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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灯光下,望着余芳娇俏可爱的小脸,他素来平稳的心跳不由在这一瞬间漏跳一拍。
过去几个月,即便是他已经娶了余芳,那也只是因,他必须对余芳负责。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素锦。
虽然明知那个女人的心永远也不会属于他。
但是她却在他的心上。
直到那一刻,他看到他的妻站在夜空下对他说,她只为他一人傻。
他怦然心跳。
他的掌心抚上她娇俏的脸颊。
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张脸渐渐刻画在他的心里,而素锦则渐渐从他心里消失。
他更加清楚地知道那一刻,他对余芳的感情并非出自于他对她的感动。
而是他很想爱眼前这傻傻的女人。
望向她眼中流露出的惊诧,他炙热的唇落在她的双唇上。
孔明灯下,树影摇曳,鸾凤颠倒。
那一夜的欢爱他情难自控。
没想到余芳便因此有了他的孩子。
他不高兴吗?
盛满烈酒的酒杯中倒映出张宏唇角苦涩的笑。
他是喜。
亦是悲。
他对素锦说道:“后娘。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我不知该如何应对。”
听到张宏的话,素锦站在张宏身后不由噗呲一声笑出声。
“也对。你这是第一次当爹爹。不知道怎么应对,也是理所当然。其实就连我亦是没料到,在过九个月,我便当了祖母。”
“……”
听到素锦的话,张宏唇边的苦笑一僵。
相较他第一次为人父,他很难想象,素锦竟在这个年纪就要当祖母。
只可惜……
这一切都不会到来。
翌日。
余芳嚷着要吃糖葫芦,张宏亲自上街买,但张宏在买了糖葫芦之后,却并没有立即回张府,而是去到城西一处偏僻的破庙中。
张宏到了破庙没多久,突然见一道白影从他眼前闪过。
只见一身穿白衣天姿国色的女子出现在张宏身后。
“娘亲。”
张宏转身看向那白衣女子唤道。
那白衣女子正是洛白茗。
平日里,白衣女子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倾国倾城的笑。
然而今天脸上的笑却不在。
白衣女子尚未说话,便是一声叹息。
“余芳怀孕的事情,我已知晓。儿子,你为何如此不小心。之前为娘已经警告过你。”
白衣女子话音一落。
张宏如出一撤,亦是一声叹息。
张宏道:“娘亲。曾经儿子以为这世间最难控制的乃是生死。如今儿子才知晓情难自禁这一词的含义。”
“所以,你是想亲手杀了你儿子,还是想让为娘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子。亦或是让素锦动手?”
洛白茗话音一落,张宏便道:“素锦如今已经是半个出家人。竟然娘亲已经决定不再让她执行任务,便用不着她。”
张宏微微抬头,入眼的是一尊残破的佛像。
不待洛白茗说话,眼中写满痛色的张宏不由声音沙哑地又道:“佛主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如今我与娘亲竟在此处谋划如何杀害我还在腹中的孩儿。儿子不愿素锦这个后娘沾染上罪孽,更是不希望娘亲杀害你的孙子。娘亲……”
张宏的话欲言又止。
张宏是她怀胎十月所生。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她心里在清楚不过。
余芳肚子里的孩子乃是她的孙子,她又怎忍心杀害自己尚且还在腹中的孙子。
此时张宏眼中写满痛色,她又何尝不是。
洛白茗轻抚上张宏痛苦的脸庞。
“儿子。这是命。是为娘的命,是你的命,亦是你孩儿的命。若非朝代更迭,命运使然。现在的你又怎会是琅琊郡张家的少爷。你本来坐在受万民敬仰的高位之上。司马宏的名字会载入史册,流传千古。可是现在娘亲唯一希望的便是你能够平安度过此生,不希望你的子嗣永远过着不知何时就会被灭门的生活。西晋王朝已经不复存在,司马宏也已经死在他三岁那年。站在我面前的人是琅琊郡的张宏,他不会有孩子。”
“可是娘亲……”
洛白茗却打断张宏的话,眸光一凛:“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下不了手,娘亲便替你动手。”
第259章:该死的乞丐
“娘亲!”
看到跪天跪地从不在人前下跪的张宏跪在自己面前,洛白茗并不觉得意外。
她太了解张宏。
了解他过去将素锦置于心上,现在他则有了真正相爱,想要保护的人。
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孙子,她又何尝舍得。
只是西晋王朝后裔如果不能光芒万丈地活着,还不如不来到这个人世间的好。
“儿子。为娘曾告诫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可跪天,你可跪地。但是除此之外,即便是娘亲,你也不准跪。起来!”
听到洛白茗的话,张宏并未站起身。
昨日他独自坐在院中想了很久。
他道:“西晋灭,上苍没有给我保护西晋的机会。但是现在他却给了我保护自己家人的机会。娘亲,儿子从未求过谁。这次……”
洛白茗再次厉声打断他的话。
“既然你从未求过任何人,这次也同样不行。起来!”
