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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醍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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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蹀马和犊车
  骤雨打在歇山顶出挑的屋檐,发出密集的响声后,成了挂在檐下的水珠帘,一串串接连不断的落下。
  落在饮子铺外不远处的漕渠中,激出朵朵分明的水花。
  小炉内炭火星星点点,驱散些许寒意,以文火细细闷烤,烤不多久,炉上大谷梨已熟,散发出甜香。
  袁醍醐深深吸了一口,从来没有觉得梨子会这般香气扑鼻,一定是因为此刻也没有其他果子可选。
  崔湃将烧梨放入碟中,推至袁醍醐身前,一边的老何递上一截麦杆,袁醍醐接过后又看向崔湃,只见崔湃将中空的麦杆直接插入已经被炭火烤得皱软的表皮中。
  袁醍醐依照崔湃的模样,吸了一口麦杆,“啊~”
  “会烫。”
  崔湃慢了一拍。
  “……”
  袁醍醐侧过脸,用手对着舌尖轻轻扇了扇,对上前关心的侍女示意无妨。
  “没有吃过烧梨?”崔湃浅笑,似乎是在讥笑她蠢笨。
  袁醍醐觉得被刺了一下,像她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根本不稀奇梨子好不好。
  “庶民之食,偶尔尝尝新鲜就罢了,我家的果园异域蔬果甚多,制作的花样也多。”
  珍奇异果我都随便吃,哪里轮的上什么梨子,你懂不懂行啊?
  “中郎将倒是很不同,居然爱食市场上惯常得见的梨子。”
  我看你也是个没有什么品味的糙汉罢了。
  “嗯。”
  崔湃点头,坦然承认,看向袁醍醐,“尝尝口感如何?”
  袁醍醐没想到崔湃这个人这么无所谓,顿时觉得说下去也无趣了,因为有之前烫嘴的经验,这次她对着麦杆只轻轻吸了一下。
  梨肉已软,但薄皮则没有丝毫破裂,经炭火煨过的大谷梨果肉化渣,入口即溶,不仅清甜还多了一股熟透的香醇,于凉薄的雨天里,温暖肺腑,食得几口浑身暖意融融。
  “好吃吗?”崔湃问她。
  袁醍醐颇为惊喜的连连点头,“好吃呢!”
  崔湃盯着她,没有接话,嘴角挂着笑。
  好吃呢,在打谁的脸?
  “……”
  袁醍醐故作镇定,忽略不见,慢慢吸了几口,转移话题。
  “普通的梨子在中郎将的手中立刻化腐朽为神奇了呢。”
  画风突变,毕竟吃人嘴短不是,找个台阶让两人都好下台。
  阿水的内心忍不住鼓掌,这贵女的口才怕是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中郎将怎么会烧梨子的?”
  袁醍醐边吸着大谷梨,边打量小炉子。
  工具很简单嘛,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回了家里让女侍也学来。
  崔湃将吸完的梨子残骸放在一边,阿水递上擦巾,崔湃慢腾腾清理双手,不经意说道:“圣人尤爱食烧梨,时常于勤政殿偏室亲手烧梨分与诸公,议政时共食。”
  所以,刚才在说谁没有品味?
  “……”
  袁醍醐微笑以对。
  ————
  饮子铺外一阵响动,袁家的随从立刻站起身。
  只见一个高鼻深目的胡人男子骑着骆驼,在大雨中停在饮子铺外,下了骆驼系好缰绳,脱下油衣,径自跨入饮子铺。
  “老何,来一碗蔗浆。”
  普一说完,胡人抬头一看,骤然发现今天的状况不对,小小的铺子里坐满了人,起身站立的几个壮汉都用一副排斥的表情看着自己。
  “呃,可以进来吗?”
  老何为难的看看胡人,又看看崔湃和袁醍醐这一桌,不知如何是好。
  听口气,那胡人想必也是老何的熟客。
  崔湃看向胡人说道:“都是老何的客人,你我皆为避雨,但进无妨。”
  中郎将都同意了,袁家的随从只好坐回座位。
  三张小矮桌,只有袁醍醐对面的位子还空着。
  胡人淋了雨,浑身哆嗦着上前坐下,眉开眼笑,“多谢郎君,郎君真是大善人。”
  胡人很聪明,在座之人中眼前的郎君讲话最有份量。
  袁醍醐看了眼门外大雨,再看了眼胡人身上的湿衣,也没多说什么。
  老何为胡人送上蔗浆,胡人咕噜咕噜大口喝着,喝完一抹嘴巴,“美!”
