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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玉霞留下,两人也不用收拾行李。披好外袍,夏天依抱上暖婆子,就这么出了门。
☆、第50章 毫无脸面可言
一夜下来,外间的积雪已经堆了过脚踝的深度。只是走的人多了; 深一脚浅一脚; 被踩得极为杂乱。
不远处的空地上,堆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雪人; 想来是温暖的手下物。那雪人立于林中的路口,看去就像是那片树林的守林人; 颇有几分味道。
枝叶间的积雪; 将枯枝裹得极为牢靠,外皮不露分毫; 一颗颗一截截,银装素裹; 好不引人注目。
一夜纷纷扬扬的下着,眼前之景; 的确对得起雪的辛勤。
有熟悉的嗓音扬起; 不热络,也算不上清冷:“王爷,王妃。”
是布局; 手里还牵着季绝浅的专属坐骑; 笔直的站在离他们的营帐几步远的位置。
牵着夏天依的手走过去; 季绝浅伸出另一只空出的手轻抚白马的脑袋。那马好似认识他一般,就着他的手心温驯的蹭; 时不时轻声嘶吼一两声。
“这回休假,休够了?”
一回就是小半月,与自己口中的一两日; 差距大得很。布局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发丝:“够够够。”接着又献宝一样指了指踏雪,“王爷可需要?”
接过布局手里的缰绳,季绝浅对于这类不具备什么实际意义的问题,向来是选择无视:“莫大人可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人莫大人为了您的事负伤在床,您竟然关心的只是您的事是否有眉目。冷漠,无情!布局愤愤的在心里诽谤几句,面上一片谦逊:“莫大人说有些事得等您回到挞国后亲口与您说。”
季绝浅点头,示意明白了。手下拍拍踏雪的脑袋,英姿勃发的上了马。
他微微俯下身子迁就着她的身高,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朝她伸出:“上来。”
葱葱玉指递进他的手中,他手心一收,就将她的整个握住。使了力将她带到身前坐稳,为她裹好外袍,手下缰绳一拉,踏雪嘶吼一声,就转了个方向往右边而去。
布局看一眼那方向,纵身跟上。
为了不让夹着冰刀子的寒风直接袭在她面上、脖颈间,季绝浅是让她面对他而坐。
眼前所见,是他宽厚的胸膛,双手躲在他的披风里,搂紧了他劲瘦的腰。脸颊紧贴在他胸口,随着踏雪前进的马蹄声,可以清晰的听到他起伏的心跳。
他的双臂绕过她,紧握缰绳。风雪,尽数被他和外披挡去。
走到这处,已经离了温家地盘,上了大路。虽说已经是年前,路面仍是人流不断。耳畔听闻,均是马车或是骏马的马蹄声。
她这才想起,忘了问他要去何处。从他披风里挤出一个头,她仰头向上看他:“我们要去哪里?”
视线下移,红唇刺眼。触手可及的福利,他怎么舍得不要。先是在她唇角偷过香,这才一本正经的看路:“带你去拜佛求愿。”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夏天依偷瞄一眼周边,断断续续的不断有人来往,也不知有没有被看了去。得到了答案,瞪他一眼,又缩了回去。
贵国军功显赫的永安王爷如此厚颜无耻不要脸,黎民百姓知道么?
他胸腔轻微震动,大概是在闷笑。夏天依恼了,一口咬在他脖颈间,厉声威胁:“不许笑!”
胸腔那处的震动停止,借着上方就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线:“反正无人认识,你着急什么?”
着急我的脸面!自然,他这类在她眼中已经毫无脸面可言的人,是不会懂的。夏天依直觉她有口不能言,累啊!
“我着急我的,干你什么事。”话里,已经带了恼。
心知再逗下去怕是要翻船,季绝浅将缰绳移到一只手上,空了一手揽住她腰身:“你的事,哪件不干我的事?”
情话信手拈来。夏天依有些懵。共处二十年,怎么从不曾发现,他还有这一技能?
脸颊微热,躲得更深。心里庆幸还好他看不见。
虽说可能翻船,可是实在忍不住:“可又是害羞脸红了?”
刚埋好,耳畔就有他低沉带笑夹着挑衅的声音。
内心忍不住爆粗口的王妃要上线。
索性也不躲了,一把撩开他外袍的襟口,整个脑袋钻出来,死死的盯住他:“我又不是路,你这般关注我作甚?仔细看路!”
他笑,俯下身子压在她一侧肩上,朝着她的耳蜗哈气:“王妃大概还不知晓,在本王心内,王妃是本王最想走完全程的路。”轻咬一口她软软的耳垂,他又接,“如此,王妃觉着,本王该不该如此关注?”
被撩得毫无还击之力?这哪里是夏天依的作风。
眉眼一挑,话里挑衅:“哦?的确是头回听说。只是妾身这方的路多得很,不知王爷想走的……”微停之后,她微微探起身子,在他耳畔几乎是一字一顿,“是哪条?”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之后果真冷清了好多~~~
恩,然后,说个正事:不出意外,从今天到14号,可能会出现隔日更的情况,因为这阵子私事有点多,忙不过来。但是保证,绝对不坑!绝对不坑!绝对不坑!
所以!!!小天使们千万不要离我而去啊!!!!
