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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静萱在得悉此事后,不仅没有任何喜色,反而大为皱眉,原本想让小元子再走一趟,又怕经常出宫会引起瑕月她们的注意,逐写信送出宫,让魏父设法查清那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为何会知道自己在宫中为妃嫔之事。
“或许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更相信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虽然怀有龙种,但眼下充其量也不过位列六嫔,比我位份高之人,不知有多少,尤其是仪妃、颖妃二人,以她们与皇贵妃的关系,此次大封,可说必定会位列贵妃之位;若换了是你,你说说,会去讨好谁?”
小元子拧眉道:“或许……是他们在仪妃、颖妃母家那里沾不上关系,所以退而求其次。”
魏静萱轻吸一口气道:“不管怎样,此事都要设法查清,若是总这样糊里糊涂的,怕是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元子垂目道:“奴才明白,老爷一有消息传来,奴才就立刻禀知主子。”
这是一场博弈,双方各展手段,各施奇计,不知最后……赢的会是哪一方。
乾隆十四年正月初七,弘历颁下旨意,将于册后大典之后大封后宫,宫中多数人皆在此次大封之后。
黄氏、胡氏二人被册封为贵妃,成为瑕月之下位份最尊之人;陈氏、叶赫那拉氏、夏晴,各晋一级,位列四妃,封号仍存。
魏静萱、张氏、宁氏、平氏、柏氏、富察氏共列六嫔,除却张氏之外,余下五人皆赐下封号,分别为:令嫔、慎嫔、恭嫔、怡嫔、晋嫔。
至于张氏未封赐号之缘由,乃是因为其母家地位低下,又曾有人犯过事,所以弘历思虑再三,未着礼部拟封号,只以姓冠之,称之为张嫔。
这样的安排,张氏虽不敢言,心中却是忿忿不平。在她看来,夏晴与魏静萱这两人出身甚至比她还要低,为何她们可以有封号,甚至夏晴还能位列四妃,她却只能以姓相冠。
宁氏去看望张氏时,说起此事,冷声道:“哼,那么多人都赐了封号,唯独妹妹没有,必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子,存心想给妹妹你难堪。”
正在抹泪的张氏听得这话,惊讶地道:“姐姐何出此言,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宁氏犹豫了一下道:“不瞒妹妹,此次大封,本宫也险些无缘其中。”虽然未曾行册封礼,但册封旨意已下,她们已非昔日身份,可自称一声本宫。
张氏一怔,试探地道:“本宫之前倒是听到过一些传言,但总以为是无稽之谈,所以也没多加理会,这会儿听姐姐所言,难不成是真的?”
☆、第一千零二章 宋子华
宁氏咬唇道:“不错,是真的,确实有人在皇上面前进谗,想要夺了我的嫔位给戴佳氏,妹妹也知道,不管贵人多少,这嫔位就只有六人,一个也不能多。”
张氏惊声道:“这么说来,当真是令嫔了?”
提到魏静萱,宁氏咬牙切齿地道:“不错,就是令嫔这个贱蹄子;若不是皇贵妃念着昔日在潜邸中的情份,向皇上进言,今日被册为慎嫔的,就不是我,而是乔贵人了。”
“这……”张氏难以置信地道:“我看令嫔与姐姐不是走的很近吗?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氏冷哼一声道:“能有什么误会,乔贵人阿玛是一品总督,魏静萱自然是想着办法巴结,至于咱们这些人,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对咱们好,也不过是面上功夫罢了。”
张氏长舒了一口气道:“真是想不到,令嫔年纪不长,心思却这般诡异。”
宁氏叮嘱道:“往后你小心着一些,她说的话,一分都不要信。”
张氏连忙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姐姐提醒。”顿一顿,她又道:“对了,恭嫔那边,咱们也得去提醒一番,以免她大意着了令嫔的当。”
宁氏点点头,当即与她一道去了平氏所在之处流言,谈论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流言,在无关之人看来,轻若鸿毛,感觉不到它一丝重量;但在相关之人眼中,却重若岩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瑕月命齐宽传出去的流言,令魏静萱一下子少了三个同盟,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令后者气得够呛。
彼时,黄氏与胡氏正在延禧宫与瑕月商议事情,胡氏道:“那些人在臣妾家人的指示下,已经前前后后送了近千两银子给魏家人了,看他们的样子,这会儿已是收的十分熟练了,时机就快成熟了。”
瑕月嗯了一声看向黄氏,后者欠一欠身道:“臣妾遵照娘娘的吩咐派人盯着魏德,魏德找了一个落榜的读书人临摹字迹,臣妾的人去打听说,魏德给他的那两张纸,一张是《劝学篇》,另一张是《三年问》,与娘娘说的完全相符。那人已经收了银子,只要魏德嘱咐他做其他事情,就会立刻告之臣妾家人。”
瑕月温言道:“辛苦二位妹妹了,要你们为了本宫的事劳心劳力。”
胡氏连忙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再者,魏静萱之事与臣妾等人又怎会无关。”
黄氏附声道:“颖贵妃说得极是,这些年来若没有娘娘维护,臣妾与颖贵妃怎会有今日,您这样说,就是将臣妾二人置于忘恩负义之地。”
“仪贵妃给本宫扣得好大一顶帽子,罢了,本宫不说就是了。”在一番笑言后,黄氏侧目道:“妹妹准备何时收网?”
胡氏随口道:“应该就是这个月的事,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黄氏蹙眉想了一会儿,朝瑕月道:“娘娘,魏氏如今身怀六甲,臣妾担心,就算魏氏一家犯事,皇上也会看在龙胎的份上,饶过魏氏,如此一来,咱们岂非白忙一场?”
