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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报何时了,最后不过是你杀他,他又杀你,你侥幸逃过……这样循环下去,到了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到所有的人同归于尽或者是一方放弃报仇?
放弃?白凤王自然是不肯的,然而寄希望于他方放弃,这……太缺乏逻辑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还不若,将所有的事情都做绝了,永绝后患的好。
至于罪孽不罪孽,那就只好留给后人评说好了。更何况,历史永远都只是胜利者的历史,当这一页被揭过之时,还有谁会记得,历史上曾经存在过赤凤这个种族?没有人记得的,当所有的人都死光之后,谁还能将这一切记下?自己承受的,不过是来自自己良心方面的谴责而已,可这良心么,终归是由自己所控制,自己不想了,自己以为是正义了,没有任何压力,说自己是英雄也不为过。
白凤王无所谓的笑笑,既然如此,这样的罪孽,就由本王一力承担好了。族人们,你们只需享受本王所带给你们的利益便好,别的事情莫要多想了。
至此,方针已成。王上秘令一出,所有的计划,紧锣密鼓进行了。譬如说秘密侦查,派遣细作潜入赤凤宫,将王族的所有秘密,慢慢查出。
这,只是一个开端,开端而已。
赤凤皇宫里,一如往昔的歌舞升平,没有感受到丝毫威胁,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不一样。
毕竟是女人,很多时候,国家大事,江山社稷之类的事情,丝毫也上不了心头。花费脑筋思索这些,还不若琢磨下如何化妆,如何减肥来的更有意义些。
当然,赤凤王后秋落意也不例外。
自从与许英成亲以来,她每时每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赢得许英的心,如何让许英喜欢自己,当然,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白凤族的异动,若是稍稍有留心,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提早做好防范,也可免去很多不必要的灾劫。
可秋落意她却偏偏没有注意到。连秋落意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就更不用说是许英了,他根本无心在此,对于国家大事来说,比秋落意更提不起兴趣。
这个时候,也不能过多苛责秋落意什么。她有了身孕,也即将临盆了,总不能要求一个孕妇,在这个时候,对国家履行什么义务,况且,她只是王后而已。一般说来,后宫是不允许参政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的,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季节了。落雪如鹅毛,飘飘洒洒,将整个赤凤王宫都铺成了一片银白。万里江山,银装素裹。
宫女下人们都可乐呵了,那些对他们要求不严苛的主子们,都放了他们出去,欣赏这冬天的第一场雪。
王后秋落意裹着宽大的棉衣,坐在手炉旁,透过窗子,看着那雪地里奔腾跳跃的人影。
“菲儿……”
“奴婢在。”那伶俐的小丫鬟半蹲了身子,行礼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且帮本宫将那窗子打开点,这今年的第一场落雪,本宫好看得清楚。”
菲儿听话,忙不迭地过去将窗户推开很多。屋外风大,瞬间充地满屋子都是,冷得菲儿不觉打了个寒颤。她回过头来,“娘娘,奴婢帮您关上可好,您怀了龙种,这天气,要是冻坏了身子……”
“不必了。”秋落意微微一笑,艰难想要站起来,菲儿忙过去将她扶着。缓缓站起身来之时,秋落意忽的感到下身一片湿漉,好似是……
女人的直觉,让她瞬间知晓了发生何事。没错,秋落意要临盆了。菲儿一时慌了手脚,匆匆扶着王后躺在榻上,向着身后大喊,“传太医,传太医!娘娘快要生产了,快传太医……”
一语出后,整个宫殿里,瞬间乱成了一团,大伙儿完全失去了看雪的心情。
秋落意挣扎着抓住菲儿的手,“通知大王……”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她自己都知晓,自己的这种反应,完全是因为喜悦。这喜悦的来源,不只是自己将要生下许英的血脉,也是因为自己,此刻终于能够寻到理由去和许英一见了。
多么讽刺!一个女子,要见自己的夫君,竟然还要千方百计的寻找理由,要见,随时前往便可。
其实,许英也告诉过她的,要见自己,或者是需要自己前来,遣下人们来报个信儿就行,自己必定会前往的。许英对她有求必应,事实上,真的是有求必应。可秋落意不要这种点头,一点都不需要。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就算是想他想的受不了了,也尽数克制着,凉薄凉薄,绝不显露半分。每次见面之时,总会寻出什么正当理由,好似勉为其难似得,即便自己有多么想念他,多么想见他。
这导致的结果便是,便是这么多年了,即便是肌肤之亲,秋落意并未和许英说过多余的话语,见过多少面。
也许,在许英的眼里,自己和王后,根本就不熟吧。
第二百四十章 绝望
在感情中,无需太过粘人,纵然是脾气再好的人,对牛皮糖似的女孩子,心里总是有几分忌惮。有的时候,表现出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一直都抓不着你,给他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比单方面的对一个人好,更能激起他的爱意。细心想想,这也无疑是一个有效的手段。
可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莫要忽略了一个前提,那便是,他对你还有那么一丝爱意,那么一丝想要抓住的欲望。若连这些最基础的都没有,那还是不要轻易采用这种策略,否则,它会逐渐演变成你一个人的游戏,最后的结局不可避免地变成了:你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很舒服,可那你想他在意你的人,被蒙在鼓里,丝毫都不知情,一切,也不过是你的独角戏而已。而这便是秋落意在这份感情中的失误,也是她的现状。正如她这样,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到了许英眼里,也不过是落得一个,“本王与王后不甚熟悉”的言语。
