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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王爷与丞相不对盘,朝中人尽皆知。是也他这幅态度,倒也没引起几个人的注意。那些宾客的视线,整齐划一的,全都焦在了范之源身后跟着的华服女子身上。
季绝浅如此不给他面子,范之源也不恼。在小厮的引领下进了门,拱手朗声送贺:“得知今日是永安王生辰,范某备了些薄礼前来,还望王爷笑纳?”
上座人这才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酒盏,懒懒散散的起身拱手相迎:“相爷大驾光临,本王受宠若惊!如不嫌弃,就在府里用些粗茶淡饭?”
面上的神色,不见分毫欢迎。
正好这时小厮前来相告,午膳已经备好。季绝浅也不等范之源回复,毫不避讳的一手牵住夏天依,一手往前示意:“既然午膳已经备好,还请相爷赏光随本王移步。”
范之源大笑着谦让:“范某恭敬不如从命,王爷请。”
一路上,范之源有意将带来的那女子护在身后不让季绝浅见着。季绝浅只消看一眼范之源的神色,就明白了他拉着的那人是范丹琳。
在夏天依的手心轻挠几记,他弯下身子在她耳边提前请罪:“既然范之源今日带着范丹琳前来,说明他要准备动手。稍后在席间,我少不得假意逢迎。天依,你若是不想看,现下可推说身子不适先行去寻承雅几个用膳。”
夏天依瞪他,而后压着嗓音表示自己的不满:“王爷心里若是无愧,还怕我看着不成?”都走到这处了还推说离去,永安王府少不得被人诟病中馈之事。
揉了揉她的手心,他笑:“那你记得端稳了手里的醋盆子。”
夏天依傲娇脸:“真当我是分不清轻重的?”
在主桌落座,趁着现下四周无人,夏天依看着他低语:“绝浅哥哥,之所以愿意让你放手去做无须顾忌我,不止因为那是你的使命,更因我信你。”
我信你,所以你不可让我失望。我信你,所以等你,而你不可以不来,不可以在途中迷失。
未说完的话,两人心里都明白。
季绝浅紧紧攒住她的手,一字一顿:“这是最后一回,让你等我。”
身边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人路过,夏天依未再回话。端着笑脸一一的招呼着身边人。
范之源身为右相,自是坐的离主桌最近的那处。作为今日唯一被他带来的家眷,范丹琳自是紧挨在他身侧。
许是为了给季绝浅‘惊喜’,亦或是让他忆起往昔,范丹琳面上蒙了一块白净的纱巾。
既然要配合他演这一出戏,季绝浅见了,自然得表现出自己的怀疑:“不知丞相身侧之人……”
眼见鱼儿上钩,范之源心内好不得意。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范丹琳,语带疼宠:“王爷见笑。这是小女丹琳,前些年因身子娇弱,寄养在大师处保身,这两日身子痊愈,才刚接回来。”
乍然听闻丞相府里多出一女,在座那些人虽有压抑,还是有不大不小的惊呼声流出。更休谈那些尚未成亲的年轻男子,心中更是想着如何才能博取美人一笑,好捞个相府乘龙快婿做做。
不说这位小姐究竟是何来头,只凭今日丞相带她外交,便足见丞相对其宠爱。若有幸得她青睐,往后有丞相在朝堂帮衬,那还不是平步青云?
