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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扶着知春的手起身道:“本宫坐得身子都僵了,先出去走一会儿,燕窝留着待会儿再用吧。”
在齐宽的答应声中,她离开了延禧宫,此时已是阳春三月,不过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凉。
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乌鸦一边叫一边振翅飞过,于夕阳之下,回到它们的巢中,不时飘落一根黑色的羽毛。抬眼望去,正好有几个小太监顺着长梯爬到祭天的索伦杆上,往那里的锡斗中放置食物,以喂乌鸦。
看到这一幕,知春想起一件她始终没想明白的事来,“主子,这乌鸦既不好看,声音也不好听,为什么会被称之为神鸟,还专门有人喂养?总是说皇上为龙,娘娘为凤,那神鸟应该是凤凰才对。”
瑕月好笑地道:“你见过凤凰吗?凤凰与龙一样,皆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没有人真正看到过它们,所以它们尊贵的同时也显得虚幻,但乌鸦不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知春皱着眉头道:“就算是这样,奴婢也实在没看出来乌鸦有何神圣之处?”
瑕月看着从他们顶上飞过的乌鸦,道:“若本宫告诉你,乌鸦曾经救过太祖皇帝呢?”
知春惊呼出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太祖皇帝尚未打下大清江山的时候,曾经被明兵追赶,眼看着就要追上,一群乌鸦盖在他身上,明兵远远看见一群乌鸦停在那里,就断定无人,朝前追去,太祖皇帝因此逃得一命。”
知春恍然之余又觉得不可思议,“如此神奇,难道乌鸦通灵了吗?”
“这个本宫可就回答不了你了,不过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所以顺治爷入关之后,就尊乌鸦为神鸟,还放置这些锡斗在索伦杆上。”
知春点头道:“奴婢明白了,按着主子刚才说的,这乌鸦还真是咱们大清的功臣。”
瑕月弯一弯唇道:“好了,出来有一阵子,咱们回去吧。”
知春正要答应,忽地想到一件事,道:“主子,奴婢记得您的药今日就是最后一帖了,宋太医那边还没有派人送来,待会儿可得让齐宽去一趟御药房抓几帖回来才是,宋太医说过,这药误不得。”
瑕月沉吟片刻,道:“这里离御药房很近,咱们现在过去一趟就是了,省得来回折腾。”
知春为难地道:“可是宋太医的方子,奴婢并未带在身上。”
瑕月笑一笑道:“本宫记得上面所有的药名,到时候直接报与御药房的人就是了,走吧。”
知春依言扶了她来到御药房,此时天色已晚,御药房里的人不多,不过倒是有人在取药,里面两个小太监正从各个药柜中取出相应的药,然后按着份量称好,倒在药纸上。
瑕月尚未走进去,就听得其中一个太监道:“哟,川芎不够了,不知道库房里还有没有,得赶紧去瞧瞧,若库房也没有的话,你得等两日再来取了。”
背对着瑕月的那个取药太监道:“没有就没有了吧,反正少一味药也看不出来。”
瑕月认得这个声音,正是经常跟在宋子华身边的太监赵安,看样子,应该是宋子华命他来此取药,十有八九,就是要送到自己宫里去的那些药。
御药房的太监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少了一味药,这药的功效可就没有了,万一医不好主子,追责下来,咱们几个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安嗤笑一声道:“不妨与你说句实话,就算有再多川芎也没有用,因为这些药,根本就没有用。”
一听这话,那两个太监顿时起了好奇心,停下手里的动作凑过来,其中一个道:“没用?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这是送去延禧宫的药,有调身安养之功效。娴妃娘娘除了在冷宫那段日子,一直都有在服用,连去清凉寺时,也带着足量的药去,为的就是能够早日生下一男半女,若是没有用,服它做什么,这药的味道可不好呢。”
赵安压低了声音道:“因为……娴妃娘娘根本不知道这药没用。”
“她不知道?”两个太监先后惊呼出声,随即更加好奇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与我们说说,别卖关子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回,我无意中听宋太医说过一句这药没用,至于为什么,宋太医不肯说,我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也就是说……娴妃娘娘喝了这么久的苦药,皆是白费?她根本……就生不出孩子?”
☆、第两百四十六章 惊悉
赵安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意思,所以你说这药里有川芎跟没川芎有什么区别?”
两人点头之余,道:“既是这样,那宋太医为什么不告诉娴妃娘娘,任由她这样一直喝下去?喝个三年五载?”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每隔五日,送一次去延禧宫就是了。”说到这里,赵安有些不放心地道:“这件事,你们两个听过就算了,可不许传出去,万一让娴妃娘娘知道了,咱们就真麻烦了。”
“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两人在说话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个正在缓步走进来的身影,后面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直勾勾盯着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
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刚才的对话难不成都被她听到了?
赵安看到两人目光呆滞,神情古怪,道:“你们怎么了,瞧什么呢?”
两人没有理会他,快步从柜台后面出来,随后拍袖跪下,大声道:“奴才叩见娴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娴妃娘娘?赵安整个人都僵住了,怎么会……娴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故意哄自己玩,一定是这样。
赵安想要挤出一丝笑容来,却发现嘴角僵硬的利害,根本无法扯动一丝,更要命的是,他分明听到身后一下接一下的脚步声,那种声音……是花盆底鞋踩在青石砖上的声音。而在宫里头,只有主子有资格空这个,难道……真的是娴妃?
