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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白,血色瞬间自脸上褪尽。
第1666章 见到阎罗王
“陛……陛下。”他几乎不敢置信,盯着九娆看了好半晌,才噩梦初醒般翻身跪到,再也顾不得身上有多疼,能不能爬的起来了,“臣……草民拜……拜见女皇陛下……”
“到底是‘臣’,还是‘草民’?”
“草……草民……”
“余少爷对马王爷懂得很多?”九娆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能否给朕讲讲他的故事来历?”
余祺眼前一黑。
他哪里知道什么马王爷的故事来历?
那句话不就是随口用来耍威风的吗?
“草民知错,草民有眼不识泰山,陛……陛下恕罪。”
九娆敛了笑意,眸光淡漠落在他吓得没什么血色的面上,“原来余少爷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威风。”
余祺哆嗦了一下,连忙磕头认错,“臣知错,陛下恕罪。”
要说余祺胆子真这么小也不至于,大臣家里的少爷好歹也有些身份,见过世面,也见过权贵,若是在寻常时候,他就算见到女皇陛下也不会如此害怕,该参拜参拜,身份上还是能端着一些的。
可今日出门大概忘了烧香,遇见女皇陛下如此猝不及防,先是他逼迫柳拂衣这番举动本就站不住理儿,正应了天舒那句“仗势欺人”,而后又有天舒那毫不留情的一摔,直接摔到了女皇陛下面前。
浑身剧痛之下,抬头就见到女皇在此,试问眼前这一幕有没有睁开眼看见自己站在阎罗殿里,一眼见到阎罗王似的场景?
所以他此时的害怕完全是一种正常反应。
“朕今日出来闲逛,恰巧逛到了这里,听说畅音楼的拂衣公子是个名角儿,过来见识见识。”九娆淡淡一笑,“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余少爷。”
余祺头都不敢抬,僵着身子沉默。
“余公子方才让柳拂衣出去见你?”九娆挑眉,“不知余公子找他干什么?”
“我……我……”余祺脑子里一团浆糊,“我”了好半天,才勉强想到了好理由,支支吾吾道,“草民知错,草民对柳公子并无其他企图。只是今日在府中宴请几位好友,原本柳公子答应过府唱戏,可今天却突然反悔,让草民在好友面前闹得很没脸,心里有些气不过,所以……”
九娆淡道:“当真如此么?”
余祺忙不迭道:“草民不敢欺骗陛下。”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可他绝不能承认他是想整死柳拂衣的。
他对这位拂衣公子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也不好这一口,之所以三番两次找他的麻烦,只是因为去年他生辰时来畅音楼听戏,好友戏言一句让柳拂衣好好给他唱一段,原本是笑闹的事儿,可这个柳拂衣硬是半点面子没给他。
自小千娇万宠着长大的余祺何曾受过这样的冷待,就此在心里把这个仇给记下了,此后三番两次找他过府均被拒绝,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出柳拂衣还有个弟弟在景州,且那么巧他的弟弟今年要参加秋季的乡试。
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第1667章 怀恨在心
“柳拂衣,顾锦之是你的弟弟吧?”余祺得意洋洋地冷笑,“以为改个名字换个姓,我就查不到你的来历了?”
看到柳拂衣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一抹震惊,以及被逼迫的不甘,余祺觉得很畅快。
“柳拂衣,我对你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不用自作多情。”他道,“我就是想折磨你而已。”
“如果你敢反抗,那么我敢保证,顾锦之绝不会有机会踏入帝京。他空有一身才华又如何?这个世道是钱和权的世道,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连乡试都参加不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余祺已经想了数十种整死柳拂衣的办法,绝对可以让他尊严扫地,死得凄惨而痛苦。
然而此时……
余祺压下眼底阴鸷,暗暗发誓,待今日过了女皇这一关,他一定要把今日所受的委屈百倍千倍从柳拂衣和他的弟弟身上讨回来。
不让他们死个十次八次,他都不姓余。
外面楼梯里响起清晰凌乱的脚步声,不等九娆开口,天舒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余祺,别再找柳拂衣的麻烦。”九娆语气淡淡,“廖老板没骗你,朕的确下了旨意让畅音楼安排柳拂衣进宫唱戏。”
余祺叩首:“草民不敢,以后再也不会找柳公子的麻烦。”
九娆嘲弄地挑唇,并不信他这句话,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回去吧。”
余祺如蒙大赦,长长地松了口气,“谢陛下恩典,草民这就回家面壁思过。”
说完,小心翼翼地起身,头也没敢抬,一步步退出了房间,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看见天舒,他面上已经没了在九娆面前的惶恐,而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恨恨地带着人下了楼梯。
去年进宫参加采选时天舒去了玄隐殿,余祺没见过也不认识,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女皇陛下的正宫皇夫,还以为只是寻常的侍卫高手。
若他知道天舒的身份,态度上绝对不会如此。
待他们一行人都离开,天舒转身走进了一号房。
“柳公子是不是觉得朕对余祺太宽容?”九娆抬眼看到柳拂衣的神色,漫不经心地挑唇一笑。
柳拂衣微凛,却是垂下了眸子:“小人不敢。”
“余祺不是个心胸大度的人,今日之事,他必然还怀恨在心。”九娆语气淡淡,“朕要等着看他还会做些什么。”
说罢,她站起身往外走去,“柳公子不用想其他的,安心练好你的戏,朕等着看你穿上水袖戏服之后的绝世风姿。”
柳拂衣跪地恭送。
到了天字一号房外,九娆看到廖老板一直等在那里,除了他,还有畅音楼里其他戏角都悄然注意着这里,大概是担心柳拂衣出什么事吧。
她冲着廖老板颔首,随即转身走下了楼梯,待出了畅音楼大门,才淡淡吩咐:“墨华,秋闱的事情是你在盯,还是闻筝负责?”
