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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主管欲言又止,只是说,“在下知之甚少,不过这种文字似乎与后世有关。旁人不可得探,在下也不认得。”
说完,白主管就落荒而逃了。脚下生风,溜的那叫一个快。
云绾清跌回椅子上,眸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
她隐约有了某种猜想。
难道,这后世与这大齐有所关联?!
☆、第一百八十八章
她想起了那个梦,几个老头说她说祸国,又说叶书与云慕青,许多许多。
这其中自然是有关联的。
云绾清魂不守舍的走出了茶楼。
“可是云大人?”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名翩翩少年身着金丝黑衣,手中把玩着一枚小珠子,朝她开口。
“这位公子可有什么事?”云绾清回头,不耐烦的问道。
男子一噎,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是如此待遇。
云绾清:怜香惜玉是不可能怜香惜玉的,长得好看也没用。
美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为了小命,她不去招惹任何美男。
咳咳!不若如此,她家那个又要醋性大发。
“云大人可是在追查那字句?在下有些事情,想与云大人说上一说。”男子面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云绾清眯起眸子,并未说话,男人一时间也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确实是个,难搞的女子。
他早就知道了。早有准备。阿云啊,这次算是哥哥对不住你,但是,君淮必须死。
男子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往事,眸色一暗。
“你想告诉我什么?有话就说。”云绾清摆手,表现的非常不耐烦。
“云大人想必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男子黑眸锋芒毕露,一语道破。
“你都知道些什么?”云绾清的态度瞬间就变了,脸色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我知道很多。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来自二十一世纪。我还知道蜀山掌门叶书是你的师父,但——他同时还是你的父亲。”
云绾清陷入沉默。
这个人,肯定有古怪。
他说的大部分都对,但师父,肯定不是她父亲。
毕竟她父亲同华梁王一块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再者,云慕青,可是堂堂王妃。
跟她师父一个臭道士能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说话?我真的很心痛,你居然同杀父仇人恩爱两不疑。”男子又道。
云绾清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你什么意思?”
他知道是谁杀了师父?难道杀了师父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吧。”男子说道,一摇一摆的走了。
她总感觉事情好像会变的很复杂。下意识顿住了脚步,但最后,又无所畏惧的跟上。
这个人不一定能为她解开真相。但是他既然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总还算是有点用。套套话,没关系的。
…………
两人来到了一个僻静知处。弯弯绕绕的小巷里也别有洞天。
这里居然还有一座如此宏伟的阁楼。
但云绾清此时无心观赏,她满脑子都是关于师父,关于身世。
两人上了楼,坐在窗边。
“阿云,”熟悉的声音如同春雨一般轻柔。
“叶檀??”云绾清大惊失色,“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你刚刚都在放什么屁,什么师父是我父亲?还有,师父是谁杀的?”
云绾清一见是许久未见的老熟人,一下子也绷不住,接二连三的发问。
叶檀苦笑一声,打趣道:“这么急躁做什么?你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个?”
“你个孙子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解释清楚。”云绾清暴躁的催促。
叶檀乃是叶书收养来的养子,虽然不与云绾清住在一处,但是两人交情不浅。
叶檀撇撇嘴,思量片刻,说道:“杀父亲的是君淮。”
云绾清只觉得脖子都被人恰在手里,呼吸越发薄弱,她跌坐回位子,慌乱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君淮怎么可能杀了师父?”
绝望和恐惧自心底而来,她打心底不愿意相信叶檀所说。
但是,她知道,叶檀所言,必定不是捕风捉影。
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叶檀有多沉稳她是知道的。何况,何况,此等大事,他怎么会开玩笑呢?
“阿云,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叶檀按了按眉心,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一般。
“为什么?”
叶檀沉默片刻,开口道:“父亲乃是蜀山掌门,他有一个法器,叫做浑天镜。可以穿越时空。在十五年前,你出生的时候,他将你救走,带着你我一起去了后世。”
云绾清怔愣的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不难探究。应该是真的无疑。
“你还记不记得十二岁到十七岁岁那五年?其实根本没有五年,只是五日。父亲他大限将至,故意弄了一个幻境欺骗你。其实父亲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叶檀的语气十分平淡,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是云绾清太了解他,她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藏着的刻骨的哀伤。
“所……所以呢?”
“父亲当时因为某些缘故,强行被浑天镜拉回了蜀山。没过多久,君淮为了扶持新皇上位,又好像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亲自屠了蜀山满门。”
“……”
“后来,他还拿走了浑天镜。浑天镜在失去拥有者法术维持的那一瞬间就失效了。后来,我们就来到了这里。”
叶檀每说一句,云绾清的心就沉一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尽管眼前的人是叶檀,说出的也恰好有许多她的疑惑,但是云绾清仍然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相。
“我知道你难过。阿云,你可以去月阁查查这事的真假。君淮早知道你是父亲的弟子,所以将此事封锁,滴水不漏。没有人愿意得罪他,所以此事,也就尘封许久。”
“但他毕竟是……杀父亲的凶手。”
…………
云绾清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跌跌撞撞的回到望君来的。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叶檀那一句“杀父凶手”。
她满眼看不见任何,满眼都是泛黄卷轴上的:叶书死于大将军君淮之手。
然后周武跪下了,一大片的人跪下了。恳求她不要因小失大,放下过往。
然后君淮风风火火的敢来了。
他眼眸都充满了血丝,形似癫狂,俊俏的脸上写满悲凉。
那是云绾清不曾见过的狼狈模样。
但是还有呢……?
