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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他这是蛊毒发作了!
“景尚翊,你醒醒,你醒醒。”苏向晚摇晃着景尚翊,心抽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景尚翊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疲惫和不舍。
“你,你的眼睛……”苏向晚惊讶道,她记得他之前蛊毒发作的时候,双目会变成赤红色,可是现在居然没有!
景尚翊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让你……担心了。”每说一个字他的脸色就比之前更加苍白一分,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
苏向晚摇摇头,现在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明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啊。
苏向晚眼里不知不觉蓄满了泪水,朝着身后的沈歌急道:“表哥,你快过来帮帮忙啊!”
沈歌亦是急得不行,可是翊王发病的时候,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啊,尽管这样,沈歌还是一步一步地试探着靠近景尚翊。
直到他完全站到了景尚翊身前,景尚翊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紧紧皱着眉头,胸前的衣服被手抓着皱成一团,可见景尚翊是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沈歌让景尚翊靠在自己身上,景尚翊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就像睡着了一般。
苏向晚一见这种情况,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倾泻而出:他,他病的得是有多重,才会连与生俱来的戒备都丧失了!
两人合力将已经昏迷的景尚翊送回了翊王府,让他平躺在床上,苏向晚揪住景尚翊的衣服,想要把它脱了。
一只大手突然覆在了她的手上,制止了她的动作,苏向晚转眼一看,发现景尚翊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在温柔地看着自己。
苏向晚鼻头一酸,又要落下泪来,连忙偏过头去,不让他看见。
景尚翊道:“我好不容易才逼自己醒过来,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苏向晚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向晚的手一动,又要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可是景尚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动不了分毫。
“你这是干什么?想要霸王硬上弓?”景尚翊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道。
苏向晚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她两世为人,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可是没有一次这样害怕过,有一瞬间,她几乎害怕景尚翊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
景尚翊还是牢牢困住她的手,道:“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就是……咳……”景尚翊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朝外咳出了一口血。
苏向晚心疼不已,她印象中的景尚翊一直是无所不能,傲视天下的风姿,何曾见过他变成现在这副虚弱不已的模样?
苏向晚心焦的模样落在景尚翊眼里,亦是心疼得不行,他就是担心她会这样,所以才不想让她看见,可是眼下,就算是他想瞒也瞒不过去了。
“沈歌。”景尚翊轻轻唤了一声。
沈歌神色一正,道:“翊王,你说。”
“去请南宫公主过来。”
沈歌和苏向晚俱是一怔,他们怎么没想到,南宫言是南疆的公主,巫蛊发源于南疆,她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属下这就去。”沈歌如风般出了屋子。
“别担心了,我还死不了。”景尚翊道。
苏向晚怒道:“什么死不死的,不准胡说。”
景尚翊闭了闭眼睛,昏昏沉沉……
苏向晚握紧了他的手,急道:“景尚翊,你别睡,你和我说说话。”天晓得,她有多害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
景尚翊迟缓着睁开双眼,一只手贴在她的脸上,缓缓道:“好,那我们就来说说我们婚礼的事。”
苏向晚点头如捣蒜,“你说,你说。”
景尚翊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时候甚至词不答意,语无伦次的。
苏向晚的心随着暗沉的天色一点一点沉下去,手心里全都是细密的汗水,南宫言怎么还不来?
“向晚表妹,南宫公主来了。”外面的沈歌急急大吼。
终于来了,苏向晚连忙冲了出去拉着南宫言就往内跑。
“我说,向晚,你慢点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南宫言气喘吁吁地,她刚刚还在追着周烨,突然就被沈歌抓了回来,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苏向晚表哥的份上,她早就动手了。
没想到她刚踏进翊王府的大门,气都还没喘匀,就被苏向晚拉着跑了起来。
苏向晚伸手推开屋子,道:“你快看看他!”
南宫言弯腰喘了两口气,顺着苏向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一脸苍白的翊王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
南宫言顿时一惊,这才多久不见,闻名天下的青凉战神景尚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来不及多想,南宫言低沉了眼睑,缓步走上前,坐在景尚翊对面,两指轻捏了他的手腕,感受着指下脉搏的轻轻跳动,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凝重:“这是噬心蛊?!”
传言噬心蛊十分霸道凶残,中蛊的人往往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所以有很多人在中蛊之后,选择死亡一了百了,翊王能坚持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
可是真的会有奇迹的存在吗?
第一章 我爱他啊
“他怎么样了?”苏向晚急急地问,南宫言来之前,她已经探过脉了,除了油尽灯枯她想不出别的词。
南宫言看着床上的景尚翊,胸膛几乎已经没了跳动,眉头越皱越紧:“翊王的蛊毒时间太长,又屡屡与人交手,动用内力,损伤心脉,想要痊愈,除非找到母蛊,否则,难!”
苏向晚的眼睛一亮,南宫言没有把话说死,就说明还有一线生机。
“你有什么办法?”
