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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统治西纥6
看向地上几名衣衫不整，脸色难看的护卫与太监，苏沐沐心事沉重地沉吟良久。
“既然你们说没看到弄晕你们的人，那在你们晕倒之前，可否有发现什么异常？”
几个人都是一副茫然状态，空洞的眼神告诉了苏沐沐这几个人根本是毫不知情。
“算了，都退下吧。”
屏退几人，苏沐沐独自凝眉分析。
“皇上，连翘发现了这个。”
始终站在一旁没有做声的连翘，此时把一枚玄铁所铸的令牌碰到苏沐沐面前。
接过令牌，苏沐沐瞧着眼熟得很。
“怎么好像是暗煞门的令牌。”
听到苏沐沐嘟囔，连翘也随即指明，确实是暗煞门令牌。
“可是为什么暗煞门会如此行事？暗煞门若出手，必是死无疑。如果目标不是朕，却为何要帮了朕的护卫？如果是帮助那两名混账，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连翘也是一脸踌躇，逃过违反常规的套路，暗煞门何时会如此宵小行事。
“皇上，莫不是暗煞门怀恨在心？”
就算是怀恨在心，也没有这般报复的。苏沐沐沉默地摇摇头。
“还是去审问那两名藩王最为直接，走，连翘，咱们去大牢。”
苏沐沐刚刚从椅子上欠起身，门外跑来一人出声禀报。
“禀皇上，裂志王与褚楚王被押卸到大牢后，趁机撞墙自尽，现下太医已经赶往大牢急救。”
说了声幸好，苏沐沐暗自庆幸没有再挂掉两条性命。
“恩，朕知道了，且退下吧。”
来人听了并未起身，而是追问了句。
“请皇上降旨，如何处置两位受伤藩王。”
想想也对，毕竟是藩王受伤，又是生死未卜，总不好置之不理。
“二位藩王素有谋反之心，今日又闯入启元殿意欲加害朕。且看他二人伤势如何，若无性命之忧，即刻命小刀刘进宫，为二位藩王净身。”
听到净身二字，前来禀报之人浑身不由一震。
“怎么，对朕的安排不满？”
眼里不揉沙子的苏沐沐瞧在眼里，冷声质问。
“奴才罪该万死……”
匍匐于地上，禀报之人哀声恳请。
“朕不与你计较，快去大牢内通禀去吧。”
倒退着向后爬了几步，方才从地上爬起，一溜烟地去了大牢。
“连翘，朕要将这两名藩王阉割以儆效尤，把他二人留在身边做太监，你看如何？”
当初还在为如何处理这两位藩王而大伤脑筋，听了苏沐沐的话，连翘随觉如此处理甚好，但终究有些过分残忍。身为藩王从来都是颐指气使惯了，突然降为奴才，落差巨大，生不如死。连翘暗暗叹息，够狠！
“皇上是否过分残忍，突遭阉割，不知他二人能否挺过来。”
摆摆手，叫连翘不要担心。
“朕留了他二人的性命，应该感激才是，至于能否挺得过阉割这一关，就要看他二人的造化了。”
为苏沐沐的阴冷感到心惊，连翘猛然发觉苏沐沐正在蜕变。蜕变成一个机谋与狠厉并存，权术与决绝并驾的帝王。
“皇上说得极是，他二人罪有应得，幸得皇上宅心仁厚，免了他二人的死罪，又体恤他二人流落民间毫无生存能力，留在身侧陪王伴驾，实在是他二人的福分。”
拍拍手，苏沐沐说了声好。
“连翘，即刻按你刚才的话拟定旨意，命太监拿去宣读给他二人听。”
自打苏沐沐差点被这二人在启元殿强了，打算逃走的心便死了。顿悟般地做下决定，与其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不如练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本领，做一个缩头乌龟，只会使自己更如险境。
