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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你不说,本宫都是要忘了呢。”
“拿去!”
墨若薇拂袖,将那小块丹药揽住,起步欲走。
“哟,这么快便离开了啊,我的小公主,你也不肯跟母后,再多说几句话?”
“哈,”墨若薇嗤鼻,“要我说出感谢的话语么?那么,多谢王后了。”
忍受着她的无礼行为,冰凝雪倒也不甚生气,凝望着那浅紫色的背影,不过是笑了笑,幽幽道,“跑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有些扫兴,不过又被你砍了一刀,即便是侥幸活下来,想着也搞不出什么气候,说到底,此番还是大获全胜了。”
那紫色的身影闻言,微微顿了顿,“拜王后所赐,我至今,将能惹得人都惹遍了,也只剩下等死,王后自然是大获全胜,那丫头也是王后故意放走的,不过是为了让我再多树一个敌人,无妨,那么多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王后直言便是。”
言毕,一声不屑冷笑,她的身影便是消失在走廊尽头。
“哈哈,小贱人。”冰凝雪笑笑,扶着魔王那僵硬的尸体,侧头言语着,“老不死的木头,想不到,你生下的这一对儿女,竟也有几分聪明,这么多年来,着实是给本宫添了不少麻烦呢!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
魔王那死去了十年的躯体,自是不会给她什么应答,她犹自掩面,妖媚笑着,狂浪异常。
“走吧!”冰凝雪拂袖,扶着那尸体,莲步轻轻移向别处。
恰在此时,楼潇潇手中提着长剑,寻仇而来,一步步向着魔王所居的同心殿踏去。
她面色苍白如纸,一片空白,不论是喜悦,抑或是悲伤,在她脸上,都显现不出分毫。
她原本便是知道这个居所的,那是她十年前的家。出走十年,今日再回,该以何种表情面对?平静,风过千山的平静,过往前尘,恍若云烟,淡去之后,可曾留下分毫踪影?
曾在魔景窟里居住了那么久,魔宫之中所有的警戒,她曾经是一清二楚,清楚到即便是到了今日,也是想忘都忘不了。那都是魔太子墨溯祈告诉她的,譬如说哪里有密道,哪里防备薄弱,哪里风景优美,哪里人烟微薄,私会之时不易被发现等等。
那些……那些都是为了同自己私下里出宫游玩所布置的。
那些……都是久远的曾经了。
楼潇潇的步子,每前行一步,便是沉重一分。越接近那个曾经幸福的居所,她的心,便是疼痛一分,不觉间,额上的伤口再次绽裂,慢慢的又涌出湛蓝色的鲜血来。
恨意……冲天的恨意,瞬间将她平息了十年的心绪,击得掀起惊涛骇浪。她不想再寻什么防备薄弱的地方潜入了,此刻,她只想提剑杀过,将所有拦路的一切人或物,都斩杀殆尽。
新仇旧恨,在这一瞬间,都尽数偿了吧!
“师姐,”江安一把捏住她的肩膀,皱眉道,“我们就这样从正门而入,未免太过招摇,容易惊动……”
“你让开!”
一声厉喝,不等江安反应过来,那女子已是剑锋扬起,凌厉一击,空中气流好似感知,霎时间凝成一柄庞大无匹的巨剑,气劲横扫,直直的将那魔宫大门,瞬间劈为两半!
“好剑!”
没想到那把轻细小剑,出鞘之时,竟有如此惊天威能,作为一名爱剑之人,江安不觉,脱口而出一句衷心赞叹。此时的他,似乎……似乎都将自己现今的处境,忘了个一干二净。
“师姐!”赞叹之余,江安忽的反应过来,如此招摇示威,岂不是惊动了魔族众多守卫,这样一来……这下可难办了!
江安心急着,然而,眼前一片寂静,空空如也,如此宏大的响声,别说是守卫了,连一只飞鸟也不曾惊起。
怎么会这样?魔族为一方之雄,然而魔宫之中的警戒,何以松懈至此?难道是打了胜仗,欣喜之下,都烂醉如泥了?
第二百零二章 讲不出声(2)
事实上,那一声突如其来的破门声响,早已将那王座之上斜倚的妖娆女子惊起。
那时候,她睡得正酣,一声震天巨响,将她撑着脑袋的手肘震落。被人打扰了美梦,冰凝雪无疑是极其愤怒的,她拂了衣袖,瞬间想往事发之地赶去。
此时,眼前突现一道碧色亮光,讶异之时,冰凝雪眼中一抹惊异,随即俯身拜倒,周身红衣也化为了一地白雪,她低眉恭敬,“玄狐向神参拜。”
那亮光淡淡,凝聚为碧色光球,却不见人影,只听得声音空旷,“方才巨响,那是神使前来,一切的事情,交给他们便是,你的任务终了,按照约定履行了血契之后,速速归来!”
“可是……可是神,这和我们的计划不相符合啊!”冰凝雪皱眉,有些疑惑。
“苍天助我提前解封,此等福利,本座便是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神……您要我履行血契,可是,可是要放出魔太子?”
“正是。”
“可是……”冰凝雪迟疑,“他可是您目前的,最大威胁啊,杀父灭国之仇,已是让我们失去了所有谈和的可能,您……您便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无妨,千年冰牢,十年冰封,任他如何强悍,寿元也已被吸收将近,所以,即便是放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冰凝雪听了此话,心头动了动,咧嘴笑着,盈盈下拜,“玄狐明了,领神旨意。”
“恩,那便好。本座于珈兰圣殿中,等你的好消息。”
一语落地,那碧色的亮光便是瞬间消弭,眼前之景,是再为熟悉不过的魔族王宫。那女子犹是低眉俯身,“恭送神灵。”
冰凝雪俯身拜着,跪在那里良久,不曾抬头。许久许久,方听得口中一声长呼,“咦——”那声轻轻叹息。无人知晓何意。
却说那楼潇潇一剑破开魔族大门,见着眼前无一守卫,心里也是有些奇怪。纳闷着,魔族的防备,为何如此松懈?不,松懈都已经算不上了,甚至就是没有!