然而,他们这些打得砰砰响的算盘,终归只有落空的梦。
☆、第88章 承诺
范之源说出她的名字后,范丹琳也不再避讳; 一双眼; 含了水雾,直直的盯住上座人。
因为先前两人已经相见; 若是这时他的态度转变太大,倒是容易惹起范之源疑心。
季绝浅沉着眉眼; 接过夏天依手中才刚倒好的酒; 仰头饮尽。待放下酒盏,他微微垂眸; 视线在范丹琳面上短暂的停留,语带几分隐含的涩然:“不知是范小姐; 本王多有唐突,还请相爷小姐见谅。”
有心之人不难听出; 这番话; 与永安王平日里冷峻的性子,截然不同。只是这时在场的一批人,都只顾着盘算心里的事; 没几个人留意。当然; 范之源范丹琳除外。
季绝浅这番沉不住气的模样; 取悦了范之源:“王爷何须跟范某如此客气?”他转过头,好似才看见自家千金仍用面纱挡着脸; 软声低语:“就要用膳,面纱先行脱下。”
范丹琳柔顺的点头:“是,爹爹。”话落就抬起右手; 从耳后将那面纱取下,交给身后站着的丫鬟。
这面容一露,少不得又在人群里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躁动。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主桌的那位,美若天仙,让人趋之若鹜。只可惜,名花有主。现下席上又来一位,虽说比不过主桌上那位貌美,但在挞国,也算是美人胚子,何谈其身份?
最主要,她尚未婚配,他们有的是机会。
只是显然,丞相府的乘龙快婿,轮不上他们。
解开面纱,范丹琳刻意起身朝着季绝浅盈盈一拜:“丹琳见过王爷。”与季绝浅相视一眼,她转身去看夏天依,“见过王妃。”
面上有笑,在看向夏天依时,明显的淡下。
夏天依好似不知,礼貌的回她一笑,抬手示意:“范小姐客气,请起。”
在范之源的眼神示意下,范丹琳重回原处坐好。双手不算拘谨,规规矩矩的放在膝上,目不斜视。偶尔范之源与旁人谈笑间提起她,她就十分守礼的回以一份微笑,并不多话。
季绝浅为表‘诚意’,一顿饭下来都只顾着沉思,并未吃进什么东西。
旁人不知事情原委,自是不知缘故,只当他在为政事上心。知道内情的范之源见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底气十足。连带着看范丹琳,都顺眼不少。
只是凡事都得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范之源今日目的已经达到,用完午膳便推说府中有事告辞离去。
丞相都不曾多留,余下来客,与季绝浅又不曾有什么多好的私交,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也都一一跟着告辞。
季绝浅起身,带着夏天依亲自送客。范之源紧随其后。眼看着就要出门,也不知是谁不曾留意脚下,一个趔趄就向前倒去,好巧不巧正好扑在范之源身后。
范之源一个没站稳,直直的向侧面倒去。那般的重量压下,如何还能安好?好在季绝浅眼疾手快,及时将夏天依拉入怀中,这才让她免于一劫。那边丞相,也被他身后之人拉住,堪堪稳住身形。
只是,毕竟倒下的速度太快,她的手还是不甚被范之源大指上的扳指划出一道小口子。怕季绝浅要小题大做,刺痛过后夏天依极快的将那手藏于长袖之下。稳住身形之后也不避讳,索性直接靠在季绝浅怀中与人道别。
待人散尽,季绝浅起身拉着夏天依径直往后厨而去。知道他是席中不曾用饱,夏天依跟在他身后,一路想着等到后厨,自己该做些什么菜式才好。
她出神,季绝浅也不管,将人拉在身侧好好护着,脚下步子顾着她的脚速,走得并不算快。
方向虽是后厨那方没错,季绝浅要去的地,却不是后厨。眼见着后厨就在眼前远去,夏天依回神:“不是要去后厨做些吃食?”
季绝浅挑眉,故作不解:“谁说要去后厨?”
夏天依在脑中一番搜寻,好似,是无人说过?撇撇嘴,她不再答话。跟着他左弯右绕,最后在王府稍显偏远的竹林里停步。
竹林。他年少时最爱的,就是自己烤野味,并且最好还是用那楠竹做火。
鼻尖好似已经有那些野味的香味萦绕,夏天依的馋虫尽数被勾起。眨巴着眼,她上前一步攀住他的手臂卖好:“王爷可是在这处烤了好物?”