“是。”
连翘答应一声，拿了纸笔即刻起草，苏沐沐一旁看了，满意地回到寝殿补觉。
一夜酣眠，苏沐沐第一次尝到了面对困难时斗志昂扬的好处。
精神抖擞地从床上起来，苏沐沐忽然想起来被净身的两位藩王。
抬眼对着铜镜，看向身后为自己梳头的连翘。
“连翘，昨日的圣旨可有派人拿去宣读。”
手上不停地忙活着，连翘对着铜镜里的苏沐沐点了点头。
“昨日拟完，连翘亲自去与太监到了大牢去宣读。那两个藩王听了吓得面如土色，头上又包着厚厚的药布，样子看起来滑稽得很呢。”
两个男人在两个女人的谈笑间，就这样变成了太监，真是可悲。苏沐沐同情地长叹一声，谁让你二人不知好歹，惹到了朕呢。
“一会儿咱们去看看。”
对于苏沐沐的大胆连翘实在不敢苟同。
“皇上，这个时候他们正在养伤，光着……不好看的。而且，现在他们一点见不得风，若皇上去看了，害他二人受风死了，倒真是皇上的罪过了。”
一经连翘提醒，苏沐沐也想了起来。以前看关于古代阉割太监的过程，提到过在太监养伤其间的各种流程，其中确实有不得见风一说。
“这倒是朕疏忽了，那就等他二人养好了伤再说。”
人的残忍程度也可以通过磨练递进，苏沐沐对于这一现象深为忧虑，很怕自己哪一天也变成南慕辰那样嗜血的魔头，那可实在是太过恐怖。
“今日就要举行封王大典，皇上是否需要换身衣服？”
撇了眼连翘拿出来的华丽宫服，苏沐沐当即否决。
“朕现在不只是女人，还是西纥的一国之君，从此，无论何时，朕只穿皇帝朝服，其它服侍还是给朕先收起来吧。”
舍弃女红妆，对于身为女人的苏沐沐不谛于另一种折磨。
摸了摸连翘手中华美的宫服，苏沐沐吧嗒了吧嗒嘴，还是让连翘将华服放了起来。
登上朝堂，受群臣朝拜后。苏沐沐降旨封王。
随即一众人去往太庙举行封王仪式。
拉住苏沐沐袖子，一身国师服侍的伽蓝加啻阻住苏沐沐脚步。附耳劝苏沐沐莫要前往。
“为何？”
伽蓝加啻举起手刀在脖子上做了个抹杀的动作。
“确定？”
伽蓝加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可是，毕竟是封王大典，本来凌墨寒与南慕霖的封王得不到任何支持，如今朕再不去，封王大典如何顺利进行？”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统治西纥7
义务犯规地乘了龙撵去到太庙。随行臣子分立两旁。
矗立在太庙面前的巨大祭台，仿佛能触碰到天际般高耸入云。
手持三柱清香，苏沐沐一步步等上祭台，每一步都似在向死亡宣战。
身后的凌墨寒与南慕霖亦步亦趋地跟随，向着高处缓缓走去。
眼光敏锐的凌墨寒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而南慕霖则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站在祭台下，眼望着苏沐沐一步一个台阶地走着，连翘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众臣子的目光亦跟随在苏沐沐身上。听闻昨夜苏沐沐在启元殿内差点被二位藩王加害，以为女人具是胆小之辈，封王大典必定小心为上，苏沐沐铁定不能出席。谁知这苏沐沐竟然强悍到如此，依然神采奕奕，身着皇帝朝服前来参加，众人多少有些称奇。
“皇上，小心！”
