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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的话令舒穆禄氏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若真能免臣妾出宫,娘娘就是臣妾的再生父母,娘娘之恩,臣妾有生之年绝不会忘。”
“恩情之事,乃是次要,最主要的是,你千万不要忘了是何人害得你我二人失去亲人。”
舒穆禄氏银牙轻咬,道:“娘娘放心,臣妾这辈子都不会忘,哪怕拼却臣妾这条性命不要,也一定要她们血债血偿。”
“你明白就好。”又说了几句后,刘氏起身道:“好了,本宫不打搅你了,你好生歇着,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在回永寿宫的路上,金姑小声道:“主子真打算寻机会为舒穆禄氏在皇上面前美言吗?”
刘氏瞥了她一眼道:“怎么,你觉得不好?”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主子没必要为舒穆禄氏费神,她现在势不如人,所以主子面前装可怜扮同情,若真让她留下来,甚至复位,到时候她就会成为主子的隐患,倒不如趁现在她摇摇欲坠时,再推一把。”
刘氏扶一扶鬓边的珠花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本宫现在首要对付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承乾宫那个,但是要对付她,本宫一个人太过吃力,必然要寻一个帮手,舒穆禄氏无疑是最合适的。再说,她现在与本宫也是一样的心思,甚至比本宫更恨。所以,在承乾宫那位倒下之前,你不需要担心她会倒弋相向。”
金姑想想也是,逐不再多言,只扶了刘氏往前走。
至于胤禛,在回到养心殿后,与户部的尚书侍郎一直商量到很晚,才最终决定从两广筹粮,以最快的速度运到福州,避免出现民情不稳,另外,与福州相近的几个府县,也尽量匀出一部分粮食运送去福州。
户部连夜发文至两广,将胤禛的旨意告诉两广总督与巡抚,那边不敢耽搁,自府仓、县仓还有大户出资兴建的义仓中筹粮二十五万石,立刻运上已经准备好的运粮船,一刻不停的往福州驶去。
然,谁都想不到,同样是在快到福州的时候,这些船遭了与上次一样的下场,触礁沉没,无一幸免。
当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时,不论对胤禛还是户部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此时距离上次沉船,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虽然陆路一直有在运粮,但一来附近府县存粮本就不多,二来陆运输有限,对于整个福州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往往刚一运到就已经被抢购一空,而福州的米价在这种情况下节节攀升。到后来,竟然高达一两银子一斗米,一升米就得要十两银子。
这样的米价就是连那些富户也觉得吃紧,更不要说普通百姓,砸锅卖钱也凑不出那么多银子,只能饿着肚子去地里刨东西吃,一开始还能刨到地瓜、花生这样的东西,到后面却是连地瓜的根茎被人吃光了。
在连像狗一样吃饱肚子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事后,情况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一些饿的面黄肌瘦的人开始拿起菜刀、锄头阻劫运粮车。福州府虽极力控制,事态却依然步步在恶化。
运粮车被劫的结果,直接导致米价再次涨到一个吓人的位置,足足五两银子一斗,这个价促使了更多人走上劫粮车的道路,在鲜血与死亡中,抢夺可以让他们活下去的粮食。
有更多的人因为抢不到粮食,而开始抢夺富户家中的粮食以及……人吃人,一时间,福州变成了人间地狱。那些富户虽然暂时不愁粮食,但也无法在住下去,请了人护送他们从福州离开。
饶是他们花大价钱请人沿路护送,依然一路不断有人劫道,运气好些的逃出了福州,运气差些的就魂归地府。
但有能力离开的,只有那些殷实的富户,成千上万的百姓被困在福州无法离开,挣扎在这片犹如地狱一般的土地中。
福州府的急报一封接一封的送到京城,福州知府称其被困在府衙中无法出去,如今府衙靠着粮仓中的余粮支撑,但也撑不了多久了。
很可笑,在没有闹饥荒的情况下,福州却变成了饥荒最严重的地方,每时每刻都有惨剧在发生。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朝议
福州的情况让胤禛头痛不已,在朝上问群臣的意见,有大臣说应立刻从两湖运粮过去,也有大臣说应派官员先带一部分粮食去福州稳住人心,然后再慢慢筹粮过去,毕竟以两湖的存粮,要一下子拿出十几二十万石粮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当然,最担心的还是万一再有触礁该怎么办,若每次都沉没,朝廷就算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折腾的。
胤禛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所以迟迟未下决定,可事态之严峻,bi使他一定要尽快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在这两拨大臣中,支持派钦差下去的大臣占了多数,胤禛抚额道:“若要派钦差送粮下去,你们觉得该从水路还是陆路走?”
工部尚书道:“启禀皇上,陆路去往福州需要绕山路,少说也要大半个月才能到达福州,而福州的情况是十万火急,万万等不了这么久,所以微臣建议还是从水路走。至于暗礁,可以在快接近福州那片水域时,派人入水查探,以便船只可以安全前行。”
他这么一说,其余大臣纷纷附和,皆赞同他的提议,胤禛不说话,转向时不时在咳嗽的允祥道:“老十三,你有什么看法?”
“回皇上的话,咳!咳咳!”允祥刚说了几个字,就不住地咳了进来,怎么也停不下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胤禛亲自走下龙椅,来到允祥身边,替他抚背顺气,待得允祥咳嗽好一些后,方才对四喜道:“去拿把椅子来,另外再给十三爷沏杯茶来。”
允祥连忙摇手劝阻道:“皇上,臣弟……咳,不要紧了!”
