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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冉并没有搭话,他眼神涣散的望着兽皮上的地图,兰陵被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地势极其凶险,这也是为何兰陵国势衰微,却无人胆敢侵犯的原因。距离三国路径遥远,来的路途中就要不少盘亘,更何况地势凶险,一不小心反而迷失路径,得不偿失。
“孩儿还是觉得时机尚为成熟,星辰国为大国,定不会甘愿为我们所驱使,与之联盟无异于与虎谋皮。”雪冉思虑再三,仍固执己见。
“罢了,是我太心急,只是我这建议你不可当耳旁风,东出之路,早晚要开,不然我们兰陵单打独斗,便只有亡国的份。咳咳……”湮大人咳疾复发,一阵御医们又匆忙上前诊治。
雪冉无奈退出内殿,心事重重,这些年湮大人一直主张,伐临照,掠夺土地粮食,以解燃眉之急。可雪冉终究觉得不是最为妥善的方法,若是贸然出动,劳民伤财不说,兰陵国力衰微,稍有不慎将的灭国之险。
前脚刚要踏出珈蓝殿,便听到身后,仿佛水一般柔的声音在心底激荡其阿一层波纹。“殿下,别来无恙。”雪冉转过身去,看到一身雪白的圣女云湘,她一脸淡然,发间缀满若隐若现的珍珠,仿若不惹凡尘的仙子,袅娜的向雪冉施礼。
雪冉颔首。“多日不见圣女,一如往常般明艳动人。”
“殿下,其实在珈蓝殿不必带着面具,在这里没有人会说你的闲言闲语,这是随时都是你的家。”云湘望着面具下的雪冉。温言相劝,她希望自己的小王子,不要躲在黑暗中,而是摘掉面具,做一个自由自在的王子。就像小时候那样,他们互相追逐,嬉笑玩闹,可是时光一去不复返,她的王子最终渐行渐远,竖起全身的刺,心中凝固坚硬的堡垒,再也不向她打开,最终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雪冉微微一怔,攥紧十指,继续保持着儒雅和熏的音调。“冉的耻辱便是如此,冉只想成为强者,不想成为任人嘲笑的对象。你们永远也不能理解。”说罢挥袖,毅然决然的走向长廊。
“还是一如小时候那般倔强啊,冉,你的面孔不是耻辱,而是神赐予你的礼物,世间再也无人能与你匹敌,你终会成为强者——”偌大的走廊,剩下兰陵圣女婉转呢喃,像是一曲不会消散的歌谣。
雪冉走出珈蓝殿,一人迎面而来,衣着金贵,披着雪貂,清一色纯白毛色,发尾飘着翎毛,褐色的眸子直溜溜的盯着他,复又扬起唇角。“哥哥,你也来觐见湮大人的吗?你可知湮大人今日也召见了我,可见对我有所倚重,我日后也可助哥哥分担些繁琐国事。哥哥你可开心?”俨然一副孩子语气,模仿大人的腔调。
雪冉眯起促狭的眸子望着雪川,迟疑片刻,便解了披风,走向自己的马车,头也不回的道:“湮大人今日身体欠安,你还是该回哪回哪里把,母后想必是又要念叨你了,你便陪陪母后。以后不要往珈蓝殿跑,小孩子应有自知自明。”毫不留情的语气,冰冷而疏远。
雪川咬牙切齿的望着雪冉离去的背景,眼睛里升起一簇火焰,似将那人吞噬。
他是个什么东西竟如此轻蔑自己。硬着头皮走入珈蓝神殿,却发现大门紧闭,守卫们拦住了他,分毫不差的说出雪冉,方才警告他的话,雪川顿时气结,只得悻悻返回。
正文 chapter26雪域王子
马车晃悠悠前行,齐敏隔着车帘,望着不远处珈蓝神殿,耸立在众山之间,塔顶穿入云霄仿佛穿破苍穹。
这便是震惊四国的珈蓝殿,相传第一任兰陵王登基,便着手命名手巧匠,设计能通天的神殿,妄想与天齐高,与地永恒。为避免工匠们偷工减料,便下令没堆砌一块砖块,便刻上工匠们的姓氏。由此工匠们胆寒,生怕出了意外,波及家人,即搭建到五十层,未有一处工程坍塌。
五十层已是极限,仿若触怒了天,到达五十一层,便开始坍塌,死伤无数,大多百姓为建造珈蓝殿已是妻离子散,弄得个民不聊生。