一只利箭瞬间从暗处射来，眼观六路的凌墨寒猛窜过来，单手伸出抓住。利刃紧贴在苏沐沐右侧太阳穴上，只差分毫便要苏沐沐血溅当场。
步伐未变，苏沐沐连眼珠都未动地继续持香向祭台之上走去。
“快去抓住他！”
连翘话音未落，人向奔着暗箭射来的方向疾奔，护卫里有一名反应灵敏的，也跟着追了上去。其他护卫这才跟着反应过来，呼剌剌一大帮跟着冲上前去。
被吓到的众大臣连连后退，狠不能立时躲得祭台远些才好。
“皇上，咱们还是先下去，等到一切安全后再举行大典为好。”
始终垂首跟在苏沐沐身后的南慕霖压低声音开了腔。
完全不理会南慕霖的建议，苏沐沐依旧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去。
祭台的台阶似乎长得厉害，仿佛走不到头似的遥远。而苏沐沐相信，只要坚持总有走到的一刻。
“瑞王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不过是宵小之辈的暗箭，岂能伤朕分毫。若瑞王惧怕，只管退下躲避便是。”
被女人轻视，南慕霖哪里肯受。
“皇上既然舍生忘死，只为完成霸业，本王又岂会是无能之辈。若就此退却，倒是皇上看错了人，投错了注。本王岂可做愧对皇上之事。即便是刀山火海，本王也要陪着皇上走下去。”
勾了勾唇角，苏沐沐眯起琥珀色的杏眼，铿锵的脚步坚定前行。
终于来到高耸入云的祭台上，苏沐沐将三柱清香插入香炉中，双手合十认真祈祷。身后凌墨寒与南慕霖亦是。
祈祷完毕，苏沐沐立于祭台之上，高声宣布。
“朕获承天命，践君子之中庸，究贤人之义理，叶於展亲，永固磐石。是用举其成命，赐以徽章。唯贤是用，不惧亲仇。今封北旌丞相之子凌墨寒为我西纥凌王，南祈亲王南慕霖为我西纥瑞王。得此贤良，助我西纥。宜竭乃心，助成予志。宣布中外，咸令知悉。”
凤鸣声响彻云霄，威仪凛凛，祭台上下一片肃然。
身前凌墨寒与南慕霖单膝跪拜。
“谢主隆恩，臣愿誓死效忠皇上，以助皇威。”
祭台下早有准备好的大傩舞者，敲动驱邪大鼓，戴着面具舞动手中利剑边跳边唱。
离开祭台躲到远处的臣子面面相觑，不想一个女帝也能威武如此，皆面显惊叹。
被凌墨寒与南慕霖二王扶下祭台，苏沐沐腿软地坐到主座上，看祭司举行加封仪式。
“皇上，您没事吧？”
明显看出苏沐沐脸色发白，连翘关切地轻声询问。
“没事，不过是有点恐高。”
这毛病真是丢人，苏沐沐稳住冰凉的手，揉了揉发软的腿。
捂住嘴偷笑，利箭袭来面不改色，偏偏怕了这高高的祭台，真是好笑。
“胆敢笑朕？”
连翘松开捂在面前的手，憋着笑摇了摇头。
“连翘不敢。”
哼地一声。
“朕看你刚才不是笑得很欢么？”
阴晴不定的苏沐沐让连翘顿时不知所措。跪倒在当场连声认错。
“皇上，是连翘的错，请皇上责罚。”
半晌没有言语，连翘保持跪拜姿势到僵直。
“好了，平身吧。”
云淡风轻地吩咐连翘起身，手脚暖和过来的苏沐沐吩咐端茶。
规规矩矩地端了茶过来，呈给苏沐沐饮用。
“连翘，为何你的手在抖？”
茶杯磕碰出声，察觉到的苏沐沐故意出言相问。
“是连翘胆小，怕皇上降罪。”
哈哈大笑，苏沐沐将茶杯重新放入连翘手中托盘。引得一众臣子侧目来看。
无所谓地挑挑眉，森冷目光一一从众人面上略过。
扛不住苏沐沐的锐利目光，众臣子或假装转头继续观看舞蹈，或低下头沉默不语。
封王仪式完成得极其顺利，也收到了苏沐沐预期的效果。甚为满意的苏沐沐心情大好。
被连翘服侍着送走了凌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