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重樱无奈地叹了声气说道。
阿红却是笑道:“公主能够纡尊降贵,与我这个傻子做朋友,乃是阿红三生之幸。”
“你……”
重樱抽了抽嘴角,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重樱傻傻望着自己的模样,阿红不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浅琥珀色眼中的阴霾随之消失不见。
“……”
她乃堂堂大周国黄莺公主何人敢笑话她,简直是找虐。
但此刻看到眼前笑得如此倾城绝艳的阿红,重樱根本虐不起来好不好。
阿红笑起来的样子太美。
难怪九哥会将阿红夜夜留在他寝殿之中,若他是九哥的话,亦是要将阿红留下,夜夜笙歌,从此不早朝。
思及至此,重樱不仅在心中长松一口气。
还好,她不是九哥,不是大周的王。
否则这大周非毁在她手上不可。
“还是九哥知轻重……”
没有听清重樱的话,阿红道:“阿樱,你说什么?”
重樱回过神来,随即道:“阿红,我只是觉你笑起来的样子太美。若我是王后碧月的话,我恨不得剥下你的脸皮贴在自己脸上。”
“剥开我的脸皮贴在她的脸上?”
重樱等待着从阿红脸上看到惊恐的表情。
谁知阿红竟是一脸淡然地说道:“若是如此的话,定会抢在她之前毁去自己的脸。”
阿红竟不觉这样的方式残忍,反而还相处这样自残的办法。
谁会舍得毁去自己的容颜?
而且还是如阿红这般貌如天仙的容颜。
就在重樱琢磨着阿红是不是在跟她说笑时,只见阿红又笑道:“阿樱,这样的话,王后碧月就顶着我的脸来骗你。”
阿红这般狠心,是在为她着想?
重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阿红吹弹可破的脸颊道:“阿红,你且放心。如今我九哥不是赐了你三根浅苏草并且答应让你与他同行去骊山吗?如今你有我和我九哥的庇护,就算王后碧月是助九哥镇守大周的女人,她也不敢再轻易对你动手。”
阿红立即捕捉到重樱话中的重点。
阿红诧然道:“助王镇守大周的女人?”
重樱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她连忙亡羊补牢捂住自己的嘴,朝阿红摆手。
“没。没什么。”
这不仅是九哥的秘密,也算是他们大周的秘密。
她怎么就一不小心说漏嘴。
虽说她现在已经将阿红当做自己的朋友。
但阿红毕竟是从褒国来的人。
重樱立即转移话题道:“阿红,我昨日去阳德山庄吃烤全羊,带了羊腿和奶卖酒回来,我这便让小荔枝热了拿来。小荔枝,听到没!还不赶紧去热羊腿和马奶酒!”
重樱说罢,见阿红没有再继续追问这才松了一口气。
七月二十。
这日乃是宫生启辰去骊山祭祀的日子。
不想就在临走时,阉人来报,王后碧月不慎染上风寒,卧床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生去到凤栖宫看到卧床躺在床上的碧月,不禁沉声问道。
宫生本就生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听到宫生阴沉的声音,翠心瑟瑟发抖地回答说:“王,昨日王后说是要浸于冷月泉中洗去一身尘埃与王一起去骊山祭祀。不想王后竟因此染上风寒。”
宫生闻言修长的眉不由紧皱。
每年去骊山祭祀,便如翠心所说的这般,王后碧月会在启辰的前一天晚上浸泡在凤栖宫的冷月泉中静心凝神,外加上天气炎热,惹上风寒的可能极小。
“王,咳咳……”
躺在床上神识昏昏沉沉的王后碧月隐约听到宫生的声音,咳嗽着竭力睁开眼朝着宫生看去。
碧月道:“王,我没事。翠心!快替本宫更衣,本宫要随王一起去骊山祭……咳咳,祭祀。”
看到王后碧月脸色苍白,咳嗽不止,宫生道:“王后,身体要紧。你且安心留在凤栖宫中养病。”
碧月心中一震。
就连她也没想到她只是按照惯例去冷月泉中沐浴凝心,结果半夜的时候,她竟发起烧来,浑身难受无力。
如今她根本不想动,只想静静躺在床上。
但一想到若是她不去骊山祭祀的话,祭祀时站在宫生身旁的人便是红妃,她哪里还能安心。
王后碧月试图起身下床。
“王,我没事。我可以随你去骊山。”
不想刚下床的碧月却因为身体乏力,身体一倾,若非宫生眼疾手快将碧月拦在怀里,此时王后碧月已经狠狠摔倒在地上。
“王后,你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无,又如何随本王去骊山祭祀。舟车劳顿只会加重你的病情。”
宫生说罢打横抱起往后碧月,将她放在大床之上为她盖锦被。
“王……”
王后碧月试图想要说服宫生,却被宫生的话打断。
“听吾的话,好好在凤栖宫养病。”
第357章:不枯梨花树
车轮咕咕。
阿红坐在装饰奢侈的马车里,拿着刻刀刻着竹简。
如意则静静坐在阿红身旁。
若换做是其他女人的话,如意只会觉得无聊。
但阿红却不是别的女人,她有着倾城之貌,乌黑的发仅是用一支紫薇花枝束发,一袭似火红衣衬得阿红更加妩媚。
这样的女子仅是这样坐着便是一副美好的画卷,如意同春声一样,折服于阿红的容颜之下。
从镐京到骊山需要三日的路程。
这三日来,阿红除了必要时离开过马车,她不是在马车内休息,便是刻竹简。
有关阿红的传闻早已在大周传开。
平日侍卫哪里有机会见到阿红。
现在阿红随着宫生去骊山祭祀,她仅是从马车里出来,就会惹来无视灼热的目光。
这样的情况在阿红预料之内。
自从师父为她恢复容貌之后,无论她去到哪里,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过去宫生不给她戴金面具,她戴幕离是为遮丑。
后来在褒国,她出门时戴上幕离则是避免别人灼热的目光。
阿红没有想到,抵达骊山后,宫生便将那曾经没有资格戴的金面具递到她跟前,对她说:“直到回到皇宫,这金面具不能离开你的脸。”
阿红一怔。
若是戴上金面具的话,她和过去的阿姒便一模一样,宫生立即便能认出她来。
看向宫生递到自己跟前的金面具,阿红浅琥珀色的眼中划过一抹灵光。
有了!
