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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蛇蝎_青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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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素手拈出白子,稳稳落于棋盘之上。十九道棋盘上呈现的赫然便是记忆中未完的棋局,也是他记录在那卷棋经中最后的一局棋。
    入宫以后,她再未摆过这一局。原以为自己已经遗忘,想不到还是记得这样清楚,只要触到棋子,就能行云流水般重现。
    弈棋的双方旗鼓相当,且彼此熟悉,棋局未至中盘,中腹厮杀已难舍难分。
    “太晚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该疑心了,”记得她那时不无惋惜,“可惜这么精彩的一局,若是时间充裕,说不定会成流传千古的名局呢。”
    “那就封棋,改日再战。”对方如是说。
    “到时可一定得分出胜负。”她道。
    他微微一笑,在她耳畔道:“好,输的那个人……”
    语声几不可闻,但她都听清楚了。以她素日的教养,听见这样的话该狠狠给他一个巴掌。至少也该面红耳赤,头也不回地走掉。可她并不如此,而是伸指,挑衅一般抵在他的下巴上,笑着道:“好啊。”
    他握住她纤长的手指细细摩挲,轻笑道:“不害臊。”
    “你调戏在先,为什么倒要我害臊?”她笑着反问,“何况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需要羞耻的事。”
    他笑了,慢慢靠近她。她知道他要做什么,闭上了眼睛等待。他侧过头,使两人的鼻尖稍稍错开。两人近在咫尺之时,她却突然调皮起来,掂起脚尖,抢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亲吻,然后在他的错愕中轻快地走向门外。
    上车离开时,她从牛车里凝望。他负手立于门前,虽是简陋的竹篱茅舍,却丝毫掩盖不了他在她眼中的光彩。他看出她的不舍,含笑抬手,向她轻轻挥动。她懂他的意思,不过是分别数日,不须如此。她想来日方长,便也一笑,放下了车帘。谁能想到一句改日,就成经年?
    “太后。”身后团黄的声音响起。
    “何事?”她从回忆中惊醒,及时掩盖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
    “陈院使来了。”
    “请他进来。”太后颔首。
    陈进兴入内,看见的是太后坐在棋盘前的侧影。听见响动,她慢慢转过头,冷静清明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陈进兴行礼如仪。抬起头时他注意到太后宽大的衣袖正覆在棋盘上。当她的手从棋盘上移开时,原本有序的棋子已混在一起,让人再看不出半点端倪。
    “有消息了?”她平和的声音适时响起。
    “是,”陈进兴躬着身子,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举过头顶,“留邸刚刚送来了宣武节度使的回信。”

  ☆、第18章 待诏

“学棋?”陈守逸怀疑地盯着徐九英,“太妃?”
    “是啊。”徐九英理直气壮。
    陈守逸警惕地问:“太妃又在打什么主意?”
    徐九英白他一眼:“你不知道太后喜欢下棋么?我这是投其所好。”
    陈守逸迟疑:“太后爱好弈棋又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太妃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学?”
    “之前太后都不拿正眼看我,学了有屁用?”徐九英道,“我最近发现太后这人有点意思,不像看起来那么冷情,可以考虑和她增进下感情。”
    陈守逸干笑两声:“太妃还真是不放过任何钻营的机会。”
    “废话。我要不钻营,现在还是个扫地的宫女呢,”徐九英不耐道,“你就说教还是不教吧。”
    陈守逸看了一眼身前空无一物的棋盘,苦笑道:“奴婢还想多活两年。”
    徐九英拧他耳朵:“什么意思?教我下棋还委屈你了?”
    陈守逸连忙求饶。待徐九英松开手,他才劝道:“学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再说……太妃知道太后的棋力吗?”
    “不知道啊。”
    陈守逸抚额:“请太妃稍待。”
    得到徐九英许可,他起身退出。大约过了半刻钟,他返回室中,手里多了一个卷轴,双手捧到徐九英面前。
    徐九英接过展开,见上面画着好多方格,方格交叉的地方还密密麻麻的写着字,直接扔在一边:“这什么玩意?”
    “这是奴*年前记录的几份棋谱。”
    “什么是棋谱?”徐九英问。
    陈守逸额上青筋似乎爆了一下,但他仍耐心地向她解释:“棋谱就是棋局的记录。奴当初跟随宫教博士,有幸见过太后的数次对局。这就是那时奴婢偷偷记下的棋谱。”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九英斜眼看他。
    陈守逸指着棋谱道:“奴婢是参详过太后棋路的。到目前为止,奴婢还没见太后有过败绩。奴婢自问若对局的人是奴婢,就算全力以赴也不会有什么胜算。”
    徐九英有点纠结:“是你没用还是她太强?”
    陈守逸忍不住翻个白眼:“显然是太后太强。”
    徐九英咬了半天指甲,问他:“有多强?”
    陈守逸想了想,说:“堪比国手。”
    徐九英倒吸一口冷气,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觉得我还有希望不?”
    陈守逸张了几次嘴,到底不想太打击她,最后委婉道:“奴婢棋力有限,怕是会耽误太妃研习。若太妃果真有心向学,奴婢就去棋院打听下,寻着一位名师也许能够事半功倍。”
    徐九英想了想,搔着头道:“那就先试试吧。”
    ***
    国朝棋风兴盛,也不乏爱好此道的君王,因而翰林院中特设棋院以延揽国中高手。宫中也有指点宫人棋艺的内教博士,论棋力却远不及这里的几位待诏。虽然凭陈守逸对徐太妃的了解,对她学棋一事并不抱什么希望,却还是在次日一早就来了棋院。
    他早年因职务之故,不时在翰林院出入,几位棋待诏对他还有印象,态度也很客气。可他们一听完陈守逸的来意,个个都面露难色。
    陈守逸也知此事难办,赔笑道:“奴知此事有些强人所难。奴想太妃也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难而退。只求诸位应付一下,让奴在太妃面前交得了差也就是了。”
    几位棋待诏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要不让小李去?”
