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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处之后快。
一旁正襟危坐的雪冉,冷眸一闪,将白玉茶盏狠狠摔倒桌案上。“都别吵了,燕笙收监,幽禁两月,你们俩回去吧,都是自家人何苦伤了情分。”简单的几句话掷地有声,立马将僵局打破。
他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燕云逸露出玩味的笑意,披上雪貂便出了大殿。雪川心有不服,却无可奈何,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几个侍卫压着齐敏望着天牢的方向,燕云逸如鲠在喉,可是雪冉王子这么做已是仁至义尽,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奢求别的。
眼眸痴缠,那人终于消失在夜幕中,雪蓝心交代了几句也径直离去。
一场闹剧,终结局。
齐敏是被冻醒的,天牢里阴冷潮湿,蛛网遍结,鼠穿败墙。
窗户高高的悬在头顶,从窗外射入凄清的月光,才让他察觉自己还活在世间。
“咳咳……”一翻身便是荡起的灰尘,扑入鼻翼,惹得鼻腔极度不适。
火把呲溜一声,亮了大半圈,墙壁上映现两人身影。齐敏顿时警惕起来,盘腿望向影子的反面,映入眼帘的却是两道熟悉的身影。
“云焕,竹青为何你们会出现在天牢,还有竹青你的腿不是已残废了吗……”齐敏突然像想到的什么声音越来越小,大脑飞速运转,先是挑衅,然后腿折,大殿上雪川王子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一幕幕,或许太过巧合……
竹青上前一步,右腿安稳无恙,根本不是受伤的样子。想必早间,便是装出来的,自己竟着了他的道。“燕笙啊燕笙,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瞒着你了,我那腿自然是做假,若不是如此怎么能拉你入天牢,呵呵跟我斗真是愚不可及。”
“为何?我燕笙自问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齐敏苦笑,本想着自己不犯他人,自不会为他人所害。到头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将他逼上绝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之人皆唯利是图,你哥哥燕笙,恃宠而骄,抢了我的风头,让我如何能忍?你可知我这些为冉王子出生入死,身上有多少道暗杀刺客留下的伤痕,每逢梅雨时节便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我的职责。他一个身份不明,靠着一张皮囊终日在冉王子跟前曲意逢迎之人,凭什么跟我争!”云焕咬牙切齿,露出极其狰狞的面容,让齐敏一阵恶寒。
齐敏冷颜道:“你并非忠心耿耿冉王子,你将与杀手刺伤你的伤口当做战功,四处向人炫耀,满足你被人追崇的欲望。少把你自己说的那般神圣为他,云焕你只是贪心,你害怕冉王子不再重用你失去荣华富贵,和被人簇拥的感觉,你实在是自私致极。”
齐敏与燕云逸相处久了自是耳濡目染,毫不掩饰的戳穿云焕自欺欺人的谎言。
云焕两眼一闪,哈哈大笑:“你知道又能怎样?现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你哥哥最在乎的便是你,他处处谨言慎微,生怕露出一丝马脚。殊不知他最大的纰漏便是你,这天牢是川王的管辖之处,我让你死便死,我让你生便生。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你兄弟二人便不对路,你死在我手中也只是迟早的事。”
齐敏闻言心里忽打了个猛闪,他早该料到的此事本没有那么简答,随即又觉得庆幸万分,幸亏他们害的只是自己……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言……”齐敏近乎绝望的紧闭双眼,小云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为自己有心忡忡……
春棠阁夜雨
一夜春雨,密密匝匝的海棠谢了一地,远远望去更显凄零衰败之感。雨水沿着房檐滴落,打在一株芭蕉上,挂着雨滴,更显绿意盎然。
燕云逸思绪纷飞,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敏儿在天牢可是受到什么责罚,那天牢素为川王子的管辖之所。川王子显然与他们结了梁子。敏儿进去定然凶多吉少,这一向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研磨的右手不自觉痉挛,血红的墨汁溅了出来,晕染在一旁的宣纸上……
雪冉不悦的微微侧目,望着那被渲染的一角。“咳咳……燕护卫……”
燕云逸猛然低头,这才发觉墨汁飞溅的到处都是,连雪冉正抄录的纸上都落上一大块墨印。
“殿下恕罪,我心绪不宁……”燕云逸顿时惊慌,忙向雪冉道歉。葱削的指尖也染上几点斑红,雪冉不自觉的抚上他的手,像是把玩一件玉器。“研墨最忌讳三心二意,你这几日总是出错,我随不责备你,但外人看到了会如何说你,说你侍奉不尽心,还是免不了诟病。”看到燕云逸刷的苍白,面露出愧疚的神色。雪冉甚是满意,缓缓起了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身,闻着他身上独有的竹叶清香。
燕云逸察觉到雪冉的意图,身子猛然僵硬,随即松开他的手,旋自跪倒在他脚下。“属下身份卑贱,还望冉王子自重,我敬佩冉王子的惊世之才,礼贤下士,赞你散发集贤令,让天下有志之士得以侍奉明君。君子之交淡如水,希望殿下勿要误会我的意图。”
“好个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是我不欲与你淡如水,想要与你更近一步,燕笑你意下如何?”雪冉望着他明亮的眼睛,升起一簇火焰,似将他吞噬,眉锋攒聚,意味分明。他猛然摄住燕云逸,与他十指紧扣,燕云逸的手很美,十指纤纤,手掌莹白,甚至可以看手上淡青色的脉络,白皙的肌肤呈现不正常的红晕。任谁都想征服这么一位美人,这般俊逸出尘,那滋味定是人间极品,雪冉十分迷恋的握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珍宝。他觉得这世间便只有自己配拥有这般妙人。
