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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厮如逢大赦,立即退了出去。
楚羽晟凤眸低垂,遮掩住了那股躁意,他绕过那架紫檀木屏风向里面走去,可待走到木桶边上时,却见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晃动起来,还冒出了一串气泡。
这木桶里有人!他立即警觉起来,侧首朝外头喝道:“于鸿!”
“侯爷?”木桶里的人闻声立即冒了个脑袋出来。
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楚羽晟低眼看去,见她湿漉漉的秀发贴在脸颊上,全身湿透,胸口衣襟大开,曼妙曲线尽显无遗。
他心里莫名漏掉了一拍,旋即又厉声质问:“你怎么在这!”
穆清华也知道自己这回出场方式实在过于惊奇了,她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侯爷,我是找来你的……”可这时抬眸望去后,却见他袒露着洁白如玉的胸膛,下身也□□,顿时瞪圆了双眼,原本想说的话全直接堵在了喉头。
楚羽晟将她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怔了一刻后立即扯过屏风上的外衣披上,背过身,冷着声道:“你可真是胆大包天,镇远侯府都敢闯!”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这暗处的侍卫竟然这么多,也不听我解释,一路追杀我,我差点命都丢了……”穆清华一脸余惊未定,“不过还好我急中生智,躲进这来了,他们看了一眼就走了!”
“那看来还是本侯养了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溜进来都没能抓住。”楚羽晟冷哼一声,“若是个刺客,怕是本侯早就身首异处了。”
“也不是废物……”穆清华还有些后怕,“他们也砍中了我好几刀,要不是我躲得巧妙,早就一命呜呼了。”
楚羽晟这时才嗅到空气中蔓延着的淡淡血腥味,他眸底闪过一丝阴冷:“你受伤了?”
“还好……都是轻伤。”穆清华抬起手臂给他了一眼,一道长长的刀口子,皮肉都被翻卷了出来。
这也叫轻伤?楚羽晟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可他话还未说完,于鸿却在这时破门而入:“侯爷,唤属下何事!”
楚羽晟抬眼见他正准备跨过屏风,立即冷声喝道:“站住,不许进来!”
于鸿顿时停下脚步,面色错愕不已:“侯爷?”
楚羽晟从屏风后走出,脸色阴沉:“你下去领二十鞭!”
二十鞭?于鸿怔了一下,这可是犯了大错的处罚。
还躲在木桶里的穆清华听到这话,忍不住站起身来,微怒道:“你又在随意惩罚属下!”
见她准备冲出来,楚羽晟面色一沉,迈着大步用身体将她挡在后面。
隐约瞥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跑到了侯爷身后,于鸿神色一凛,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声音……好像是穆姑娘?
“退下。”楚羽晟剑眉紧蹙,声音冷到极致。
“是。”语毕身影一闪而过。
“他办事不力,自当受罚。”楚羽晟凤眸冷眯,“本侯何需与你解释!”说完他衣袖一甩,转身离去。
见他身影逐渐走远,穆清华脑海里忽然轰的一声,想起正事,立刻大声喊道:“侯爷……等等!”
第43章 心思
楚羽晟停下脚步; 冷冷地回望了她一眼:“本侯现在无心听你说任何事情,然后也劝你一句,待在里面; 不要出来。”他顿了顿; 嘴角扯过一抹讥笑,“当然,你若想让本侯府里的那些侍卫就此饱饱眼福也未尝不可。”
“你这话什么意思?”穆清华听得一脸茫然; 但当循着他别有意味的目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时,才发现此时衣襟尽数湿透; 单薄的布料紧贴在身上; 将这玲珑有致的玉体勾勒得淋漓尽致……
方才难道自己就是一直在以这幅模样和他说话?
穆清华啊了一声,连忙跳回到屏风后面; 满脸涨得通红,良久后; 又忍不住探了个脑袋出来,弱声问道:“侯爷; 可送件衣裳过来给我吗?”
“本侯府里哪来姑娘家的衣裳!”楚羽晟冷笑一声,转身又准备离去。
“那你想想办法呀,否则我怎么办?”声音里透着深深的震惊。
“晾着。”
简短两字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浇得穆清华透心凉。
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清华心里极为不愿,但最终也只能地接受自己要在这耳房里度过漫漫长夜这一事实了。
毕竟她虽然平日里不拘小节; 但到底生为一个姑娘家; 不可能真让人随意看了身子去。
她缓步走向了墙角; 盘腿打坐起来,利用内功发热希望能让衣裳干得快一点。
然而未过多久,却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穆姑娘,小的是侯府的白管事,侯爷特地吩咐小的过来给你送衣裳。”他头埋得极低,语气小心翼翼的,毕竟方才侯爷放话了,若是看到不该看的,就剜了双眼。
闻言,穆清华顿时喜出望外,站起身笑道:“快拿过来。”然后默默地将刚才心里骂侯爷的话全都收回。
白管事连忙弯身递上,低声道:“这些衣裳是方才小的去成衣铺买的,也不知道穆姑娘喜欢什么款式,就各色挑了一件,还望穆姑娘能有瞧得上眼的。”
“谢谢白管事了,眼下我哪里还挑剔这些,有套干净合身的衣裳换上就好了。”穆清华笑道,然后随手取一件素色的罗裙,立即进里间换上。
这时白管事还在房外候着,待她走出来后,又指了指身后的人,恭谨地说道:“穆姑娘,这位是我们府上的李大夫,再让他为你看看伤口。”
听到这话,穆清华一时有点受宠若惊,脱口问道:“这也是你们家侯爷的意思?”
