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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柳眉蹙了蹙,清冷的美眸猛的眯了起来。
“岳大人,既然真相已然大白,还请您依法办事。”景尚翊平淡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威压,那是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岳大人道:“翊王放心。来人,将真凶曲凯押走。”又对着苏向晚道:“王妃,您是这件事的当事人,还得请您去录一份口供。”
苏向晚微笑:“那是应该的。岳大人先行几步,我和王爷说几句话就来。”
“是。”岳大人押着曲凯走出一段距离后,苏向晚携着景尚翊进了府,望望周围已经无人,悠悠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昊早不经过晚不经过定国侯府,偏偏在那小厮出府丢弃杀人凶器的时候撞个正着,这么巧合的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景尚翊看着她洞察一切的漆黑眼瞳,深邃的眸子里浮现一抹清浅笑意,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她,他也没打算瞒她。
“派去盯着定国侯府的暗卫无意间听到了曲沛严父子的无耻诡计,我就命人一直守着定国侯府,直到那名小厮出现。”
至于任羽彤,她心术不正,一直想要暗害苏向晚,景尚翊就让她被曲凯活活打死,也算是借曲凯的手除掉了一个隐患,在曲凯最骄傲的时候迎头痛击。
景尚翊的布局,时时处处都在为苏向晚着想,她心里涌上一丝甜蜜,轻靠在景尚翊怀里,悠悠的道:“那岳大人怎么会来这里?”
别告诉她是正巧碰到的,岳大人刑部事务繁忙,轻易不出刑部,偏在曲凯带着尸体来闹事时,巧遇了景尚翊,绝对是面前这只腹黑货的功劳。
“本王只是放出消息,广福记的糖炒栗子又出了新的味道,岳大人也喜他家的栗子,自然就去了广福记尝鲜。”景尚翊说得轻描淡写。
苏向晚无奈地眨眨眼睛,没想到连喜爱糖炒栗子这种小癖好都被景尚翊拿捏得这么准确,真真是洞察人心,算无遗策。
曲沛严父子自以为高明的计策,全部都在景尚翊的掌握中,父子两人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上窜下跳,真是愚蠢又可笑。
景尚翊目光扫过假山一角,深邃的眼瞳凝了凝,轻拥了苏向晚在怀,额头紧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道:“早些回来,我们……”
景尚翊的话没说完,可苏向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前些日子葵水来了,不宜行房,把景尚翊晾了好几天,现在自然是要向她讨回来的。
苏向晚的脸红得如同番茄一般,推开景尚翊,道:“岳大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看她快速离开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景尚翊眼里浮上一抹清笑……
曲凯携尸闹事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苏向晚到了刑部审案的府衙时,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谋害公主一事不小,是以岳大人并没有移交给京兆府审理,反而由自己亲自开堂审理此案。
“曲凯,你可认罪?”岳大人拧着眉问道,杀害漠北公主,诬陷王妃,即便不死,也要重重地罚。
曲凯看见一旁的苏向晚,眼里冒着火光,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苏向晚此时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回大人,是苏向晚害我,是她害我啊!”
就这样败在了苏向晚的手上,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曲凯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甘和悲愤,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同情他,他们全都目睹了事情了真相,曲凯自己杀了人,还想着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真是低劣。
苏向晚面对曲凯的指证没有开口,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无论曲凯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事实。
“啪”的一声,岳大人拍下惊堂木,厉声宣判:“人证、物证俱在,曲凯谋害公主,诬陷王妃罪名成立,且其手段残酷、恶劣,念其以往的功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坐牢面壁二十年,以儆效尤!”
岳大人铿锵有力的判词说完,人群响起一阵欢呼,望着曲凯狰狞的面容,喜不自禁,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终于给关进大牢,老天开眼呐。
曲凯面色煞白,猛的抬头看向苏永辉,悄悄暗示:“苏相希望看到本侍郎被关大牢?”任羽彤的公主之名名存实亡,她是苏永辉的妻子,只要他说不追究此事,案件也许可以撤销,自己也不必再受牢狱之灾。
苏永辉望着曲凯,想起这么多年来,受他们父子的压迫,勾唇冷笑,眸子里满是幸灾乐祸:“犯错受罚,天经地义,二十年一晃眼就会过去,曲公子不必急躁!”
他杀害任羽彤,关进大牢,是他罪有应得,自己才不会帮他求情。
就算他恼羞成怒咬出自己,自己最多算的上是不明真相而为已逝的妻子讨公道的人罢了,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当他知道曲凯的计划时,的确只是想对苏向晚落井下石而已,他可和杀害任羽彤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曲沛严仗着当年的事没少对他颐指气使,现在曲凯落难,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曲凯若是再胡闹,别人只会认为他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没人会相信他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可顾及的。
苏向晚望着天空,眨眨眼睛,只是判了二十年面壁啊,轻了些,她还以为曲凯就算不死也要被终生监禁呢,没想到二十年后,他又可以出来为祸人间了。
刑部尚书岳大人拍的一拍惊堂木,静止了众人的喧哗,沉声道:“来人,押曲凯进大牢!”
“是!”两名官差走上前来,就要押走曲凯,冷不防,一道混厚的男声传了过来:“慢着!”
围观的众人自动分向两边,中间小道上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目光冷锐,面容严肃,嘴唇紧抿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更显威严、庄重,正是曲凯的父亲曲沛严。
他沉着前行,每走一步都掷地有声,手中高举着一块金色的圆牌,上面雕刻的那个大大的金色‘免’字,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是免死金牌!