须臾,燕云逸再次挣脱,他脚尖轻点,像一只翩跹的白蝶,转眼已退出雪冉数丈之外。脸上凝霜结雪,他不欲与雪冉撕破脸皮,但也招架不住,雪冉一而再二三的轻薄。
他目光幽深道:“以色侍人,色弛而爱衰。殿下若是有意轻薄,还请赐我一死,我敬殿下青松之操,便是当殿下为未来兰陵明君对待。谁料殿下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如白璧蒙衬托,明珠暗投。”燕云逸不顾雪冉越来越铁青的脸色,继续恳切道:“殿下自幼包读圣贤书,自然深知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之事。更应该明白君子受刑不受辱之事。可是如今你仗势欺人,屡次三番意图轻薄,岂非让天下之士寒心!还望殿下趁早打消对我的念头,及时悬崖勒马,我定然还会如以往对殿下忠心不二。”
雪冉脸色铁青,不怒反笑:“好个立身卓尔,青松之操,原来燕护卫如此道德高尚,我对你的宠爱,你当做什么?狎弄?亵渎?”笑的极其狰狞,眼眸也闪烁着狼光。吓得燕云逸猛然又后退了几步:“属下不敢,只是我与殿下只有一份钦佩之心,再无他念,还望殿下收回你的喜爱,我等君臣以对可好?”燕云逸猛地双膝跪地,偷偷观察雪冉的神情。
雪冉袍袖一挥,将墨砚砸在他跟前,红色墨汁洒满燕云逸一身白袍,红色的,血一般,像是冬日迎风傲的红梅……
低低一笑。“此事由不得你提醒我,这天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你若心不在我身上,我便与你耗着,看你能撑多久,我小时便失去很多东西,我不愿再次失去你……”说罢沉着脸,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燕云逸呆呆的跪倒在地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想着旁敲侧击让冉王子拥南宫曜为星辰王,谁料他二人今日剑拔弩张,若是雪冉冷落了自己,便再难进言,敏儿今早又因莽撞身陷入囵囫还不知现如今如何……
只是觉得脑袋发昏,浑浑噩噩,竟分不清今夕何夕,腿脚发软的慢慢起身——
正文 chapter41预谋之中(二)
齐敏意识混沌,眼前发黑,看什么都模模糊糊,身上的早就没有知觉。耳蜗空鸣,齐敏眯着眼白,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
“敏儿,长大后想要做什么呢?”男人嗓音低沉,穿着一身玄纹长袍,上烫着金纹,华贵异常,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右手抱着他,左手被一宫装女子搀扶着。
女子长得很美,比他印象中都要美。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鬓角簪着一朵玉兰,清雅高洁。
齐敏眨巴着眼睛,拿着手中的匕首道:“我要做一个惩恶处奸的大侠,抓尽天下坏蛋,让他们再也不敢作恶。”男子闻言,眉间笑意更浓。“好啊,原来我们敏儿小小年纪,志气却不小,日后便做给父王看看,如何成为一个大侠好不好!”
女子也温婉的笑着,她鬓边的玉兰开的更甚。逐渐三人欢声笑语越来越远,消失在风中。
取而代之的是,置身与千丈翠竹,清风徐来,如春雨掠过,飒飒作响。
自己站在竹竿上,身旁皆是木桩。燕云逸着一身雪白长缕,衣袂翻飞,恍然若仙。“敏儿,你切记,只有速度比敌人快,你才能取得先机,不会受制于人。若你身形笨拙,四肢不通,便受制于人,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言罢身形一闪,便将齐敏打落在木桩之上,迫使他不住的加速,在木桩上跳来跳去去……
暮色渐至,屋内闪烁着莹莹烛光,少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没一处好地方,遍布伤痕,虽未破皮但依然伤了筋脉。
燕云逸看着心疼不已,扬起玉指为少年擦药,不敢用力,生怕弄痛了少年,少年脸上尽是汗珠,却依旧紧咬牙关,未置一言。
“啊……”少年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从紧咬的牙关中,冒出呜咽声。
“敏儿,可是痛?是我不好方才对你那般严厉,让敏儿受苦了。”燕云逸满脸心疼,恨不得为他承受这痛楚。那涂抹的伤口突然溢出几滴血色,他心下一紧,直接伸出舌头吻上那伤口,齐敏顿时愣在原地。
只觉得心跳如鼓,后背一片温热,下身也有抬头的趋势——
大抵自己在那时便对燕云逸心生旖念了吧,那么飘逸出尘的人,淡若凌云,冷若傲雪,杀人于无形,一双细腻柔软的双手,为自己握上布满冰雪的剑,想到此心间便是难掩的动容。
“这么打下去他不会死掉吧?再说两个月后,冉王子若是询问起来,如何交代的好……”竹青接下云焕手中的鞭子,那鞭子粗粝异常,上面还刷了一层桐油,看着油光闪耀,此时还夹杂些斑驳的血迹。
云焕望着已奄奄一息的年轻人,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洁了手,接下下人递上的茶盏,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这小子骨头硬着呢,那那么容易死,再说冉王子日理万机,那里管得了这等闲事,等他想起来这小子还有没有命就难说。再说那燕笑若是紧咬着不放,我们也说,是燕笙患了疾病,猝然死去。到时候死无对证,任人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说罢低头啜饮一口热茶。
竹青这才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还是云焕你想的周全,要怪就怪这小子命不好,谁让他兄弟俩仗着得势便目中无人的得罪你。这下我们铲除了燕笙,必然大挫燕笑的锐气,料定他日后也不敢骑在你头上。”竹青笑脸相迎,一副贼头贼脑,加重了语气。“此事能成,也是川王子在后推波助澜,云焕可还记得允诺川王子之事?帮川王子盯着冉王子的一举一动,时刻汇报于川王子。实话不瞒你说,川王子最近得一谋士,这谋士胆识过人,声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