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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浅显的道理,季绝浅自是明白的。稍加迟疑,就点了头:“好,自己小心些,改日得了空,再来看你。”
立于原处看着他不疾不徐离去的背影,她的神色间,带着极为浓郁的志在必得。
既然范丹琳于你,重要到这般地步,她就更要好生利用了。
面上的镇定,在离开人群视野的一瞬间,尽数崩塌。他脚下步子陡然间加速,极快的朝北苑的方向而去。
眼看着就要踏进北苑大门,季绝浅垂下眉眼掩去其中神色,重新放缓了步速。
变故就在这一瞬发生。
抬步就要进门的脚还来不及落下,就被人迎头给了一拳。
那一拳的力道用得足,被揍的那侧脸颊极快的开始泛起疼意。抬手示意小厮无须多管,他用舌尖理了理有些僵化的面颊。而后抬起眸子去看身前一袭蓝袍的温书言:“撒气了?”
温书言明显处于震怒状态,毫不客气的又是一拳要送过去。季绝浅伸手挡住,眸色里跟着泛起几分狠厉:“不服气?那便好好的比试一回!”
温书言怒极反笑:“然后故意被我所伤,好让天依心疼你?”收回手,他勾起眸子看他,“季绝浅,早先我就与你明明白白的交代过,若是你无法护她安好,我会带她走。”
季绝浅没回他,转身兀自进门:“有何事进门再说。”
本是要去后院看望夏天依,温书言这一来,脚下步子不得不变了个道,先往书房的位置去。
关上门,不等温书言发问,季绝浅先解释:“我说今日,我是故意为之,你信是不信?”
温书言面色极冷的站在门后,语气不善:“季绝浅,你为范丹琳错待天依十一载,而今那人一出现,你又将天依视若无睹。这就是你许诺过的好生相待?”
躲开他再次挥来的的拳头,季绝浅一个反手将他制住:“我是什么性/子你温书言不知晓?若是不愿听我解释,这北苑,往后你也没有再来的必要。”
正所谓关心则乱,温书言承认,先前被蒙了双眼。现下经由季绝浅提醒,才开始冷静。
冗长的一段沉默,他低沉着嗓音:“你说。”
松开一直抵在他喉间的手臂,季绝浅走到窗前,一双眼牢牢的盯住外间。
温书言跟着看去,入目只有一丛丛的花草在迎着风飘摇。
“十一年前我所倾心的范丹琳,”他眸中开始染上笑意,“是天依。”
无视温书言眼中陡然出现的震惊,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前右侧的那颗木槿树,然后指给温书言看:“看见那颗木槿了么?”
温书言点头:“天依最为喜爱的植物。”
“可是现如今,她但凡闻到一点木槿花的气味,就会胸闷头晕。”
“范丹琳的手段?”
“不尽是。”伸手折断一小节树枝,季绝浅难得的浑身气势尽数外放,“挞承闵对她施下了忘年蛊。”
温书言走南闯北多年,忘年蛊多多少少也有听闻过一二。
单就毒性而言,此蛊算不上最毒。它的厉害在于世间每代传人不过三,且代代只传执蛊人认定之人。
一旦被施下,中蛊者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忘却施蛊者设定时日内经历过的所有事与人。
忘年蛊制作甚为繁杂仔细,唯一的缺陷,便是中蛊者闻不得与木槿有关的气味。这也是辨别此蛊唯一的途径,只是极少为人所知。
如若不是看到那本藏书房里偶然被夏天依翻去的古籍,季绝浅是如何都无法把夏天依与范丹琳联系起来的。只是,夏天依原是对木槿喜爱至极,陡然间却连气味都闻不得,如何能不让人怀疑?于是,这才有了后续让布书特意去查忘年蛊的事。
这一查证,可了不得。非但查明挞承闵与范之源同流合污,还得出了当代执蛊人竟是范丹琳与挞承景。
该说幸还是不幸?两者都是挞承闵的人,却又都与他“关系匪浅”。利用起来,何止方便二字可以形容?
“想你也该是明白,因为从不外传解蛊之法,忘年蛊除却施蛊人,无人可解。”
“你的意思,范丹琳就是施蛊人?”
“不敢全然断定,因为另一位得上辈真传者,是十六。”
“都是挞承闵那方的党羽。”
季绝浅收起眼中凌厉,笑得温润:“单就明面看来,的确如此。”
话里几多暗藏语,温书言没有心思去探究。皇室暗涌波动,终归是与他无甚关联。
收起外漏的气势,温书言微垂了眉眼:“为何不愿如实告知天依?”
“如若我说,就是爱看她为过去那十余载吃尽陈醋的模样呢?”
暗箭陡然间尽数放出,避无可避,温书言中了箭。
凝视他许久,他才咬着牙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字:“贱!”
光影下,季绝浅看着窗外的景致笑得邪肆:“可她喜欢。”
这番话,的确说得太过于讨打。
温书言一把关上那窗门,手掌就势撑在窗棂处借力。往日里清润的眸子里,都是低嘲:“如若我诚了心去争,季绝浅,今日你是得意不起来的。”
温书言在夏天依心中的分量,并不比他少几分。季绝浅十分清楚。
若是放在两人剖开心迹之前,季绝浅相信,夏天依随温书言离开的可能,极大。毕竟在那时,他心中存的,只有一个“范丹琳”。而她,也在想法设法的想要避开他。
但是世间万物,总有先来后到。温书言迟了那一步,今生就只能与她别过。
“现如今,已经无人能将她从我身边带走。”一双凌厉的眸中,尽是宠溺,“她的心,我信。”
她的心意那般明显,季绝浅能看出,温书言又如何看不出?他说他信,他又何尝不信?也正因此,他才毫不迟疑的退步不是?
