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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遥说着,仰身靠向椅背,望着屋梁一声长叹,“后来到了平梁,本王亦逐渐习惯了一个王爷的生活,又想着事已至此,再追究什么都没用了,所以一直不曾发难于你,何况亦难为了你跟着本王远离京城,跑到这偏远之地度过漫漫长生,然而你竟一直不改本性,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正是你的善妒和愚蠢,才导致了今日之况吗?包括元靖、元荣,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还需要本王向你一一道来吗?他们的今天,也全是拜你所赐!”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料感危机
薛碧影痴愣着,许久缓不过神来,耳边听闻贺兰遥再道,“之前本王就警告过你,让你收敛行径,别再兴生事端,看来你是并没将本王的话当回事儿啊。”
“王爷就算怪臣妾,臣妾也没什么好怨尤的。”薛氏争辩道,“可王爷不能不管元靖、元荣他们呐,毕竟他们可是王爷亲生,是要承继王爷之位的人……”
“本王不会不管!”贺兰遥打断薛氏道,“然本王劝你管好你的两个儿子,若怂恿他们继续胡闹,本王可不会一直帮着他们收拾烂摊子,到时,本王就怕你会悔之不及!”
“王爷……”
“姚氏到底为谁所害,这笔账本王会记下!”贺兰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阴沉道,“但关于如何处置竺紫琴,得由本王说了算,元靖若再敢擅自做主,再弄出什么人命以及祸事来,信不信本王会先废了他的世子之位以及你平梁王妃的位置也恐保不住了!”
“王爷当真?”薛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妻几十年,为了一桩几十年前的无法改变的旧事,为了一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丫头,王爷居然起了要废了她的心,还要废了元靖的世子之位,不,怎么可能,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薛氏不知道,蓝萤儿的死,皇位的错失,几十年在贺兰遥心里积累下的隐痛,因着姚氏离奇身亡而爆发出来,加之机纪轩失火,令贺兰遥感到他权利掌控下的众人已开始失控,感到他的王权已四处丛生威胁,所以他怎可能任由王位变得岌岌可危?
再者他不动声色地试探薛氏对于机纪轩失火的肇事者的看法,不过是想看一看薛氏与贺谦之间,到底有多深的关联,结果薛氏毫无忌讳地一心只想除掉真正对她有威胁的人,贺兰遥顿时便理解了父皇曾经说的话,是了,内宅无宁,何以定天下?
当然,也都是他多年来的姑息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或许他伸手想挽救和阻止的,也不过是事态不会变得不可收拾,像薛氏和元靖他们竟愚蠢到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而闹到整个王府乌烟瘴气,不可想象元靖真继承了王位会不会为整个平梁府带来杀身之祸,贺兰遥感到事态严重时,好像已为时过晚,至少他从薛氏惊诧的眼神中,看不到她有一丝懊悔。
“本王若不当真,你只会继续给自己、元靖,甚至本王招来无穷祸患!”贺兰遥痛苦地盯向薛氏,“好是为之吧,你!”
贺兰遥离去,薛碧影在屋内孤影长立,许久之后,她唤来灵若,递给她了一张字条,“记下上面的地址,然后烧掉。”
“这是……”灵若依言记下,且打燃火摺烧了字条。
“这两日姚氏停灵,府里人多眼杂,我本不想这么着急的……”薛碧影迟疑了片刻后又道,“然为免夜长梦多,今儿半夜你想办法出去一趟,带上斗柜里的那包银子,按你刚才所记下的地址,见到需要找的人后,让他趁早离开平梁府,越快越好。”
“是,奴婢知道了!”
灵若刚欲退下,薛碧影又叮嘱道,“别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行踪!”
