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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先下去吧。”在打发了如柳二人下去后,舒穆禄氏自袖中取出一片干燥的褐色叶子,当目光落在那片不起眼的叶子上时,变得复杂而犹豫。许久,轻叹一声,终是将这片叶子再次悄无声息地放回到袖中。
彼时,凌若正坐在屋中看书,水秀与杨海静静站在她身后,因为屋中生了两个炭盆,极是温暖,丝毫感觉不到外头的冷意。
这样的静谧,因为小郑子的进来而被打破,只见他打了千儿道:“主子,谦贵人在外头求见。”
“谦贵人?”凌若诧异地抬起头来,自从她上次拒绝了刘氏的示好后,便不曾来过承乾宫,怎的今日又过来了,而且她听胤禛说刘氏的胎儿一直有些不太稳当,按理这样的天气,她应该在长明轩中静养才是,怎的过来了。
这般想着,她放下手里的书道:“请她进来吧。”
“嗻!”小郑子退下片刻后,门再次打开,一身寒气的刘氏走了进来,不待她行礼,凌若已是道:“别多礼了快坐下吧,水秀,你将炭盆往谦贵人那头搬一般,让她暖暖身子,然后再去小厨房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便给谦贵人端来。”
刘氏受宠若惊地道:“娘娘这样客气,让臣妾怎生好意思。”
凌若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可是两个人,本宫待你好是应该的。”
刘氏谢过后,道:“娘娘,怎么不见四阿哥在屋中陪您?”
“他去裕嫔那里,与五阿哥一道练习射箭,再说了,他要是在这里,本宫头疼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这样清静的看书。”
刘氏抿嘴一笑道:“瞧娘娘说的,宫里头谁不知四阿哥最懂事,读书也好,骑射也好,样样都是最拔尖的,哪里会让娘娘头疼。”
这样的笑语焉然,仿佛从不曾有芥蒂,然凌若清楚,刘氏这样突然过来,肯定有其余目的,只是刘氏不提,她自然也不会问。
在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闲话后,刘氏终于忍不住话锋一转,道:“其实臣妾今日来,还有一事要与娘娘说。”
“有什么话,谦贵人尽管说就是了。”说话间,水秀端了刚炖好的燕窝上来,只见晶莹的燕窝上浇着上等的蜜,散发出香甜诱人的气息。
“娘娘可曾听说过红麝串?”在问出这句话时,刘氏的目光一直紧紧落在凌若脸上,想要从中瞧出些许端倪。
凌若眉头微皱,红麝串她倒是听闻过,但是不明白刘氏为什么要提起,稍稍一思,凝声道:“谦贵人无故问起这个做什么,你可是在哪里见过?”
刚才这么会儿功夫,除了看到其眉头皱了一下之外,并不曾发现其他,令刘氏一时无法判定,只能陪笑道:“没有,臣妾只是偶尔听闻,觉得好奇,所以随口问问。”
☆、第九百八十章 看穿
看刘氏神色,这话分明不尽不实,凌若也不说破,只慢慢说道:“本宫也只是在一本杂书中看到过,所谓红麝串就是用麝香混合着其他东西做成珠子的样子,既可为手串亦可为链珠,瞧着就像珊瑚珠,不过因为其中混有麝香,孕妇万不可佩戴,否则长此以往,胎儿很容易不保。”说到此处,她意味深长地道:“谦贵人往后若是见了有奇香的珠子,可记得要避而远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多谢娘娘提醒。”刘氏面带感激地在椅中欠了欠身,从始至终,熹妃的神色都很平静,若她真是舒穆禄氏背后那个人,只能说她太会演戏了,且演的天衣无缝,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来。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根本不是,对于红麝串一事自然也是毫不知情。
见刘氏不说话,凌若舀了一勺带着蜂蜜的燕窝,轻吹了一口热气道:“谦贵人想问想说的只是这些吗?”
刘氏微微一愣,虽然很快又笑意蕴然,却有了一丝不自在在其中,“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真不明白吗?”凌若嫣然一笑,抿了一口燕窝道:“谦贵人是聪明人,而聪明人从来不会做无用之功的对吗?这样冷的天,谦贵人巴巴着过来就会了给本宫请安,就为了问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红麝串?这样的话本宫可不会相信。”
刘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勉强,到最后已是完全挂不住,她来此是想试凌若的态度,却忘了,不管凌若表现的如何谦逊与和善,她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熹妃娘娘,能做上这个位置,又哪里会是一个简单人。
“娘娘……”刘氏刚说了两个字,凌若已经抬手道:“不必急着解释,先听本宫把话说完。”她歇一歇道:“这些日子天冷,本宫人懒了许多,除了必要的事之外其余的都不太过问,但这并不代表本宫就什么都不知道。谦贵人,你说是吗?”
刘氏扯一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娘娘明察秋毫,观人于微,这宫里头的事哪里能瞒得过娘娘。”
“只怕谦贵人不是这样想的,反而会觉得本宫好唬弄。”这般说着,凌若站起身来,走到坐立不安的刘氏身前好整以瑕地打量着她道:“谦贵人今日来说什么红麝串,归根到底不就是为了试探本宫吗?”
刘氏越听越是心惊,扶着椅子跪下道:“娘娘误会了,臣妾绝没有试探之意。”
“地上凉,谦贵人这样跪着,万一伤了龙胎本宫可赔不起,金姑,扶你家主子起来。”待其起身后,方才续道:“至于有没有试探之意,你与本宫心中都有数。据本宫所知,谦贵人最近的脉案又开始不太好了是吗?”
