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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竺紫琴装糊涂道,“世子殿下为何要在我酒里下合欢散,既然下在我的酒里,怎么又变成给姚夫人喝了?”
“世子殿下为何要这么做,奴婢不敢妄加推断。”灵若继续道,“可大概世子殿下也没想到,世子妃会一路跟到膳房,待世子殿下离开,她便找了个由头在膳房里转了一圈,奴婢虽未看清世子妃是否动过手脚,不过因着世子之故,奴婢便留意了大小姐的酒壶,世子妃走后,壶嘴的朝向与她来之前,已变了方位。”
“你的意思,世子妃将酒壶调换了?”竺紫琴失笑,“世子妃与姚夫人有怨吗,为何要把下了合欢散的酒换给夫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含怨侍婢
“大小姐觉得此事很可笑吗?”灵若简直难以置信,“世子妃若没有调换那壶酒,恐怕出事的人就是大小姐了!”
“我只是觉得匪夷所思。”竺紫琴笑容不改,淡淡道,“实话讲,我与世子妃毫无任何交情,她没有理由帮我,而害姚夫人丢了性命,作为王府的奴婢,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会风大闪了舌头!”
灵若怔了怔,然后道,“大小姐是不信任奴婢才故意吓唬奴婢的吧,的确世子妃表面看上去,好像没有理由调换大小姐的酒,可依据奴婢对世子妃的了解,她想是有所误会,以为世子殿下对大小姐意图不轨,才会为了阻止殿下如愿,做出调换之事,至于怎么把酒换给了姚夫人,兴许只是无心之过?”
竺紫琴想了想,的确,贺兰元靖风流成性,左苏青对他起疑也是常理之中,但左苏青究竟是否因慌乱与紧张而误掉了酒壶尚值得商榷,因为将混了合欢散的酒换给姚氏,可说是左苏青在当时的情形下,能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反正姚氏在王府既无地位可言,又无人会打她的主意,追究起来实也不能对左苏青跟元靖怎么样,只是错上添错,左苏青大概亦没料到,此举竟会要了姚氏的性命,所以她在宴殿才会惊恐过度地软倒在地。
回想起来,所有的环节基本都连上,竺紫琴心中只剩下喟然长叹,人算不如天算,可怜姚氏阴差阳错,便做了个枉死冤鬼!
见竺紫琴沉默不语,灵若款款上前,故作体恤地说道,“奴婢冒险将真相告知大小姐,实是奴婢看不下去王府里的主子们个个都针对着大小姐,他们处心积虑对付大小姐,大小姐得万分当心才是,然则奴婢尚有一言相劝,大小姐光靠小心翼翼恐也难以自保,譬如奴婢若估算得不错的话,宴殿彻查,原本是该在大小姐身上搜出飞燕癫的,不知怎地搜检的人竟会一无所获?且目标还转向了合欢散的来源,由此可见,大小姐如果不……”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竺紫琴打断了灵若站起身,“什么叫王府里的主子们全都要对付我?现在不是风大闪了舌头的问题,而是会人头落地你知道吗?我相信王府里的大小事务,自有娘娘主持公道,还有贺总管在忙前忙后地查找真凶,另更有王爷评断是非黑白,必为姚夫人讨还一个公道,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何况你所言都是推测,无凭无据,以为你几句挑拨的话我就会真信吗?我看,咱们还是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你刚才所言,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竺紫琴说着,转身欲离,因为她已察觉到灵若说出这么多,并不是想要帮她,而是定有为难的事儿相求,能让灵若不顾一切冒着被王府查出私通外人的巨大风险,她所求的事儿也必定相当棘手,竺紫琴自认不是善人,在险象环生的处境下,她可不想因为一时心善,而为整个计划平添诸多麻烦,更甚者,还可能一步步走入了别人的陷阱,给自己和凤墨他们都带来灭顶之灾。
“大小姐!”灵若不甘心地拦住竺紫琴,在她面前又一次跪下,“奴婢错了,大小姐听了奴婢一番话,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惊诧,足见大小姐是早就想到了奴婢所谓的推测吧,的确,奴婢无凭无据,然大小姐真的以为有凭有据王府就有公道吗?大小姐的话说出来您自己也不信吧?”
