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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春将棉衣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夏晴颔首之余将捧在掌中的鎏金手炉递给她,“此处离裁作坊还有好长一段路,你拿着暖暖手吧,最近天冷,别冻坏了。”
知春受宠若惊地道:“这……这如何使得,再说给了奴婢,娘娘您怎么办?”
夏晴笑一笑道:“本宫让人回去再拿一个就是了,好生拿着吧。”
这一次,知春没有再推辞,感激地道:“多谢娘娘,奴婢明儿个拿来还给娘娘。”
“行了,快走吧。”在知春走远后,夏晴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且说齐宽那边,他回到坤宁宫后,当即将小寿子出宫以及去过钦天监的事情说了一遍。
“钦天监……”瑕月喃喃念了几遍,神色若有所思,齐宽试探地道:“主子可是猜到了惠贵妃的用意?”
瑕月摇头道:“没有,本宫只是想起一件事来,永瑆出事那会儿,本宫去见皇上时,唐齐章正好也在,当时他与皇上的脸色都很难看;本宫问及他的来意,皇上说,是为十一阿哥挑选墓地还有下葬的时辰,当时没想太多,如今思来,却觉得有些不对,十一阿哥才刚刚过世,皇上怎会这么快就想到挑选墓地与时辰。”
锦屏思索道:“也就是说,皇上是为其他事情将唐监正召来的了?”
瑕月微一点头,道:“你让人去钦天监那里问问,看有没有线索,至于永和宫那边也继续盯着,哪边都不要漏了。”
“奴才知道。”在齐宽躬身答应之时,锦屏瞧见他身上未及掸去的灰尘与脏污,抿唇笑道:“齐公公这是摔了还是怎么了,竟弄得这样脏?”
齐宽笑一笑道:“确实是摔了一跤。”说着,他对瑕月道:“主子,奴才刚才遇到知春了。”
送到唇边的茶盏因为他这句话而停住,待得搁下后,瑕月问道:“她还好吗?”
“算不得太好。”在听齐宽说了知春的事情,瑕月沉默片刻,道:“本宫记得前些天裁作那边送了一批棉衣过来,这会儿还收在库房,你拿去给知春,与以前一样,别说是本宫给的,免得她心里介怀。”
“启禀主子,这会儿,怕是不宜送去。”在瑕月疑惑的目光中,他将二人故意做戏给夏晴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跪下道:“奴才擅自将事情告诉知春,还请主子恕罪。”
瑕月抚着腕间碧绿青翠的镯子,轻声道:“知春……她没有怪本宫吗?”
齐宽瞅了她一眼,恭声道:“知春从来没有怪过主子,之所以这些年都不曾来给主子请安,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害死了仪敏贵妃,没脸来见主子。”停顿片刻,他试探道:“主子,等这件事结束后,不如……让知春回来吧,奴才看她这些年,老了许多”
“主子您就原谅知春吧,这些年来,最痛苦的人就是她了。”锦屏以前因为仪敏贵妃的死对知春有几分怨气,但过了这么多年,什么怨都放下了。
瑕月静默良久,终于在齐宽二人期盼的目光中道:“她若愿意,就回来吧。”
齐宽大喜过望,跪下道:“奴才代知春谢过主子大恩。”
在示意他起来后,瑕月又道:“你们今日想的这个法子倒也不错,可以一试,不过惠贵妃那边的情况,咱们眼下谁都摸不准,你设法去见一见知春后,告诉她不要太过勉强,以免沾祸。”
“奴才明白。”当夜,齐宽趁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去钟粹宫见了知春,告诉她瑕月同意其回坤宁宫的事情,知春高兴地直落泪,这些年来,她虽然绝口不提,但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瑕月,想着回坤宁宫,只有那里,才能给她家一般的归属感,其它地方,无论再好,在她心里,都只是一个歇脚的客栈罢了。
待知春心情平复了一些后,他道:“对了,今儿个我走了之后,惠贵妃有没有与你说过话?”
“说了几句,但没有什么要紧的,你别急,等我明日去还手炉时,再设法探一探她的口风。”
齐宽点头道:“嗯,主子让我转告你凡事小心,不要太过勉强。”
知春心中一暖,道:“我心中有数,你让主子放心就是了。”这般说着,她道:“倒是忻妃那边,我听说她今儿个在养心殿跪了一天了,应是想求得一条生路,你让主子留心着一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知道了。”齐宽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道:“我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找你。”
“你等等。”这般说着,知春从柜子里取出一双做工精巧的鞋子,道:“这是我做给十二阿哥的,你替我拿去,看合不合脚。”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趁着柜门开阖的功夫,齐宽眼尖地发柜子里摆了许多双大大小小的鞋子,惊讶地道:“你怎么做了这么多鞋子,瞧着像是卖鞋似的,都是给谁的?”
知春黯然一笑,重新开了柜门,里面一溜排从小到大,粗略一看,至少有十双,她道:“这些都是做给十二阿哥的,每年他生辰,我都会做一双,每次都想着送去,但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送,最后就搁在了柜子里,这次你来了,正好帮我带去。”
齐宽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会替你带给十二阿哥的,不过以后我可不管了,你自己拿去给十二阿哥。”
知春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知道了,我送你出去。”
齐宽回到坤宁宫的时候,瑕月已经歇下了,待得第二日晨起之时,方有机会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瑕月看到他呈上来的鞋子,细细打量了一眼,感概道:“许多年没见过知春做的东西了,她的手还是那么巧。”随后又比了一下鞋底的长度,“大小正好,永璂能够能穿着的,待他下课之后,你就拿过去。”
“是。”齐宽话音刚落,有宫人快步走进来,朝瑕月打了个千儿道:“启禀主子,皇上刚刚下旨褫夺忻妃娘娘四妃之位,废为庶人,贬入冷宫。”
锦屏挑眉道:“谁都知道忻妃才是害死十一阿哥的罪魁祸首,比起文德,她更该死,偏偏皇上却是放过她。”
齐宽言道:“她毕竟侍候了皇上那么些年,又先后数次育有龙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皇上对她难免容情一些。”
锦屏轻哼一声道:“你说的我自然晓得,但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瑕月取过一只金丝小圈红玛瑙耳环戴在耳垂上,忽地道:“本宫听闻,前儿个辛者库那边有人冻死了?”