刘氏不晓得她这么问是何意,不过经过刚才那番话,她已经生不出任何轻视之心,熹妃也许不比皇后可怕,但同样不是一个善茬,前些日子,她听说熹妃亲自去冷宫赐死了温氏,回来后却跟没事人一样,当下低头道:“是,何太医说臣妾龙胎虽比以前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稳,吃的用的都查了,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看着她低头谨言的样子,凌若微微一笑,“本宫还听说最近慧贵人常去谦贵人宫里是吗?”
听到此处,刘氏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却不敢不答,“回娘娘的话,慧姐姐知道臣妾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屋中,怕这样总闷着不好,所以常来陪臣妾说话解闷。”
“只是说话解闷,没有别的了吗?”凌若一边说一边摇头,转身回到椅中坐下,“看样子,直到现在谦贵人还不愿与本宫说实话,既然如此,本宫与你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水秀,替本宫送客。”
凌若的态度完全出乎了刘氏的意料之外,也打乱了她之前打好的算盘,见水秀走到自己身前,连忙道:“娘娘且慢。”
凌若垂目抚着腕间的翡翠珠子道:“谦贵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若还是一嘴虚言,本宫劝谦贵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这个打消了刘氏心里最后一丝饶幸,神色复杂地道:“不知臣妾哪里露出了破绽?”
“本宫已经说了,你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所以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像之前,你曾来这里与本宫说了许多话,其目的就是想要依附本宫;而这一次……”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本宫猜……应该跟红麝串还有慧贵人有关。”
听到此处,刘氏眼中已满是震惊之意,她原是来试探熹妃虚实,可结果,熹妃就好像看穿了她一样,令她无所适从,好一会儿才张口道:“娘娘为何会做此想?”
“很简单,龙胎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不稳之症,其中必有缘故,而经过温如倾一事后,谦贵人你对膳食药物方面定然看得以以前更紧,相信这方面不太可能会再出现问题。可以要人小产,有许多种办法,譬如红麝串。”凌若侧一侧头,发间的明珠在空中划过一道明华耀眼的光芒,“本宫看过你的脉案,出现不稳的日子与慧贵人开始来看你的日子极为接近。”
刘氏默然不语,许久方轻声道:“娘娘好惊人的观察力,令臣妾佩服。”
凌若望着她略微有些发白的脸色,漫然道:“那么现在谦贵人可以与本宫说实话了吗?”
刘氏点一点头,低声道:“是,慧姐姐每次来,手上都会带一串珠子,但并不是红色的,而是瞧着像沉香木,连香味也有点相似。”
凌若稍一思索已经明白了其中道理,“看样子,是在红麝串中加入了沉香,用以冒充沉香木,这个心思倒是精巧。这么说来,确实是慧贵人意图加害你了。”见刘氏不说话,她又皱了眉道:“既然你都猜到了,为何刚才不明说,非要本宫逼着你才肯说出来?只要查到红麝串,又有你的证供,慧贵人难脱其罪,只是本宫没想到有了温氏前车之鉴,慧贵人竟然还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第九百八十一章 乞求
刘氏闻言忙道:“娘娘误会了,慧姐姐虽然带着红麝串,但每次进到臣妾屋中都会摘下手串,她没有害臣妾。”
她的话令凌若訝然挑眉,不解地看着她,“这话倒是让本宫糊涂了。
后面的话至关重要,刘氏直到现在都没想好究竟要不要说,坐在椅中好一阵思量,最后终是狠一狠心道:“慧姐姐不仅没有害臣妾,其后更告诉臣妾是有人逼着她这么做,但是她不忍心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所以让臣妾一道演一场戏。”
听到这里,凌若已经大致明白,恍然道:“这么说来,龙胎并无不妥,脉案也是故意这样写的?”
刘氏痛声道:“是,臣妾知道不该这样做,可是为了保全龙胎,别无他法。”她望着凌若沉沉道:“娘娘说臣妾之前是在试探娘娘,实在是冤枉臣妾了。”
凌若一边想着刘氏前后的话,一边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冤枉法。”
刘氏抬头看着她,说出令凌若为之色变的话来,“其实臣妾来此,是因为慧姐姐告诉臣妾,在其背后指使要对臣妾不利的那个人是娘娘!”
“她果真这么说?”凌若死死盯着刘氏,想看出她是否在说谎。
“是。”刘氏肯定地点头,“若有一句虚言,管教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着自家主子被人冤枉,杨海与水秀均是激动不已,“慧贵人满口胡言,我家主子何时指使她害过龙胎!”
“这个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说这些。”刘氏看着一言不发的凌若,神色恳切地道:“娘娘,臣妾对您已是知无不言,是否这样您还要疑心臣妾别有用心?”
凌若目光一闪,恢复了惯常的笑颜,“自然不是,谦贵人对本宫这般推心置腹,本宫又怎会再疑你,之前本宫语气重了一些,还望谦贵人不要怪本宫。”说罢,她幽幽叹了口气道:“唉,本宫只是在想,本宫与慧贵人无怨无仇,她为何要这样陷害本宫。”
刘氏摇头道:“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就是觉得她说的话可疑,这才想来问一问娘娘,果然证明她是胡说。”
来之前,刘氏根本没想过要将所有事都告诉凌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主使舒穆禄氏之人必然不是凌若,舒穆禄氏却故意说成是她。可以想见,舒穆禄氏根本不愿与皇后彻底翻脸,甚至她想左右逢源。既然舒穆禄氏不能为她所用,那么想在皇后的迫害下保住自身,光靠一个三心二意的舒穆禄氏是绝对不够的,她必须找一个更加可靠的靠山,而身为熹妃的凌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虽然之前她曾拒绝过自己的一次,但今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