“够了!”竺紫琴冷冷道,“我是见你一个丫头年纪轻轻,不忍你就此送命才权当什么也没听见,你不要逼我!”
灵若闻言眼眶一红,着急道,“大小姐,奴婢人微命贱死不足惜,要不是为了姐姐,奴婢也不会忍恨偷生至今,可奴婢不明白,大小姐明知处境危险,为何就不肯听奴婢一言呢,本来奴婢偷听到娘娘跟世子殿下讨论,说大小姐是个祸患,得尽早除掉才能大家都太平,所以奴婢还以为大小姐真的有什么本事,能应对娘娘与世子他们,难道奴婢错的厉害,大小姐是愿意引颈待毙的么?”
“什么话?”竺紫琴冷笑着嘲讽道,“激将法对我不管用,灵若,我虽不清楚你为何缠上我,但我的事儿也用不着别人来担心,说白了,我是我,你是你,之前素不相识,之后也各不相干,听明白了吗?”
跟着竺紫琴果然不再理会灵若,绕过对方,她一脚已迈向了石梯。
“灵若有一个姐姐!”这时,身后传来灵若倔强的声音,“她叫云玉,是灵若的亲姐姐,我们俩本姓秦,入王府之后,按照规矩都去掉了原来的姓氏,姐姐九岁入王府,在王府当差十年,因做事勤勉细致,且为人谨慎,从十三岁起就成为了娘娘的贴身侍婢,姐姐的日子好过一些,就把奴婢也接进了王府当差,因为奴婢的家境穷困,当时还有一个哥哥等着娶亲,如果两姊妹都在王府做事,我们就能尽快攒够给哥哥娶亲的钱。”
竺紫琴眉梢微动,隐隐地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慢慢转过身,静静地凝视灵若。
灵若接着道,“因为姐姐是娘娘的贴身侍婢,怕府里的人闲言碎语平生事端,加之娘娘又生性多疑,故姐姐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俩亲姐妹的关系,只将我安排进娘娘屋里做下房丫鬟,干些粗杂的活儿,想想至今已有四、五年的光景了吧,奴婢与姐姐朝夕相处,固然亦有不少挨打受骂时,可总算难得相守相依过了一段平静,不必挨饿受冻的日子,谁料祸从天降,就在娘娘寿诞过后,姐姐却因私下接了蔻郡主的一份什么寿礼,便被杖责致死,奴婢当时在场,眼睁睁看着……”
灵若说到此处,已是浑身颤抖,哽咽难抑泣不成声,想那血淋淋的场景仍如历历在目,对她造成的影响极大。
竺紫琴耐心地等她抽泣了一会儿,方叹了口道,“你只是在一旁看着吗,都没有替你姐姐求情?”
“奴婢……”灵若忍住泪,断断续续道,“奴婢是想求情来着,但姐姐却用眼神示意奴婢不要管她的生死,当时的情况……想来奴婢求情也没用,是王爷下的令,谁又敢忤逆了王爷之命?”
“是啊,你救不了你姐姐……”竺紫琴顿了顿,“你姐姐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如今剩下你一人,更该安分谨慎地活下去,不要去琢磨些招致杀身之祸的事儿,否则你姐姐想保全你的心就白费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始终设防
“奴婢不甘心!”灵若抬起头,“姐姐在王府里侍奉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仅因为主子们一个不高兴,一句话就枉自送了性命,姐姐无辜惨死,当妹妹的无力相救不说,至今连姐姐埋骨何处都不知晓,换了大小姐你会甘心吗,奴婢想过了反正都是个死,兴许奴婢与大小姐联手一起做点什么,不仅能求得一线生机,还能替姐姐报仇呢?”
竺紫琴眼眸闪动,“你想怎么做?”
