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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他这话,身后的宫女跪下道:“奴婢乔雁儿,叩见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弘历眸光一动,带着几分惊讶道:“是你?”
不止是他,瑕月与胡氏眼中亦掠过浓浓的讶色,皆想不到四喜带来的人会是乔雁儿。
乔雁儿怯怯地抬眼道:“正是奴婢。”
弘历拧眉道:“将你看到过的事情,如实说来。”
“是。”乔雁儿应了一声,低头道:“那是好些天前的事了,奴婢检查内库之时,发现找不到名册中记载的犀牛角梳,奴婢当时慌的不得了,想着会不会是之前来取东西的人误拿了,便紧赶着去问,在经过永寿宫时,奴婢看到郑公公正拿着食物在喂神鸦,那些神鸦似有灵性一般,都围在他的身边,奴婢当时觉得有趣,还多看了一会儿;后来奴婢过去没有找到人,便又回库房检查了一遍,发现犀牛角梳并未不见,是奴婢自己粗心,一时看漏了。”
胡氏冷声道:“你入宫不足一个月,又一直在内库做事,怎么能够一眼就认出郑九,会否是你认错了。”
乔雁儿小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虽然入宫不久,但已经认识很多人了,不止郑公公,周总管、林管事还有娘娘您身边的李公公、秋菊姑姑,奴婢都认识,奴婢可以肯定,绝对没有认错人,就是郑公公。”
弘历脸色阴沉地道:“还记得是哪一日吗?”
乔雁儿依言回答后,又道:“奴婢想起来了,就是在此事后的第二天,永寿宫突然出事,死了许多神鸦,奴婢这会儿想起来,心里还觉得难过,它们明明那么有灵性,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还一下子死了那么许多,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皇上……”胡氏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弘历打断,“立刻传郑九与小成子!”
在四喜准备下去传旨时,弘历忽地又道:“传来之后,带去左右偏殿,朕会分别讯问。”
待四喜离去后,瑕月忽地道:“皇上,您认为永寿宫之事,真是周全与郑九他们所为吗?”
弘历盯了她片刻,移开目光道:“在查清楚整件事之前,朕不会妄下结论,但……如今周全他们,确实最为可疑。”
“就因为这个乔雁儿的话?”瑕月带了一丝冷笑道:“但皇上又怎知,乔雁儿说的是实话,不是蓄意陷害呢?”
☆、第一千两百八十二章 爱慕
乔雁儿闻言,急忙道:“没有,奴婢只是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至于陷害……奴婢入宫不过一月,与他们只称得上相识,无仇无怨的,为什么要害他们?”
瑕月垂目道:“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你当真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吗?”
乔雁儿跪着的身子轻轻一缩,有些害怕地道:“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瑕月上前一步道:“皇上,乔雁儿曾说过,她出身贫苦,每天要做许多事情,但臣妾发现她双手柔滑,没有一点茧子,倒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事实上,她来了臣妾身边后,动作青涩,实在不像做惯了事的人。还有,她自从遇见皇上与臣妾后,就一直坚持跟在皇上与臣妾身边,从江南一直跟到紫禁城;当中,臣妾曾几次欲为她做主赐婚,其中不乏好人家,但她都不肯答应,宁愿做一个宫女,皇上,您不觉得奇怪吗?”
乔雁儿脸色微变,她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伪装的这样好,瑕月却仍是对她有所疑心,原来是在这件事上露出了破绽。
想到此处,她连忙道:“皇上与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万万不敢以虚言相欺,奴婢也不知道为何双手会没有茧子……”顿一顿,她道:“是了,以前在家时,每次淘过米,母亲都会让奴婢在淘米水中浸一会儿,奴婢记得母亲的手也很细嫩,别人见了,都很羡慕。至于不愿嫁人之事,奴婢已经说过了,奴婢很怕再遇到像上次一样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得倒是真好听。”胡氏冷然道:“御膳房中天天淘米洗菜之人,怎么不见双手细嫩如你?至于嫁人一事,更是可笑,有皇后娘娘为你做主,哪个敢欺辱你,薄待你?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吗?依本宫看,你根本就是心怀不善,说!留在宫中到底有何目的?”
乔雁儿似乎急的汗都出来了,急切地摆手道:“皇上与皇后娘娘对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报恩都来不及,又怎会心怀不善。”
胡氏嗤笑道:“这世上,多得是以怨报德之人,谁能证明你乔雁儿不是?”
乔雁儿哭泣道:“奴婢真的不是,到底要奴婢怎么说,娘娘您才肯相信。”
胡氏轻哼一声,朝弘历屈膝道:“皇上,臣妾觉得这个乔雁儿疑点颇多,且始终不肯说出留在宫中的目的,她的证言不足为信。”
“是真是假,朕自会分辩。”弘历脸色木然,令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听到他们的话,乔雁儿有些激动地道:“皇上,奴婢虽出身卑微,却也知道待人以诚之理,从不敢欺人,更不要说是欺骗自己的恩人,奴婢可以对天起誓,若有不实,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瑕月凝声道:“区区一句空口誓言,岂能证明你所言为实,若你真想让本宫相信,就该说出你执意留在宫中的目的,莫要再说害怕嫁人之类的话,本宫不相信。”
乔雁儿面色苍白如纸,贝齿紧紧咬着同样苍白的唇,许久,她道:“是不是奴婢说出留在宫中的目的,娘娘就相信奴婢的话。”
事关周全等人性命,瑕月岂会轻易应下,只漠然道:“说吧,你到底有何目的?”
