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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莞儿走出人群的时候,她不禁想起李香君对她说过的话。
“莞儿。我们乃是身不由己才会在这媚香楼中。就算在别人我们是路边轻贱的野花,但你在我眼中却比天上的繁星还要珍贵。这一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要为自己而活,为在意我们的人而活。如果就连我们自己也都看轻自己的话,那别人鄙夷我们的话便会成为事实,最终就连我们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感受到周围无数道犹如利刃般的白眼,这一瞬间拿着银票的她真的好想逃跑。
但若是那样的话,她便真成了别人眼中的过街老鼠。
想到李香君曾经对她所说的话,她紧抿着唇,挺直腰板,就如同在媚香楼中那般每一步路都走得淡然自若,风姿清雅。
在心里,莞儿不断默默告诉自己,她不是路边轻贱的野花,终有一天她会成为阮集之眼中比天上繁星还要珍贵的人。
不愧是媚香楼新选的花魁,若是换做别的姑娘,恐怕早就如同过街老鼠捂面而走。但这莞儿却不一样,竟能无视周围人的白眼,如此淡然自若的离开。
看到莞儿离开时的仪态,小斐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怔然。
这一瞬,她仿佛在这个叫做莞儿的姑娘身上看到李香君的影子。
思及至此,小斐不由垂眸沉吟。
若是李香君她遇到这样的状况,可是会如同这莞儿姑娘一样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神情淡然的离开?
小斐想了想,随即又笑着摇头,觉得自己的出发点甚是有问题。
若是爷撞倒的人是李香君的话,爷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做出伤害李香君的举动来。
第84章:到底是谁智残?
在莞儿收下银票后,小斐以为自己就算是顺利交差,却不想隔日看门的护卫慌慌张张前来通报说:“小斐姐,那媚香楼的花魁前来拜见爷。”
虽知爷生性风流,经常出没于烟花之地,但是像今日这般花姑娘主动跑府上来拜见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正在饭厅为阮集之和李香君摆膳的小斐闻言心咯噔一沉。
小斐放碗筷的手一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她抬头看向护卫问道:“你说什么?”
护卫误以为是小斐也同样惊讶于有花姑娘主动登门拜访爷。
护卫道:“小斐姐,有位叫莞儿的花姑娘来找爷。我看那姑娘生得娇嫩得很,细皮嫩肉,好像伸手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你别站着愣着啊,赶紧去通知爷去!”
难怪那莞儿昨日千百般拒绝爷不肯收银票,到了她这里,她仅是说了几句话,便说服那莞儿手下银票。
没想到那莞儿收下银票竟是存了前来找爷的心思。
听到护卫说的话,小斐顺势用手上的瓷碗敲在护卫的额头上。
“瞎说什么!赶紧去告诉那莞儿姑娘,就说爷不在府上,那银票不用归还。”
没想到莞儿会突然拿碗敲自己额头,护卫皱着眉头道:“可爷他明明就在……”
“那来这么多废话!我让你去回复,你就赶紧给我去!再继续在我面前磨磨唧唧,明日我便调你去扫茅房!”
小斐是爷身边的第一大丫鬟,爷平日不常在府上,前来拜见爷的人要如何处置,是拒之门外,还是留于府上,皆是小斐说了算。
但奇怪的是爷今日明明在府上,这送上门来的鲜花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发愣的护卫随即双眼一转,难道真如管家所说的那样,爷现在一心皆在爷带回府上那位姓李的姑娘身上。
茅房又脏又臭,他自然不想被调去洗茅房。护卫慌忙道:“小斐姐莫恼,我这就按小斐姐说的去办。”
待护卫走远,小斐看向自己拿在手中的瓷碗不由皱了皱眉,用唯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媚香楼新选的花魁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伺候在阮集之身边多年,小斐摆膳的动作娴熟麻利,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丫鬟从厨房端来的十道菜摆放得当。
“小花猫,我今日让厨房做了醉虾,还有你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你看看你最近都瘦了,一会不吃完两碗米饭不许离席。”
走在阮集之身旁,李香君闻言抽了抽嘴角,将手放在阮集之跟前挥了挥道:“阮集之,不想你人未老,眼已花。最近你整日不是逼我吃这,就是吃那,我的瓜子脸都快胖成鹅蛋脸。你居然还说我瘦!你这是把我当猪养着,是不是?”
听到李香君犹如百灵鸟般悦耳清脆的声音从饭厅外传来,小斐心中划过一丝酸涩。
抬头望向李香君唇边比院中繁花更加明媚的笑,她忍不住在心中鄙夷李香君。
这李香君竟好意思说爷把她当猪养!
她长这么大,伺候在爷身边,什么大场面她没见过?
可她却没见过整日吃燕窝的猪。
李香君灿烂胜星辰的笑白看不腻,阮集之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随即挑眉道:“昨日,我在院中练箭,正中靶心。你还拍手叫好。怎么今日便全然不记得?到底是我人未老,眼已花。还是你人未老,智已残?”