  性情倒是豪爽。
  那胡人看清对面端坐的胡服少女,心下只叹道好一个俏丽的小美人。
  “连珠角鹿纹织锦!”
  胡人认出袁醍醐胡袍上的纹样。
  “这纹样来自康国,近一两年才由粟特人带到长安,女郎好品味。”
  不仅有品位,还非富即贵。
  袁醍醐最爱听人家吹捧,对胡人的态度立刻热络了几分,她问道:“郎君从何处来到长安?”
  胡人回答:“女郎可知道吐火罗?”
  袁醍醐拍手,将皮货铺高昌店主的话复述了一遍,“当然知道!吐火罗于葱岭以西五百里,独产一种生于雪峰之巅的珍惜豹子。”
  胡人捋着卷曲的胡须,在唐土只要一提起自己的家乡,都会开心异常,他道:“吐火罗正是我的家乡,那里不仅有雪豹,还产良驹。”
  “西域诸国皆产良驹,吐火罗又有何不同。”
  袁醍醐觉得良驹并不算特别。
  “吐火罗的良驹确与其他不同,不是日行千里的战马,而是独成一类。”
  “那还有哪种良驹?”
  吐火罗人笑答:“吐火罗的良驹数百年前从西方的大食引种,通晓人性,聪明敏捷,可是会跳舞的。”
  “是蹀马吧。”
  崔湃一口答出,让吐火罗人大感意外。
  “那是什么?”成功激发了袁醍醐的好奇心。
  蹀马即舞马,不仅要求马种,还对训练舞马的驯马师要求极高,西域诸国中以吐火罗人善于此术。
  长安的舞马都是进贡献礼之物,数量极少,深藏内宫,这个人居然知道。
  “郎君好见识。”
  吐火罗人将眼前两人打量一番,微一作礼,“鄙人正是舞马郎,年前吐火罗进贡一批蹀马,三十余只,将于上巳节期间在曲江池畔参加百戏。届时《倾杯乐曲》奏响,舞马排列整齐,奋首鼓尾,纵横应节,气势动人。”
  “好,店家,给驯马郎君再上一碗蔗浆,我请客,当日我必定到场!”
  吐火罗人俯下头,“诚谢女郎。”
  ————
  骤雨过后,一片天青色。
  袁醍醐和崔湃一行人于吐火罗训马郎告别,离开饮子铺,顺着通儀坊内的漕渠向东边行去,继续踏上返家的路途。
  清明渠自城南安化门而入,一路向北穿城而过,终至掖庭宫池,与相隔不远的永安渠正好于通儀坊内交汇。
  雨天使得漕渠内水流激增。
  崔湃与袁醍醐两马并行,她倒没觉得怎么不自然了,还沉醉在讨论吐火罗舞马的兴奋中。
  今年是她从洛阳回到长安的第一个上巳节,期待万分。
  前方一座木结构拱桥横跨漕渠,这是离开通儀坊的必经之桥。
  此刻,桥上围着一众人。
  车马多而桥窄,争道之事也是常有的。
  袁醍醐示意停下来,并不想上前去趟这趟浑水,且等那群人自行了结清楚了再过吧。
  她瞄了一眼崔湃,崔湃正在观察桥上的情况,毕竟人家可是金吾卫的中郎将,职事习惯,避免冲突过大。
  崔湃可以上前查看,反正她是不会的。
  崔湃:“你不去看看?”
  ???
  袁醍醐一脸关我何事?
  嘈杂声中兀的传出一道熟悉的嗓音,让袁醍醐皱起眉头,并快速转头望向起争执的那一边。
  袁光逸的纤细身影闪现嘈杂的中心。
  原来崔湃第一时间便认出了左仆射之子。
  “你不去劝劝?”
