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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退。”
如此说着,她转身离去,而这一次,瑕月没有再阻拦,知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待得夏晴走远后,道:“主子,夏晴对您如此不敬,您当真由着她去吗?”
“不管怎样,这一次的事都是本宫骗了她,她对本宫心怀芥蒂也是正常的,由着她去吧。你得空去见一趟周全,让他过段时间寻个机会将夏晴调出辛者库,算是本宫还她昨日之情吧。”
知春皱一皱鼻子道:“要说还情,也该是她还主子,主子才没有欠她呢。”
瑕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啐道:“你这丫头,倒是比本宫还难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来这么多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知春屈膝道:“主子有命,奴婢哪里敢不从,奴婢过会儿就去见周总管。”年后不久,周全得以补了内务府副总管的缺,他心里明白,之所以在那么多人之中脱颖而出,乃是因为瑕月之故,故此对瑕月千恩万谢。
瑕月沉默片刻,道:“去请宋太医过来吧,本宫得好生跟他道声谢。”
“奴婢去吧。”这般说了一句后,阿罗踏着夜雨过后的湿润去太医院将宋子华请了过来。
在示意宋子华坐下后,瑕月道:“昨夜的事,多谢宋太医。”
宋子华脸色难看地道:“娘娘不必谢微臣,微臣并非心甘情愿相助娘娘。”
“本宫知道,但本宫仍要向宋太医道声谢。”昨日,她差阿罗去太医院,将事情坦言相告,并谓之,下在愉嫔饮水之中的开胃健脾丸正是出自他的方子,若真相被揭开,他亦会被视之为同谋,难以幸免。宋子华迫于无奈,只得在咸福宫冤枉愉嫔身边的冬梅曾向他讨问过开胃之药。
宋子华拱一拱手道:“若娘娘无事吩咐,微臣还有事情,先回太医院了。”
“不急,饮过茶之后再走也不迟。”随着瑕月的吩咐,阿罗端了刚刚沏好的茶递到宋子华手边,“宋太医,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杭州知府快马加鞭命人送到宫里来的,千金难换。”
宋子华语气僵硬地道:“微臣不过是区区一名太医,喝不起如此贵重的茶叶,娘娘好意,微臣心领了。”
在示意阿罗将茶盏放到一旁后,瑕月道:“本宫知道,宋太医在怪本宫颠倒黑白,不择手段;但是……宋太医,你扪心自问,自从认识本宫那一日开始,本宫有没有害过一个无辜之人?”
宋子华眸光一滞,旋即道:“娘娘的事,微臣如何会清楚,而且……微臣也不想知道。”
“本宫并不否认自己害过人,但宫中数年,从未曾伤过一个无辜者的性命。”瑕月话音刚落,宋子华便道:“那愉嫔一事又怎么说?”
“她无辜?”瑕月嘲讽地笑道:“本宫可以告诉你,她一点都不无辜。”停顿片刻,她带着一缕幽思道:“记得端慧太子是怎么死的吗?”
宋子华讶然道:“微臣自然记得,是富察挽秀在酸梅汤中下毒,使得端慧太子无救而亡。”
瑕月嗤然一笑道:“富察挽秀,呵,她怎么有这样精细的心思,她……不过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替死鬼罢了,真正筹划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宋子华大惊失色,脱口道:“另有其人,是谁?”
瑕月冷然一笑道:“宋太医昨夜见过了,就是咱们的愉嫔娘娘。”
“愉嫔……”宋子华怔忡半晌,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是愉嫔娘娘,她……她根本没有理由害端慧太子的。”
☆、第四百四十八章 愿效犬马之劳
瑕月轻叹一声道:“皇上亦是你这个想法,所以本宫虽然心中明白,却不曾向皇上提及半句。愉嫔串通富察挽秀害死永琏,你说,她无辜吗?”
宋子华愣愣地看着她,许久终于回过神来,摇头道:“这只是娘娘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就算……就算这是真的,娘娘现在残害她们母子,与之有何异?”
“本宫要杀的,从来只有愉嫔一人,不关她腹中孩子之事。”不等宋子华开口,她已是道:“一旦难产,无法母子双全,皇上一定会保孩子,令他平安来到这世上;万一……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无法保住性命,也只能怪他自己没福气,本宫并不曾绝他生路。”
“宋太医,本宫自入宫之后,一直由你为本宫调理身子,帮过本宫许多,尤其是阿罗那件事,若非你襄助,皇后的真面目至今无人所知。这期间你虽欺骗过本宫,却是身受皇命,情非得已。自踏足紫禁城的那一日起,本宫就一直孤身一人,除了身边这几个人之外,再无势可依,无人可靠;一路走来,当真艰辛无比,宋太医医术不凡,若可以帮衬一二,本宫往后的路一定会好走许多。”
宋子华哪里会不明白她的用意,道:“娘娘想要微臣投靠于您?”
“与其说投靠,不如说是各得利益更好一些,难不成宋太医真想一辈子屈居人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御医?”
宋子华拱手道:“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微臣入太医院,并非着眼于官禄,而是想尽览太医院收藏的珍贵古书,是普通太医还是院正,对微臣而言并无区别。”
他这个回答,着实出乎瑕月意料之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拉拢,直至宋子华准备离去时,方才开口道:“本宫并不会让宋太医做违背良心之事,难道连这也不肯?”
“娘娘所谓的不违良心,只是不害无辜之人罢了,说到底,仍然是要害人。微臣这一身医术是用来救人,而非害人,若是真遵了娘娘之命,成为害人的利器,只怕传授微臣医术的师父会难以瞑目。所以……”他再次拱手道:“请恕微臣无法遵命,不过娘娘刚才所说的话,在微臣有生之年都不会泄露出去,娘娘大可放心。”
瑕月冲着转过身去的宋子华道:“宋太医,你能够入宫为御医,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会如此迂腐;你觉得帮本宫做事是害人,那如果本宫被人所害呢?如果本宫死在你眼前呢?你觉得你的医术是救了人还是害了人?”
