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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胡军医知道自己帐中简陋,不会被人盯上,故而在这破枕头里藏了什么私房钱,下地把医箱捧到床上,拿出剪刀来把枕头沿针脚处剪开。伸手到麦麸里翻找,赫然从里面摸出个似曾相识的由铁铸令牌来。
在脑中不断回放搜索,忽地苏沐沐想起被南慕辰收入囊中的,曾是田湛佩戴过的布衣帮的帮主令牌。只不过这一块并不是由玄铁制造,图案比之有所简略,大小也要比田湛的令牌小上两圈。
苏沐沐把令牌拿在手里端详许久,想想依旧关在牢中的田湛,再想想已经服毒而死的胡军医,千头万绪一时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把瞌睡虫想了出来,糊里糊涂地手握着令牌睡了过去。
等到天光大亮,苏沐沐歪着脖子醒过来时,猛然发现手里的令牌不见了,急着床上床下地翻找,落枕的脖子也跟着添乱地疼到不敢乱动。
“苏姑娘,在找何物?”
完全不敢转动头部的苏沐沐听到声音,站起身,歪着头转向门口。却原来是江夜离命人端着早餐进到账内。
“噢,我知道……”
苏沐沐恍然大悟地拿手指点了点潇洒入帐的江夜离,单手竖起大拇哥。
“真是好计策,苏某甘拜下风。”
全然不理一惊一乍地苏沐沐,江夜离命人把食物放到桌上,洒然劝道。
“在下知晓姑娘一时难以转换心性,从王妃到流离失所确实不是常人所能接受,在下但望苏姑娘多多保重,所谓来日方长,所姑娘,你看如何?”
知道江夜离是故作糊涂,苏沐沐也不拆穿,随便找来清水洗漱,端起粥碗就着几碟小菜西里呼噜地吃得甚是香甜。
“荣辱不惊,去留随意,苏姑娘倒是很看得开,如此,在下也便放心了。”
江夜离笑坐在一旁看着狼吞虎咽地苏沐沐,被盯得不耐烦,苏沐沐抬眼便问。
“若我哭闹不满,心生怨怼,令江公子无法放心,江公子又该如何呀?”
真是一张利嘴不饶人,江夜离无奈地摇摇头。
“还请苏姑娘快些喂饱肚皮,好随本公子去到定王帐中,为定王医治伤口。”
哼,无情无义,只知利用于我,苏沐沐不免有些怅惘,在消沉的心里却又升起一丝欣喜,只是那欣喜被无尽地委屈遮掩失了眼色,就连它的主人也察觉不到地存在着。
“唔……好。”
苏沐沐痛快吃完,用手一抹嘴,站起身便要出门。
“慢着,苏姑娘。”
江夜离急得赶紧拦下衣衫褶皱肮脏,头发乱如鸡窝的苏沐沐。
“怎么?”
兀自不知的苏沐沐不满江夜离阻拦,瞪眼相看事多到数不完的江夜离。
“请苏姑娘稍事休整,再与在下前去为定王诊治如何?”
听了江夜离的话,苏沐沐向身上看去,忽又想起已被南慕辰指派,服侍小人得势的苏季晴为使唤丫头的连翘碧禾二人,随即冷冷笑到。
“失了连翘与碧禾的照顾,苏某还真是有些不大适应。”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疗伤
江夜离离开时命人找来一套衣服,苏沐沐换上才发现,竟然是一套男人衣物。幸好身形长短不差,穿上还算合身。
“在下去定王帐下静候苏姑娘。”
说罢,江夜离拂袖而去。
苏沐沐冷哼出声。想了想,把头发散开。
还好江夜离想得周到,撤去碗筷的桌子上,重又摆了铜镜和简单的妆奁。
苏沐沐寻到梳子,把头发梳理好,直接扎了个简单的发髻,用带子束好,余下的飘带随意散下。
对着铜镜照了照,真是个英俊潇洒的俏郎君,就是偏于娇小了些。
在羚羊江畔安营扎寨多日,苏沐沐自然知道南慕辰所在营帐位置。
来到营帐外禀报,忽闻账内莺声婉转。
“进来……”
撩开帐门,真是暖风熏得人醉,好一副春宫侍爷图。
苏季晴身着抹胸粉儒裙,外套同色薄纱罩衣,乌丝散落肩头,双颊酡红,眼含春意,正在给趴伏在床榻上的南慕辰做马杀鸡。
苏季晴傲慢地瞥了眼门口,身着一身粗布男装的苏沐沐,嗲里嗲气地问着南慕辰。
“王爷,臣妾的手法如何?”