竟然反过来说她智残。李香君妩媚的双眼一转,转而用一种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阮集之,而后走到饭厅内坐在默然低头吃饭。
这小花猫虽伶牙俐齿,但她碰上的人却是他阮集之。平日里,若是李香君说不过他,便会对他动手动脚,甚至是用她的小粉拳砸他的胸口。
李香君的力气无疑就像是猫儿一样在给他胸口挠痒痒。他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此乃一大享受。
所以他时常给李香君挖坑,李香君说不过他,便会对他出手。
这日他与之前一样等着李香君对他动手动脚。不想李香君竟跟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安静的坐下来吃饭,甚至他夹什么,她便吃什么,完全不似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花猫。
整顿饭吃下来,阮集之发现除了他唤李香君,李香君嗯了一声应他之外,便再无对他说过话。
吃完饭见李香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往饭厅外走,阮集之心一急,连忙放下银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李香君。
阮集之紧皱着眉道:“小花猫,你怎么了?”
被阮集之拦下的李香君脚步一顿,她缓缓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向阮集之道:“你……是谁?”
越是在意便越是会因此而失去理智。发觉李香君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阮集之竟并未想到李香君乃是在与他闹别扭,而是在害怕李香君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上次感染风寒持续发烧后所落下的后遗症。
李香君看到神情紧张的阮集之用双手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就像是一只害怕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面对这般在意她的阮集之,李香君心中淌过一股暖意。
阮集之说她是智残,她原本打算这一整天都待阮集之如陌生人。可是现在她却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清脆如铜铃般的笑声在阮集之耳边响起,阮集之写在脸上的焦急一僵,只见李香君在他面前笑得花枝乱颤。
“阮集之,你才是智残!”
“……”
听到李香君的话,阮集之悬起的心安然落地。
原来他的小花猫只是在作弄他啊!
阮集之默默长松一口气,随即狭长的凤眸一凛,故作恼怒之色。
若是他拂袖而去,他的小花猫可会追上前来讨好他?
思及至此,阮集之松开他拽住李香君双臂的手,岂料就在他决定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时,那已经冲到他鼻尖的冷气还没哼出来,他便被李香君突然抱了个满怀。
李香君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憋在他鼻中的转瞬冷气荡然无存。
此时阮集之只听李香君道:“阮大狗,你莫生气。我答应你,今后不再这般逗你便是!”
第85章:桃花永不谢
阮大狗……
阮集之上挑的眼角抽了抽。
他一把捏住李香君的脸,故意沉声道:“小花猫,你再说一遍?”
阮集之捏住她脸的手根本没有用力。
李香君仰着头,眼中噙着明媚的笑。
不愿让下人看阮集之笑话,垫着脚的李香君随即将自己殷红的唇凑到阮集之耳边道:“阮大狗,你非但眼睛不好使,就连耳朵也不好使。我说你莫要生气。我答应你,今后不再这般逗……”
李香君呵气如兰,吐纳的热气喷洒在阮集之的耳朵上酥酥麻麻。
心弦被撩拨的阮集之哪里还受得了李香君继续说下去。
在李香君毫无预料的情况下阮集之灼热的吻随即而至封住她口中的声音。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站在屋中的小斐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半晌之后她却又缓缓分开手指偷看。
透过手指缝,小斐看到阮集之用他修长的手就像是捧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李香君脸,他墨黑的凤眸中溢满比海更深的深情。
仿佛李香君就是一触即碎的瓷娃娃,阮集之吻得极是温柔,就像是要将对方融化。
除了对待李香君之外,她从未见过爷吻谁吻得如此用心过。
透过手指缝偷看的小斐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发出一声感叹:“好羡慕。若是此刻我是这李姑娘该有多好。爷如果能够像吻李姑娘这般吻我的话,我就算立刻死也不枉此生。”
待小斐从她的感叹中回过神来,阮集之已经打横抱着李香君走远。
已是春末,应春而开的桃花已败。
之前李香君神情感伤地看向坠入泥土中的桃花瓣吟诗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不想这一幕恰好被端着燕窝而来的阮集之所撞见。
李香君抬头看向端着燕窝而来的阮集之,她眼中的感伤未消。她感慨道:“仿佛这世上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留不住。”
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留不住?
阮集之随即舀了一勺瓷盅里的燕窝塞进李香君嘴里,他微眯凤眸看向落入泥土中的桃花道:“小花猫,若是你喜欢的话。爷便为你留下这满院的桃花。”
阮集之在说什么?
李香君闻言妩媚的眼中写满诧然。
如果她喜欢看桃花的话,他便为她留下满院的桃花?
喝下阮集之灌入她口中的燕窝,李香君抽了抽眼角,以为是阮集之在说笑。
春雷阵阵,雨打花落。
清明过后,桃花树上便再无桃花。
不想一日她从睡梦中醒来,慵懒地推开窗户吹风时,竟惊诧地看到灼灼桃花又一次开满院中。
她可是……尚未睡醒?
一双妩媚的眼中写满难以置信,李香君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微痛。
瞌睡也应该醒了吧。
然而当她再度抬起头来时,她眼前的画面却并未改变。
桃花依旧,迎风摇曳。
就在那时,瞪大眼睛的李香君除了惊诧于满院的桃花之外,更是惊诧于自院中响起的泠泠琴音。
是谁在弹琴?
她站在窗边寻声望去,只见身着一袭绛色红衣的阮集之坐在灼灼如火的桃花树下弹着古琴。
是了。
她自认识阮集之至今,皆是她在弹奏各类乐器,阮集之在听。
她却从未听过阮集之弹琴。
不似她柔弱如水的琴音,阮集之的琴音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