句话令徐常在脸颊一红,小声道:“臣妾陋颜,哪里能入得娘娘的眼。”
瓜尔佳氏轻笑道:“不必那么谦虚,论容貌,虽不算顶尖,却也自有你的动人之处,毕竟去年的百余位秀女,皇上可是只挑了你们三人。”
徐常在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小心翼翼地道:“臣妾……不过是运气好,所以才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只是……”
“只是什么?”面对瓜尔佳氏的追问,徐常在没有说下去,倒是瓜尔佳氏轻笑了一声后道:“是不是在想,皇上已经忘记了你,所以入宫将近半年,却从不曾召幸过你?”
徐常在被她说中了心事,神色一下子慌了起来,连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无德无能,可以留在宫中已是皇上恩德,如何敢再奢求皇上垂怜。”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道:“你不必紧张,本宫不是一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这些话,在这里说也在这里止,不会有人传出去。”待徐常在冷静一些后,她道:“你与本宫说实话,真的没有一丝念头?”
“臣妾……”徐常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许久方带着些许幽怨道:“皇上无意临幸臣妾,就算臣妾真有念头又能如何?”
瓜尔佳氏笑抚着徐常在的肩头道:“那你就甘心这样老死于深宫之中?甘心韶华在无人欣赏中渐渐老去?”
徐常在身子一震,旋即低下头道:“恕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听得她这话,瓜尔佳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既入了宫,就要好好为自己打算,千万不要辜负了这么好的机会。瞧瞧这张脸,如此美丽动人,屈居在常在之位一辈子,实在是太可惜了。”见徐常在不说话,她又道:“若本宫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可肯抓牢?”
听到这里,徐常在岂有不明白之理,瓜尔佳氏分明是想扶持自己,可是她还是不懂,自己与瓜尔佳氏根本没有多少往来,她为何要如此看重自己,论容貌与家世,燕常在更在她之上,怎么看着也该是选燕常在才对。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宫中大忌
瓜尔佳氏看穿她心中所想,道:“不错,燕常在是比你更美貌,家世也稍微好一些,但她为人过于嚣张,有些不知分寸进退,不像你这样温默知礼,至于那个许答应,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所以三人之中,本宫最中意的人是你。”
在沉默良久后,徐常在嗫嗫地道:“臣妾能否问娘娘一句话。”
“问本宫为什么要帮你是吗?”在徐常在点头后,她弹一弹指甲曼然道:“本宫虽然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几句话,但终归是不如以前了,而且徐常在也知道,本宫膝下并没有子嗣,年纪渐大,若再不扶持几个可心之人上位,那本宫说不定有朝一日就什么都不是了,也不能继续住在这咸福宫。”
徐常在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