被她这么一提,胡氏亦想到了自己所忽略的问题,嫌恶地道:“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怀龙胎,偏生老天爷对她厚待得很,让她怀了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该怀之人,却是一点消息都……”
“妹妹,不要再说了!”黄氏打断胡氏的话,并朝瑕月的方向努了努嘴,后者会意过来,连忙起身道:“臣妾随口胡言,娘娘切莫往心里去。”
她心中责怪自己一时口快多嘴,自从长乐逝后,瑕月就一直没有身孕,如今的她虽然容貌仍如三十许人,年纪却是早已过了三旬,几乎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自己当着她的面说那些话,必会令其心肠触动,有所伤心。
瑕月扯唇一笑,说了句“无妨”,随即道:“魏氏的龙胎,本宫自会想法子;另外,若是仪贵妃可以查出她模仿本宫字迹所做的事,想来咱们的胜算会大上许多。”
黄氏连忙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尽力为之。”
在她们走后不久,郑九走了进来,朝闭目养神的瑕月打了个千儿,道:“主子,宋太医在外求见。”
瑕月霍然睁开双眼,惊喜地道:“快让他进来。”
“嗻!”郑九依言退下,不多时,一个颀长削瘦的身影出现在瑕月的视线中,不是宋子华又是谁。
“微臣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宋子华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哽咽与激动。
“快快请起。”瑕月亲自扶起宋子华,细细打量着他道:“这几年当真是辛苦宋太医了。”
以前的宋子华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看起来就像一个白面书生,这次再见,却是变得又黑又瘦,可想而知,餐风露宿的必是吃了许多苦,不过眉宇间较之从前多了一分坚毅与隐忍。
“是苦了一些,不过微臣还忍得住。”说到此处,他朝瑕月长揖一礼,带着一丝复杂的笑容道:“恭喜娘娘,再有一个余月,微臣就该唤您皇后娘娘了,不过微臣真是没想到,还能有机会亲自向娘娘道贺。”瑕月即将被册封为后之事,已经公告天下,但凡是大清国土的地方,都在传这件事,一路走来,宋子华自然是有所听闻。
瑕月笑言道:“当日你因为本宫而被判充军流放之时,本宫就曾说过,一定会寻到机会免了你的罪,让你可以重回太医院,如今总算是没有食言。”
“娘娘大恩,微臣铭记于心。”在又施了一礼后,他道:“敢问娘娘,这几年,可有在服用微臣开的那张方子?”
他的话令瑕月的笑意变得有些模糊,隔了一会儿方才有声音在殿中响起,“有在服用,不过……那方子对本宫怕是无用了。”
宋子华皱了眉头道:“娘娘一直都不曾受过孕吗?”
待得瑕月摇头后,他道:“能否让微臣为娘娘把脉?”
☆、第一千零三章 黄氏之计
“不必了。”迎着宋子华的目光,瑕月弯唇,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哀凉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上天注定本宫无子,做再多的事情也是无用的,而本宫这个年纪……已是不可能了。”
知春在一旁宽慰道:“谁人说的,奴婢听说太后生昭庆公主的时候,比主子您现在的年纪还要大一些呢,这诊脉既不疼又不痒的,您就让宋太医看看吧。”
齐宽也在旁边劝着,瑕月架不住他们二人轮番劝说,同意了宋子华的诊脉,待得宋子华收回搭在瑕月腕间的手指后,知春迫不及待地问道:“宋太医,主子身子怎么样?比之您离去那会儿有没有好转?”
宋子华笑道:“这几年娘娘一直坚持服用微臣所开的方子来调理身子,如今脉像平和,体质不燥不寒,单从体质来说,实在比以前好了许多,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微臣相信,娘娘依然可以受孕。”
听得这话,知春欢喜地道:“主子您听到宋太医的话了吗,您还有机会,奴婢相信您一定会得偿所愿。”
“希望吧。”话虽如此,瑕月神色间却没有太多的期待与盼望,并非她不希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而是经历了太多次的失望,她已经不敢再有那样的奢望。
孩子……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奢侈了。
重华宫中,吴四在命人将空的肩舆抬下去后,看到刘奇在檐下来回走动,过去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唬了一跳,待得看清是吴四后,连忙躬身道:“吴公公吉祥。”说罢,他悄悄瞥了一眼正殿,小声道:“主子可是已经回来了?”
吴四点一点头道:“怎么了,你有事要见主子?”
刘奇举了举捧在手中的册子道:“主子之前让我抄写的内务府记事册已经抄好了一半,我想拿给主子过目,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说主子去了延禧宫,所以我在此处等着。”
“主子已经回来了,不过此刻在忙事,无暇见你,这几本册子你给我就行了,我会替你拿给主子。”
刘奇闻言赶紧将册子递了过去,随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主子最近比以往可是要忙多了。”
吴四随口道:“这是自然,再有一个余月,就要行册后大典了,许多事情主子都要帮着皇贵妃一道安排,另外还有令……”
在“嫔”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吴四赶紧闭起了双唇,努力将那个字给咽了下去,差一点就说漏了嘴,真是好险;主子可是吩咐过,不许随意泄露这件事。
刘奇追问道:“吴公公,令什么,可是令嫔娘娘?”
“没有,你听错了。”说着吴四拉下脸道:“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做事。”
被他这么一喝,刘奇不敢再说,赶紧低头退下,不过刚才那几句话,已是令他确信,黄氏一定是在暗中做着什么,且与魏静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