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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轻笑道:“留着晚些再喝,左右朕喝了一碗,只是觉得半饱。”
凌若走过去道:“看来徐太医的药颇有效果,皇上已经有胃口吃东西了。”
胤禛笑笑,待得将剩下几口粥喝完后,道:“其实朕这里有四喜他们照顾着,没什么大碍,你不必一日几次的过来,万一连你也累倒了可怎么办。”
“臣妾没事。”凌若在床榻边坐下道:“臣妾刚才在想,等皇上这次病好了,臣妾陪您去圆明园住一阵子可好?”
胤禛挑眉道:“怎么了,你想去圆明园吗?”
凌若点头道:“是,宫里虽好,可总待在一个地方,多少有些闷,而且如今是暖春之时,正是园中景色最好的时候。”
胤禛想了一会儿道:“也好,原本朕答应过你,得空时陪你再去江南走走,结果前两年政事缠身,抽不出空来;这两年朝廷的事倒是没这么多了,可朕身子骨却是越发不济,结果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凌若温然一笑道:“去不去江南并不打紧,只要有皇上在身边,就算只是去圆明园转一圈,也是好的。再说,还在潜邸时,皇上便带着臣妾去过江南了。”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不提朕都快忘了。”想起当初的事,胤禛颇有些感慨地道:“想想那个时候,朕与你皆年轻得很,不像现在,朕的头发已经花白了。”
“皇上会如此,皆是因为操劳国事累的,如今国泰民安,边境也都相安无事,皇上正可趁此机会好好歇歇。”
胤禛摇头道:“话是这么说,但偌大一个国家,哪里会没事,朕只是一日不批,呈上来的折子就能摞上厚厚一叠。”
凌若劝道:“臣妾知道皇上紧张国事,恨不能事事亲为,但皇上始终只是一个人,精力有限。徐太医说了,这两年您身子日渐虚弱,就是因为透支精力太过之故,再这样下去,身子会越来越差,到最后会怎样,不用臣妾说您也知道。”
胤禛沉默了一会儿道:“生死由命,真到了那个时候,怎么样都避不过。”
凌若有些急切地道:“是避不过,但至少在此之前,您可以听徐太医的话,暂时放下国事,安心静养。这话徐太医与您说过许多遍了,可您从来都不听。”
“若儿。”胤禛加重了语气道:“朕是一国之君,朕肩上担着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若朕遇事不理,遇折不批,那朕如何对得起这些将朕视之为天的百姓,如何对得起皇阿玛?再者……这样一来,朕与无道昏君有何异?”
“可是皇上一直这样强撑下去,又能撑多久,您可知徐太医说……”情急之下,凌若差点将容远的话说了出来,幸好及时回过神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她的话却引起了胤禛的怀疑,追问道:“徐太医都与你说了什么?”
☆、第两千一百四十六章 所言非虚
凌若连忙摇头道:“没什么。”见胤禛疑色未减,她又道:“徐太医只说皇上若是继续这样日夜操劳,就算有再好的药与医术都不能治好皇上的身子。静养,是唯一的办法。皇上,就当臣妾求您好不好,咱们去圆明园静养一阵子,朝堂上的事,让果亲王还有弘历、弘昼他们俩兄弟一起帮着分担。”说到后面,凌若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只要一想到胤禛只能再活一两年,就像四肢百骸都有钢针在刺一样,疼痛难忍。而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让胤禛多活一年半载,就显得越发珍贵。所以,不管用什么法子,她都要让胤禛将肩上的担子卸下来,好生静养。
胤禛默然抚去她脸上的泪痕,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啊,真是令朕没办法。也罢,朕不可能一辈子掌着这个江山,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弘历他们俩兄弟去试试,朕会让允礼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等朕安排好事情后,就陪你去圆明园住上一阵子,让成妃他们也跟着一起去,正好趁这个机会避暑。”
事情就此定下,也就是在这一夜,胤禛在凌若的陪伴下写下了传位诏书,翌日早朝时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置于光明正大匾后面,一旦驾崩,百官可以取出诏书,拥立新君。
另外,胤禛于早朝上宣布他将于四月移驾圆明园静养,在此期间由弘历监国,允礼与弘昼从旁协助。弘历每隔三日则去一趟圆明园,将朝中要紧的事奏禀于胤禛知晓。
对此,百官并无异议,任谁都知道,自从二阿哥被废后,四阿哥弘历就是唯一的继任人选。哪怕他们不曾看到藏在正大光明匾后面的诏书内容,却也猜得出来,必定是传位给弘历,如今让他监国,便是在为他今后治国做准备。
四月初,仪驾离开紫禁城,前往圆明园,凌若早在多日前就派人来圆明园安排打理,所以一切皆有条不紊。
虽然只是从紫禁城到圆明园,且又是在车驾上,但入园子的当天夜里,胤禛还是发起了高烧,可见他身子虚弱到何等地步,幸而凌若早有准备,将宫里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都给带来了,在守了一夜后,胤禛的烧终于渐渐退了下来,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对神色疲惫的凌若道:“又让你担心了。”
对此,凌若压下心中的难过,笑道:“臣妾已经让去传徐太医了,皇上若不想让臣妾再担心的话,就请听徐太医的话,好生休养。”
胤禛点头道:“朕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随后的日子是平静而安宁的,胤禛按时服用容远开出的药,除了三日一次听弘历奏禀,并且对于弘历拿捏不准的事情给出一些意见之外,便不再理会朝政,闲瑕时,与凌若一起游园子下棋作画,偶尔会去看看弘瞻的功课。虽然来了圆明园,但弘瞻的功课并未落下,胤禛为他延请的师傅每隔两日就会来一趟圆明园,至于马术箭艺方面,比以前忙碌了许多的弘历,趁着每三日来一次的机会,尽量抽时间教他。
四月,五月,六月,一转眼已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候,对于准葛尔来说,这也是一年当中最难熬的日子,因为他们所在的是广阔而没有遮掩的草原,除了毡帐之外,再没有地方可以躲避毒辣的烈日,可即使一整日都待在毡帐中,也会有一种置身于火炉的感觉。
这一年,也是弘时来准葛尔的第四年,这四年间,他确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将大清士兵的优劣以及惯用的行军招数,皆一一教授准葛尔士兵,毫无保留,并且针对清兵的弱点,刻意训练他们,确保他们在两军交战时,可以占据优势。
除此之外,他让暗鹰他们乔装打扮,潜入大清境内,刺探情报,使得他虽然离开大清四载,却一直对大清的情况了如指掌,包括……胤禛藏遗诏于光明正大匾后面,以及……弘历监国!