    陈守逸忙问:“不知这小李是什么人?”
    一位年长的待诏赔笑道:“新来的待诏,以前的王待诏推荐的,进棋院还没几日呢。”
    “王待诏?”陈守逸问,“可是当年胜了东国国手那位?”
    “就是他。”
    陈守逸抚掌:“既是他荐的人,想必不差。不知奴今日可有幸一见?”
    他发了话,立时便有人去请。不多时便见一瘦高男子入内,向陈守逸作揖:“在下李砚,见过中贵人。”
    陈守逸细细打量此人,见此人三十五、六的年纪,瘦削憔悴,衣饰也颇为寒酸,一双眼睛却亮得骇人。陈守逸微微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李待诏客气了。”
    他向身旁的棋盘抬了抬手。李砚知他要试自己棋力,微微躬身后坐到了棋盘前。
    陈守逸执黑先行。才下得数手,他便察觉此人棋力非同小可。未到中盘,陈守逸已左支右拙。他看了李砚一眼,见李砚神色从容,显然还有余力。他心知大势已去,勉强支撑了一会儿,便彻底败下阵来。
    “李待诏果然棋力超群。”投子后陈守逸笑着道。
    “承让了。”李砚似乎懒于说话,只敷衍地对陈守逸拱了拱手。
    陈守逸倒不介意他的态度,反而好奇地问:“方才听几位待诏说,李待诏乃是王待诏所荐。某观待诏棋路亦有王待诏遗风,莫不是他的高徒?”
    “他曾经指点过在下一二,却不是在下师承。”提起举荐自己的王待诏,李砚仍是淡淡的神情。
    陈守逸心道此人棋力虽高,却似有些不通世故,难怪会被同侪推出来接了这次苦差。他也不点破,微笑道:“李待诏棋力我已了解。还请明日到徐太妃宫中,指点一下太妃棋艺。”
    李砚大概没听说过徐九英的名头,点头应下,全不似其他人那样推三阻四。
    陈守逸走后,有位姓郑的待诏心善,见李砚还不明所以地在打谱,忍不住上前提醒一句:“徐太妃以前没和棋院打过交道,小李你明日可要当心点。”
    “哦。”李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郑待诏知道他没听进去,叹着气道:“听说这徐太妃张扬跋扈,偏偏她现在又得势。也不知你这一去是凶是吉?”
    李砚看了他一眼:“诸位异口同声推荐我去,凶也好,吉也罢,我还能不去吗?”
    郑待诏脸上有些挂不住,拂袖而去。
    在他走后,李砚才对着棋盘中的一条大龙皱起眉头。
    “徐太妃……”他喃喃道,“有点棘手啊。”
    ***
    第二天,李砚如约来徐九英殿中指点她下棋。
    徐九英上上下下打量了李砚一番,问陈守逸:“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高手?”
    “正是。”陈守逸回答。
    “看起来好像也没多厉害的样子。”徐九英嘀咕。
    陈守逸翻了个白眼,小声回道:“难道要在脸上刻上‘高手’两个字才算么?太妃这以貌取人的毛病也该改改。”
    徐九英撇嘴:“反正我不识字,他就是刻了我也不认识。”
    陈守逸轻笑一声,不再搭腔。
    徐九英回头见李砚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忙又笑道:“昨天陈守逸跟我夸了好半天,说李待诏的棋可厉害了。还请李待诏多指点指点。”
    李砚连称不敢,又问徐九英:“不知太妃棋力如何?”
    徐九英吞吞吐吐道:“其实我吧……”
    陈守逸及时插口:“待诏从最基本的教起就好。”
    这即是说徐九英一窍不通的意思了。
    李砚心里有数,便从最基本的棋理开始讲解:“夫万物之数,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阴阳(注1)……”
    虽是基础,但他言辞深奥,徐九英哪里听得懂?没多久她便觉得眼皮沉重。虽然她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撑不开眼睛,头也渐渐垂了下去。
    “……夫弈棋者,凡下一子,皆有定名……”讲到一半,李砚发现徐九英打起了磕睡,倒也不恼,安静地住了口,垂目而坐。
    陈守逸一脸早有预料的表情,小声唤她:“太妃,醒醒。”
    徐九英头一点,猛的惊醒过来,连忙表态:“我醒着呢,你接着讲,接着讲。”
    李砚便接着用平板的语调讲下去:“……棋之形势、死生、存亡,因名而可见。有冲,有斡,有绰,有约,有飞,有关,有劄,有粘,有顶,有尖……”
    徐九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李砚瞧见,即刻停下。
    陈守逸觉得徐九英实在丢脸,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让她不要过于失礼。
    徐九英干笑:“李待诏啊,不是我不尊重你。你说的话我是当真听不懂,你能不能讲得浅显一点?”
    “恕在下直言,”李砚道,“博弈之道,贵乎严谨。世上消遣之物多的是,太妃若是毫无兴趣,实在不必勉强。”
    徐九英道:“我学棋倒不是为了消遣。”她干脆说了自己的打算,想想李砚对围棋的态度,又自嘲了一句:“李待诏想必觉得我用心不纯?”
    李砚却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某能够理解。”
    这倒出乎徐九英的意外:“想不到李待诏还很通情达理。”
    李砚笑了笑,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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