锦屏不明白她突然问这话的用意,道:“是,那人犯了事,被管事罚在外面洗一夜的衣裳,等到第二日其他人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活活冻死了。”
瑕月将另一只耳环也戴好后,淡然道:“辛者库那边虽然苦了一些,但至少不缺衣少食,依旧会有人活活冻死,若换了冷宫,锦屏,你说会如何?”
锦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屈膝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好生办妥此事,请主子放心。”
“嗯。”瑕月应了一声,对垂手站在一旁的宫人道:“去备肩舆吧,本宫要去慈宁宫请安。”
到了慈宁宫外,汪氏恰好也在,瞧见瑕月过来,忙扶着宫人的手屈身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汪氏如今已经怀胎将近八个月,腹大如斗,行起礼来极是勉强,瑕月亲手扶起她道:“妹妹有孕在身,无需多礼。”
“多谢娘娘。”在汪氏起身后,慈宁宫的宫人也正好走了出来,请她们二人进去,在暖阁中又等了一会儿,方才看到凌若扶着水秀的手走进来。
“儿臣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听到瑕月的言语,汪氏低垂的眸中掠过一丝羡慕,打从入宫开始,她就盼着能够唤凌若一声皇额娘,可惜,时至今日,她仍是只能唤一声太后。
凌若持着金丝楠木佛珠在椅中坐下,道:“都坐下吧。”
汪氏朝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打开拎在手里的食盒,取出一个小巧的炖盅呈到凌若面前。
汪氏道:“臣妾昨日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听太后说以前御膳房文总管炖的鸡蛋羹很是美味,可惜自他告老还乡之后就再没有尝到了;臣妾被太后说得嘴馋,便让人御膳房找来文总管以前的几个徒弟,让他们试着做了几次,臣妾觉得味道还不错,鲜香可口,就是不知道能及得上文总管几分,所以特意拿来请太后品尝。”
她说得轻描淡写,只有随她同来的宫人清楚,哪里只是做了几次,算算至少有几十次,用了上百只鸡蛋,方才做出这一盅她勉强还算满意的鸡蛋羹。
凌若笑笑道:“好,哀家试试。”随着她这话,宫人连忙揭开炖盅,盛了一些在黄底三彩双龙纹碗中,凌若轻嗅了一口道:“嗯,香气诱人,和文总管做得很像,还未入口中便觉得很美味。”
待得细细尝了一口后,凌若颔首道:“嗯,至少有七分相似,至于剩下三分,并非不及,而是……各有千秋,惇嫔,这里面还放了些什么?”
惇嫔低头一笑道:“恕臣妾卖了关子,里面加了两样寻常鸡蛋羹里没有的东西,请太后猜一猜。”
凌若又尝了一口,品出里面放了去过膻的羊奶,但另一样却是猜不出来,她道:“盛一些给皇后,让她也猜一猜。”
“连皇额娘都尝不出来,儿臣又哪里能够尝出。”瑕月接在手里一边品尝一边猜测,连着说了几样都错了。
瑕月笑着搁下碗道:“皇额娘,您就饶了儿臣吧,实在猜不出,还是让惇嫔说吧。”
凌若将目光转向汪氏,后者欠一欠身道:“启禀太后、皇后娘娘,这鸡蛋羹里除了羊奶之外,还加了一点点酒,除了增加香味之外,还能够让它的口喊更好一些,因为加得极少,所以很难尝出来。”
“原来如此。”凌若笑道:“在鸡蛋羹里加酒,亏得惇嫔想得出来,不过确实是不错。”
汪氏趁机道:“太后若是喜欢,臣妾明日再送过来。”
凌若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道:“最近天寒地冻,你又身子笨重,不必经常跑来,万一着凉就麻烦了,哀家若是想吃了,自会让人做,你将御厨名字告诉杨海他们就行了。”
“是。”在汪氏答应后,凌若又关切地道:“最近胎气可还安稳?”
“多谢太后关心,臣妾一切皆好,就是这孩子调皮得很,经常在踹得臣妾不得安睡。”
凌若笑道:“皮一些才好,太过安静的话就该让人担心了。”说罢,又叮嘱了汪氏几句,让她仔细着腹中胎儿,这些年皇子接连夭折出事,令弘历膝下略显单薄,凌若自是希望宫中能再多添几个孩子。
☆、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迷雾
在汪氏一一应下后,凌若又道:“永璂呢,那孩子一切都好吗,他这两日都未曾来给哀家请安。”
瑕月连忙道:“回皇额娘的话,永璂很好,因为前两日课业繁重,所以未能来给皇额娘请安,今儿个下了课就会过来。”真正的原因自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永璂脸上的红肿到昨儿个还有一些未褪,怕凌若发现,所以瑕月让他暂时不要来慈宁宫。
“好。”凌若深深看了瑕月一眼,自从知晓永璂命中有大劫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不止是担心永璂,也担心瑕月,万一当真无法避过,那将会是整个大清的一场大难。
这般又说了几句后,凌若疲惫地道:“哀家有些乏了,你们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