带着这个惊骇惶恐的想法,赵安艰难地转过身来,夕阳已经快要彻底沉没,但剩下的余晖足够他看清站在身后的人。下一刻,赵安立即跪在地上,颤声道:“奴才给娴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瑕月面罩寒霜地盯着他,那两道目光,让赵安身子抖如糠筛,极力垂低了头。
许久,瑕月将目光自他身上移开,对御药房的那两个太监道:“你们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奴才们听到……”其中一个正要如实奏禀,另一个比较机灵一些的赶紧接过他的话,道:“回娴妃娘娘的话,奴才们什么都没听到,刚才赵安来奴才们这里取药,奴才们发现少了川芎,正准备去库房中查看。”
瑕月微一颔首,道:“既是这样,还不赶紧去取?”
两名太监赶紧答应,躬着身子退了出去,留下赵安一人跪在地上,后者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骂过自己多少回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多嘴,瞧瞧,现在惹出祸来了,也不知道娴妃会怎么处置自己,唉!
瑕月再次盯着赵安道:“你刚才说本宫就算喝再多的药也没有用是吗?”
“不是。”赵安急急否认,慌声道:“奴才刚才胡言乱语,娘娘千万不要当真,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了,求娘娘恕罪!”等了一会儿不见瑕月出声,他狠一狠心,抬手用力掴着自己的脸颊,不一会儿,脸颊便红了起来,留下道道通红的指印。赵安疼得够呛,但瑕月不出声,他说什么也不敢停下来,只能咬牙继续掴。
瑕月面无表情地道:“行了,别与本宫来这套,本宫要听的是实话,若再这样不尽不实,你就一直掴下去吧,休想本宫说一个停字。”
听得这话,赵安知道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哭丧着脸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求娘娘开恩。”
知春冷笑道:“现在知罪了,刚才嚼舌根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一点知罪的意思。再说,你自己都说该死了,还怎么开恩?”赵安跪在那里不敢出声,额头满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瑕月努力压下心中的翻腾,道:“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本宫服用再多的药也没有用?”
赵安嗫嚅着不敢答话,瑕月见状,恻目道:“知春,若有人纂改药方,意图谋害本宫,该如何处置?”
知春盯着瑟瑟发抖的赵安,冷声道:“回主子的话,该乱棍打死,并且罪及家人。”
听得这话,赵安立刻惊惧地道:“没有,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谋害娘娘,求娘娘明察。”
“本宫刚才亲耳听到你让御药房的人,不要在本宫药里放川芎,不是纂改药方,谋害本宫是什么?赵安,不想死,不想连累家人的话,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宫的话,若有一句虚言,本宫立即送你去慎刑司,进了那里,就算能出来,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赵安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得无奈地道:“奴才说,奴才……之前曾无意中听宋太医说过一句话,是关于娘娘身子的,说是这些药喝着并没有什么大用,至于宋太医为什么这样说,奴才当真不知道。”
瑕月面色阴寒地道:“宋太医何时说的这句话?”
赵安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是在娘娘去五台山之前。”说罢,他又求饶道:“娘娘,奴才就知道这些,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您饶过奴才这一回吧,奴才保证,以后绝对不敢再乱说了。”
瑕月沉眸道:“你随本宫回延禧宫,知春,你去看看宋太医还在不在宫里,若是在的话,将他请来,本宫有话要问他。”
赵安万万不愿随瑕月回去,但瑕月开了口,又如何容得他说愿不愿意,苦着脸一路随瑕月回到延禧宫。
齐宽与阿罗看到赵安,皆是愣了一下,迎上去道:“主子,怎么是赵安随您回来,知春呢?”
瑕月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来到正殿,齐宽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疑惑,怎么出去一趟回来,知春变成了赵安,主子的态度也瞅着不对劲,好生奇怪。
待得进到正殿后,瑕月终于开口道:“将赵安带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他出来。”
赵安害怕瑕月要对他不利,迭声哀求,“娘娘,您饶了奴才吧,奴才就知道这么一些,奴才没有骗您。”
瑕月没有理会他,只是命齐宽带他下去,阿罗接过宫人沏好的茶递到瑕月手道:“主子,您先喝口热茶。”
☆、第两百四十七章 追问
瑕月伸手,然不知从何时开始颤抖的双手,却令她无法拿稳茶盏,洒了自己一身,阿罗急忙取过茶盏放在小几上,然后替她拭去衣上的水渍,紧张地道:“主子,到底出什么事了,您……您告诉奴婢,不要这样吓奴婢。”
瑕月用力咬着下唇,道:“本宫没事,你再去给本宫沏一盏茶来。”
“主子……”阿罗还待要说,瑕月已经沉声道:“本宫现在不想听你说,赶紧去!”
阿罗无奈地离去,在她再次沏好茶回来的时候,知春也到了,在她身后跟着宋子华,进殿后,知春屈膝道:“主子,宋太医来了。”
“微臣参见娴妃娘娘。”宋子华行过礼后,道:“不知娘娘唤微臣前来,是否凤体有恙?”
在他说话的时候,阿罗轻轻碰了一下退到身边的知春,道:“你们刚才出去,究竟碰到了什么,怎么主子态度变得这么奇怪?”
知春轻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