“是臣负责。”墨华道,“闻筝这些日子一直在看卷宗,对各地方官员的品行和能力做充分的调查了解。”
第1668章 人心都会变
各地方官员?
九娆偏头,忍不住讶异:“这得需要多长时间,花费多少精力?”
“需要投入的时间和精力确实挺大。”墨华温声回道,“但相比天子脚下的京官,各地方官才是真正牵系百姓命运福祉的人,而且天高皇帝远,难免有圣旨律令管辖不到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好官就是一方百姓的服气,那些贪官恶官若得势,百姓必然遭殃。”
所以不管费多少时间,浪费多少精力,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慢慢来,一月做不完就一年,一年做不完就十年,不求天下官员皆是清平好官,但求能多除几个恶官。
九娆摇了摇头:“这样行不通。”
墨华看着她:“陛下的意思是……”
“官员的政绩考核记入卷宗,朕若要了解这个人可通过查阅卷宗来做到,但前提是卷宗上记载下来的都是真的,没有弄虚作假。”九娆摇头,“但卷宗却分明是可以作假的。我若有听话的门生,想要提拔他们,自然会在他们的卷宗上极尽夸赞,哪怕他们昏庸无能,也可以把他们夸成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
顿了顿,“虽这么说有点夸张,但道理是一样的。对自己要提拔的人,或者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自然要多写好的,没有的政绩也编出几个来,鱼肉百姓、中饱私囊的劣迹肯定不会往上写。”
“相反,若是关系不好,或者遇上一些不擅长讨好上司却能一心为百姓着想的耿直官员,你觉得他的政绩成功摆到龙案之上的几率有多大?”
一州布政使手掌一州大权,若布政使是个正直的官员,那么他行事自然公正,提拔手下官员也能做到公正。
若布政使或者一州知府自身就德行不端,又如何能相信他对辖下官员的政绩评点是公正的?
“仅靠闻筝一人之力,所能做到的有限。”九娆沉吟片刻,“这件事朕会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来。”
墨华安静地跟在她身后,须臾,淡淡笑道:“陛下其实真的是个好陛下。”
好陛下?
九娆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的榻上,淡淡道:“初心都是好的,只是不知道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后,还能不能维持初心。”
“陛下忧国忧民,就算再过几十年,还会心系天下,心系百姓。”墨华坐在九娆对面,嗓音温淡,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臣希望二十年后,陛下与后宫皇夫还能如此和谐。”
这句话落音,九娆沉默了须臾,“人心都会变,朕也不敢保证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样。”
且不说以后后宫还会不会进其他人,单只是眼下这几个,二十年后会不会少一两个?
或者,会不会一个都不再剩下?
今日都忠心耿耿,来日不知道是否会被权力腐蚀了心性。
今日九娆对他们信任尊重,来日又是否会猜忌戒备,甚至是生出杀意?
谁也不知道。
他们能做的只是把握当下,尽可能地维持本心,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
第1669章 现学现用
回到宫里已是晌午,九娆留墨华在雍华宫用了午膳,膳后墨华告退,去闻筝的天权宫商议正事。
九娆坐在寝殿里的贵妃榻上,端着一盏茶沉思。
“陛下在想什么?”
“想闻筝在做的事。”九娆抬眸看向天舒,“朕觉得督察百官对社稷有利,对百姓更有利,闻筝的想法是对的,可做法不太可取。”
天舒道:“这件事可以由玄隐殿负责。”
九娆眉梢悠悠一挑:“朕也是这么想的。”
天舒抿唇,眼底掠过一抹细不可查的微光。
“来。”九娆勾了勾手指,待天舒听话地靠近,她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说说你的想法。”
天舒抿唇,蓦地伸手扣住她的脑袋,让两人的唇瓣贴得更近些,直接吻了个霸道又强势。
九娆挑眉。
“陛下方才那样好像是在亲小孩子。”天舒说道,语气里似乎有丝不满意味,“臣已经不是孩子了。”
九娆抬手敲了他脑门一记:“你分明就是个孩子。”
“不是。”天舒坚持,“臣是陛下正宫的夫君。”
他说的是夫君,不是皇夫。
虽然意思是同一个意思,但意味有点不同。
九娆定定地瞅着他,须臾,淡淡道:“这是要宣示主权的意思?”
天舒敛眸,“不是,是在争宠。”
九娆忍不住失笑,“你还需要争宠?”
“需要。”天舒点头,“陛下说这是情趣。”
九娆:“……”这份现学现用的本事不错。
“陛下不喜欢吗?”
九娆唇角微扬:“喜欢。”
天舒表情微微有些开心,却听九娆道:“但历来正宫都要维持端庄威严,只有嫔妃、昭仪、美人什么的才会想尽办法争宠。”
天舒:“……”
“行了。”九娆捏了捏他的脸,“坐下,我们说正事。”
天舒走到九娆对面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几案,案上有茶水。
天舒提壶给倒了两盏茶,语气淡淡:“可以在各地设立笺箱,笺箱留一个小缝隙,能往里放却无法拿出来,钥匙掌管在玄隐卫手里。各地百姓或者玄隐卫若有什么需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