灵若点点头,回到自己屋里,她则取过信笺,将刚才记的地址重写了下来,然后折好信笺,仔细地揣入了袖囊中。
当众宾客已等得有些不耐时,贺兰遥终于现身,环顾内堂,贺兰遥连连拱手致歉,“不好意思,各位,杂事缠身,本王怠慢各位了!现机纪轩失火一事已差不多查清,且已分派人手缉拿纵火之人,委屈各位久等了,为表本王歉意,本王在宴殿略备了些薄酒素斋,各位若不嫌弃,就敬请移步宴殿享用素斋吧,若有不想留下来用膳者,本王亦立刻遣人送你们出府,怠慢之处,总之还望诸位多多海涵!”
听了此话,诸人皆松了口气,反正罪魁祸首已查明,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也不用担心再被强留在王府,不知要耗到几时,于是大家纷纷说着客气的话儿,一部分人依言离开屋子,行往宴殿,少数几人则上前去向王爷辞行。
待人走得差不多,周奉瞧了一眼竺紫琴,见她眼神流转,示意离开,周奉遂点点头,率先来到贺兰遥跟前,“王爷,不好意思,今日实在是辛苦王爷了,既然王府事宜繁杂,老朽跟小女就不再给王爷添乱,我们先行告辞了!”
“周公且留步!”贺兰遥一边继续同旁人寒暄,一边沉声道,“待本王亲自送你们出府!”
周奉心头一颤,不知贺兰遥何意,当下也只得讪讪地退在一边,静待贺兰遥抽出空来。
竺紫琴来到他旁边,伸手挽住了周奉的臂弯,似乎是在示意他稳住勿慌,周奉硬着头皮挤出笑容,也逐一向那些认识的拱手作辞。
贺兰元靖和左延宏拖在最后,贺兰元靖故作未瞧见竺紫琴一般,仅是对周奉道,“周老爷子,时辰尚早,何故匆匆辞行,莫不是嫌王府的素斋,不合您的胃口?其实今儿王府反正都乱作一团了,何不等到王府拿住真凶再走?难道您就不好奇,究竟是谁放的那把火吗?”
“元靖!”贺兰遥冷着脸阻止了贺兰元靖,“休得无礼!贺总管失职纵火证据确凿,你莫不是还心存疑虑?就算你心存疑虑,也该留到抓住贺谦再说,为了你那点疑虑,就非要扣留着所有人不得离开王府吗?”
“父王,儿臣不是那个意思……”贺兰元靖被当面训斥,心下更是慌乱与愤懑,他本想拖住竺紫琴,让她今日有来无回的,不料被父王看穿心思,叫他要眼睁睁看着竺紫琴无事人一般地扬长而去,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不是那个意思最好!”贺兰遥眼眸中闪烁着冷酷,“平梁王府还轮不到由你做决定,下去吧!”
贺兰元靖闻言顿时紫涨了脸,愤然甩手离去,父王居然当着外人的面羞辱他,老东西早该放手的权利却不放,他到底还要忍耐多久!
“算了算了,王爷!”周奉连忙劝道,“世子殿下也是一片好意留膳,王爷切勿见怒!”
“是啊,王爷!”左延宏无奈地瞥了一眼竺紫琴,“都是王府连连出事闹得,世子亦想尽快找出真凶嘛!”
“找出真凶?他能不给本王惹祸就算不错了!”贺兰遥拿眼示意左延宏,“你的女婿就烦你替本王好好看着他点吧,行不当言不善还有点世子样儿吗?去吧,本王现在没心情与他理论!”
第一百七十章 公然威胁
左延宏连带着受责,尴尬之余忙向周奉匆匆告辞,也离开了会客堂,屋内剩下贺兰遥及周奉与竺紫琴后,贺兰遥方缓了脸色,淡淡道,“走吧,周公,本王送你们一段。”
“都是老相熟了,王爷何必客气?”周奉想推辞,“王府事忙,王爷就别为老朽与小女费心了。”
贺兰遥没答话,自行走出了会客堂,等周奉跟出来后,他才道,“其实本王是想与大小姐说几句话,周公可否先行?”