白管家点点头,面色有些复杂。
其实他到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起初听闻侯府闯进了名女刺客,两百多名侍卫们顿时严阵以待,可才一转眼,风声突变,都传这姑娘其实是侯爷的心头宝,所有人连座受罚,包括总侍卫于鸿都去领了二十鞭,说是连人来了都不知道简直愚蠢至极。
“你们家侯爷……”穆清华轻蹙起眉,“往日待你们也是这般吗?”
白管事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敢乱答,只好小心地问道:“穆姑娘指的是哪般?”
穆清华抿了抿唇,没有继续往下说,这楚侯爷真是太令人抓摸不透了。方才当面冷言冷语,一副跟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神情,但才一转眼,不光送了衣裳过来,还为她请来了大夫。
白管事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在感念侯爷的宠爱,谄媚地笑道:“穆姑娘说笑了,侯爷身份尊贵,待我们这些下人哪需上心,姑娘是侯爷的心上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心上人?!
穆清华身形一僵,险些都没站稳,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了,她张大了嘴巴,想否认,想辩解,然而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们家侯爷说的?”
“说……说什么?”白管事瞧她满脸震惊,也愣住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不就是句寻常普通不过的恭维话吗,怎么这穆姑娘跟遭雷劈了一般。
“你们侯爷说……说我是他的心上人?”
“侯爷……”白管家额头微冒冷汗,斟酌了下言辞,“侯爷未亲口说过,但他待姑娘与旁人不同,明眼人自都是能看出来的。”
什么叫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他难道真的对她……
这一瞬间穆清华只觉得天旋地转,往事如惊涛骇浪迎面扑来,难怪在新婚之夜他会突然冲进喜房来劈头盖脸对她进行了一番质问,还强吻了她,最终离去后还把于惊留了下来保护她。
没想到自己竟能迟钝至此,未曾察觉到那张冷脸下还隐藏着这一戳即破的心思。
“穆姑娘,你没事?”白管事瞧她脸色一会煞白一会涨红,不禁出声问道,可别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把这穆姑娘吓到了,不然他就是有九条命也赔不起。
听到有人唤她,穆清华恍然回神,连忙摆摆手道:“我没事,我没事。”
“那穆姑娘先随我来主屋,好让李大夫给你看下伤口。”白管事低眉顺目,顿了一会又补充道,“侯爷也在屋内等着见你呢。”
然而不知又是哪个词触到了这穆姑娘的心弦,白管事刚领人向前走了两步就见她突然停了下来,只好又回头低声问道:“穆姑娘,又怎么了?”
“我……”穆清华心乱如麻,她现在根本不想见侯爷了。
“算了,一点小伤而已,不必包扎了。”她明眸微闪,“这会夜色已深,我……我还是不扰侯爷了,我先走一步了……明日再来拜见他!”说着她又跃上屋檐,丝毫不理会下头白管事的连声呼叫直接施展轻功转身跑了。
待出了侯府后,她翻身上马,一刻也不敢停地向前飞奔起来。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特乱,一团大乱。
她虽从未自己切身去体会过爱慕上一人是何种感觉,但从小在爹娘身边耳濡目染,她也知道男女之间会有情爱一事。
但许是侯爷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模样,她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现在突然一切都想顺了后,实在过于震撼。
他是从何时开始喜欢她的
从喜房那晚吗,毕竟他坦白了心声……不对!
从她半夜闯进他屋里的那天吗,毕竟他强吻了她……不对!
似乎更早……他这人的心思怎么埋藏得这么深!
不知是突然得知被人暗慕,还是因为暗慕自己的人竟然是一直最看不顺眼的人,她心里实在是烦躁的很!
穆清华又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但忽然间她脑海里又闪过了另一个念头……
当初知道刘大哥爱慕她时,除了惊讶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任何感觉啊,为何现在会如此心慌意乱,胸口一阵怦怦乱跳,就像做了愧心事。
愧心事?对啊,她已经嫁人了!
侯爷也知道这事的。
想到这,她拉住缰绳停下马来,哑然失笑,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就算侯爷真曾暗慕过她,那估计现在也没什么想法了,倒是自己竟然这般慌了神,连这件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她早已嫁为人妇,跟他还能有什么牵扯。
…
彼时,镇远侯府内。
白管事愣愣地看着这穆姑娘离去的方向,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浑身像失了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就要倒下去,这人怎么直接就跑了,他要如何回去与侯爷交代。
他硬着头皮回到主屋,低声回禀:“侯爷,穆姑娘方才走了……”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被一股莫大的寒意笼罩了全身,他连忙颤声道,“她说明日会再来拜见侯爷。”
“不怕死的只身闯进来不就是为了见本侯一面吗?”楚羽晟修长的手指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略有些疲态,“话都还没说,怎么就直接走了?”
闻言白管事只觉得浑身冰凉,声音更低了:“小的也不知……”
“她可有说了其他的什么话?”楚羽晟此刻坐在榻上,姿势慵懒,半敞着衣襟,光滑白皙的胸膛微微露出,在银色的月色下略显清娆。
本来只是一句淡淡的问话,白管事却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小的知错了,小的在穆姑娘面前失言了,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你在她面前说什么了?”楚羽晟凤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肃杀之色。
触及到那逼人的视线,白管事瞬间猛打哆嗦,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想开口说话嗓子里却像卡了跟鱼翅似的连一字也吐不出来。
“说!”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