阿红看向宫生道:“王,阿红对黄金过敏。只要肌肤触碰到黄金,几个时辰之后,阿红的肌肤便会起红疹。”
好在她进入皇宫以来,从未戴过金饰。
宫生闻言微眯着眼打量阿红。
“对黄金过敏?”
“恩。”
阿红点头捣蒜。
半晌后,只见宫生将金面具收了回去。
“也罢。”宫生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庞,“红妃亦非貌丑之怪,吾又何须将其貌藏之。”
她终于逃过一劫。
阿红闻言悬在心中大石不由落地。
宫生长有剥茧的手摩挲着她的脸庞。
“红妃,听说这三日来你皆在马车内刻竹简?”
再一次默默在心里强行压下想要拍开宫生手的冲动。
阿红鲜红的薄唇微勾,柔声道:“阿红刻下符文为王祈福,为大周祈福。”
她自然不会告诉宫生,她是在为自己死去的爹娘,还有春声超度。
不论是她的爹娘,还是春声皆是因为宫生而间接身亡。
她希望已入九泉的他们能够得到安息。
阿红说罢,宫生一个清浅的吻随即落在她的额头上。
“红妃,你很是善解人意。”
阿红却是道:“阿红不过是在意王罢了。”
在来骊山的一路上,宫生与她是分别坐在不同的马车之上。
她三日不曾见过宫生,宫生亦是三日不曾见过她。
以为宫生会要她,但出乎阿红意料的则是宫生在她额头上一吻之后,竟对她道:“赶了三日的路,想来红妃定是乏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吾带你去这骊山山顶观云海日升。”
什么情况?!
如今王后碧月卧病在床,宫生前来骊山紫云宫只带了一人。
但现在宫生却让她独自一个人好好休息。
“王。”
就在宫生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时,阿红拽住宫生的衣袖,故意露出娇羞之色道:“王,难道不陪阿红一起早些休息?”
被阿红拽住衣袖,宫生脚步一顿。
宫生转身就像是摸小狗一样, 摸着阿红的脑袋,纤薄的唇微勾。
“红妃,如果吾留下来的话,便不是早些休息。”
说到“早”字的时候,宫生意味深长地加重声音,然后动作轻柔地拍了拍阿红的脑袋,又道:“后天便是祭祀大典,吾还有事要处理。”
宫生说罢,深邃的目光不由落在阿红拽住他衣袖的手上。
连续三天赶路,阿红虽一直坐在马车内,但不断刻符文的阿红亦是精疲力尽。
既然宫生不打算留下来,她也不打算强留。
毕竟现在宫生对她的宠爱不过是他一时兴起。
顺着宫生深邃的目光,阿红松开自己拽住宫生衣袖的手。
“王若是处理完事宜,也早些休息的。”
待宫生离开之后,阿红正准备睡觉,便看到一抹黄影从窗外一闪而入。
当然闯入她房间之人并非登徒子,而是重樱。
“阿红,这三日简直是要憋死我了!”
阿红看到翻入房间内的重樱手里拎着一坛上面还沾染着泥土的酒坛。
若是让重樱与阿红坐在同一马车内的话,想来前来骊山这一路上皆能听到重樱叽叽喳喳的声音。
宫生大周幽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喜静的宫生不能与阿红同坐一辆马车之中,他也不会将这样的机会让给重樱。
重樱被宫生安排到队伍最后的马车中,而阿红则是在进行队伍靠前的位置。
赶路时,坐在队伍最后,望着队伍前面阿红所在的马车,重樱只觉自己快望穿秋水。
好在从镐京来骊山的路程并不久。
重樱径直将紫云宫梨树下挖出的酒坛放到桌上,她笑嘻嘻指了指酒坛。
“这可是好东西。”
阿红闻言笑道:“公主说好东西,自然是好。”
重樱揭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在房间内弥散开来。
重樱倒了一杯递到阿红跟前,又道:“这梨花酒可是十年前我和九哥一起埋进这紫云宫梨花树下的。阿红,你倒是猜猜看,我当时到底逼着九哥一共埋了多少坛梨花酒在这里?”
阿红默了默道:“十坛?”
只见重樱闻言就像是雷劈到神情惊诧地看着阿红。
“阿红,你怎么知道?”
阿红不过是随便猜的。
阿红道:“十年的时间,每年一坛便刚好十坛。”
是了。
十年的时间,每年一坛便刚好十坛。
十年前,紫云宫雪白的梨树下,年仅六岁的重樱笨手笨脚地将自己与宫生酿的梨花酒埋在梨花树。
“九哥,我们每年来祭祀的时候,便挖一坛梨花酒来喝。等我将这十坛酒都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