但张宏却固执的跪在地上。
“儿子,不起。”
张宏的心情随她,看起来没心没肺什么也不在意,但是真正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便会固执到钻牛角尖。
现在张宏便这般的固执着。
看向眼中写满哀求望着她的张宏,洛白茗深吸一口气。
若是他再不起的话,就不要再认她这个娘亲。
但她的话尚未出口,似乎猜到她要说的话。
张宏抢在她之前下手为强,从腰中拔出匕首比在自己脖颈上。
张宏道:“若是娘亲不肯放过余芳腹中的孩儿,儿子便死在你的面前。”
洛白茗呼吸一滞。
看到拿着匕首威胁她的张宏,她倾国倾城的脸仿佛在瞬间变得苍老。
“你敢!”
她话音一落只听张宏道:“儿子敢不敢,娘亲应该最清楚。”
张宏清楚在这个世界的上对洛白茗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他。
娘亲将他看得比这世上的任何事物,甚至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以至,他知道今日来此,他定能保住他孩儿的命。
此刻,张宏不忍去看洛白茗脸上的表情。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绝不想看到痛苦之色出现在自己娘亲的脸上。
冰冷的匕首分明是架在张宏脖颈上,但是洛白茗却觉那匕首是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良久之后。
洛白茗终是挥手用暗器打掉张宏架在脖颈上匕首。
不仅是洛白茗容颜好似在瞬间苍老,她声音亦是如此。
“宏儿,你是为娘的软肋。你和为娘比狠,为娘终究是赢不过你。”
听到洛白茗的话,张宏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谢谢娘亲!”
洛白茗发出一声苍老的叹息。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听到破庙里有动静。
“是谁!”
糟糕!
容迦躲在佛相后手里攥着半个她从野狗那里抢来的馒头,听到洛白茗的声音,她在心里暗道不好。
她想逃,但为时已晚。
只是眨眼间,洛白茗便已出现在她的面前。
洛白茗的动作很快,她尚未看清洛白茗是如何出手,洛白茗的暗器已经陷入她胸前的血肉中。
“娘亲!”
看到洛白茗闪身至佛像身后,张宏不会武,只能以他最快的速度急急跑过来。
“这是……”
此时的容迦又脏又乱的长发覆盖在她的脸上,挡去了她丑陋的相貌。张宏并没有认出中了洛白茗暗器躺在地上的女人就是当初在郭雪儿比武招亲时,诬陷郭雪儿是阴阳人的丑八怪。
中了洛白茗染有剧毒的暗器,不断有乌血从容迦口中吐出。
此人躲藏在佛相后这么久,她都没有发现。想来此人亦是习武高手。
就像是杀了一条野狗一样,洛白茗转瞬将她停留在容迦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像张宏道:“一个乞丐。不过很快,他就只是一具尸体。”
此时张宏和洛白茗的想法一样,以他娘亲的武功,如果是一般人躲在佛相后面,他自然知晓。
但是这乞丐却躲了这么久,若不是因为这乞丐肚子饿发出腹鸣,娘亲亦是不曾发现他躲在佛相后偷听。
张老爷已经过世。这世上除了娘亲,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他的身世。
看向躺在地上不断从口中吐出乌血的乞丐,张宏眼中没有丝毫动容。
要怪,就怪这乞丐不该躲在佛相后偷听他和娘亲之间的对话,既然已经被他听到,他的下场就只有死。
“娘亲,我们走吧。”
容迦躺在地上目光狰狞地看向消失在破庙门口张宏与洛白茗的背影。
脏乱的长发下她的脸色发黑。
她中的是竹叶青的蛇毒。
在确定洛白茗与张宏已经离开之后,容迦眼前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她不能死。
她还没有让伤害她的人遭受到报应,她怎么能死!
身体已经变得僵硬。
容迦用尽她所有力气从怀里拿出一支小瓷瓶,她颤抖地将小瓷瓶送到她不断吐出乌血的嘴边。
再试了好几次后,容迦终于打开了瓶盖,迅速吞下一颗从瓶子里倒出的一颗药丸。
她……
她还不能死。
在容迦彻底失去意识之气,舌头被逐风砍下来的她在心里对自己无声说道。
张府。
余芳坐立不安地站在桌边走来走去,简直快晃花伺候她丫鬟的眼。
余芳望着窗外,她姣好的眉紧皱在一起。
“只是让他去买一串糖葫芦而已。这都一个时辰了!他到底是去买糖葫芦,还是种葫芦去了?”
听到余芳的话,站在旁边的丫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
娘亲说怀孕之后女人会变得有脾气,这话一点不假。
余芳发现自己怀孕之后,总是心情发燥。
听到丫鬟的笑声,余芳不由恶狠狠地朝着丫鬟瞪了一眼,瞪得刚才忍不住笑出声的丫鬟直哆嗦。
“你在笑什么?”
“夫人。”不敢继续与余芳对视,丫鬟立即低下头,支吾着说,“糖葫芦是山楂做的。老爷要去种的话,也是去种山楂。”
余芳闻言抽了抽嘴角。
余芳乃是琅琊郡第一富商的女儿。
在余家时,她就是余家最贵重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余芳五谷不分,又怎会知晓糖葫芦不是葫芦做的,而是山楂做的。
她不由挑眉道:“真的?”
丫鬟用力点头如捣蒜。
“桃红不敢妄言。”
在余家时,余芳也没少戏弄丫鬟。
现在张宏也还没回来,余芳看向站在她面前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丫鬟,她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在妄言?”
丫鬟闻言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比刚才点头更加用力摇头。
“桃红不敢!”
“桃红不敢!”
“不敢?”余芳顿了顿道,“你刚才都敢笑。现在却又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