宋子华没有回头,背对着她道:“娘娘足智多谋,微臣相信,没有人能够害得了娘娘。”
“没有人?”瑕月嗤笑道:“这一次,阿罗那一次,若不是有宋太医你相助,你觉得本宫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不能!”
“宋太医,不是本宫想要害人,而是这宫中包藏祸心的人太多,位愈高,人愈险;难道别人拿刀来刺本宫,本宫还要笑脸相迎吗?本宫的心愿很简单,就是活下去,活着陪在皇上身边。”她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顶上的彩画,轻声道:“几年前,本宫还曾盼着有朝一日可以为皇上延绵香火,可惜啊……本宫没有这样的命。”
“宋太医,本宫答应你,只要你肯帮助本宫,本宫绝不会用你的医术去加害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若违此誓,本宫当失尽皇上恩宠,从此沦为冷宫囚犯!”这样的誓言,没有一个宫妃敢轻易发下,因为这个远比天打雷劈更加真实可怕,一旦应誓……那将是宫妃最悲惨的结局,比死更可怕。
见宋子华始终不肯出声,瑕月心下发急,若是这次说服不了宋子华,往后就更难了。她走至其面前,道:“本宫在一日,至少还可以平衡后宫,压住一些人的野心;一旦本宫失势,有些人就会为所欲为,到时候,后宫之中死的人会更多,虽说这与你无关,但宋太医,你会愿见吗?”
“微臣……”宋子华内心挣扎难定,不知究竟该如何抉择才好,他一直都不愿被卷入后宫争斗之中,结果却一次次被卷进去,如今更要……
今日,他一旦答应了瑕月,就真正泥足深陷,再难抽身了,可若是不答应,他自可明哲保身,但瑕月……
望着那张即使是在焦急之下,依然拥有着惊人之姿仪的女子,他想起自己对她的欺骗;想起她得知自己无法生育时,那种无言的悲伤;想起她为了阿罗不顾一切的威胁自己。
许久,一道微弱的声音从他唇间逸出,“微臣今日若答应娘娘,娘娘真可保证不害无辜之人吗?”
瑕月心中一喜,连忙道:“本宫已经立下誓言岂会有假。”
“好!”说出这个字,宋子华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一拍袖子,跪下道:“微臣太医院正七品御医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听得这话,瑕月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亲自扶起宋子华,喜声道:“多谢宋太医愿意襄助本宫,本宫定当谨守诺言,不负宋太医所信!”
待得他们说过话后,阿罗端过一直未曾动过的茶递到宋子华面前,轻笑道:“这下子宋太医总该喝得起这茶叶了吧?”
面对她的调侃,宋子华脸色微红,连忙接过茶喝了几口,待得还给阿罗之后,犹豫着道:“娘娘,愉嫔谋害端慧太子一事,当真属实吗?”
瑕月扬眉道:“宋太医仍然不相信本宫吗?”
宋子华赶紧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微臣想了很久,始终想不到愉嫔这么做的用意,当时她仅仅只是一个贵人,膝下亦无子嗣,端慧太子是死是活对她根本没有好处。”
瑕月眸光微闪,道:“如果……她是未雨绸缪呢,是否就可以说得通了?”既然宋子华已经投诚于她,亦无需再隐瞒什么。
“未雨绸缪?”在宋子华不解的目光中,瑕月解释道:“但凡宫嫔总盼着自己一朝可以诞下龙子,从此母凭子贵,如本宫一般的,毕竟少之又少;阿哥虽贵重,但又怎及未来储君来得贵重!”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三月十七之前
宋子华神色骤变,失声道:“难不成……她是怕端慧太子挡了她孩子将来的储君之路,所以才要这样做?”
“本宫没有证据,但应该八九不离十。能够在这么早之前,就铺路,你说这人可不可怕?就连本宫,也自愧不如。昨夜之事,若非本宫早有防备,又有宋太医协助,怕是就让她得偿所愿了。”
宋子华失神地道:“若果真如此,那愉嫔就实在太可怕了。”
“本宫这次对付她,不仅是为本宫自己,更是为了端慧太子;本宫的家世,宋太医想必也有所了解,当知一直以来,本宫是何等处境;这么多年来,只有端慧太子是真真正正地待本宫好,本宫亦说过,会竭尽全力护他一世平安,可惜……本宫纵然费尽心思,终归还是未能保住他的性命。如今,本宫唯一能替他做的,就是让害过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宋子华恍然道:“原来如此!娘娘筹谋将近半年,等的就是愉嫔临盆之时,只可惜,被愉嫔事先发现,不过……”
“不过也于事无碍了是吗?”面对瑕月的话语,宋子华点头道:“不错,愉嫔虽只有八个余月身孕,但据微臣所观,其腹中胎儿应该已经远超正常足月婴儿许多,不管她最后一个月怎么控制,都于事无补。”
瑕月冷声道:“她野心勃勃,一心想要自己的孩子成为未来储君,可惜,她注定无福看到,更无福消受!”
在知道愉嫔所做之事后,宋子华对她已是没有了之前的同情,摇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在算计别人的同时,殊不知自己也在被人所算。”
延禧宫发生的一切,愉嫔并不知晓,但她却是早已将宋子华恨之入骨,立誓来日要他受尽苦楚。
三月初九,小全子奉愉嫔之命,出宫见身为员外郎的额尔吉图,与之说了愉嫔为保性命,决定早产一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