此时,四喜已经端了椅子上来,胤禛强按着允祥坐下道:“朕让你坐就坐着,你身子不好,往后再上朝,坐着就行了。”
“谢皇上隆恩!”允祥被bi无奈,只得谢恩,在喝过四喜沏来的茶后,他感觉舒服了一些,便连忙道:“臣弟觉得派钦差去福州一法虽然可行,但太过冒险,现在福州人心惶惶,百姓因为饥饿变得不受控制,就算平安抵达福州,只怕船刚靠岸,就会有人来抢米,若只是抢东西还好,就怕连派去的钦差也有危险。”
“皇阿玛,恕儿臣不同意十三叔的意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弘时,只听他道:“派钦差去福州固然有危险,但如果不派钦差去,而是由着福州百姓自生自灭的话,只怕他们对朝廷会有敌意,这而且传扬到各府县,对朝廷的声誉会有极大的损伤,让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认为朝廷只会收粮怍赋,不理百姓死活。”
“二阿哥所言虽有些道理,但先设法运粮过去,待灾情缓解之后,再派钦差过去,也是一样的,如今派去,像怡亲王说的,实在太过危险。”一直甚少说话的张廷玉此刻也开口说了自己的意见,而他显然是不太赞成派钦差过去的。
“张大人此言差矣,虽说派钦差过去有危险,但食君之俸忧君之事,如今朝廷有难,岂可因为贪生怕死,而不敢去福州。”说到这里,他一脸愤慨地道:“皇阿玛,恕儿臣说句实话,若人人皆如张大人这样想,那朝廷还可指望什么人?”
弘时的话引来一大批官员附和,至于这些人,自是一早得了吩咐的,让他们同意派钦差,并且在决定钦差人选时,全力举荐弘历。
不过弘时这番话,倒是让胤禛刮目相看,神色微微一缓道:“那依你之见,该派何人出任这次的钦差为好?”
弘历二字几乎脱口而出,幸亏最后牢牢忍住了,改而道:“如今是饥荒,应该在户部派人出任这个钦差,儿臣入朝时间尚短,又一直在礼部,对户部之事并不熟悉,实在不知该派何人为好,皇阿玛当中问问诸位大人的意见。”
从刚才开始,一直到现在,每一句话都是允禩教给弘时的,并且叮嘱他,若是胤禛问起人选,千万不要抢着说弘历,他们两兄弟间的明争暗斗,胤禛多少知道一些,哪怕现在已经没有了,印象始终在那里,所以“弘历”二字,他绝对不能提,以免令胤禛起疑,相反,他到时候还要假意反对,甚至将自己推出去。
不过,他不提,自然会有别人提,这一次他们做足了万全的准备,誓必要将弘历送上不归路。
果然,在胤禛转而问那些支持派钦差下福州的时候,许多大臣都提议弘历,理由也很充份,他是皇子,身份尊贵,足以代表朝廷还有皇上的意思,让灾民知道皇上虽远在京城,但一直都惦记着福州的灾情。
面对这个答应,胤禛却是大为皱眉,弘历入朝才两月不到,对户部的差事还有些一知半解,而且福州之行太过危险,万一弘历出事,可就麻烦了。
“皇上,此提议万万不可。”允祥是第一个反对的,神色激动地道:“四阿哥是皇子,身份尊贵,岂可去冒这个险,再说能够代表朝廷意思的,并非只有四阿哥一人,臣弟不才,愿意任这个钦差。”
胤禛当即反对道:“不行,你的身子骨经不起这样来回折腾。”
允祥还待要说,弘时已经先一步道:“皇阿玛说的对,十三叔身子不好,根本不适合去福州,而四弟又还年幼,不如让儿臣任钦差吧。”
此言一出,胤禛与允祥皆是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弘时的话,福州有多危险,弘时应该很清楚,可他却主动站出来说任这个钦差,实在是难以想像。
其中又以胤禛的触动最大,以前弘时的本xing虽然不坏,对于差事却说不上多热衷,更是怕辛苦,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将弘时安置在相对较清闲的礼部,虽然这些日子弘时有所改变,也没有让他起意改去其他几部当差的念头。
难道弘时真在不知不觉中脱胎换骨了吗?
胤禛郑重其事地道:“弘时,任这个钦事会有很大危险,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是,儿臣想得很清楚。”弘时硬着头皮回答,他真怕胤禛下一刻会开口让他任这个钦差,若真这样,麻烦可就大了。
☆、第一千两百一十二章 同去
所幸,胤禛没有说这个话,而是坐在龙椅中仔细思索弘时的话,当他问那些大臣意见时,纷纷反对,皆说二阿哥既非户部的人又不懂户部之事,实在不适合任这个钦差。
不过也有人说既然二阿哥主动请缨,就是说他有信心,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任这个钦差,也并没有什么不妥。说这个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凌若的兄长荣禄,他如今已是从三品光禄寺卿。
听了各人的意见后,胤禛转向弘历道:“你自己倒是说说,是个什么意思?”
弘历走到殿中,跪下回话道:“皇阿玛,福州百姓受此重灾,实在可怜,他们皆是皇阿玛的子民,如今他们有难,儿臣实在难过,所以儿臣愿意任这个钦差,请皇阿玛应允。”
弘历的话令弘时松了一口气,既然弘历自己都答应了,想必皇阿玛不会再反对,呵,八叔真是猜的一点都没错。
“皇上,万万不可!”允祥忍着胸口的难受反对道:“四阿哥经验不足,他任钦差,未必可以安抚住已经失控的福州百姓,到时候,局势只会更混乱。”
“是啊,皇阿玛,还是让儿臣任钦差吧,虽然儿臣对户部之事不懂,但也好过老四去冒险。”弘时亦假意说着。
“二阿哥一派忧国忧民之心,令臣等钦佩,但赈灾送粮,本是户部之事,怎有让礼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