窗外的光线被挡住,两人出尘的五官上瞬时落满了从窗格里透进来的光斑。分明是透着温和的光亮,那一刻温书言却只觉得刺眼。
没有多做思考,温书言直接上前一步旋身,以身挡住那些让人目眩的光影:“她在等你。”
季绝浅再未多言:“先走一步。”
随着那扇被推开的门,余光迫不及待的挤进略显黑沉的书房。温书言半眯着眼张开右手,然后一点一点极为认真的收拢。
垂下眸子,他嘴角渐渐的染上笑意。不多时,寂静的空间里,有他低沉的嗓音喃喃响起:天依,我心中有你,可也只能到喜欢为止。
抬起的手缓缓落下,他抬步的那一刻,好似已有什么什么东西,在悄然而变。
不是不喜,亦非不爱,只是,再不能这般的肆无忌惮。
……
浑身湿透,夏天依直接回了北苑住处。玉霞一路红着眼自责,扶着夏天依的那手都在颤抖。她尚且如此,特被太子委以重任的青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二人对自己衷心,夏天依不是不明白。只是关心之语若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总是能听腻的。
于是,开始赶人:“冷得有些厉害,青苑你走得快,先去备些温水,回去后好沐浴。”
就在玉霞得意自家小姐心中最为上心的是自己时,就听她家小姐毫不留情的接了下去:“惊着过后缓过神,腹中竟是觉出几分空荡,玉霞,你去后厨煮些白粥端来。”
两人头回不顾及主子的吩咐,很是委婉的拒绝:“太子妃才刚遇事,身侧还是有人候着好。万一太子怪罪,奴婢们担不起啊!”
“是啊,小姐。太子是何性情您心里明白着,可不能将奴婢两个推去撞虎口!”
夏天依本意也非真要赶走她们,当下不见丝毫含糊的就着她们的意思提意见:“不去也可,脑中嘈杂得厉害,你二人安静些。”
哪里还敢不应下?青苑和玉霞好似得了特赦令,忙点头应着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久等啦,比心么么哒
☆、第110章 不许看!
虽说夏天依先离开,可先进屋子的; 却是季绝浅。
从温书言身侧离去; 季绝浅立即脚下生风,风风火火不敢有丝毫耽搁的去了两人的住处。
方才闹过这一回; 为避免那些不利于形势的闲言碎语,他自是不好出门去接。料定她还在路上; 他便先吩咐了青梅青双去备热水与小食。
这两个一直在院子里待着; 自是不明白外间发生了何事。因此接下吩咐才要出门,就见着一身湿透的夏天依时; 忙捂住嘴巴掩去那声惊呼,凑到她近前小心发问:“太子妃这是出了何事; 怎的浑身都被水浇湿?”
明白他为难是一回事,想起他那时只顾着范丹琳; 全然不顾及她是另一回事。乍然见着现下本该陪在范丹琳身侧好生伺候着的男人立于眼前; 夏天依并不想给他好脸色。
也没有去回青梅青双的疑问,她扶着玉霞进门:“玉霞留下伺候,你们都出去罢。”
被赶的; 自是包含季绝浅。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到底不敢多言; 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做自己的分内事。
看着太子与自家小姐剑拔弩张的气氛,玉霞有些头大。还不如随着那三个走了的好!
直接无视稳稳当当站在原处; 丝毫没有离去意味的季绝浅,夏天依绕过他由玉霞搀着进入内室。
细碎的脚步声里,她晦暗不明的再接再厉:“这才离了片刻; 怎么就觉出一股子的透不过气?玉霞,你再去寻间僻静的屋子,我搬去舒缓舒缓。”
玉霞听从的,毋庸置疑,自是夏天依的吩咐。一见着自家小姐委屈着了,管他季绝浅是太子爷还是老子爷,也不怕得罪,极快的应声:“小姐的意思是现下就去寻,今晚就搬去,还是晚些?”
夏天依没有任何迟疑:“现下。你让青苑去寻,你留下。”
这话里意思,就十分明显了。
自知理亏,季绝浅也不敢老虎头上拔毛。但是照着现下这趋势发展下去,怕是药丸。揉了揉泛着疼的太阳穴,他沉声:“玉霞你先退下,没有吩咐,不许进门。”
难得玉霞不畏惧恶势力,只顾忙前忙后的顾着夏天依,丝毫不理睬季绝浅。
“小姐,您先换身衣裳,这一身湿透的衣衫穿着,仔细着凉。”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里,夏天依接过干净的衣衫:“好。”
一个小丫鬟片子也敢耍脸色,季绝浅额角青筋暴起,极力隐忍着。
只是,这团火还没下去,另一从又烧了起来。
身后温温软软透着娇俏的嗓音说出口的话却是凌厉得很:“天依要换衣裳,太子还请回避。”
气极反笑,季绝浅转过身子,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语气不容置疑:“下去。”
隐隐带了几分破人气势的语气,让玉霞再不敢造次。很没骨气的扔下夏天依,极快的逃了。
门被带上,传来一声极轻的啪嗒声。
窗子不曾关严实,时不时的有风挤进。湿透的衣裳被冷风袭过,带起一片凉意。
夏天依幅度很小的瑟缩了一下,抬手抱胸倨傲的瞪人:“我冷!”所以你该走了。
可惜,某人非要揣着糊涂装明白。上前一步直接将人抱进怀里,在她耳侧低语:“如此该是不冷了。”
太子你从何处得来的底气这般不要脸?在他手臂上重重的掐下去,夏天依冷着嗓音直言:“冷得更厉害,你出门我便不冷了。”
反套路达人应对自如:“那必是因为你在心中念我。”在她颈侧蹭了蹭,他低笑,“相念不如相见,陪伴效果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