由此激怒民怨,君主被拉下了台,成为空架子,国师开始执政,甚至更有话语权,更受朝民拥戴,由此君主沦落成为傀儡。
看似巍峨耸立的珈蓝殿,殊不知底下埋藏着多少枯骨。
总算是到了天都城,兰陵人好白衣,百姓们皆着白纱,行走飘飘。头上也非他们临照发式,女子梳髻,男子束冠。兰陵女子头上皆坠满水晶,宝石流连发间,若隐若现,星点斑驳。男子扎着小辫,头上饰些显眼羽毛,带着各式银耳环,环佩叮当。
齐敏坐在车上好奇的打量四周,甚至不放过路过的每一个行人,捕捉他们脸上各异的神情。身旁的大眼睛说着拿出身旁悬挂的水囊,仰头畅饮。“燕笙,你要不要来一口,这都进天都城了,离那修罗场又进了一步,你我兄弟二人不知还能在一起多久,不妨畅饮一番。”燕笙为齐敏的化名,燕云逸化名为燕笑,他二人是云麋山脚的猎户,为其兄弟二人。
齐敏一时对他的新名,尚未熟稔,一时未做出反应。
仍是呆滞的望着马车外,看着来往的行人,闲适漫步于天都大道,自由自在,是他现在可望而不可即的。
他本向往海阔天空,无奈成为这笼中鸟,折断双翼,任人宰割。
燕云逸适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齐敏方回过神来。瞥了一眼那破旧不堪的水囊,知晓那里装的是水,大眼睛也只是自欺欺人。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接下水囊。“干杯,大眼若是能再天都城出人头地,我一定与你畅饮一番,不醉不归!”齐敏揽着大眼的肩膀,义气豪情的说。
“那那成,可不能以茶代酒,我要和花雕,天都一等一的好酒,可不能放过你小子,大哥你可得为我兄弟二人作证,莫要让这小子日后抵赖跑来。”大眼望向笑而不语的燕云逸,燕云逸点点头表示应承。
但愿他三人能有命活着,也不知在天都又会碰到怎样的人,燕云逸垂眸,陷入一片沉思。
忽闻人头攒动,集市内一片沸腾,大批甲士涌入城内,他们的马车也不得不被驱赶到路边。
只见那轻撵,身漆红车身,雕刻着珍兽,纱幔翻飞,隐现一人身形。一阵轻风拂过,卷起纱幔。那人身材伟岸,穿着一身银色长褛,仿若不然纤尘,脖颈处的肌肤细腻如瓷,脸部却被一张银制面具挡着,看不清他的长相。额上的红色羽毛,在风中轻颤。
“此人是何人,为何出行排场之大?”燕云逸不由道,那人身上有着一种霸气,来自王者的霸气,他只在年幼时见过献王,与那种感受一般无二。他的敏儿还是一副和顺的样子,王者霸气更是无从说起。
那人似察觉燕云逸的注视,缓缓转过眸子,眸子是宝蓝色,剔透无瑕,摄人心魄。燕云逸便觉得后脊梁一凉,忙低着头。
天都居民见他们是外来的,热情解释道:“你们是外来的吧,今日恰逢大王子出行,咱们大王子勤政爱民,当为万民表率,但凡出行都是人潮涌动,摩肩接踵。今日你等真是走了好运,得以瞻望大王子丰姿。”那人说罢,望着大王子离去的阵容,满脸崇拜。
大眼嗤之以鼻:“这还幸运呢,大王子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长得什么模样都看不清,也不知是不是个麻脸。”刚说完便感觉一旁的百姓,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冷飕飕的盯着大眼,好不慎人。齐敏见状,将大眼挡在身侧。
“既是大王子,为何带着面具遮遮掩掩,莫非他外貌丑陋,实难见人?倒真是趣事!”大眼满是打趣道。
兰陵百姓对大王子雪冉,寄予厚望,而他却带着精致的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实难让人揣测。
那人道:“殿下并非面目丑陋不能示人,而殿下十岁时得了天花,导致口鼻歪斜,五官失协,遂带着面具。你们是外地人自是不识,告辞告辞!”