被她这幅迫不及待的馋虫样逗笑,季绝浅轻刮她鼻尖,直接带着人往不远处埋着野味的那方去:“知道范之源今日会来,早先你让我回房休息时就来了这处。”
虽说早就明白他这人精明,夏天依还是忍不住称奇:“城府。”
别看这才不过区区二字,可从夏天依嘴里说出,那意思广了去。季绝浅没好气:“城府又如何?那是对旁人,与你无关。”
心中还有半句,他未说全:城府再深,也只为能护你安好。
毫无疑问,夏天依被他取悦。嘴角上扬的弧度,看在他眼里,格外美艳。
鬼使神差的,季绝浅停下步子。双眼里她微微阖起的双唇,红润饱满,直让人想要欺负。
在这一方面,他向来不算是节制的人。既然喜欢,何须压抑?眸色渐深,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弯下身子就要侵袭而上。
才近毫分,她就无意识的挣开双手,雀跃着跑到还在冒着屡屡青烟的火堆旁,眸子里彷如有光:“好香!”
分明连那食物在何位置都不曾弄清。再者,那肉被层层泥浆,牛纸糊住,她是如何闻到那香味的?
看破不说破,季绝浅收好微乱的神情,走到她身侧弯下身子从半灭的火堆里取出那已经烤好的野味。空出的另一手仍然握住她的,不做停留的又往里走了几分才在一处石桌前停下:“先去净手。”为了便于她寻找,他还特意指了指石桌旁备着的水盆。
夏天依惦记着美食,十分听话的跑到那边洗手擦净,然后站回他身侧看着他将那面那层已经烤硬的石块一一剥落,露出里面最后那层油纸。
油纸是选用的干净的,等把外壳剥完,他就松了手:“自己将油纸撕开,我去洗手。”
夏天依应得干脆:“好!”说完也不管他,将那油纸哗啦一声撕开,露出内里已经烤得色泽黄润的鸡肉。
空气里陡然充满的肉香味,勾得人食指大动。夏天依轻轻的撕下一只鸡翅,就着酱料一口咬下。嫩肉入口,只觉得软香滑糯,入口即化。咽下之后,口中残留的,尽是回味无穷。
恰好这时他也已经过来,夏天依撕下一块带着酥皮的白肉往他嘴里喂:“一如既往的味道!”
张嘴接过那块肉,季绝浅压着她在石凳上坐好,自己弯身打开桌柱左侧的暗格,取出一瓶美酒。
酒色润泽,酒香浓郁,看得出来是壶好酒。这处没有备着酒盏,季绝浅也不在意。将那酒塞拔掉,就着壶口灌了一大口:“喜欢那便多吃些。”
夏天依仔细吃着手里那鸡翅,摇头:“你吃罢,我吃不下了。”眼中无法掩饰的,是馋虫。
季绝浅又喝了一口,酒的浓烈入喉,味蕾的极致体验。放下酒壶,他随手扯下一只鸡腿,不紧不慢的吃着。也不回她,只在她吃完手里的鸡肉时,及时撕下另一块递过去。
这样的举措两人自小就习以为常,夏天依并未觉得有何不对,他递来,她就自然而然的接过。
等又吃完一个鸡腿,肚子实在撑得有些胀意,夏天依才从被投喂的场景里回神。彼时季绝浅手里正好拿着一块鸡胸肉递来,夏天依皱着眉推回他的手:“你吃。”
分明这些该是他的午膳,不知不觉竟被她吃下了大半!本就不算大的一只野鸡,这下他必定无法裹腹。凝眉思索几番,夏天依亮着眸子问他:“王爷可是吃不饱?”
不知她在打些什么算盘,季绝浅摇头:“饱了。”顺手还将手里的那块鸡肉递到了她嘴边,“可还要吃些?”
夏天依这回倒是来者不拒,叼住那块肉勾起唇角咀嚼。咽下后,她直接拿起桌上剩余的鸡肉塞进他手里,然后拖着人起身:“我们去后厨,我为你做一两道菜式,你再吃些饭菜?”
话是问话,只是行动间,并不曾给季绝浅任何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