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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翔哥哥,实不相瞒,太太绝非寻常女子,我已经发誓效忠了。”
繁枝直接向纪翔表明自己的立场,各为其主,本以为可以让他网开一面,谁料纪翔听到以后,脸色一变:“你可是世子的婢女,居然效忠了那个女人,好,既然如此,我们可就没有了共事之谊。”
纪翔说完之后,直接让门卫将繁枝拉走,不管不顾繁枝的苦苦哀求。
“纪翔哥哥,看在是世子爷和太太的情分上,你将这封信通报给世子爷,这总可以吧。”
繁枝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将信从怀里掏出,交给纪翔。
“好吧,有空,我会转交给世子的,你且先回去吧!”
纪翔随手拿了信,便放入怀里,挥着手对繁枝说道。
“纪翔哥哥,你可一定要交给世子。”
繁枝仍然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嘱咐纪翔。
纪翔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眼看着繁枝被两个婢女带了下去,他摇了摇头,这又是何必呢。
虽然繁枝上一次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可是世子也终究没有罚她,旁人见了也是要高看她三分的,如今这般随意地投靠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日后怕是要受苦了。
纪翔推开书房的房门,正想要将信掏出来禀告世子。
“纪翔,你来的正好,帮我将这份折子递给主客清吏司和精膳清吏司。”
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精膳清吏司,掌筵飨廪饩牲牢事务。
李霖沐头也没抬,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纪翔来了,用右手将一份折子递了过去。
纪翔正要掏出信的手一顿,紧接着放下了,公事要紧,他弯腰双手向前伸,接过折子,恭敬的说了声:“是。”
紧接着李霖沐埋头写奏章了,感情上的事情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所幸他专注于工作,倒也可以不去想那些令人心烦的事。
纪翔见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将这份书信转交给李霖沐。
繁枝回去之后有些忐忑,这是太太正式吩咐她做的第一件事,可是她无能,没有做好。
阿秀听到这件事,长长的一叹,或许,真的是缘分已尽,罢了罢了。
繁枝看到阿秀脸上的怅然,心中更是不安,或许有什么大事,被她耽搁了?
“太太,要不然我再去世子的书房看一看,万一,万一见着了呢?”
“繁枝,不必了,送到了便好,他以后看也不迟。”
阿秀白净的下巴枕在软和的天青色云缎的锦被上,手里把玩海蓝釉白底的小花瓶,这小花瓶是当初李霖沐救她的时候,从怀里掏出来的,忘了带走了,她一直保留至今。
今日正好,将里面的伤药都用光了。话说,这里面的伤药还真不错,涂在身上感觉凉凉的,伤口也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外伤好治,心伤难医,阿秀觉得疼,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月华初上,人影朦胧,星光点点遥远的看着整个大地。
李霖沐坐在书房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去明月阁看看世子妃吧,毕竟她刚刚小产。”
“是,世子。”
纪翔手轻轻的一挥,两个掌灯的丫鬟便会意,小丫鬟手里提着梨花木的琉璃宫灯走在前面。
明月阁中,林乐瑶脸色苍白,气血两失,却在床上神色狰狞的质问着张大夫:“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说好了是假身孕,为何我却真的小产!”
“世子妃,冤枉啊!从脉象上看,您有孕不过短短一旬,号不出来是正常的啊!”
张大夫跪在地上喊冤,他实在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女人怀孕一个月都不容易看出来,更何况只有十来天?
“若不是因为你,我的孩儿怎么会没了…”
林乐瑶在一旁叫的的歇斯底里,她虽然想除掉阿秀,可是也没能忍心用自己孩子的骨肉去换阿秀那不通不痒的一顿板子。
锦书在一旁听的是触目惊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小姐竟然变得如此狠辣。
“世子妃,这当初可是你的主意,恐怕怪不到老夫头上吧!”
张大夫自然不愿意把锅背到自己的身上,赶紧撇清关系。
“你,你忘了当初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吗?”
“世子妃,这话可万万不可这样说…”
二人在明月阁中互相扯皮,一个埋,一个怨,争吵不休。
李霖沐僵硬的站在门外,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动作,迟迟没有放下。林乐瑶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李霖沐会来她明月阁,毕竟他在床上叫的名字都是阿秀,今晚该是在清平小筑。于是她让所有的人都退出去了,就连门口的丫鬟都撤了。
可是林乐瑶万万没有想到,李霖沐就站在门外,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听着她心里恶毒的阴暗。
“砰”的一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屋里却是林乐瑶随手将床上的白底红釉的鸳鸯瓷枕给扔在地上。
锦书在一旁吓得浑身一哆嗦,她偷偷瞄了一眼林乐瑶,只见她脸色苍白,气血两失,披头散发的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门外,李霖沐的身影仿佛一下子弯了很多。他没有想到林乐瑶看起来如此的贤淑大方,内地里却如此狠毒阴暗,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阿秀,从内到外都是纯净的。他抬手止住纪翔要说的话,摇了摇头,毫无声息的离开了。
纪翔在临走的时候则是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明月阁,亏得他以前还对世子妃有好感和同情心,这女人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这钱银以后万万再不敢接受了。
林乐瑶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兀自在那里大发雷霆,整个人狰狞的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李霖沐在回去的路上,让纪翔先回去,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世子。”
纪翔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李霖沐一个人孤独的站在桥边,迷茫而彷徨。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个意外,林乐瑶唤阿秀过去应是没安好心的,却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而阿秀却眼睁睁的见死不救。谁曾想到这个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想到湖泊里飘出的暗红,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晚风吹过拂柳,带出片片柳絮,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柳絮晶莹的像雪花剔透,漫天飞舞。
“沐之!”