那人脚底生风,拜别他三人,挤入人群,倏然不见。
大王子的仪阵渐行渐远,人群散开,他们的马车继续摇晃前行,明日注定是不眠之夜。
晚宴后,杜智召集所有的武士,交代明日对战事宜。
齐敏明白,这是他们第一次集合,同时也是最后一次集合。这些所在的人,将是他们明日的对手,生与死皆在一念之间。
因是最后一顿晚饭,杜智一早便备足了酒菜,以供他们尽兴。大家心照不宣的入席,虽知前路难测,但亦强颜欢笑,举杯共酌,齐敏更是喝的醉醺醺,嘴巴里面嘟囔着胡话。
“喝喝……大眼……我们好兄弟不醉不归!”齐敏推搡着身旁的大眼,大眼嘴里嘟囔一声,终胡乱的倒在桌下,彻底不省人事。
燕云逸滴酒未沾,温润的眸子里满是无奈,俯身将醉倒在地的人径直抱了起来。
“你这是何意?我便早说过逆鳞匕已赠与你,此物不为我所用,你何故又塞到我怀中。”齐敏尤不不解,像是烫了手的山芋,恨不得脱手。
“敏儿,明日凶险,逆鳞匕锋利无比为你做防身所用,性命之虞,勿论君子行经,保命方为上策。”燕云逸不由分说,为齐敏放置好胸前的匕首。
他自己倒不忧心,只是敏儿行为素莽撞,虽自己悉心教导,剑技更是倾囊所授,敏儿悟性极高,武功造诣已不在自己之下。
只是敏儿行为素莽撞,且心性纯良,而这些从各部落,千辛万苦选拔出来的武士们,无一不想为各部落谋取福利,能在大王子,国师面前谋取一职。当是部落之荣,为此荣誉他们定会不折手段,哪怕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途径。
齐敏察觉到燕云逸脸色越来越差,似是忧心忡忡,不由软言道:“听小云的,这把匕首我随身带着,以备不测,只是小云切勿担心我,你可知我已不是十年前那个齐敏,此刻若人犯我,我必十倍报之。若人有恩与我,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齐敏将燕云逸圈入怀中,右手轻轻抚摸他脖颈细腻的肌肤,觉得自己心砰砰直跳,那种奇快的感觉又回来了,恨不得将怀中人与自己永不分离。
燕云逸猛然抬起头,露出一张蜡黄且布满皱纹的脸,齐敏吞咽一口口水,才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
燕云逸耳珠滴血般,声音软软糯糯:“小云,别这么抱着我,若是让别人看到了,改当如何解释。”
“那便让他们看着,小云我只是好开心,知道你无时无刻不在为我着想,我明日定然拔得头筹,不会让小云你失望的。”温热的气息,直直的铺在燕云逸脸颊上,即使是隔着一层面皮,也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燕笙,燕大哥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抱到一起了?”不知何时大眼从一片阴影中蹿腾了出来。
他二人抱着难舍难分,怎么也不像弟友兄恭,一时杵在原地,尴尬不已。
“哦,家兄身子有些不适,我正打算将他扶到凉亭下休息片刻,正巧你过来了,快把我的外袍垫在那石凳上,未免兄长受凉。”燕云逸脸皮薄,早就闹得个大红脸,多亏隔着面皮,才没有被大眼看见。
只当他兄弟情深,暗自钦佩燕笙对其兄长好的没话说,忙不失迭,将外袍放置在冰凉的石凳上,齐敏搀扶燕云逸入坐,石凳下二人的手依旧紧紧相牵。
燕云逸皱眉,齐敏朝着他得意一笑,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