周奉见此只好一揖,快步走远去,竺紫琴平静地注视着周奉的身影,与贺兰遥保持着身后半步的距离,“王爷……”
“走吧,边走边聊。”贺兰遥也不看竺紫琴,慢慢地向前而行,“你说有人请你义兄查案,可是当真?”
“是,王爷!”
“究竟谁是东主,能告诉本王吗?”
“行有行规,义兄不肯透露。”
“若本王将他抓起来,逼他吐露呢?”
竺紫琴轻轻笑了,“抓起来逼问就能听到实话吗,王爷?何况便是肯说出实话,王爷又想怎么样呢,禁止他查下去,将我兄妹驱逐出平梁?那王爷现在就可以办到。”
贺兰遥停下脚步,审视地盯着竺紫琴,“案凶潜藏在平梁,他究竟有几分把握,还是胡乱地无端猜测?”
“从现有的所搜集的资料看,他说有七八分的把握能在平梁缉捕到案凶吧。”
“现有资料?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实情?”
“义兄仔细研究过作案手法作案方式,当年行凶之人并非盗匪惯犯,而是为故意掩人耳目才做出的匪盗入侵假象。”
“所以呢?”
“所以犯案之人会藏于某处,像寻常人一样继续生活,或者过着和犯案之前一样的生活。”
贺兰遥不再问,转身又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道,“还是那句话,你们有任何线索必须向本王报备,给你们半个月时间,期限一到,就别怪本王当他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要拿他个骗诈的罪名,你们可是想离开平梁都走不了了!”
“半个月?绰绰有余!”竺紫琴笑道,“紫琴代义兄谢王爷宽宏!”
“先别急着谢本王!”贺兰遥冷冷地接着道,“本王的手段你根本还不曾见识,如果你们仅是想靠着耍点小聪明意图蒙混过关,那本王定会让你们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另外,从明儿始,本王会让余宗北余大人派人留意你义兄的行踪。”
“这……王爷信不过我们,紫琴能理解,可派人盯梢岂不是已将我们当成是疑犯,此条件请恕紫琴难以接受。”
“谈不上寸步不离如影随形,但你义兄大致的活动本王必须要掌握,在平梁条件向来是由本王说了算,你们接受也罢,不接受也罢,都没有选择余地,因为只要本王想,就可以让你们立即从本王面前消失!”
“王爷所谓的消失,紫琴理解应不是让我兄妹二人离开平梁吧。”竺紫琴面不改色地笑道,“最后一点好奇,王爷准我义兄查案,又束住了他的手脚,倘若我义兄真的抓到了案凶,王爷会准许他押着案凶离境吗?”
“等他抓到了再说吧!”贺兰遥转脸,“本王只是要你们知道,很多事一旦踏出第一步,就很难再有回头路了。”
竺紫琴笑而不语,贺兰遥公然的威胁吓不倒她,不过事情走到这一步,不将平梁搅个天翻地覆,看来她和凤墨是绝无法平安离开了。
周奉在前面等着,已快至王府大门,贺兰遥将竺紫琴送到周奉面前,停住了身形,“周公,今儿就不多叙了,周公子那边,本王昨夜说的话依然有效,待会儿等素斋用完,本王会亲自跟余大人打一声招呼的,你看什么时候需要探视,如何劝说大公子,就由你自行定夺吧。”
“多谢王爷百忙之中还记挂着小儿的事!”周奉忙谢道,“老朽与小女告辞,王爷请回吧!”
“恕不远送!”贺兰遥望定两人离去的身影,却是眉头深锁,面罩阴云。
竺紫琴登车之时,周成悄悄拉了她一下,并顺手往她手里塞了件什么,“有个丫鬟叫小的亲手交给小姐!”
竺紫琴点点头,团紧了手中之物,坐进了车厢内。
一路无话,周奉像是不愿与竺紫琴多谈,且眼神有意无意地回避着,竺紫琴知道贺兰遥临别时的一席叮嘱,对周奉产生了影响,周奉或者担心她会施计阻挠救周阗出狱,故开始戒备于她。
周奉心里的微妙变化,没能逃出竺紫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