师父是死在君淮手里的。
她应该怎么办?
她好乱,好乱好乱。
她等他开口一句解释,却等来了他声音沙哑的问,“你都知道了?”
她耐心的等着,又等来下一句,“是,是我杀的。”
然后呢……
然后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匕首,捅了他肩膀一刀。
他不闪不躲,闷声受了。君三慌慌忙忙跑进来,脸上写着不可置信,他看她的时候不像从前一样,而是充满了厌恶。
君淮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似乎料到了,眼睛里写满受伤,随后一步步离开了。
她手颤抖着,匕首掉在地上,鲜血淋漓。
她应该杀了他给师父报仇的。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为什么,分明熟练的很,分明清楚的很,心脏的位子。
为什么,会捅进了左肩呢。
她还是下不了手。
没办法这样杀了他。
往日笑语不饶人,一遍遍的回荡在耳边。
一会儿是叶书,一会儿是君淮。两两交替,闹的她身心俱疲。
痛啊。
好像那一刀捅在了她的心上。
她性情向来生冷,看上去重情重义,骨子里却实在凉薄的很。这辈子,只有那么几个在意的人。
并不曾想,一个一个,都要以这样痛彻心扉的方式离去
…………
那之后,叶檀不知所踪。
云绾清多半也知道,君卫没动她,怕是要报复在叶檀身上。
但她此时已经是高烧不止,身子一下孱弱起来,卧床不起。自顾不暇,哪里管的来叶檀。
何况叶檀的本事,她是知道的。
心里兵荒马乱。
看窗外莺啼鸟鸣春满人间,勾不起半点兴致。
她看一切都是灰暗的。
心被愧疚与痛恨折磨的千疮百孔。
为什么啊……
为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许多问题,从来是没有答案的。
一遍遍,如哭如泣,字字泣血,试问人间愁苦多几许,不过春去秋来,一场空。
光阴从指尖流过。
已然是半年过去了。
她和君淮未曾再见。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渺无音讯。
人间并不因为失去了一个丞相便动荡不安,他的部下仍然按部就班,大齐仍然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一滩秋水,平静无波。
但一定,会有人打破这平静。既然或早或迟,总是会有人出现打破平静。
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云绾清呢?
她为什么不能做这个乱世恶人呢?
说到底,都是这腐朽的王朝,这落后的制度。害的叶书死去,害的她和叶檀生生死死,两个尘世,来来回回。
带着痛苦的记忆苟活于世。
害的她与爱人相离,血海深仇,不能相守。
凭什么?
凭什么罪魁祸首侧卧安息,身居高位,享尽世间所能有的华贵?虚有其表的人却享受着万人朝拜,站在众生之巅?
凭什么?
那些冤屈死去的魂灵,那些吃过的苦,那些含冤消沉下去的人,那些一腔热血,那些忠心耿耿,那些赤胆肝肠,谁、来、祭?
这狗皇帝,昏庸无能,懦弱残暴。
终归是要死的。
这乱臣贼子,凭什么不是她呢?
君淮不是费尽心血的,将他扶持上位吗?不是因此还屠杀了千万人么?
她师父叶书不是因此而死吗?
两王不是因为他忠肝义胆最后变成冤屈尸骨吗?
她的母亲不是因为他才和爱人生死诀别的吗?
那个混沌无知的她不是因此才在穷山恶水艰难受困十来年的吗?
华梁王的孩子不是因此风尘仆仆吗?
月阁不是因此死伤不一吗?
多少人,多少人,不是因为这所谓的皇帝陷入苦难?
既然如此,为何不推翻这腐朽的统治呢?
她要造反!
…………
叶檀来时,面色凝重。
“阿云,当今圣上,乃是真命天子,真龙护体。大齐,也至少还有一百多年的气运护身。”叶檀知晓了她造反的心思,因而开口劝阻,叹气连连。
“呵——这废物是真命天子?还有真龙护体?”云绾清淡淡的抿了口茶,不无讽刺的说。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一身寒气逼的人退无可退。
“浑天镜这样的宝物,出现在了大齐,就说明这大齐国君,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一定气运加身的。你不要轻举妄动。”叶檀仍然劝阻。
但他心中所想的并非如此。
而是那人如今虽然重伤未愈,但到底是没有除掉,他还不能放松紧惕。
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连父亲的死,竟然都没有办法完全激起她的杀意。
只是给了那人一刀?仅此而已?
真是可笑啊。
云绾清,你若是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还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