这便是秋落意想要的?很明显,不是。
在这个极为寒冷的冬天,降下第一场白雪的时候,秋落意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女儿出生的时候,啼哭声嘹亮得天际都响了一声惊雷。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唇红齿白,眼睛圆溜溜的,一尘不染。都说女儿像父亲,可秋落意的女儿,竟是像极了她,和那许英丝毫都沾不上边。听说王后生产的时候,许英很够意思的匆忙的赶来了。
他和人间的所有父亲一样,焦急的等在门外,焦急的听着屋内的挣扎痛呼,焦急着一切应该焦急的事情。
在听到女儿啼哭的时候,他依旧是欣喜地压抑不住,这一切,和人间正常的夫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女儿出生了,许英确实是很开心,开心的合不拢嘴。也一度安慰过秋落意几日。可这不妨碍,几日之后,他便过上了自己的生活,和往日一样,行踪诡异,没有秋落意的传话要求,他甚至是连王后宫殿的大门,也吝惜地不肯踏上一步。
那场雪下得很大很大,十天之后都没有要停止的趋势。生产完后的秋落意坐于床榻之上,看着窗外的苍茫落雪,心里都变得苍茫起来。
孤独啊……门外大风将雪花吹得如同轻雾,纷飞的落雪,将嶙峋的枯枝点缀的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是时日,秋落意的身子依旧无甚力气,便斜依着床榻,将那怀中安睡的女儿,轻轻摇晃着,一句句哼着熟悉的小曲儿。一旁的丫鬟菲儿羡慕地看着门外人影追逐,听着他们的轻言笑语,不觉出声建议道,“娘娘,这数百年来,还未见过这么大的雪花哩,一定是小公主带来的福音呢!不如……娘娘我们带着小公主,去宫外看看雪景如何?”
秋落意停住了摇着女儿的手,随即摆了摆手,“罢了,菲儿你若是实在想去看,自己便去好了,本宫这里,现在还不缺人手。”那菲儿尖叫一声,欣喜地都忘了谢恩,便手舞足蹈的转出宫去了。秋落意摇头笑笑,随即向着四周望着,下令道,“你们若是想出去玩,随着菲儿出去便是,本宫这里,尚能照顾好自己。”众人听了,皆是满面欣喜,匆匆叩头谢恩之后,碎步迈出了。
秋落意一人靠在榻上,望了望空荡荡的四周,不觉惨淡笑了两声,喃喃着,“我还以为,有了孩子之后,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呢……原来我错了,本宫错了……”她忽的觉得很累很累,累得,都快要想放弃了。放弃?可有的事情,早已形成了一种习惯,即便说说放弃,也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做到如何如何。况且,此时此刻的她,早已学不会放弃了。其实爱一个人,说白了,也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习惯了自己心里的感觉,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好多好多。
这突然不习惯了,一时间接受不了,因而演绎出一幕又一幕的虐心大戏。
“女儿啊,女儿……”秋落意晃了晃手中的女儿,见她肤若凝脂,唇似霞点,不觉恍然笑笑,“女儿啊……你可真漂亮啊……”一语出后,那笑容变成了近乎自嘲,她喃喃着,“可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处呢?毫无用处,毫无用处……”
她蓦地想起,怀中的小女儿,好似还没有名字。秋落意皱了皱眉头,很埋怨起许英来,女儿来到这个世界上,算算日子,也已经有十余天了,她的父亲,竟没有给她取名字?满心不满中,秋落意抱着女儿下榻,随便披了一件披风御寒,便向着门外走去。这……又为她寻到了一个得见许英的借口,不是吗?
走着走着,秋落意心里便没有那么不满了,甚至还有一丝欣喜。许英不在宫里。秋落意寻了个空。寻了个空,她心里当然是不怎么舒服,四处望望,他不在宫里,那他会去哪里呢?秋落意定睛想想,心里又不免酸楚来,思维也慢了半拍,想必,他是去那常去的小阁楼里了吧……那曾经藏了翠儿的小阁楼……
那个姘头!
不知这个时候,又藏了个谁!
一股无名业火自秋落意的胸膛猛然蹿升,直直烧上她的大脑,不觉间,迈去小阁楼的脚步越发越匆匆了起来。此时的她恨不得用极其龌龊的词句来辱骂许英,顺便辱骂下那被许英费心的珍藏了许久,事发之时,却弃之如敝屣的翠儿。
这个时候,秋落意觉得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许英是什么样的人了。事实上,她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
秋落意自己都觉着自己丧失了理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许英再怎么说,也是赤凤族的大王,没有个把嫔妃倒显得不正常了,藏一个丫头,又龌龊什么了?自己真是大惊小怪,何况,翠儿已经被自己杀死很久了。
说来也怪,自翠儿死后,许英便搬离了那座阁楼,重新修建了一栋宫殿作为寝宫,大约是觉着那样诡异的阁楼,太容易招人嫌疑,这次的寝宫,修建的和普通宫室没有什么区别。那座阁楼,看起来也荒废了许久,久而久之,也渐渐被旁人忘却了,连那阁楼边的杂草,都长得快要有半人高了。然而不知怎的,一旦在寝宫里寻不到许英,秋落意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便是那座荒废的阁楼,仿佛是那里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阁楼一旁,站着三四个守卫,歪歪扭扭的靠着长戟,脚步踉跄着,一看便是喝多了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