岳大人,苏永辉以及官差们看到金牌,面色一变,快速跪了下去,呼声震天:“吾皇万岁万万岁!”
苏向晚紧紧皱起眉头,定国侯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免死金牌代表着皇权,定国侯拿着它前来,估计曲凯又要逍遥法外了。
定国侯独立于人群,望着跪倒在四周的密密百姓,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清傲之气油然而生,傲然道:“见金牌,如见皇上,今天本侯持金牌免去曲凯的刑罚,岳大人意下如何?”
金牌代表着皇帝的命令,岳大人哪敢说什么反对的话,垂首回道:“微臣谨尊圣命!”
定国侯满意的点点头,收回金牌,瞟一眼那满地百姓,沉声命令道:“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道谢站起,轻轻吐出胸中的浊气,悄悄望望曲凯,暗暗叹气,这猖狂嚣张的人没被关进大牢,肯定会祸害世人。
曲凯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还好父亲来得及时,不然他就要被押去坐牢了,他阴冷的目光凝望着苏向晚,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他那么嚣张,那么无法无天,在刑部被判了重罪,却因父亲的一张免死金牌而安然无恙,她费尽心机找到的证据没派上半点用场,气了吧?恼了吧?愤怒了吧?
等他出了刑部,他一定给苏向晚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让她知道,和他作对的下场,她承受不起。
苏向晚望到了他阴毒的目光,皱皱眉,他肯定没安好心,但是,她不会乖乖等着别人来欺负,转身面向众人,清冷的声音在大堂里缓缓响起:
“定国侯心疼儿子,用免死金牌救下他,我们没有意见,我想向各位说的是,我和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歪,绝对不会杀了人又栽赃陷害,可难保不会有人对我们心存怨恨,若是有一天我和王爷遭到了暗杀,一定是曲凯下的手!”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曲凯心狠手辣,触犯青凉律法,按罪当关进大牢,定国侯以免死金牌救他,是在以权谋私,人家苦主有冤无处申,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偏那曲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无罪释放后,不会吸取教训,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而是会狠狠教训欺负他的人报仇雪恨,以他那阴险毒辣的手段,苏向晚的担心不无道理。
众人指责的目光纷纷望来,定国侯面色阴沉,好个苏向晚,放话给京城百姓,让他们监督翊王府的安危,就算翊王府的人自己出的事,别人也会算到他们父子头上,如此一来,他们不但不能对翊王府的人下手,还要格外留意他们的安全,真是聪明的算计。
定国侯心中恼怒,嘴角却轻轻扬起,扯出一丝微笑:“翊王妃多心了,回府后,老夫定会严加管教儿子,绝不许他再随便欺负人。”
“如此甚好,还望定国侯多加用心,不然,曲公子看准空隙溜出府,闯下弥天大祸,又要定国侯的免死金牌来救,苦主不敢有怨言,百姓们也会看不过眼,怨声震天,万一传到皇上那里,定国侯未必还能保得下他。”
漫不经心的话带着严厉的教训,听着定国侯面色铁青,苏向晚是在嘲讽他,仗着有免死金牌,纵容自己的儿子胡作非为,惹恼了她,她就要告到皇上面前,让他们父子讨不到好处。
如果苏向晚还是苏永辉的女儿,定国侯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可她是现在是景尚翊的王妃,又太后亲封的娉婷郡主,聪明伶俐无几人能及,他不得不重视她这个对手。
免死金牌虽是皇上亲赐,却不能频繁使用,尤其是用来给亲生儿子免罪,会让人鄙视,用的次数多了,民怨深积,皇上一气之下,收回金牌,他们可就得不偿失。
先稳住苏向晚,定下民心,再做计较!
定国侯放低姿态道:“翊王妃所言极是,曲某受教了!”
苏向晚望着曲凯铁青的脸,紧握的拳,挑挑眉,他暂时不会再找她的麻烦,至少在明面上不会与她过不去,至于暗中的手段,比较难说。
阳光下的苏向晚美丽、宁静,漆黑的眼瞳里却带着慑人的凌厉与寒冰,看的苏永辉紧紧皱起眉头,苏向晚三言两语就将高高在上的定国侯扳成劣势,踩在脚下,争斗中稳占上风,真是聪明又厉害,这样的她,和当初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好像!
“案情已毕,退堂!”刑部尚书岳大人望望安静的大堂,高喊一声,拍下惊堂木。
在百姓们的摇头叹息中,曲沛严和曲凯面色铁青的大步离开刑部,沉下的眸子里,凝聚着浓烈的暴风骤雨,苏向晚,景尚翊给他们父子的耻辱,他们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案情审完,百姓散去,苏向晚也离开大堂,没想到苏永辉却追了上来,拦住苏向晚的去路。
“向晚,为父……”苏永辉欲言又止,刚刚他在苏向晚的身上看到了沈静宁的影子,心中一痛,想也没想就追了过来,可到了她的面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向晚看着他,眼里含着不耐烦,“苏相请慎言,我和苏相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苏相不再是我的父亲。”
苏永辉老脸一僵,支吾着道:“你看你这孩子,父女间哪有隔夜仇不是……”
苏向晚冷笑一声,他和曲凯合起伙来诬陷她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她是他的女儿,现在又腆着脸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