  “……”
  瞄见袁光逸带的随从也不少,袁醍醐冷淡说道:“有本事闯祸,就得有本事自己了结。”
  崔湃轻哂,啧,这姐弟两个原来不睦阿。
  ————
  雨天出行,世家大族之人偏爱乘车。
  袁家的仆从护卫犊车从拱桥南头而上,未行几步便停了下来,袁光逸撩起车舆前方帷幔便看见另一头亦有一队人停止前行,立于北头。
  不用露面,双方皆已认出彼此。
  对方犊车之上下来一位锦衣少年,看上去比袁光逸还小些,少年眼露轻蔑,望着袁家人马朗声道:“袁光逸!这拱桥可是你的!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容你霸道独行!”
  锦衣少年又招呼自家随从,“来啊,尔等通通上桥,把拱桥给郎君占了!”
  话音刚落,只见十数名仆役纷纷上桥,不留通路。
  拱桥之上原本行进的少许百姓见此阵势,皆前后分散而退,议论渐起。
  袁光逸自犊车上一跃而下,鄙视之。
  “手下败将猪大只!今日要教训的你变不回人形来!来啊!给郎君将桥上的小猪们通通扔进河里喂鱼!”
  那世家郎君正是弘文馆的朱修丕,丕者大也,所以袁光逸唤他猪大只。
  这对冤家外号取得颇显精髓。
  朱修丕本就年少气盛,常年纵马,已不能称其白面郎君,只见他脱下外袍竟是自己冲在了最前面,随他外出的仆从全跟着他陷入扭打。
  袁光逸带的人也不是好惹的,双方打架的势头,便是枯草遇野火,燃起来就无法阻止。
  袁醍醐瞟了一眼崔湃,也不见他上前制止小屁孩打架的意思。
  只见双方的随从分别被对方一个一个从桥上扔进漕渠里。
  尖叫声、爆喝声、求饶声以及落水扑腾声交织在一起,成功的将拱桥周边之人,全引了过来围观无良子弟群殴。
  醍醐怒想这袁光逸是闲得皮痒了,幸好双方不见重伤,亏得都是些仆从,才想着却见袁光逸和朱修丕扭打在一起。
  于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一起摔进了漕渠。
  双方人马早于郎君落水者,见他俩落水,纷纷游来托浮起自家的郎君,那知两个郎君都不依不饶,落在水中还叫嚣着互殴!
  袁醍醐策马上桥,问身后随从要来一只单发小弩,命人掰断箭头之后,□□击发。
  击在水中奋战的袁光逸的大脑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  1、烧梨的故事原型是唐肃宗李享,唐代的人不仅爱吃烧梨还有蒸梨。
  2、犊车——牛拉的车。马车的车厢较小,速度较快,由于道路不平坦颠簸得厉害,牛车的车厢较大,行进的速度较慢,乘坐牛车相对舒适。东晋、齐、梁的车舆制度中规定了乘坐牛车的贵族等级和使用范围,崇尚牛车之风盛行,隋唐遗风犹存。
  (我在国内古装剧里没有见过表现牛车民俗的,反而日本讲平安朝的剧里很多。)
  3、舞马——西域诸国皆进贡,吐火罗献舞马是剧情需要。


第9章 木兰春闱
  袁光逸被突如其来的断箭击中脑门,毫无防备肯定很痛,闷哼一声,揉着额头抬头望去,这才看清袁醍醐立马拱桥之上,手举箭弩,一派英姿飒爽!
  这是在看他笑话咯!
  他憋着一口气,将断箭当着袁醍醐的面掰成两截扔到远处。我的事情,你少来管。
  接收到弟弟挑衅的袁醍醐挑了挑眉头,二话不说,连发数支断箭,就是针对袁光逸。
  袁光逸理也不理,重入水中混战。
  袁家的随从陷入撕打,哪里看得到自家女郎来了。
  没想到汝南袁氏的贵女箭弩用的还不错,看得出来下过功夫。
  崔湃认可单发小箭弩挂在蹀躞上便于随身携带,很适合做女儿家的防身武器。
  远处坊角,五层楼高的旗亭已经察觉到通儀坊内漕渠中的乱象,打旗语通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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