南慕辰伏在床上猛地转了过来,跪坐在床边的苏季晴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啊了声,随即便扑进南慕辰怀里撒起娇来。
这情景害得站在门口的苏沐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爷,小心身上的伤。”
苏季晴还嫌不够恶心,声音更是嗲到爆地连声娇呼。苏沐沐瞧这架势,若不是碍于身旁有人,恐怕俩个人早都要颠鸾倒凤,云雨不休了。
只穿了中衣的南慕辰,手揽住苏季晴的细腰,桃花眼里春波潋滟,看了看门前站立的苏沐沐挑了挑眉。
“怎么,苏军医是来给本王疗伤的么?”
轻视嘲讽的态度着实可恶。
“正是,不过依属下看来,定王爷龙精虎猛,恐怕这伤也早已好了,哪里还需要属下来医治。”
苏沐沐话音刚落,苏季晴便以手掩鼻嚷道。
“哎呦,好大的醋味!可是妹妹,再不济你也是被王爷临幸过的女人,怎么连一点王爷的宽宏气度都没学到,倒是小肚鸡肠得很,真是令人可笑至极。”
懒得看这一对狗男女,也不想再去追究南慕辰有何目的,苏沐沐恨不能立时抽身退出这恶心的营帐。更加后悔当初自己为何会听了江夜离的话,回来当什么破军医。
愤愤地抬起头,恰好与南慕辰探究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暧昧未明地与苏沐沐对视良久,南慕辰若有所思地抬起手,向杵在原地的苏沐沐勾了勾手指头。
“过来……”
这男人莫不是有魔法?不管心里如何的不愿意,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他挪了过去。
痛恨着没出息的自己来到南慕辰眼前,手腕被南慕辰一把攥住。火炭似的灼热感传来,惊得苏沐沐猛地瞪圆了眼。
“苏军医,来为本王疗伤。”
磁性的声音偷着诱惑,苏沐沐却从那诱人的声音里听到了疲惫和沙哑。
“你在生病,怎么还胡闹?”
探手覆在南慕辰额上,依旧是火炭一样。
未等苏沐沐出言责备,覆在南慕辰额上的手却被突然打落。
“王爷贵体岂是你这等贱人随便碰的。”
苏季晴的小人嘴脸尽显,瞥着眼趴到南慕辰怀里。
“王爷,臣妾不许那贱人碰您。”
实在是受不了了,苏沐沐抓过苏季晴缠在南慕辰肩上的手臂,狠命把苏季晴拽离南慕辰的怀抱,像甩狗皮膏药一样把苏季晴甩了出去。
“我看你才是贱人!”
苏季晴被苏沐沐甩到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哭哭啼啼地萎坐在地上,嚷着让南慕辰做主。
似笑非笑邪邪地勾起唇角,南慕辰有趣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幕,并不理会地上哭闹的苏季晴。
“趴下……”
苏沐沐拿过医药箱,命南慕辰伏在床上,撩起中衣察看南慕辰伤势。
干净的绷带厚厚地包扎得很是细致,看外表处理得倒还不错。
拿了消过毒的剪刀剪开,赫然出现的骇人伤口,令措手不及的苏沐沐彻底愣住了。
七八道边缘外翻的紫黑色伤口纵横交错在后腰处,用手轻轻按压便有黑水不断涌出。
看伤口的切面刀口整齐,不象是遇刺时造成,反倒像是大夫处理中毒创口时的常用方法。
随着苏沐沐的手指按压,南慕辰虽然一声不吭,但身体却随着按压不停地颤动,甚至冒出了一层薄汗。
既然是处理中毒创口,为何如今这毒看来并未清理干净?而且,南慕辰体温极高,肯定是有了发炎症状,尤其打开绷带既有一股恶臭味散出。这哪里是在治病救人,简直就是在谋杀。
“定王爷,请问,是何人为定王爷处理过伤口?”