☆、第51章 贼船
一时之间,好似路面上的旅人都已消失不见; 风雪天也成了大晴天。耳边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 格外明显。
路面到底不平,怕她坐不稳; 季绝浅伸手先将她拉下坐好,等确定她在怀里缩好; 一鞭子下去; 踏雪跑得更加欢畅。在那些急速倒退的雪景里,他的声音敲在她心间:“这就要看爱妃想让本王走哪条。”
同踏雪脚下的步子一致; 话里满满的都是果断洒脱与自信。
夏天依突然就失了兴致。这等对话,也值得这般玩弄心思?若是动了情; 按他的性子,哪里会这般三五顾忌。
“待往后; 再告诉王爷。”随便应付了一句就将他打发; 夏天依再没有开口的意思。季绝浅专心对付着有些不好走的路面,也没接下去的意思。
她话里的情绪转变,季绝浅虽有察觉; 但一心想着许是伤寒初愈; 经不得折腾所致; 也没深究。只是用来催促踏雪的那根鞭子,扬得更勤。
原本让人心安的地方; 陡然之间变得极为沉闷,压抑得人好些喘不过气。松开环在他腰间的一手扒拉开外袍的襟口,扭着头借这缝隙看那沿途的景。
入目只来得及看到倒退的山丘; 以及一片晃眼的白。冷风倒是糊了满脸,吹得人格外难受。
夏天依皱眉,这是连着天也要和她对着干?不等他开口,就自己缩了回去,紧紧的攒住他外袍的那道口子,不让寒风渗进。
一路的沉寂,就觉着时日格外的难捱过。也不知过了多久,踏雪脚下的速度才开始缓下来。
拉住缰绳的男人低沉的“吁”了一声,踏雪吼叫过后就在原地小步的走动,尾巴也在扫荡不停。
抱着夏天依落地,替她拢好有些散开的外袍,季绝浅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要上山。
夏天依却将他扯了回去,指着踏雪问他:“不带它一起?”
踏雪好似知道主人又要离开自己,嘶鸣声里都夹着几分不舍,一双眼直直的看着季绝浅,不曾移动分毫。
这般专注,夏天依探手抚上它的背脊,心疼。
季绝浅自是看明白了,轻拍它的脑袋,低语:“晚些还得赶路,吃些粮草修整一番。”
它好似听懂了一般,蹭蹭他的手心,嘶鸣声极为有力。
至于夏天依的问题。
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的布局站在两人身后,面色冷然的拉过踏雪的缰绳:“属下这就带它过去修整。”
季绝浅点头,牵着夏天依再次上山。
因着地势问题,这剩下的小半段路格外的陡峭,加上又是冰雪天,路面多少有些滑。要上山,到了这处,谨慎些的人,都会选择步行。
这寺庙大概也是附近一个较为有名气的,沿路能看到好些人上上下下。多的都是妇人,男子极少。
难得见着一个在这般冷冽的天气里还陪着娘子出门拜佛上香的好男儿,路人对季绝浅的打量,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想这男人还生得这样一幅好模样,打量的人更多。
季绝浅对那些或明或暗投来的视线,视若无睹。想着夏天依的身子还未好全,走了几步低声问她:“膝头可还受得了?”
她握紧他的手,点头:“不过是皮外伤,不碍事。”
问她该是有事也说无事,季绝浅索性蹲下身子:“上来。”
伤寒初愈,膝头还有伤。这回本是带她出来散散心,哪里还舍得折腾到她。
他心疼她,她哪里不心疼他。冰天雪地,身上衣物本就是负担,再带个她,他不知该有多累。
“若是这点路都走不得,哪里还有上香的诚心。再说这路也不难走,等实在无力走下去,你再背我。”
拉住他的手想要将人拖起来,不想他手腕一个使力,就将她扯到了他背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稍稍调整了她的位置,就直起了身子开始往前走:“为夫这点体力还是有,娘子无须忧心。”
怕她还要说出一堆歪理,走了几步,他先将歪理抢了去:“再说上了贼船,想下可没那般容易。”
嘴角有笑,掩无可掩。伸手抱紧他的脖颈,她的头也缓缓落在他肩颈处:“那就辛苦夫君。”
他丝毫不顾及场所,偏头在她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话里含笑:“背的是你,何谈辛苦一说。”
脚下的步子不见丝毫杂乱,他走得,依旧稳当。伏在他背脊之上,全是心安。
这个男人,无需刻意,往往在不经意间就能为她带来拥有整个世界的感觉。
☆、第52章 招蜂引蝶
俊美无俦的男人,面色柔和的背着女人一步一步稳妥的往上走; 面上不见丝毫吃力。这一幕; 引来的视线,自然是更多。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辆马车; 一侧掀开许久的车帘缓缓被人合上。
目睹所有的南宜托着下巴问刚刚被唤进来的丫头:“那许多求亲的人群里,怎就没有一个如这位公子这般?不止长得极为好看; 待他娘子还这般好。”
既然明知心动; 她就存心起了要结识的意思,说完接着又问:“你说; 本小姐帮他一把可好?”
不等丫鬟回答,南宜吩咐车夫在季绝浅身侧停下; 然后拉开车帘探出脑袋笑着招呼:“公子,小女车厢里空得很; 您和夫人可要一起?”
丫鬟在原地爆炸; 小姐您连开口的就会都不给我,还唤我进来作甚?
季绝浅抬头看过一眼,不做丝毫犹豫:“多谢姑娘好意; 不过不用。”
话落也不管南宜是何神色; 径直往上走。
夏天依对于他招烂桃花一事; 已经无话可说。这人分明不是花,怎的招蜂惹蝶就这般厉害?
但不可否认; 处理方式还是值得嘉奖。
南宜让车夫不紧不慢的跟着,趴在窗口看着他笑:“看公子和夫人的打扮,该是从宣城而来?”
话是对季绝浅说; 夏天依自是没有接话的理。自顾自的窝在他背上,闭上眼假装小憩。
极为普通的话聊,不回,就有些无礼。季绝浅沉了眉眼,话音里不悦很浓:“是。”
明白他是没有聊下去的想法,南宜是个聪明人,知道对付男人不能逆着他的鳞来。当下就笑着给了自己台阶:“公子当心些脚下,小女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