然而。此时的楼潇潇,哪里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饶是看惯了生死,饶是静若秋水,此时也是满腔恨火无从发泄,便是提了剑,怒气冲冲的直向魔王居所——同心殿而去。
“师姐。小心,这魔宫之中无一守卫,于情理不合。事情怕是有些蹊跷。”江安四顾,只觉四周碧色雾气弥漫,别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魔族……被称作是魔,虽然典籍上记载着,其不过是先祖源出魔之一系。但是至今万年,早已化为皓连城一方居民。安居乐业。可是……江安总觉着,既然沾了一个“魔”字,有一些诡异,也算是常态,虽然,他从未接触过魔族的任何人。
“师姐,小心了,贸然进入,只怕有诈。”
此时的楼潇潇哪里听得了他的劝说,劈口一句,“你让开!”便是直往那宫殿而去了。
江安一声长叹,见着拦她不住,只好跟紧了,随了她而去。
二人刚一踏进宫门,江安便明显觉着楼潇潇的心绪不若方才,至于不若方才的什么,江安倒是说不清楚,只是觉着,那女子冲天的怒气,自从进门之后,便有些稍稍抑制,代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悲凉苦涩,甚至……还有一丝怀恋。
也许是归家的缘故,楼潇潇的脚步,逐渐的慢了下来。
那女子脚步沉重着,一步接着一步,心也逐渐沉寂了下来,她恍惚吸了一口气,周围寂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繁复的长廊边,一棵花树繁茂生长着,枝干入云,灿如华盖。也许是术法的控制,即便是到了此间深秋,那棵花树仍是繁茂着,其上星星点点,开了一树烂漫樱花。
仿佛是被什么撩动了心弦,楼潇潇呆呆的立在那棵花树下面,喃喃着,“原来……它……它还在啊……”
一声呓语,恍若是隔了千年万年,如斯空旷辽远。清风流过,将她的声音挽起,又逐渐淡开,楼潇潇一声长叹,终是绵延成一地苦涩。
触景伤情,也算是人之常情了,楼潇潇的十年逃避,不过是让自己置身于另外一番情景中,将过往的一切,连根拔起,只是……当那前尘重现于眼前之时,她的思绪便如风筝,在一抹轻线的拉扯下,慢慢的飘回原点。
原来,那抹轻线,从来都不曾断去,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断暗示着,以为自己曾经忘却。
没有,其实那些刻骨铭心的事儿,她从来都不曾忘却。额间裂开的伤口记着,体内不断发作的玄冰寒毒记着,暗夜里微微疼痛的心记着!
思绪,随风而飘,将那记忆的断弦,一根根续起。
即便,她不想看,她不想听,她不想再次记起。
人……不由景。
十二年前的那日,昔日秩序井然的龙宫里,此时忙成了一团乱麻,公主府里,聚集了龙族所有医术精湛之士,争执讨论着,一片沸沸扬扬。
所有的人都知晓,龙王的掌上明珠,三公主楼潇潇,不知怎的,竟是生了一场大病。
不知是犯了什么忌讳,那居于深闺的娇弱公主,竟无缘无故的呕起血来,发病不过一个多月,便是卧病床榻,昏迷不醒,命若风中之烛。
龙宫中的所有太医,对于此症,皆是束手无策。龙后心疼女儿,终日以泪洗面,伤心过度,身子不济,转眼也是病倒。
夫人爱女卧病,龙王着实是心急万分,不惜花了重金,遍求四方名医,希望能够寻得解救之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多的医术精湛之士,自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有的是为着龙王排忧解难,然而更多的则是为了那成片的金银。
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能留住女儿一丝生机便好!龙王龙后,皆是如此想着。
然而,所有的医者看过楼潇潇的病症,都是摇头叹气,口里也是统一说辞,公主这病,是自娘胎带出来的,无药可救。
这样的结局,对龙王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不过是个把月,便是老了几十岁的光景。
世事往往是这样,待得所有人都近乎绝望之际,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数月之后,天降福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自云中驾鹤而来,直面龙王,言说其有解救之法。龙王闻言,自是心头大悦,忙将那老者请上,毕恭毕敬地请他救治小女,无论是开出何种条件,他都甘愿。
那老者摆摆手,微笑不语,只是问了龙王一句话,救命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若是龙女活命,注定一生坎坷,甚至是生不如死,可愿放手一救?
是放手一救,还是任她就这样死去?老者摊手,将这样的问题交给了龙王去抉择。
小女的生机,突来的一线光明,龙王龙后又怎会放弃?说什么一生坎坷,自己贵为一国之君,女儿自是千金之躯,要求什么得不到,又怎会放任她一生坎坷?这些,与女儿的生命相比,又算的了什么?龙王龙后纷纷点头,央求那老者施救。
那老者长叹口气,怜惜地望了病榻上的女子一眼,于她右手筋脉之处,匆匆点下一物。
之后,那老者留了几贴药,说明了服药时辰之后,还特地嘱咐了,要寻一个风光旖旎,景色绝美的地儿,供龙女疗养,顺道也有助于药性的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