抽了口冷气,南慕辰无所谓地闷声说道。
“胡军医……”
从伤口颜色看,毒素入侵应该已是时日不短,也许之前的双腿瘫痪未必不是真的。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伤口未经处理,症状却有所减轻,甚至患者还能恢复到独立行走,发生这样的情况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真是在拿性命当儿戏,都已经伤成如此模样,竟还有心思……”
无法找出适合的词语描述不可描述的事情,苏沐沐尴尬地卡住了。
故意坐在地上等着南慕辰来哄的苏季晴,眼见俩人一唱一和,无人搭理自己,猛地从地上站起,冲到床前抓住苏沐沐举手便打,听到动静的陆琪冲进屋里时,苏沐沐已然挨了苏季晴一个嘴巴。
陆琪闪身来到二人近前,抓住苏季晴扬起的巴掌,把苏季晴拉到一边。不管苏季晴如何挣扎呼号,陆琪就像是聋了似的死抓住苏季晴不肯扒手。
伏在床上的南慕辰始终保持沉默,并未出言制止苏季晴。
“苏军医,继续……”
不顾苏沐沐肿着半边脸,南慕辰依旧吩咐苏沐沐继续。
眼底映进南慕辰腰际骇人的伤口,苏沐沐咬牙暗骂,真不怕我毒上加毒,害死你这个狼心狗肺地混蛋。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移花接木
“请王妃自重……”
陆琪松开抓住苏季晴的手,幸好苏季晴还有些自知之明,没有再继续吵闹。
苏沐沐见了不禁感慨,我苏沐沐抓了陆护卫的手,王妃便被废掉,这陆琪抓了苏季晴的手,屁事都没有。哎,哪里有公平可言?
平稳了下情绪,苏沐沐拿出止疼膏命南慕辰服下。
蹙眉看了眼,别过头去。
“苏沐沐莫要图谋本王,令本王吃屎。”
望着褐色的药膏,屎你个头啊!好好的止疼膏被人叫做屎,苏沐沐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这是止疼膏,哪里像屎?”
没好气地把药膏送到唇边,扭过头坚决不吃。
“本王何须止疼。”
真能吹,你以为你是关公刮骨疗毒都不会疼?忍着气劝导。
“一会儿处理腐肉时,王爷若不服下止疼药膏,怕是会疼得厉害。”
依旧坚持己见,决不妥协。
“本王不怕疼。”
坐在椅子上望景的苏季晴更是添油加醋。
“王爷,您忍着些,谁知道这……”一记眼刀甩去,苏季晴立即改了口。“谁知道这军医给王爷吃的是止疼药,还是毒药。”
强压下汹涌上窜的火气,手拿消过毒的特制手术刀,屏息凝视开始清理伤口。
不管手下的身躯如何僵直颤抖,苏沐沐都不会手下留情,放毒血,刮腐肉,手法利落,决不拖泥带水。
等到苏沐沐再三确定毒血已经排净,腐肉具已刮净时,二人具已是浑身冒汗,如同水洗一般。
把促进愈合的药敷上,仔细用消毒后的绷带裹好。南慕辰已经疼到脸色发白,薄唇咬出血丝,试了几次也没转过身来。
始终看住苏季晴的陆琪见状,赶紧前去扶着南慕辰侧身躺下。
自从握手事件后,苏沐沐与陆琪之间总是别扭得很。
苏沐沐想请陆琪帮忙,又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一旁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苏季晴。