他很清楚,胤禛这是在为传位做准备,可惜,胤禛注定不能如愿以偿,因为……他不允许!
这一日,正在烈日下教那些准葛尔士兵行军布阵之法时,一人走到弘时面前,拱手道:“汗王命你过去一趟。”
弘时认得他是葛尔丹身边的亲信,命那些士兵自己操练后,随他来到了葛尔丹所在的毡帐,恭敬地道:“汗王,不知您找我有何事吩咐?”
葛尔丹抬眼打量着他道:“四年前,你来找本王,说你可以助本王夺得天下,如今四年过去了,本王想知道若再与清军交战,本王的胜算有多少。”
等不及了吗?
弘时在心中冷笑,面上则一如既往的恭敬,拱手道:“若能善加利用我教给他们的方法,就算人数稍战劣势,也应该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才六成?”葛尔丹皱起眉头,显然对弘时的回答很不满意,“要知道本王的将士,可是比那些清兵能征战善多了,以前交战之时,若无意外,六成胜算根本不在话下。弘时,你是在戏弄本王吗?”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已是极为不善。
“我明白汗王的意思,汗王觉得我教的东西没有什么用,也不能提高您将士的,四年功夫等于是在白白浪费。但事实上……”弘时话音一顿,紧接着说出令葛尔丹吃惊的话语来,“我说的六成,是指在任何情况下,没有任何意外可言,哪怕大清最好的将士领兵来战,也只有四成胜算,且还是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
他的话令葛尔丹神色一震,死死盯着弘时道:“此话当真?”
“除非我不要性命了,否则如何敢骗汗王。”弘时胸有成竹地道:“这四年来,我对汗王的士兵可谓是倾囊相授,令他们知悉了清兵所有的弱点,只要两相交战,汗王就会知道我所言非虚。另外……据我所知,大清这些年来,能征善战的将领,老的老死的死,年轻那一辈还不能完全扛起重任,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汗王出征大清最好的时机。”
☆、第两千一百四十七章 十月
葛尔丹起身道:“你是说……本王再次征战的时机已经到了?”
“不错,四年时间虽然不能令准葛尔彻底休养生息,但至少恢复大半,足以再战。反观大清,岳忠祺已死,果亲王残废,唯一有资格与汗王一战的,也就一个佛标,这些年来,我着力研究佛标的用兵习惯,不说十成,但至少有七八成情况可以克制住他。”
葛尔丹闻言,忽地冷笑了起来,“差一点就让你骗了,弘时,你这张嘴皮子倒真是利害,居然骗到本王头上来了,真当本王好唬弄吗?”
弘时讶然道:“汗王何出此言?”
葛尔丹冷哼一声道:“你刚才说大清最好的将士领兵来战,你也有六成把握取胜,如今又说对上佛标有七八成,究竟哪一句才是真。”
“汗王误会了,这两句话皆是真的,诸将领中有资格与汗王一战的确实只有一个佛标,但佛标绝对不是大清最好的将领。”
葛尔丹追问道:“那是何人?可别告诉本王说是允礼,他已经成了一个残废,哪里还能带兵出征,充其量只能做一个军师。”
“汗王该不会忘了我那位那皇阿玛了吧,论带兵之能力,他可绝不会输给果亲王。”弘时此言大出葛尔丹意料之外,好一会儿方回过味来,拧眉道:“你是说清帝御驾亲征?”
“不错,以现在这个情况,一旦佛标战败,胤禛十有八九会御驾亲征,打败了他,对汗王来说意味着什么,相信不用我说,汗王心里也清楚得很。”
葛尔丹负手在帐中来回走了几圈,道:“本王听说清帝身子积劳成疾,整日卧病在床,怎可能带兵出征,反倒是宝亲王弘历,也就是你的四弟,虽然不过二十余岁,但聪敏过人,文武双全,他出战的可能性倒是极大。”
“汗王会这么说,只能说您还不了解胤禛。”此时的弘时,提起胤禛时,直呼其名,丝毫没有尊敬之意,“弘历是他最看重的儿子,也是他默认的继承人,换句话说,就是大清的未来。他是绝对不会让弘历有丝毫危险的,更不要说上战场,他唯一会做的,就是替弘历扫除登基前的所有障碍,让他可以顺利登基成为新君。不过,就算我估计错了,真的是弘历带兵出征,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一样会败在我的手里。”
葛尔丹打量了他一眼道:“看来有这么一个弟弟,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若不是他们母子,我与皇额娘如何会落到今日的地步!”弘时恨恨地说了一句,道:“如何,汗王可有决定了?”
“出征大清,并非不可,不过战争不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