南宫言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有葡萄那么大,严肃道:“这是我母妃死之前留给我的灵药,可以暂时压制他的蛊毒……”
“那快给翊王服了啊!”沈歌着急地说,南宫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歌打断。
“公主有话不妨直说。”苏向晚看出了南宫言眉宇间的那一抹犹疑。
南宫言叹了一口气,道:“这药只能暂时压制他的蛊毒,时间只有三个月。”
“那三个月之后呢?”沈歌问道。
“三个月之后,若是不能拿到人鱼烛。时间一到,他会立即暴毙而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南宫言沉声说着,神情肃穆,说明这一切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这……”沈歌看向苏向晚,那什么人鱼烛,他听都没有听过,又该到哪里去找呢?
苏向晚坐到景尚翊身侧,纤纤玉指轻握着他另只手腕,道:“给他服药吧。”反正现在的结果已经很糟糕了,服了药至少能延长他三个月的生命,无论那人鱼烛是个什么东西,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们就不会放弃。
南宫言点点头,把药喂进景尚翊嘴里,“还请沈将军用内力将药丸化开,这样见效比较快。”
沈歌上前,输送着股股内力进景尚翊的体内。
景尚翊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眼睛缓缓睁开,“向晚。”
“你醒了?”苏向晚一喜。
“别着急,我没事。”景尚翊看出了苏向晚通红的眼圈,反握住苏向晚的小手,温柔地浅笑,似无声的安慰。
眼角余光看到一旁的南宫言,景尚翊道:“多谢南宫公主。”如果不是她,可能自己已经醒不过来了。
“翊王客气了。”南宫言笑着。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苏向晚眼里满含关切,道。
景尚翊摇摇头,望着苏向晚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在那里浓情蜜意了。”南宫言一脸嫌弃地望着两人,语气颇酸,“还是先听我说说翊王的情况吧。”
苏向晚目光一凝,正色道:“你说吧,南宫。”
南宫言从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冷却的清茶,道:“翊王可听过人鱼烛?”
“南疆至宝人鱼烛?”景尚翊不急不缓,轻声说着。
南宫言打了一个响指:“翊王果然是翊王,连人鱼烛都知道。”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南疆有什么人……人鱼烛?”沈歌茫然道。
南宫言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所以你才当不了战神啊。”
沈歌一噎,他压根儿就没想当什么劳什子战神好不好!
“这人鱼烛是我南疆秘闻,鲜少有人知道。”南宫言赞赏地说着,“传言这人鱼烛是上古人鱼之泪融合三味真火而形成的,可解百毒,所以一直被南疆国君奉为至宝,只有历代国君知道它存放的具体位置。”
苏向晚了然地点点头,既然已经知道了人鱼烛就在南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可翊王中的是蛊,不是普通的毒。”南宫言接着道,语气微微沉了下来。
“所以人鱼烛也只是能延缓他的病情而已?”苏向晚聪慧灵透,南宫言没说完的话她就已经猜到了。
“没错。”南宫言道。
景尚翊嘴角轻扬着浅浅的笑,不悲不喜,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以撑多久?”
“半年。”
苏向晚眉目清浅,和景尚翊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不放弃的希望,哪怕只有半年也足以。
“表妹,时辰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沈歌低声说着,掩去了眸中神色。
苏向晚轻轻拍了拍景尚翊的手背,道:“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景尚翊扬扬嘴角:“去吧。”
清冷月色里,三人欣长的身影映在青灰石板之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沈歌顿住脚步,道:“表妹,我有事和你说。”
“表哥请说。”苏向晚亦是停住了脚步,仰头看着沈歌,明媚的脸庞美丽迷人,墨色的眼瞳璀璨明亮。
“你……”沈歌脑袋里仔细想着措辞,“不如,你和翊王退婚吧。”
苏向晚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歌:“表哥,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歌盯着苏向晚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我没有胡说,我是认真的,你也看见了,翊王他……”他活不了多久了,尽管自己很崇拜翊王,可是苏向晚还年轻,如果最后翊王……那她岂不就成了寡妇。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向晚孤独一生。
苏向晚亦是回望着沈歌,道:“表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们明明还有希望可以……”
沈歌快速打断了苏向晚:“这样的希望渺茫无踪,且不说那人鱼烛连南宫公主都不知道在哪里,就算是找到了,也只能撑半年而已,翊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之前之所以不反对这门婚事,是因为他以为翊王至少还可以撑个几十年,没想到景尚翊的病情恶化得这么快!
苏向晚知道沈歌是真正把自己当成了亲人,关心自己,所以才会说出退婚这种话,可是……“可是我爱他啊!”
“表妹,你刚刚说什么?”沈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苏向晚看向沈歌的目光清澈见底,道:“我说我爱景尚翊。”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不抗拒景尚翊的靠近,可直到刚刚景尚翊突然昏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