“阿秀…”
李霖沐觉得阿秀在叫他,他一转身恍惚的发现阿秀就在跟前冲着他巧笑嫣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抱着她,猛的一个趔跌,碰了一个空才恍然,阿秀受伤了,还是在清平小筑,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李霖沐有些失魂落魄,他穿过桥,穿过花园,走到清平小筑,看到里面已是一片黑暗,不在像以前那样,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屋里始终点着一盏橘色的灯。李霖沐决定等这一阵子忙完了,他一定好好的向阿秀道歉,他们还会像从前那样,一切都不会变的。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么么哒!
第9章 出府遇袭
有些美好的事情,如烟,如露,如尘,如电,只存在记忆中,现实再也不会出现。
阿秀的伤都没养好,只是将将能走路,便悄然的离开南平侯府。
等到繁枝发现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张纸,写着:“繁枝,我走了,谢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纸上只字未提李霖沐。
阿秀的时机选的极好,那天正是其余三国来使进都城的日子。李霖沐作为礼部侍郎,随同礼部尚书在一起接待贵宾,忙的是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家中。兴德帝下令,从各大亲王,侯府从抽取各五十名侍卫维持各自周边街道的秩序。
南平侯府正值守空虚,阿秀从容不迫的离开了,没人会注意到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从后门离开,因为府中三等丫鬟皆着青衣,太不起眼了。
阿秀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头上也只有一支檀木箜篌簪,再无赘余。她望着外面广阔的天空,有些难以置信,她竟这般容易得便出了侯府?
城门口,平时难得一见的太子殿下许景明身穿明黄色的四爪蟒袍,腰间系着螭龙羊脂玉佩和绣工精致的四角流苏香囊,眉宇间隐隐带着帝王的贵气。
“孤漠使者到!”
随着高昂洪亮的传唱声,一个长长的队伍渐渐映入眼帘。
冲在最前面的,却是一人一马。
那匹马浑身乌黑发亮,高高昂起的脑袋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对小三角形的耳朵高高地耸立在脑门上,仿佛在随时聆听着四周的动静,显得特别机敏。脖子上方是一排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黑毛,奔跑的时候黑毛一抖一抖的,使它显得更加威武,精壮的身子后面拖着一束黝黑的尾巴,更奇的是尾巴尖的一小撮毛是银色的,只要轻轻地一甩,就象一道银色的闪电,快极了。
当真是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马是神清骨俊的好马,而马背上的人更是潇洒不羁,来人身穿一身白色的束袖骑装,一手持缰,一手扬鞭,背上背着一把古朴的剑。不似个皇子反而像个仗剑江湖的侠客,带着三分风流。
“孤漠二皇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许景明早就见过各国来使主使的画像,这个潇洒不羁的青年就是孤漠的主使二皇子殿下秋若水。
来人利索的翻身下马,听到许景明的话,秋若水爽朗一笑,“我是不是第一个来的?”
“是的,您是第一个来的,请这边请!”
李霖沐接过秋若水的话茬,他负责的事就是安排各大来使的食宿。
许景明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秋若水此人既然能派来参加四国会议,就绝不会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秋若水目光转向李霖沐,李霖沐一身红色的官服,相貌堂堂,带着文人的温雅,颇有种翩翩公子的风度。
秋若水俊朗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李霖沐,爽快的说了句:“好,请带路。”
“请。”
“二皇子慢走!恕不远送!”
许景明同样笑容满面,安排卫队护送孤漠一行人,而他还需要迎接其余两国使者。这件事情,他必须做的漂漂亮亮的,从父皇赐婚林乐瑶给李霖沐一事就可以看出来,父皇有意亲近六皇子一脉,这次李霖沐又和他一起负责外宾接待的事,又何尝不是父皇的制衡之术?
秋若水哈哈大笑,翻身上马,动作潇洒极了,白衣黑马,金冠墨发,年少张狂,策马轻扬而去。
“太子殿下,可要休息一下?”
许景明身边的婢女为许景明打着扇子,眼看就要接近晌午了,日头毒得很,前来接待的人员,个个都是汗流夹背。
“无妨,前头接到线报,蒙雨国的太子就要来了。”
许景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这点儿苦,他还是吃的了的。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蒙雨国的队伍便缓缓而至。开道的是二十名身强体壮精神抖擞的士兵,个个身穿盔甲,步伐一致,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
紧接下来是十名身着粉色衣衫的貌美侍女,行走路过之处皆是香风阵阵。
队伍的中间有个跟寻常房屋大小般的轿子,精致奢华,用四匹雪白的马拉着,行走的极稳,就连挂在轿子四角的风铃声都不太真切。
队伍缓缓地停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