“娘娘陷害姚夫人,拿的是世子殿下给她的合欢散,且吩咐奴婢将合欢散倒入了玉容膏中,奴婢只倒了一半,剩下的还在奴婢身上,事后娘娘虽吩咐奴婢处理干净,可奴婢想着大概还有用处,就……”
“你倒是想得仔细!”竺紫琴微微笑了一下后道,“酒里的合欢散乃世子殿下所为并不奇怪,我好奇的反而是郡马爷中的合欢散,又是从哪里来?”
灵若愣住,呆呆地望定竺紫琴,似乎未解竺紫琴之意。
“还有,娘娘屋里的婢女怎可能与郡马爷勾搭上?别说郡马爷在王府过的是被禁足的日子,便是自由身,两边屋里也不会有任何往来吧?”竺紫琴悠悠地盯着灵若,“你不说实话,我没法信你,灵若!”
灵若垂眸,“奴婢也不清楚,大小姐,奴婢身在王府,大小姐不会以为奴婢能弄到合欢散这种东西吧?”
“那你告诉我,与郡马爷私会的丫头叫什么?”
“知夏!”灵若轻轻道。
“云玉原是娘娘的贴身侍婢,她死后,谁又变成了娘娘的贴身侍婢?我猜,就是知夏吧?”竺紫琴接着道,“昨儿宴殿外侍奉着的人,不该是知夏吗,怎变成了你?将知夏除掉,你是私怨呢,还是为了自己能当上娘娘的心腹?”
灵若咬着唇,半晌才道,“都有,她与姐姐一向不睦,早就寻思着替代姐姐,打死姐姐的虽是府里的婆子,可她也帮着行凶来着,我不能饶过她!”
“果然是你!”竺紫琴眼底浮起了寒意,“话都讲到这个份了,你就原原本本道出来吧。”
灵若深吸一口长气,“奴婢偷听到世子殿下与娘娘商议要对付大小姐,便特别留意起世子殿下来,当时世子殿下虽未说要怎么对付大小姐,可他离开后,奴婢便一路尾随着他,在去膳房之前,其实世子殿下还曾去见过郡马爷,郡马爷就住在寒逸馆,离世子殿下的雅歆居很近,还有郡王殿下的悦碧居也在附近,总之奴婢跟到寒逸馆没能靠近,只得远远地观望着,隔了一阵子世子殿下出来后,在路上遇见郡王殿下,奴婢才听到世子同郡王说,他趁龚明兴不注意,将合欢散下到了龚明兴的茶里,还让郡王殿下等着看好戏。”
“所以你预先就知道了世子殿下有合欢散?也所以你去膳房根本不是为给娘娘准备暖胃茶是吧,你是一路跟着世子去的!”
“奴婢……不过是找了个托辞罢了。”灵若道,“世子殿下同郡王殿下作别时,说了一句他还要去趟膳房,奴婢遂赶紧抄近道儿,先去了膳房等世子殿下。”
“后来酒宴上郡马爷离席,你自然猜到了郡马爷药力发作?”
“是,宴席开始之前,知夏头昏不舒服,奴婢便顶替了她,后郡马爷离席,娘娘也要去姚夫人那里,奴婢遂借着搀扶娘娘之机,没有引人怀疑地离开了宴殿,再后来送娘娘回屋,奴婢又借口说去探望知夏,离开了娘娘屋里,找到知夏,奴婢摇醒了她,告诉她府里出事儿了,娘娘命她即刻去后花园几度亭,知夏未辨真假,昏头昏脑地就去了,而娘娘这边,奴婢则回禀没见着知夏的人影儿。”
“你怎么知道郡马爷会去几度亭?”竺紫琴好奇地问道。
“奴婢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郡马爷会躲到后花园去。”灵若索性将一切抖落了个干脆,“姚夫人出事,酒中查出合欢散,郡马爷想必已心知不对,以他的性子,哪好意思被人看到他的窘态?故他定会躲到没人注意的地方,熬到药力过去再作打算,而晚间府里最僻静最无人去的地方,就是后花园了,恰巧那时,知夏在他面前出现,情形可想而知……”
“原来如此!”竺紫琴喟叹着颔首道,“难怪你要去露合楼,是你主动要求的吧?”
竺紫琴的意思很明摆,是指灵若急着要去堵上知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