乔雁儿深吸一口气,抬头道:“不错,奴婢留在宫中确实有目的,但并不像皇后娘娘想的那样不堪,奴婢只是……只是希望可以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低声道:“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奴婢就一直颠沛流离,没有一个安身之处,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结果却是那样的不堪。”
她怆然笑道:“在奴婢最狼狈无助之时,是皇上救了奴婢,甚至为了奴婢,不惜以帝王之尊屈身大牢,除了父母,再没有人对奴婢这么好过。”
胡氏脸色难看地道:“你喜欢皇上?乔雁儿,看来你比本宫想象得更加胆大。”
乔雁儿脸颊微微一红,却没有避开目光,轻声道:“奴婢知道自己身份,更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一片深情,所以从不敢存有妄想,只希望能够默默侍候皇上,偶尔……能够看到皇上,这样奴婢便心满意足了。”
胡氏厉斥道:“好一个恬不知耻的贱婢,皇上是何等身份,岂容你妄想!”
乔雁儿委屈地道:“这件事,奴婢从不敢与人说起,这一次,若非娘娘一再逼问,还说奴婢用心不善,奴婢是万万不敢说的。”
瑕月缓步走到她面前,冷眸道:“抬起头看着本宫。”
乔雁儿不知她是何用意,依言抬头迎向瑕月的目光,后者的目光冷厉如箭,令她有一种转身逃离的冲动,但她清楚,要定周全与郑九的罪,就一定要让弘历相信自己的话,所以她不仅不能逃,还要让所有人相信她对弘历确实“心存爱慕”。
对视良久,瑕月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在撒谎!”
乔雁儿按着胸口,做出一副痛心之色,悲声道:“为什么不论奴婢说什么,娘娘都不肯相信,就因为奴婢的双手吗?若真如娘娘所言,从开始奴婢就是有意接近您与皇上,那岂非连杭州府的事也是奴婢一手策划;敢问娘娘,奴婢如何事先知道您与皇上的身份,又如何得知您二位会去西湖?”不等瑕月言语,她又道:“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奴婢哪里来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将万花楼甚至是杭州府官员都玩弄于股掌之上?”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瑕月被问得一怔,不过很快便道:“那次相遇或许是意外,但从那以后,你便有意跟在皇上身边,甚至为此编出那么大一个谎言来欺瞒。”
“谎言?!”乔雁儿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奴婢的真心,在娘娘看来就是一个谎言吗?呵呵,也是,娘娘一直觉得奴婢心怀不善,自然听什么都像假的了,但奴婢可以当着任何人的面说,奴婢没有撒谎!”
☆、第一千两百八十三章 认罪
胡氏眸中掠过一丝忌惮,乔雁儿的棘手已是超过了她的预期,这个女子……实在有些不好对付;可惜她知晓的太晚,否则早些劝瑕月将她送出宫去嫁人,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正在这个时候,四喜走了进来,恭声道:“启禀皇上,郑九与小成子已经分别带到了东西偏殿。”
弘历点点头,起身离去,在他走后,胡氏压低了声音,焦灼地道:“娘娘,看皇上的样子,是要对他们二人的供词,只要稍有不对,他们的罪名恐怕就要坐实了,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瑕月无奈地道:“事到如今,本宫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此说着,她盯着乔雁儿,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乔雁儿仰头,有些疑惑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姓乔,贱名……”
“你不是乔雁儿!”瑕月打断她的话,冷声道:“你如此能言善道,心思又这般诡异,绝不是一个普通农家女子。只要你肯说实话,不论你之前犯过什么样的错,本宫都可以既往不咎,保你无事;但若再继续隐瞒,祸乱宫闱,待本宫查明之后,断然不会饶你。”
乔雁儿叹然道:“奴婢实在不知娘娘在说什么,奴婢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
胡氏寒声道:“乔雁儿,你当真打算嘴硬到底了吗?莫要忘了,站在你面前的,一位是当朝皇后,一位是正二品贵妃,你真以为凭你一人,可以与我们抗衡吗?”
“奴婢从没有想过要抗衡什么人,奴婢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事实上,郑九确实去喂过神鸦,贵妃娘娘这么说,是打算以身份相压,逼奴婢改供词吗?若是皇上听到娘娘刚才的话,恐怕就算是娘娘,也担不起皇上的怒火!”
“你!”胡氏勃然色变,她本是想让乔雁儿迫于压力说出实话,不曾想反被她将了一军,真是好生刁钻的心思。
“她既不肯说就算了。”说着,瑕月俯身托着乔雁儿的下巴,冷冷道:“不过,你也别以为自己就赢定了,日子……还长着呢。”
迎她的目光,乔雁儿忽地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娘娘说得是,不过奴婢也有一句话提醒娘娘――皇上圣明,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
那一刻,瑕月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深刻入骨的恨意,到底……这个乔雁儿是什么人?
若非叶赫那拉氏一族逃走的庶三小姐已经被找到并处死,她定会怀疑乔雁儿便是那个余孽。
过了约摸半个多时辰,弘历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在拂袖坐下后,冷冷道:“周全,郑九倒是对你忠心得很,被打得半死也不肯说一个字,可惜啊,还有一个小成子,他可没郑九那么硬骨头,为了保命,已经将你们的勾当全部都说了,你指使郑九引神鸦至永寿宫,以铃兰香诱神鸦发狂伤害魏答应,之后为怕张泉发现,又以蜀锦栽赃,令张泉被贬去净房。”
听到这句话,周全浑身如坠冰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亏得他这么相信小成子,竟然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他可知,此事被揭发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